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寐用气声说:“怎么可能?”
谢冰叹了一口气:“那你倒是动一动啊。”
南宫无寐:“……”
他被谢冰锁扣着手腕,使劲儿想要挣脱,却发现根本没有丝毫力气!
谢冰匪夷所思道:“你就不能再等等吗?难道你要我坐上来自己动??”
南宫无寐:“……”
锦被因着两人的折腾而掀开,露出南宫无寐苍白如纸的脸,他的眼尾有一抹氤氲的微红。
说不清是气的,还是被气的。
……
谢冰裹着被子下来,准备生篝火,身后一道火光飞来,直接点燃了篝火。
篝火熊熊燃烧起来!
温暖的气息瞬间笼罩成一片,是磅礴的火系灵气。
谢冰身上顿觉暖和一点,她总算是将锦被扔掉,开始给自己准备晚饭 ——南宫无寐还想现在开车,她肚子空空,都要饿晕了好吗?真的双修,怕是两个人都要晕在床上。
谢冰在忙着用灵火煮饭,南宫无寐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沉默的环视周遭的景象。
随后,他的目光便粘附在谢冰的一袭青裙上,一眨不眨的盯着谢冰,像是一秒都不忍心落下。
谢冰吃一顿饭吃的如坐针毡,她就吃个饭,怎么就像是要抛弃他了?
好不容易喂饱了肚子,谢冰发现南宫无寐又晕了过去。
谢冰凝重的扒开他又穿好的上衣,查看他的伤口。
圣子汇聚圣意而落下的白色曼珠沙华当时已经贯穿了他整个身体,半透明半白色,当时骨血怦溅,胸口几乎洞穿,极为狰狞,怎么看都是活不了的样子,可是他们被传送到这里之后,谢冰惊讶的发现那伤口竟然在慢慢愈合。
不知道与南宫无寐昏迷前拔出白色曼珠沙华有没有关系。
好在这次有灵火取暖,整个空间里很快就变得暖暖和和,谢冰收起来十几层锦被,仅仅留了一条。
她脱去外衫,刚钻进锦被中,忽然嘶了一声,“怎么这么烫?”
之前南宫无寐还是冷的像一块冰,现在就热的像是一团火,谢冰连忙将被子扒了,就看到他结实的胸膛上,从心口缓缓蔓延开赤色的曼珠沙华纹身。
手掌般的红色从胸肌掠过,谢冰小心翼翼触碰一下,烫手!
糟了,一会儿热一会儿冷,这孩子不会烧傻了吧?
谢冰犹豫了一下,看着不远处的冷泉。
……
南宫无寐再次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密密麻麻的冰块中。
冰块堆的很高,很高,切割的也非常完美,方方正正,有的冰块已经融化,流淌出来的水汇聚成了小溪,向着洼地流去。
谢冰蜷缩在他怀中,饶是有他体温温暖,嘴唇都冻得发紫。
觉察到他的动静,谢冰迷迷糊糊道:“你醒了?”
他的脸色很苍白,是生机被透支的苍白,
谢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有些担忧的说:“怎么不说话,不会真傻了吧?”
恍若沙硕摩擦的声音缓缓道:“我没事……谢冰……”
他艰涩开口:“这里,是深渊裂缝。”
深渊裂缝纵横整个修仙界,更包含仙都圣庙、幽冥幽都、魔界魔宫、妖都等核心重地,几乎死死扣着命脉,这也是为何每次渊魔入侵都残忍血腥的缘故。
南宫无寐说,这里是更贴近深渊裂缝的地底,他查探过,有海水的咸腥,又非中州大陆泥土,应当是在靠近妖都的海底裂缝。
海底裂缝比寻常裂缝更为可怖,几乎没有能探测到的,没想到系统一出手就玩个大的,直接传送到深渊裂缝的最底层,这里没有出口,他们根本就无法出去。
谢冰想到了姜女,脸色都变了。
姜女他们就是被困在深渊裂缝最深处,永世不可出现,难道她要跟南宫无寐被困在这里?
