我的夫君是傅恒(清穿)——小香竹
时间:2020-07-14 11:05:11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就是来还东西而已,怕被人瞧见才拐去巷子里。”
 
    “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私事我不多问。”虽是好兄弟,他也不会插手鄂容安所有的事,男人也不太会将自己的心事讲出来,大都喜欢藏在心里,傅恒不会勉强。
 
    今日鄂容安请他过来,实则是因为他有个表弟才入宫做侍卫,被派遣的岗位受苦受累,这才想请傅恒帮忙,将他调至旁处。
 
    鄂容安虽也在宫中,到底是文官,不便插手侍卫之事,鄂尔泰的身份也不好特意去管一个选房亲戚的职位,惟傅恒最适合。
 
    傅恒本不想管这些闲事,但既是鄂容安的亲眷,那他自是得卖个面子,说让人等半个月,月底会有空缺,到时再将其调过来。
 
    晌午在襄勤伯府与鄂容安和他表弟一起用罢宴,又饮了会子茶,商定好此事后,傅恒这才回府,听闻下人说母亲身子稍有不适,他便拐至宁辉院中看望母亲。
 
    彼时四夫人正陪着婆婆,伺候她用药,老四傅文也在,因他自个儿风寒未愈,是以并未近前,只坐在远处与母亲说话。
 
    进得里屋,与兄嫂打过招呼后,傅恒来到母亲帐边坐下。
 
    章佳氏见小儿子过来询问她的病况,欣慰之至,面上却说无碍,“寻常的伤风咳嗽罢了,并不是什么大病,无需挂怀。”
 
    “小病也不能大意,尽早治疗,以免拖得严重,您受苦不是?”想起一人,傅恒道:“听闻秦太医懂得针灸治咳法,先前太后久咳不愈,便是秦太医给治好的,晚上我将他请过来,给您把脉医治。”
 
    这孩子生性倔强,平日里说话极其冲人,时常忤逆她的意思,好在还知道关心她,总算是没白养他一场,他有这份心就好,章佳氏可不想麻烦儿子,
 
    “人是宫中太医,怎么好劳烦人家?时常给咱家看诊的大夫医术也不赖,药正喝着呢!无谓费事。”
 
    “太医们几日才轮值一次,今晚秦太医应该会出宫在家,孩儿与他相熟,说句话的事儿,母亲不必忧虑,交给孩儿来办即可。”说到此,傅恒打趣道:
 
    “即使秦太医不给我面子,也总要给四哥一个面子。”
 
    傅文摇指哼笑道:“为兄的面子没你的大,你可是威名在外呢!”
 
    四夫人掩唇附和道:“可不是嘛!人皆道,宁可得罪承恩公,不可得罪小九爷!你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违逆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干咳一声,傅恒给兄嫂使眼色,示意他们莫要乱说,“这话不敢当!我明明很谦逊,待人十分和善,从不在外惹是非。”
 
    “信你才怪!”隐约闻见他身上有一丝酒气,章佳氏嘱咐他回房歇着,傅恒却是迟疑着没走,有话想说,
 
    “才刚进来时好似听见额娘提到丹珠,您不会是瞧中那个丫头了吧?孩儿可不喜欢那般蛮不讲理的姑娘。”
 
    既听见了,章佳氏也就不瞒着他,“我在跟你四嫂闲唠呢!此乃太后的意思,可不是为娘的意思。”
 
    得知真相后,傅恒越发不满,“自个儿的外甥女是什么性子,太后能不知晓?把这样一个刁蛮女子塞给我,却不知太后安的什么心?”
 
    “不过就是一说,尚未开始选秀,你姐姐那边自会想法子替你推诿过去,只要皇上不应,料想太后也不能强求。”
 
    说得轻巧,傅恒了解皇上的脾性,深感头疼,“咱们皇上可是个大孝子,太后若开口,皇上能不应吗?”
 
