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二无别/你是我无二无别/小小的太阳——沐清雨
时间:2020-07-14 11:06:55

  肖子校回拨过去,那边始终占线,他看看时间,先去实验室。
  如他所料,包括喜树在内的团队的其他人,都知道了研究结果被杜涛抢先发布的消息,整个实验室一片萎靡。
  大家憋着劲苦熬了三年,曙光在即,却是这样的局面,换谁都接受不了。
  肖子校是第一次经历这样棘手的事。在此之前,林久琳砸了实验器皿,导致实验失败那次,是他经历的最大危机。
  那是萧何教授的课题研究,凝注了整个团队将近一年的心血和汗水,胜利在望之时,一个重要的数据被毁。
  肖子校作为团队主导,无颜面对自己的伙伴。而在器皿落地,碎成一片一片时,他的愤怒瞬间没顶。因为受实验数据精确性的限制,没有任何抢救的机会,一切只能重来。
  他却克制住没有当场发火,把林久琳带离了实验室,说:“先回去,我们的事回头再说。”
  林久琳哭了,或许是被吓的,又或者是清楚祸闯大了认为肖子校不会原谅,原本只是作闹的提分手会演变成真的,拉住他的手不放。
  肖子校的自制力已濒临崩盘,他实在没有心情安抚,掰开她的手,转身回了实验室。
  为了抢进度,尽可能地挽回实验损失,之后的一个月,肖子校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待在实验室里。那三十天,他没有理过发,连澡都没洗过几回,熬得脸色腊黄,双眼通红,体重更是掉了整整十斤。
  即使如此,实验进度依旧延缓了三个月之久,所幸课题研究成功了。可最终公布结果时,团队名单中没有肖子校的名字。
  是他坚持让萧何将自己的名字剔除。
  实验进度延缓耗费的除了人力,还有大量的资金。而导致这个损失的人,肖子校认为是自己。林久琳是他女朋友,她的错,他不担谁担?
  林久琳却以为他是被开除。所以,当肖子校发现她和校谨行在交往,找到她说:“上次你说分手,我同意了。”她误认为肖子校是不肯原谅她。
  那是肖子校人生的第一次低谷,作为团队主导,一年的心血白费,同时遭遇失恋打击。
  校谨行比他先一步发现林久琳并非单身,那个她口中只有工作的前男朋友是肖子校。作为兄长,校谨行羞愧难当。
  时隔五年,肖子校面对团队成员,说:“杜教授的研究课题是否真的与我们撞了,又或者是中新在借此炒作,尚且没有定论。还有几组对照实验没有完成,你们踏踏实实工作,别让我们的课题成为半成品,其它的事情交给我。”
  神曲是团队中最讨厌杜涛的人,他说:“老板,他不配你这声教授。”
  车前子说:“就算真的撞课题,我们研究三年都还差一点点,他怎么可能一年办到?老板,我们严重怀疑他窍取了我们的成果。”
  团队其他人观点相同。
  “谁主张谁举证。现阶段,他除了公布一个既定结果外,没有任何细节披露,我们无法判定那是我们的成果。这个时候,我们发声便是把课题亮出去。”肖子校看向众人,说:“这个时候,无论是谁,无论面对谁,都不要谈此此事。若有人问起,一概说不知道。”
  小伙子们相互对视,答应下来。
  最后,耿直的神曲说:“我们要不要自查一下?”
  尽管肖子校说一切尚无定论,大家其实认定了,杜涛作为中新中医药研发部总监既然敢公开宣布他们用三年时间确定的结果,就是窍取了他们的成果,哪怕不是全部。
  那意味着有人泄密了,团队每个人都有嫌疑。
  肖子校的目光在一张张年轻坚毅的面孔上掠过,他说:“我相信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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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肖子校刻意交代喜树瞒住叶上珠的情况下,一心在忙此前作为谢师礼送给许东律的那份公益计划书的余之遇还不知情。
  直到许东律出差归来路过南城约余之遇见面,问起:“中新要在临水建基地的事,肖子校怎么看?”
  余之遇怔住。
  许东律看她的反应,皱眉:“你不知道?”
  余之遇脑子短路了:“你刚刚说中新要在哪里建什么基地?”
