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学习来修仙——林鹿呦呦
时间:2020-07-17 09:29:58

  南宫无寐喘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的摸向自己的胸口。
  她,她不能死……
  “你确定,你愿意与我成婚了?”
  九霄的声音里毫无情绪:“你一直推拒我,今晚定为大婚,今晚便会洞房。”
  直至此刻,才是阿九的问话,而非九霄。
  谢冰点头:“九哥哥,其实我也期待了很久,只是尚且不能原谅当初你刺我一剑罢了。”
  “如今你对我有些误解,我有点害怕,我不知道怎么辩驳你才肯信。”
  她眨了眨眼睛,“虽然尚未原谅你,但若是今晚大婚,你便肯信我与南宫无寐并无私情,也并无不可。”
  “毕竟,他只是一个俘虏,不是吗?”
  九霄凝视着她,半晌道:“好,不愧是我的小尾巴,聪慧果敢。”
  ……
  孔逸仙凝重的看着这一幕。
  当初南宫听雪与顾莫念一同出行,之后便捡回来一个小男孩儿,没想到竟然是南宫听雪安排的。
  他喃喃自语,“别多管闲事。”
  他虽是剑修之巅,也知道圣子一怒血腥千里,再有天道圣意,便是他阻拦也是徒劳。
  ……
  恍若来自天际的声音凉意通澈:
  “那便有请魔尊,来圣庙一住。”
  他抬手,天际大阵之上散发出无尽的白色圣洁微光,在空中交织成无数白色的曼珠沙华。
  花影波涛汇聚,向着中央那人而去。
  那人身上已经染满鲜血,他依旧挺直着身躯战斗着,直至这一朵汇聚成花的天意而降。
  南宫无寐瞳孔一缩,他提剑抵挡而去,然而……
  这便是无可抵挡的天意。
  任谁也无法抵抗的天意。
  只能承受的天意。
  天意让他不死,他便不能死,天意让他折服,他便只能折服。
  修仙界,无人能斗的过这天!
  九霄的唇角溢出一丝鲜血,他的反噬更加凶猛,然而他无所畏惧。
  他想要将殷倦之狼狈的折磨,在千万人之前凌辱,他便会去做,他本就毫无感情。
  他本就是让小尾巴清清楚楚的看明白,她休想再生妄念。
  今夜,小尾巴便是他的妻子。
  剑光碎裂了,天意汇聚而成的白色曼珠沙华,直接打入了殷倦之身体。
  他噗的一声吐出鲜血,周身力道碎裂,无力的半跪而下。
  “砰”。
  白色圣道以他为中心碎裂,碎痕弥漫开来,像是浪潮般飞涌而去。
  九霄淡漠启唇:“将魔尊带走,押在在圣庙之巅。”
  “今夜,便作为唯一的证婚人,见证我与小尾巴的大婚。”
  ……
  谢冰没有异动,一丝异动也没有。
  九霄抬起手,摸了摸她松软的发顶,“小尾巴真乖。今夜之后,你便是我九霄唯一的妻子。”
  清淡眼底,一片混沌之色闪过。
  谢冰乖乖点头,“我现在,可以动了吗?”
  “你需得我应允。”
  “那我想抱抱九哥哥,可以吗?”
  九霄淡淡抬眸:“可。”
  她搂住了九霄的腰,轻声说:“我一直选择了你,不是吗?”
  只是,她素淡的面上,显出一丝担忧,她小声说:“九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他当然生气,全天下,没有任何男人能忍着自己妻子的背叛。
  谢冰与南宫无寐狼狈为奸这么久,她以为,这便仅仅是生气?
  她太小瞧他了。
  那双蔑视众生的眼底,是涔涔的冷:“你说呢?你猜到了了么?”
  她将他抱得更紧,似是有些怕了:
  “我逃婚,是因为怕死,九哥哥对我那般好,还能轻易杀我,现在,九哥哥真的不会再杀我吗?”
  她还在介怀当初的那一剑。
  九霄微微垂首,捏着她的脸,带着些亲昵:
  ——“那你就,不要犯错啊。”
  犯了错,现在求饶,当然晚了。
  小尾巴,你要承受后果。
  谢冰瞳孔一缩,似是被吓到了,“我害怕……”
  她吞咽了一下吐沫,“我成了你妻子,以后,也会很惨吗?”