他缓缓低咳,“别怕。待我伤愈之后,便带你出去。”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微不可闻。
他的手,死死的抓住谢冰的手,饶是昏迷,掰也掰不开。思路手机端 谢冰安静的蜷缩在他肩窝,周遭寂静一片。
她抬眼看着棱角分明的脸,心头一酸,哽咽道:
“好。”天才一秒记住
……
一冷一热,反复交替,待南宫无寐的身体稍稍好点之后,已经是三天之后。
他在昏迷中不断的转醒,醒的时候一直一直抓着谢冰的手,确认谢冰在他怀中,这才安心的晕了过去。
谢冰听他说了很多断断续续的话,他似是已经被曼珠沙华灼烧糊涂了。
他说谢冰如果再骗他,他们就一起死,他说醒来没有见谢冰就杀了她,他说不许跟九霄亲吻不许跟九霄成婚,他说她必须喜欢他她只能喜欢他……
谢冰:……
冤枉,都当众给九霄戴了绿帽子,带着奸夫跑路了,她还有退路吗?
直至这天的深夜,南宫无寐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被他吻醒。
宽大的手掌压住她的后颈,将她头抬起,谢冰迷迷糊糊地圈住了他的脖颈。
这吻里,满是痛苦的深情。
直至……他膝盖顶在她腿间,谢冰瞬间醒了:
——“停!”
谢冰:“你身体还没好,现在撑不住的,我们再等等,再等等好不好?”
南宫无寐脸色惨白,他的伤势很是可怕,额上隐约渗出细汗。
南宫无寐幽涔涔的眸子,染上了一层谢冰从未见过的委屈:
“就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谢冰都要晕了,不要用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
她咬牙,行,你就一次的体力是吧?
一次就一次!
“那起码要有个像样的地方吧?这里……这里怎么可以啊?”
南宫无寐愣住了,他皱眉环视,妖冶的眉尾染上一层疑惑,“这里为何不可?”
谢冰:“……”
魔界民风开放,之前芦苇地、书架旁南宫无寐都无所畏惧,更别说深渊裂缝了!
“就是,大婚才能双修,双修需要一点仪式感嘛!”
“我南宫无寐发誓,等回魔宫,我们举办盛大的婚礼。”
他似是想到什么,“幽冥办一次,中州大陆办一次,若是你喜欢,妖都也可以办一次。”
谢冰:???
这是跟圣子比谁办的婚礼多?
办这么多干嘛,收份子钱吗?
她只好道:“你知道的,便是雄性求偶,也是要布置巢穴的,这什么都没有……”
那张妖冶到极致的面容上,桃花眼里氤氲出一丝水光,他的吻温柔的落在谢冰颈侧:
“我现在布置,好不好?”
谢冰的手掌边,落下一件层层叠叠的红色纱裙。
他沙哑开口:“现在穿上。”
……
山洞里,是她简单清理出来的,根本不适合暂住,只有从储物锦囊里取出来的床榻和桌椅。
谢冰趴在塌上,托腮看着南宫无寐变魔法。
他看上去虚弱极了,脚步还有些虚浮,却依旧笔挺的走过。
他走过之地,脚下的一切便变了:
血色点点,有无声的花绽放,赤色的曼珠沙华在他走过的地方弥漫开来,是半透明的瑰丽。
谢冰微微睁大眼睛,她伸手采摘一朵,那花朵便碎裂成星光闪闪,在指缝间消失不见。
是层层叠叠,浪漫到极致的花海。
不同于谢冰见过的红色曼珠沙华的绝望,这里的花热烈而蓬勃,像是大婚之时的祝福,角落里的冷泉边缘缓缓结成了冰晶,是晶莹澄澈的梦幻。
他抬手一挥,谢冰瞳孔都收缩了,这赫然是她在魔宫曾经躺过的黑稠暗纹的大床,铺着奢靡的皮毛,柔软的地毯在地上铺开。
眨眼间,这里变成了梦幻之境。
他喘了一口气,苍白的脸看向她。
他想要说什么,眉心黑色碎晶灼灼弥漫赤色,他踉跄一步,险些又要昏迷过去。
谢冰赤足跳下来,一把扶住他躺在床上。
她为难:“要不然你先歇歇。”
南宫无寐的乌发披散,几乎黑稠暗纹融为一体,他深深的看着谢冰。
他摇了摇头。
谢冰心软的一塌糊涂。
……
谢冰心底一横,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纤细的手指认命般解开外裳。
红裙坠落,堆叠成纱。
他就那么看着她,死死的盯着谢冰的一举一动。
谢冰被他看得后脑勺发麻,她脱到仅剩下兜肚,捂着胸口跳了上去。
周遭,盛开着无穷无尽的曼珠沙华,层层叠叠,绵延起伏。
纤细的腰肢白如脂玉,谢冰素白的脸上染上潮红。
饶是神识开车无数,身体却极为青涩敏感。
直至……一只有力的手扣住了她的腰肢,南宫无寐反客为主。
谢冰眼泪都要下来了,说好的没力气呢?