  许东律直接翻出中新官方微博发的那条消息给她看。
  百来字的一条微博余之遇足足看了几分钟,把手机还给许东律时她说:“这不可能!”随后拿起包就走:“师父,饭改天再吃。”
  余之遇直奔中医医院,半路又调头去了中新。
  像第一次去见校谨行一样,见陆沉是需要预约的。
  余之遇没耐心等,她直接对前台说:“告诉你们陆总的助理,我是余之遇。”
  很快,陆沉从电梯中出来,他说:“到我办公室说。”
  相比上次的笑脸相待,余之遇此刻没有半分笑容,她语气冷淡:“不用了,就几句话。”
  陆沉瞥一眼前台的工作人员:“这不方便。”
  余之遇依旧不肯上楼,她径自走向旁边的休息区,选了个最边缘的角落。
  陆沉跟过去,坐到她对面,开门见山:“为临水而来?”
  余之遇看着他的眼睛,发出灵魂拷问:“是你的决定吗?”
  陆沉没正面回答:“若我说是,你还想知道什么?”
  余之遇三连问:“为什么?你去过临水吗?做这么重大的决定前考察过吗?”
  陆沉坦言:“关于临水,我是从你的公益报道中了解的。”
  余之遇一针见血:“中新步伐太快了。”
  陆沉深看了余之遇一眼:“你是为我考虑吗?”
  余之遇毫不犹豫地答:“是。”
  陆沉颇有些意外,他眉心微皱:“我以为你首先该考虑的是万阳。”
  余之遇说:“万阳的实力你应该清楚,你认为校谨行需要我为他考虑什么吗?。”
  陆沉忽然想到什么,“这件事和肖子校有关?”
  那是肖子校的项目,余之遇无法多言。她直奔重点:“如果是你经过实地考察决定建基地,你当我没有来过。若是杜涛建议你,陆沉,你要慎重。”
  陆沉不解:“你在担心什么?”
  余之遇不能说肖子校经过三年研究才确定临水适合多种道地药材生长,欲将建立中草药种植基地作为扶贫项目,把村民变药农,为临水摆脱贫困。
  她只能说:“商场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把市场比做一块蛋糕的话,当你去分别人的那一块,不是谁都能像万阳一样,不抵抗。”
  陆沉的眼睛默然着力。
  “祁南安排我为你做专访的理由是:我是大阳网最懂中医药的记者。我不能辜负她的这份肯定,于是研究了一下中新投入生产的那几种药,那是市场上销量很好的几种中药制剂的同方类似药。”余之遇注视陆沉,强调:“是万阳明星药的同方类似药。”
  “万阳校总的个性业界皆知,做生意,他向来追求利益最大化。但你都直接杀进他现有的市场中去分他到了嘴的蛋糕了,他却毫无动作。你认为这符合他的行事风格吗?”话至此,余之遇笑了笑,“我不想自作多情说他是看我,可除此之外,我找不到万阳不对中新抵抗的理由。”
  陆沉依旧沉默。
  “中新为了转型,为了在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正常的竞争本无可厚非,可竞争的资本若是肮脏的,”余之遇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别怪我做和五年前同样的选择。”
  路上有点堵车,余之遇到制剂楼时,已过了下班时间。她给肖子校打电话,没人接,打给喜树也是一样,只能在一楼的休息区等。
  将近九点,肖子校把电话回过来,用惯常温柔的语气问她:“和许东律吃完饭了?刚刚在忙,没接到电话,要我去接你吗?”
  “你忘了,我开车了。”余之遇问他:“你加完班了吗?”
  那边似是喜树到了他的办公室,他交代了几句,回她:“差不多可以走了。”
  余之遇说:“我在楼下。”
  几分钟后肖子校和团队的小伙子们一起下来。
  余之遇疾步走过去,抱住他。
  肖子校下意识环住她肩膀,低声问:“等久了?”
  换作以往,神曲他们见状定然要起哄,最近气氛紧张,大家没敢打扰老板和老板娘,一个个低低地和两人打过招呼走了。
  余之遇抱紧他窄腰,说:“没有,刚到。”
  肖子校把手背到身后摸她手:“那怎么这么凉?”
  余之遇支吾了声:“……穿少了。”
  现在已是十月末,天气明显凉下来,她的短外套确实有些单薄。
  肖子校拉开她,要脱自己的风衣。
  他风衣里只穿了件衬衣,余之遇当然不让,她拉住他的手往外走:“车就停在门口。”到了外面,推他上副驾。
  肖子校发觉女朋友今天怪怪的,等她坐到驾驶位,他伸手抬起她下巴,语气危险:“总不会和你师父吃个饭还出差错了吧?”
  余之遇拨开他的手,启车时说:“如果饭吃了一半算差错的话,那就是了。”没给他发问的机会,她直接说:“我刚刚去了趟中新。”
  肖子校正贴她脸颊的手僵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啧了声:“百密一疏,忘了你师父可能会知道这件事了。”
  他太聪明,总能举一反三。
  余之遇问:“干嘛瞒着我?”