  九霄终于笑了:
  “别怕,你死不了。”
  谢冰怔怔松开抱住他腰肢的手,似是被吓到了了。
  ——有的时候,死不了,比死还可怕。
  她咬了咬唇:“九哥哥,天下人面前你失了颜面,是我不对。我帮你找回来,好不好?”思路  “哦?”
  九霄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他已然无力回天,我与他说一句话,这一句话,全天下的人都会听着,你一定会满意的,好不好?”
  说什么话?
  他的小尾巴,会怎么向他认错?
  小狗尾巴草那么狂野的生长在杂草中,可是又胆小,那么脆弱。天才一秒记住  逃婚无非是她怕死,现在呢?她自然知道背叛圣子,与他人通奸的后果。
  她终于知道怕了?
  她惯会审时度势,自然知道,这天下,没有人能阻挡他。
  小尾巴很聪明,一向很聪明。
  “很好,我倒是想要听听,你的一句话,怎么让南宫无寐颜面尽失,怎么让我满意饶恕你。”
  他捏了捏谢冰的脸,捏出来一抹森然的红印:
  “就一句。”
  谢冰点头:“就一句。”
 
 
第256章 见证
  只一句话,便能让南宫无寐颜面尽失。
  九霄平静的看着谢冰一步一步走到南宫无寐面前,他空寂的眸子里,渐渐染上了一抹冷笑:
  ——小尾巴亲口说的话,当然能让南宫无寐生不如死。
  圣庙之巅,无能能逃脱。
  南宫无寐,已然穷途末路。
  南宫无寐这等强者,若非天意弄人,怎会落在他手上,饶是被圣意压制住,他何曾屈服?
  能将他碾碎的,只有攻心罢了。
  小尾巴带给他多少欢愉,此刻当然带来多少痛苦。
  适才小尾巴做的很好,他很期待,一句话,如何让南宫无寐沦为天下的笑柄。
  九霄慢条斯理的折磨情敌,那么适才丢失的些微脸面,又算的了什么呢?
  哪句话,是小尾巴想要说的呢?
  哪句话,便能让魔尊痛彻心扉,生不如死?
  他很期待他的小尾巴。
  ……
  圣庙之巅的大阵闪着银色的光,有白色的曼珠沙华幻象花瓣缓缓坠落,消失在白色的圣道上。
  谢冰一步一步向着他而来,青裙微微曳地,即将消失花瓣萦绕在她的裙角,消失不见。
  窒息。
  沉寂。
  一场大战,洒满了赤红的鲜血,唯有圣道依旧圣洁,她走在红与白之间。
  谢冰一步一步而来,更近了。
  死寂的周围,终于有了些微的声响。
  有修士在哀嚎,有修士在谩骂,有修士想要冲过来,想要杀了南宫无寐,有修士指着谢冰鼻子说红颜祸水,若非是她不安于室,怎么会引狼入室……
  是残血遍地的战场。
  九霄的目光,牢牢锁定着她的后背,她当然知道。
  她走的很稳,面容很平静。
  九霄微微勾唇,抬手,手指微微一勾。
  将魔尊围绕的水泄不通的对敌修士,缓缓退后,层层叠叠密集到窒息的杀阵,赫然袒露。
  龟裂的痕迹越来越密集,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血色,一条白色圣道直达眼底。
  遥远的尽头,南宫无寐半跪在中央,微垂着头。
  他已然成了血人,唯有贯穿身体的巨大白色曼珠沙华,在发出灼灼的光。
  微闪,微闪。
  涓涓的血流出来,他恍若已然千疮百孔。
  他似有所感,终于抬头。
  他与她对视。
  ……
  孔逸仙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的牙都要倒了,手中的酒都不香了。
  ——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何,他对于谢冰有种天然的亲切,他仿佛比任何人都容易懂她。
  在太虚派之时,顾莫念还对谢冰视若不见之时,他便已经觉着谢冰很对自己胃口,这种对胃口,不像是才认识,倒像是认识多年……
  谢冰向他借南宫听雪指骨之时,他分明是将谢冰的一袭青裙,与白衣少女重合在一起。
  在某一方面,谢冰赫然与南宫听雪有相似之处,若是听雪的女儿还活着,想必与谢冰一样吧?思路手机端  只是,今日谢冰在九霄面前的所为,总是让他感觉与他所认识的“谢冰”不符,他总觉着,这与藏书阁里的那个谢冰,不一样。
  难道……谢冰打算反抗圣子?
  孔逸仙瞳孔一缩,连忙又灌了一口酒。
  他定然是疯了!
  这世间,除了南宫听雪,没有人敢反抗圣子,反抗圣意,反抗天道!
