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大的能耐啊, 怎么可能连个人都保不住。
然后林望书就脱了。
第一次,是她主动的。
她还是那个时候带劲,骨子里带着千金大小姐的矜贵和骄傲, 却又不得不为了弟弟做出一些出卖自己灵魂和□□的事。
脱衣服时还有点害羞。
江丛羡原本想着放她一马的。
虽然不愿承认, 但他面对她时总容易心软。
包括那个时候, 也包括对付林有为的时候。
他其实没做太大的动作, 因为顾虑着林望书还在读书,她还小。
哪怕再恨, 他也不想让她在那么小的时候就没了爸爸。
江丛羡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心软。
虽然他一再的麻痹自己, 他对林望书没有真情,只有欲望。
可他还是逐渐收回了网。
他是想要放过林有为的,也是那个废物自己争气,跑去赌博, 赌红了眼把公司也给抵押了,甚至还借高利贷赌。
高利贷也借了,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来钱呢?
啊,他还有个女儿。
你不能和表子讲三观,也不能和沾上赌瘾的人谈理智。
更何况,那个时候的林有为沾上的瘾可不止赌瘾。
江丛羡在他下手前找到了他,把他的那些高利贷的借条和一些足够让他身败名裂的视频砸在了他脸上。
他是笑着说出这番话的:“做个人吧,狗杂种。”
林有为是在一周后跳的楼,不是出于道德觉醒,而是被那些债务逼的。
他不想去面对了,于是就不负责的跳了。
留下他那双不知情的可怜儿女,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多可怜啊。
她还在上学,还在读大一,才刚二十。
就没了爸爸,为了保护弟弟还不得不出卖自己的□□和骄傲。
江丛羡原本想要放过她的。
他弯腰捡起她掉在地上的衣服,想要递给她,可看到她羞涩扭捏的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又顿住了。
大脑迟缓的转动了几圈,理智被本性给盖过。
去他妈的怜悯,他就是想操她。
他抱着她没日没夜的做,三天三夜没出房门。
也就是在那个房间,江丛羡度过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三天三夜。
当然,也是从那次起,林望书对他厌恶到了极点。
很奇怪不是吗,明明主动脱衣服的是她,摆出那副让人无法抗拒的神情也是她。
最后说恶心的还是她。
可江丛羡不觉得有什么,他还是要和她做。
哪怕她厌恶,他也要做。
对她的喜欢转化成了瘾,得不到她的心,那就只能先得到她的身体。
他把对她的喜欢变成了欲望,用另外一种方式发泄出来。
最爱做的就是在高/潮前的那一刻抱着她,在她耳边说爱她。
他说:“林望书,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啊,你可不可以也爱爱我,哪怕一点点也好,哪怕只有我爱你的亿分之一也好。”
她从未给过回应。
可能是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话都不能信。
江丛羡就笑了啊:“你倒是挺理智,这都骗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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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习惯了用这样的调侃的语气和她述说真心。
因为太害怕了。
他不怕的东西很多,不怕死不怕痛。
但他就是怕林望书。
怕她用那副冷冰冷的表情说她恶心他。
更怕她说她永远不会爱他。
他怕死了,怕的午夜梦回都是她说要离开他。
林约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哄着她:“没事,我没事的。”
被他这一哄,林望书一直忍着的眼泪也终于像破堤一样崩塌了。
找他的这半个小时里她想了很多,万一林约不在了她该怎么办。
她可能真的活不下去了。
人在濒临崩溃时都会给自己找一个寄托。
林约就是她的寄托。
她能坚强的走到现在就是因为他。
所以她不能连林约也失去了。
“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你知道姐姐有多担心有多害怕吗,想着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晚那半个小时你就不会不见,想着我应该从你进校门的那一刻起就守在校门口的。”
她越哭越凶,抽泣声更大了。
林约动作温柔的抱住她,一直哄一直哄:“不哭,不哭,我以后好好听话。”
江丛羡就这么安静的看着面前姐弟情深的一幕。
然后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姐姐。
她很温柔,对他也很好。
在无数个被病痛折磨的夜晚,江丛羡偶尔也会想,如果她还在世的话,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孤独无助了。
是不是就不会连失眠都是一个人坐在客厅等天亮。