    傅文笑叹老九多虑了,“皇上虽是孝顺,凡事也要以朝局为重。太后的外甥女自得寻个好人家,但皇上不太可能让这姑娘与咱们家联姻。
 
    你日后定会平步青云,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这太后的外甥女嫁给你算怎么回事?若是她遵从太后之意给你吹点儿枕边风,岂不是影响你的决断?皇上不会给太后拉拢朝臣的机会,所以丹珠这事儿你无需忧虑。”
 
    听四哥这么一说,傅恒也就放心了,“只要不是她就好。”
 
    十七岁了,婚事还没个着落,他居然还敢挑三拣四,章佳氏忍不住奚落道:“那你希望是谁?但凡你能说出个钟意的好姑娘,娘就想办法为你讨来。”
 
    这个问题还真是难倒他了,“孩儿没有心仪之人,反正都是长辈做主,只要脾性温和,莫与我吵架即可。”
 
    说到吵架,他的脑海中骤然闪现出一个人的面容,此人男装尚算俊俏,但说话痞气,牙尖嘴利,还爱讲歪理,至于女装嘛!马马虎虎,瞧着还算顺眼,但她一瞧见他便凶神恶煞,说话毫不客气,唯有见到鄂容安时才会显露温婉之态,由此可见,她心中应是钟意鄂容安的。
 
    看来额娘说得对,如他这般坏脾气的人,没有姑娘会喜欢呐!
 
 9.第九章
 
    思及此,傅恒忽觉自己好悲惨,但他并不想改,总觉得婚事对他而言其实没有多重要,无非是家族联姻,还指望谈什么感情?当真是笑话!
 
    他不求与夫人恩爱缠绵,只要相敬如宾,面上过得去即可。
 
    出得宁辉院,回房的路上,傅恒撞见傅玉又倚坐在栏杆上给一个丫鬟看手相,只要府中新来丫鬟,必定逃不过被他看手相的命运。
 
    放缓脚步近前后,傅恒将自个儿的手杵到他面前,“七哥,也帮我看看运势呗!”
 
    正与小丫鬟说笑的傅玉抬头一看是老九,俊秀的面上满是不耐,嫌弃摆手,“去去去,甭打岔,你的手又粗又厚,有什么好看的?”
 
    “我的手自是不如姑娘家的手细嫩又好摸,是吧七哥?”
 
    被傅恒这么一说,小丫头登时红了脸,迅速将手抽回,再不许七爷拉着,福了福身便匆忙告辞。
 
    傅玉见状,脸上的笑意登时消散,不悦啧叹,“你瞧瞧,我还没看完呢!你就把人给吓跑了。”
 
    老七哪里会看相啊!明摆着逗人玩儿呢!“你就不怕七嫂瞧见?”
 
    闻言,傅玉目光微恍,窒了一瞬,自嘲笑笑,“她才不会管我,任我与哪个姑娘说笑逗乐,她都不会多说一句。”
 
    “七哥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个贤良淑德的好媳妇儿!”傅恒与他并肩走着,午后的日头正暖,斜斜铺照于长廊之上,将两兄弟的身影堆叠在一起。
 
    傅恒尚未娶妻,不通□□,傅玉并未多言,只余一丝苦笑在唇角蔓延。
 
    接下来的日子,傅恒每日照旧入宫当值,鄂容安也都在南书房做自己份内之事。
 
    自打军机处建立之后,南书房便不再涉足朝政,但能入值南书房仍是文人学士的荣光,且身在此处能时常觐见皇帝,与皇帝一起吟诗作赋,升迁也就更容易些,无形中亦能影响皇帝的决策,是以南书房之人备受旁人敬重,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忙碌之余,鄂容安总会不自觉的拿出那方随身携带的巾帕,看着上面针脚凌乱的仙鹤,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这会子他正瞧得入神,忽闻桌前一阵轻响,抬眸就见一人反手敲着他的桌面,
 
    “想谁呢!心情这般好?”
 
    一身侍卫服的傅恒英姿潇然,星眸含笑,神采奕奕,此处也就他敢不打招呼就进来,心虚的鄂容安只道没什么。
 
    眼瞅着他叠起巾帕想收起来,傅恒顺手将那方帕子拿了过来,想瞧瞧这帕子上到底有什么,竟能令他面露笑意。
 
    然而展开帕子一瞧,并未发现上面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仅一只仙鹤而已,
 
    “这不是你寻常用的仙鹤帕子吗?不过这只鹤怎的这么丑?难不成历劫失败没有飞升成仙,所以做了妖精?”
 