  肖子校屈指蹭了下鼻尖:“你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况且,事情还没有定论。”
  余之遇闻言语气又气又急,声音不自觉拔高:“那我就不顾你的烦恼了吗?我还是不是你女朋友?”
  肖子校默了半秒,说:“我的错。”
  余之遇心疼他一个人扛下所有压力,眼眶发酸,没再说话。
  肖子校伸手揉了揉她发顶。
  一路沉默地开回他家,进屋后,余之遇把他抵到门上,吻他。
  肖子校低头,搂住她回吻。
  这个吻急切而热烈,两个人的呼吸很快急了,余之遇伸手去脱他风衣。
  肖子校配合地伸胳膊,同时也脱她外套,唇贴在她耳边问:“可以了?”
  “昨天就可以了,你也不要。”她低低抱怨了声,解他衬衣扣子,然后是皮带……
  此前她生理期,两人已一周没做过,他更想要她,连除束缚的耐心都没了,直接把人抱向主卧浴室,站在花洒下吻她耳垂,低哑道:“为你好。”
  他头发湿了,衬衣敞怀穿在身上,水珠顺着胸口向下滑,整个人又欲又性感,余之遇贴过去,搂紧他脖子,颤抖中近乎发泄般用力吻他,末了还轻声地求:“教授,我想你了。”
  肖子校爱极了她明目张胆撩他的模样,哑声:“那就站稳扶好。”
  水声淅沥,浴镜上渐渐蒙起薄薄的水雾,慢慢地模糊了两人融为一体的身体。
  心底的情·欲,压抑的情绪,尽情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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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时,他抱她回到床上去。
  余之遇枕着他胳膊,啄他嘴角,长腿故意骑到他身上。
  肖子校闭眼笑,粗粝的掌心贴在她腿上抚摸,嘴上逗她:“没要够?”
  余之遇不示弱地反问:“万一我说是,你还能交出粮来?”
  肖子校失笑,笑声愉悦爽朗。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勾唇笑,矜持而迷人那种,鲜少笑得如此外放,余之遇因能逗他开心跟着笑了。
  肖子校捏住她小下巴,在她唇上用力亲了下,表扬道:“没白健身,扛折腾多了。”
  余之遇红着脸推他:“还不是怕有人总是不能尽兴跑出去偷吃。”
  肖子校调整了下姿势,埋首在她颈间:“起步太高,嘴已经被你喂刁了。”
  这话哄得余之遇又往他怀里挤了挤。
  肖子校才问:“去中新和他说什么了?”
  余之遇哼了声:“还以为你不关心呢。”
  肖子校掐她臀一下:“是不放心。”
  余之遇闷声问:“对我不放心?”
  肖子校不答。
  “说啊。”余之遇用小脚踢他,非要个答案。
  “放心。”但他在你心里是有位置的,想想还是会吃醋。
  似是听出了放心背后的隐忧,余之遇拉起他的手,贴在胸口:“这里都是你呀教授。”
  肖子校在那柔软上轻轻揉抚,低声:“……嗯。”
  次日,肖子校难得睡到八点,发现床侧已空,他缓了缓起来洗漱。
  厨房里余之遇正穿着他的白衬衫准备早餐。
  肖子校自背后抱住她:“以往都不做这些。”边握着她的小手洗干净,“跟了我却要做,不是委屈了?”
  余之遇身体后仰,倚在他怀里:“教授昨晚付出那么多,我不得犒劳犒劳?”
  肖子校亲她脖颈,低语:“谢谢宝贝儿。”
  最近几天他面上若无其事,心情其实很不好,余之遇知道了杜涛的事,没有安慰,也没多问,用他最爱的运动帮他疏解,让他睡了个好觉,他是懂的。
  余之遇转过来,手臂环在他颈后:“一听你叫我宝贝儿,就恨不得以身相许。”
  他挑了下一侧的眉毛:“那现在许一次?”
  余之遇笑着推他去餐厅:“还是先补充体力吧,免得我中途饿晕过去。”
  早餐过后,肖子校要去实验室,临走前他和余之遇聊了几句:“中新虽然发了微博,但建药材种植基地对于刚刚涉足中医药市场的中新而言是大动作,最近几天没有动静,要么是在筹备媒体发布会,要么就是陆沉在力压。依我对他的判断,在没有经过实地考察的情况下,他不会做这个决策。”
  余之遇听得糊涂:“他不是总裁嘛,要力压谁?中新的微博都发文了,难道不是经他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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