不可否认的是,他在羡慕。
羡慕林约。
后者却并不知道他这种扭曲丑恶的心理,反而抓着林望书的手将她带到江丛羡的面前:“哥哥,帮我。”
林望书是个善恶分明的人,她不会因为一个人做了一件错事而去否认他做的所有好事。
于是态度温和的和他道谢:“谢谢你。”
林约又说:“哥哥对我很好,还……怕我冷,给我热牛奶。”
林望书沉吟了一会,又和他道一遍谢:“真的谢谢你。”
她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他。
对她弟弟好,似乎比对她好更容易让她接受。
江丛羡含糊的应了。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药效太强了,他已经困的意识渐无。
更加不可能知道他对于林望书的依赖到了多么严重的地步。
哪怕客厅里四五个人,他也能准确的找到她的怀抱,躺下去。
林望书愣了一下,想推开他。
他却用脸在她手臂上轻轻蹭了蹭,额前碎发柔软,有点痒。
声音像是从胸腔传出,有点软,像是小奶狗在撒娇。
“困。”
他是侧躺在她怀里的,所以从林望书的角度能清楚的看到他的侧脸。
睫毛很长,但是不翘,眼尾处有一层不算深的褶。
他其实长了一张很容易勾起他人好感的脸,温柔的,甚至有点甜。
比起冷笑,他更适合抿唇轻笑。
林望书听见他逐渐变平稳的呼吸声,破天荒的,没有推开他。
他的睡眠质量不好,哪怕是吃了药睡的也不好。
总是做一整晚的梦。
包括现在也是,他皱着眉,应该是做了噩梦。
可是那双手搂过林望书的腰,抱的更紧了一点。
眉间的褶皱逐渐消失,表情也变的平静。
蒋苑无声的看着这一幕。
将江丛羡送回房间后,他开车送林望书和他弟弟回家。
在车上和林望书道谢。
“谢谢。”
林望书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和我道谢?”
在她的印象里,蒋苑话不多,但他狠。
江丛羡虽然也狠,可他从来不自己动手,因为嫌脏。
他不想做的事,都是蒋苑来做。
林望书在那里住了大半年,他和自己说的话屈指可数。
所以听到他道谢,林望书难免还是有些疑惑。
似乎看透了她的所想,蒋苑语气没什么变化:“谢谢你刚刚没有推开他。”
原来是指这个。
“是我应该谢他。”
林约的事,多亏了他。
前面有个十字路口,蒋苑熟练的单手扶着方向盘转弯:“他其实和你想像中的不太一样。”
旁边林约已经睡着了,身上盖的是蒋苑特地从家里拿出来的薄毯。
他罕见的,一副要和林望书深入谈心的架势。
在林望书等他说出后面的话时,他却没有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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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小区楼下,林望书把林约叫醒,和他一起下车。
想和蒋苑道谢的,可他根本不给自己这个机会,倒车离开了。
林望书转而去牵林约的手:“肚子饿不饿?”
他点头。
林望书又问他:“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做。”
他说:“姐姐做的都可以。”
林望书就笑:“好。”
房子一百多平,他们两个住已经足够了,甚至还有富余,空出一个房间来。
林望书系上围裙,在冰箱里调调选选,最后拿出挂面和鸡蛋还有西红柿。
打算给林约煮面吃。
他在客厅里写作业,肩背挺的直直的。
林望书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他的书桌上:“先喝点水。”
他点头:“谢谢……姐姐。”
掌心贴着玻璃杯,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意传来。
林约磕磕绊绊的说出那句话:“哥哥,人很好的。”
他很聪明,自然能看出来,林望书和他有隔阂。
他们两个都是他最喜欢的人,他不希望他们有隔阂。
林望书愣了一下,然后才去捏他的小脸:“小约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捧着玻璃杯点了点头,又笑了。
林望书见他笑了,也跟着笑了一会。
很傻,但也是发自内心的。
她已经很久没看到林约笑的这么开心了。
他开心了,她也就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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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丛羡仍旧没有睡够八个小时,他醒的时候习惯性的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四点半,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隔着落地窗往外看,甚至能看见河滩对面CBD大楼里的光。
虽然睡的时长短,但他已经没有那种疲乏感了。
罕见的没做梦,睡的很安心。
不,严格来说应该是做了一个。
不确定是梦的梦。
所以他才会问蒋苑:“是梦吗?”