  谢冰这般温顺,无非是知事不可为罢了!她怎么敢在天下人面前反抗九霄?
  一壶酒饮尽,他赫然看到,谢冰已经快要走过来了。
  ……
  圣道很圣洁,圣道很长很长。
  谢冰走的很慢。
  她走过了太多人,她看到了太多死去的修士,她看到了医修们在疗伤,她看到了孔逸仙。
  她终于走到孔逸仙面前。
  她笑了起来,她扭身遥遥看向九霄,“九哥哥。”
  九霄淡漠看着她,“嗯?”
  她乖乖请示道:“我想起一事,孔前辈明日一早便要动身离开,再次隐世不出,此生难见。我本来是要送前辈的。只是骤然与九哥哥今夜大婚,明日一早定然是没有力气来送前辈。”
  有人调笑起来,这倒是也是,大婚红烛高照,温香软玉,谁又能一早起来送前辈辞行呢?
  九霄轻声道:“你的冤情得洗,孔真人出力良多,你想如何?”
  孔逸仙不明白谢冰想要做什么,然而当她提到他的名字时候,便有一种隐隐的默契,他直接向着谢冰而去。
  谢冰极为平静:“我前两日借了孔仙人的东西忘了还,今日还给孔仙人便可,明日便不送他啦。”
  九霄的瞳孔深处,是淡漠的白。
  “不许说话,还物便可。”
  谢冰笑起来:“我自然不需说话,我只与九哥哥说话。”
  遥遥圣道尽头,南宫无寐半跪在原地,他的脖颈之上,架着司徒同光森冷的剑。
  妄剑在此,谁能放肆?
  南宫无寐就那么死死盯着谢冰。
  看她与九霄调笑。
  看她说什么大婚次日毫无力气。
  他句句都听着,句句都杀人。
  他微微闭眼,唇角是一丝讥讽的惨笑。
  ……
  孔逸仙眼眸微微一敛。
  ——谢冰借了他听雪的指骨。
  若非这世间,他唯独欣赏谢冰,他根本不会借走听雪指骨,现在还给他,理所当然,只是,谢冰为何要挑在此时?
  两人站的是那样近。
  谢冰背对着九霄,东西拢在袖中用手帕半遮,她往他掌心里,放了下去。
  孔逸仙的瞳孔一缩。
  白色的手帕里,是森寒的骨,那骨分明没有露出来,却有一抹小小的银鱼从谢冰的手指里穿破消失。
  他想要说什么,最终只是握紧了手帕,轻声道:
  “知道了,明日不必来送。”
  ……
  她站在南宫无寐面前,居高临下。
  司徒同光身后背着雪白拂尘,他笑吟吟道:
  “魔尊大人,睁开眼睛看着。”
  他与南宫无寐交手那么多次,每次都要吃亏,险些毙命,如今风水轮流转,仇人在手,何其痛快!
  妄剑的剑光抵在他的喉咙,割出一道细细的、绝望的鲜血。
  南宫无寐缓缓地睁开眼睛。
  那眼眸里已然充血。
  血光萦绕中,唯有沉默、绝望、眷恋交织。
  他没有说话。
  他只是深深的看着谢冰,就像是看着永远不可企及的梦。
  她还是跟着他走了,她还是放开了手,她顺从的与圣子大婚。
  他开始怀疑,谢冰当日所说的杀圣子,究竟是真的吗?
  从一开始,他便被她骗着。
  她骗他,不过是为了自保,她骗他,不过是为了扳倒顾莫念。
  那么……她所说的那些事,究竟真实存在呢,还是她编织给自己的幻梦?
  如今大局已定,她知他舍不得,他不想杀他,她要干干净净而去。
  当日所说的话,竟然真的成了真:
  最后的信他,是孤注一掷,再被骗,便是死。
  他要死在她身上。
  他沙哑开口:
  “不知圣子之妻,要赠与本尊什么?”
  ……
  九霄的声音从遥遥传来:“小尾巴,你只能说一句话。”
  一句话。
  今日,他只允许谢冰说出一句话,谢冰这句话,必须让她满意。
  他已然猜到谢冰要说什么,想到谢冰说出的那句话让南宫无寐发疯发狂,九霄便觉着,连天意反噬都稍稍压下。
  这一句话,是说给天下人听。
  她当然只说一句话。
  她也只有一句话的机会。
  谢冰水墨般的眼眸终于清晰起来,她看着南宫无寐,略微歉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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