    “……哪里丑了?”鄂容安当即起身将帕子夺了回来,越瞧越觉得顺眼,“明明很可爱!”
 
    需知鄂容安的眼光一向很高,穿戴用品必须精致,这帕子的绣工这么差,他居然还肯带着,当真稀奇!
 
    骤然想起那日在戏楼之际,似乎看见他将自己的帕子给了小东子,后来小东子来伯府门前找他,他不肯说到底何事,只道她是来还东西的。
 
    再看看这巾帕,傅恒恍然大悟,“唔---我知道了,这是小东子送给你的吧?难怪绣得这么丑你也会喜欢。”
 
    收起巾帕,鄂容安绕过桌案,示意他到外面说话,“还行吧!你不也认出这是仙鹤了吗?证明她绣得还算传神。”
 
    所以这算是默认了吗?果然是小东子送的啊!杵了杵他的胳膊,傅恒坏笑道:“这算是定情信物?她送你巾帕,你送她什么?”
 
    出得南书房,廊前风清竹翠,此话自风间传来,惹得鄂容安耳根微烫,
 
    “扯远了啊!哪是什么定情信物?莫胡说。”
 
    虽是否认得干脆,但傅恒却觉得他的眼神明显不镇定,于是添油加醋地起哄道:
 
    “人姑娘家亲自绣的巾帕,虽是不怎么好看吧!到底也是一番心意,明显是用心所绣,可不就是定情信物吗?你收都收了,居然没回礼?那她肯定很失望。”
 
    “还要回礼吗?这怎么回?”
 
    如此简单的问题居然还问他?“这得看你自个儿的心意咯!问我作甚?又不是我的心上人。”
 
    一句话噎得鄂容安无言以对,板着脸顾左右而言他,“越说越过分,你不去当值,倒有空来奚落我?”
 
    “正是为办差而来,皇上差我来拿诗文集,可校订妥当?”
 
    “早已备好。”鄂容安这就带他进去拿,拿完便催他离开,生怕他再提及此事。
 
    虽说他当面没说什么,到底还是将傅恒的话放在了心上,东珊送他巾帕,那他是不是也得送她些什么?
 
    可是送什么好呢?对此他还真没什么经验,也不好找谁请教,思量一整日,最终决定去宝韵斋瞧瞧。
 
    府中库房内也有珍宝,但若要拿便会记档,给姑娘家送礼,当然得挑首饰之类的,万一被哪个嘴快的告诉他额娘,额娘必会来询问,是以他没去库房,直接来这儿挑。
 
    掌柜的认得他,一见他来,亲自来招呼,问他想看古玩还是珠宝。
 
    鄂容安便道打算瞧瞧首饰,钗簪手串之类的。
 
    “敢问容爷要送礼之人年方几何?不同年纪之人喜欢的珠宝种类不大一样,您说个大概,老拙也好给您挑选得准确些,不耽误您的工夫。”
 
    “二八年华的姑娘。”
 
    一听这话,掌柜的捋着胡须闲闲笑问,“容爷这礼可是要送给心仪之人?”
 
    鄂容安没好接话,干咳一声,推诿说是送给自家妹妹的。
 
    既如此说,掌柜的也就没再多问,知他出手阔绰,呈上来的皆是好宝贝,先是一对东珠耳坠,鄂容安不甚满意,
 
    “这东珠也太小了些。”
 
    “容爷见谅,硕大的东珠那都在皇宫里头,咱这儿这已经是最大的了。”
 
    随后掌柜的又拿来几样供其挑选,最终鄂容安挑中了一条色泽莹润通透的粉碧玺十八子珠串,底下的佛头塔乃是水头极好的正阳绿翡翠。
 
    掌柜的开价三百两,鄂容安也没多言,让掌柜的找一方好盒子给装起来。
 
    依照寻常,应该让掌柜的到他家库房报账,但鄂容安暂时还不想让家人知晓,便自个儿掏了银票。
 
    挑好之后,鄂容安携礼而去,他前脚刚走,紧跟着又有客人上门,来的是两位姑娘,身着水蓝芙蓉坎肩儿的姑娘对掌柜道:
 
    “上次我买的那对儿牛血红的珊瑚耳坠儿还有吗?我这位闺友很喜欢,也想挑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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