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可又不像是林望书会做出来的事。
在不受他胁迫的时候,她每次都会重重的推开他。
所以江丛羡会觉得是在做梦。
他这句话问的有尾没头,可蒋苑还是听懂了。
他点头:“不是梦。”
夜风渐起,波光粼粼的海面被吹乱。
江丛羡的内心也如这一方被搅乱的春水一般,泛起了看不见的涟漪。
他有多喜欢林望书呢,喜欢到她任何一个不经意的举动都能让他陷的更深。
第四十七章
林望书的厨艺有很大的进步, 那一大碗西红柿鸡蛋挂面林约都吃光了,连汤都不剩。
洗碗的时候林望书还挺有成就感的。
想着等考试结束了,多放些时间在研究菜谱上, 营养和味道都重要。
林约有些挑食,他觉得不好吃的东西他碰都不会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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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早是下午跑来学校找她的,那个时候林望书刚从图书馆回到宿舍。
正好看到她在和寻雅交流纹身心得。
寻雅的叛逆期来的有点晚,这几天一直想去纹身, 可是又怂,前怕狼后怕虎的全是顾虑, 也不敢去。
直到和来宿舍找林望书的夏早碰到了,看见她胳膊上的纹身, 顿时来了兴趣,拉着她一顿聊。
没有一点初见的疏离感。
什么纹的时候痛不痛啊,会不会纹坏啊, 价格多少之类的问题。
夏早说:“纹身的时候会敷麻药, 不痛的, 我有个朋友开了家工作室, 你要想纹的话我可以介绍你去,友情价打对折。”
寻雅感动的差点没上手抱她了:“呜呜呜呜呜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她摆了摆手:“害, 小事。”
林望书拿着电脑进来,夏早听到声了,抬眸往这边看。
见到她了,眼睛顿时亮的像个灯泡, 冲她疯狂招手,问道:“你待会还有课吗?”
“没课了。”林望书把电脑放在桌上,“你今天怎么来我们学校了?”
夏早笑道:“想你了呗,后天就要去纽约了,紧张吗?”
林望书也笑:“紧张的。”
夏早说了很多安慰鼓励她的话:“你也不用太紧张,就和之前几次演出没什么区别,而且盛哥也去,有他在就能安心很多。”
东扯西拉的说了很多,夏早才开始进入今天的正题。
越是表现的漫不经心,就越能证明这事对来说她有多重要。
“那个蒋苑,你应该认识吧?”
林望书有片刻的疑惑,疑惑于夏早怎么会和蒋苑扯上关系。
除了那次在警局,他们应该也没有其他交集了啊。
夏早也看出了她的疑惑,就说:“我一同学,之前在酒吧被他手底下的兄弟给调戏了,他也说了要给我一说法,可一直不回我消息是怎么回事,所以我觉得我得当面和他唠唠。”
原来是因为这个。
林望书点头:“我昨天还见过他。”
闻言,夏早脸上闪过一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欣喜,根本不像是要找他讨说法。
更有点像其他的。
“那你知道他家住在哪吗,可以带我去见他吗?”
林望书面露难色:“知道是知道,就是……”
该有的礼貌,她有。
未经当事人的允许就擅自把别人带上门的这种行为,似乎不太好。
夏早也明白她的顾虑,刚刚就是脑子一抽,直接问了出来。
“那你可以把你的手机借我给他打一电话吗,我用我的手机打他根本不接。”
林望书点头:“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