谢冰恍然大悟:“南宫无寐,你在骗我!”
万万没想到,骗人这么多年,骗他这么多次,他竟然也骗了她!
在圣庙之巅,南宫无寐分明已然是垂死落败,然而谢冰宣告之后,他竟然徒手抓住贯穿身体的曼珠沙华,一寸一寸拔了出来;
在这里,他知她现在不会同意,故意装可怜说什么一次,谢冰竟然心软了!
她个榆木脑袋,她怎么就被他骗了!
“没错,我在骗你。”
“我在逼你。”
他眼眸深邃,眼尾下泪痣灼灼。
那是病态的极致之美。
“你留下,就会成为九霄的妻。”
“那你知不知道,一切功亏一篑了。
他的眼睛泛红:“我知道。”
“我只是不能没有你。”
他蹭了蹭她的鼻尖,“没有你,我便不能活了。”
谢冰的腰肢被他紧紧箍住,她逃也逃不掉,真的哭了:
“狗比南宫无寐,说好的一次呢?”
奸诈!
狡猾!
狗比啊啊啊——
那声音终于成了动人的音符,悬挂在最上方的小黄书微敛书页,光影婆娑,似是害羞了。
昏黄的氤氲里,红色纱裙散落一边,飘落的曼珠沙华碎片为它染上一层闪闪的光。
南宫无寐恍然记得,那时他还是一个小小的孩子。
——等你长大了,有喜欢的女孩子,给她穿上红色的婚服,就可以永永远远在一起。
姑姑,他找到了。
第259章 女装
隐隐约约,是泉水叮咚。
身体仿佛陷落在沉重的泥浆中,连一根手指头也抬不起来。
周遭很安静,很安静。
谢冰迷迷糊糊醒过来,抬眼便撞进了一双幽深的眸子里。
南宫无寐支着头侧躺着看她,毫无声息,仿佛看了她很久很久。
谢冰顿时就醒了。
他没有碰她。
就隔着微微的距离打量着她,像是看着易碎的珍宝,又像是看着随时可能消失的鸟儿。
看到谢冰谢冰,幽深的眸子里微微一闪。
似是警惕,似是审视的看着谢冰。
竟然是如临大敌。
谢冰给搞蒙了,她下意识的仰头,亲了亲他紧抿的唇,声音里略有些干哑:
“怎么了?”
“怎么这么看着我,渊魔入侵了?圣庙打过来了?天塌了?”
谢冰的吻很温柔。
一下,一下,似是安抚。
南宫无寐僵直的身体终于缓缓的、缓缓的放松下来。
他像是得到了某种确定的信号,终于抬手,迟疑的放在谢冰腰肢上。
谢冰没有拒绝他。
他将她更深、更深的揽在怀中。思路
死死的,死死的不放开。
谢冰被闷在他紧实的胸肌上,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
刚才南宫无寐那个眼神……
明明是强大的、阴鸷的存在,明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轻易掌控他人的生死,刚才分明是藏着一丝谨慎,他竟然是有些害怕……
就像是害怕谢冰再说出什么他难以承受的话。
他在害怕什么?
害怕她再睡了不认账?
谢冰心累了,明明被睡的是她好么,怎么还要哄他!
等等……喘不过气了啊啊啊!
只是……
被安慰的南宫无寐终于恢复到平日的模样,他的手指攀附在不该攀附的地方,他对她的身体格外的熟悉,手指掠过的地方简直要起了一场大火。
谢冰弓着身体求饶:“南宫无寐,魔尊大人,你让我歇歇,你让我歇歇成么!”
黑曜石耳钉灼灼,他的乌发与她的乌发交织在一起,分不出是谁的乌丝。
他在她的耳边,慢条斯理的说:
“一次,就一次。”
谢冰:“……滚啊啊啊!”
昨晚上谢冰都不知道他到底来了多少次,哪儿是什么一次!
分明是一次又一次!!
……
谢冰:我真傻,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他被骗出心理阴影了,却没想到这丫骗起人来这么顺手。
我就不该安慰他,这狗比属禽兽的!
等到终于停歇时候,谢冰觉着她已经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了。
她红着眼睛大骂南宫无寐狗比,南宫无寐垂眉敛眸,任她骂,抱起来她一步一步走进温泉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