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静悄悄往回走,进门后,发现小客厅里没人。她往旁边屋里走去,刚掀开珠帘,兜头就被人搂进了怀里。
李太后身姿仍旧纤细,被他这样一带,整个人没站稳,直接扑了过来,杨太傅接的稳稳的,二人顿时就紧紧贴在了一起。
李太后感觉到他胳膊上传来的力量,顿时有些脸热,“镇哥儿,你快放开我。”
杨太傅没松手,“姐姐,过一阵子,我要去江南了。”
李太后不再闪躲,看着他的双眼,“是不是很危险?”
杨太傅用右手搂着她的腰,抬起左手摸了摸她鬓边的步摇,“姐姐放心,我也不是三岁稚童,总不至于一定就会丢了命。”
李太后满脸担忧,“关键时刻,定要保全自己为先。”
杨太傅轻轻晃了晃步摇,“若能办成此事,我这辈子的官也算没白做了,说不定也能载入史册呢。”
李太后皱起了眉头,“朝中没有别的人了吗?皇儿怎么一定要让你去?”
杨太傅轻笑,“旁人去,都会无功而返。”
李太后叹了口气,“是我连累你了。”
杨太傅放下左手,“没有的事,我也想建功立业,名垂千古。”
李太后看着他,“那你一路要保重身体,我等你回来。”
杨太傅嗯了一声,忽然说道,“姐姐,你害苦我了。”
李太后睁大了眼睛,不明所以。杨太傅伸出左手,掏出那张帕子,“姐姐害我夜夜不得安眠。”
李太后顿时两边脸颊透红,“镇哥儿,莫要开玩笑,我都多大年纪了。再说了,你家里,不是有妻妾,何至于不能安眠。”
杨太傅也不想解释,说自己一个人独居了许久,“我对不住姐姐,娶妻纳妾。”
李太后连忙摇头,“没有的事,我知道你的苦衷。我,我也陪伴了先帝许多年。”
杨太傅的眼神忽然深邃了起来,“不说那些了,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姐姐愿意吗?”
李太后的脸更红了,心跳也变快了。
她把脸扭到一边,“镇哥儿,你说什么呢。”
杨太傅把她的脸扭了过来,二话不说,低头就开始索取。
他独自一人在家里外书房住了快一年,这会子搂着自己心爱的人,整个人就跟丧失了理智一样,充满了攻击性。
他不再是那个睿智的太傅,也不再是那个精明的尚书,他就是个想占有面前这个女人的普通男人。
李太后渐渐站不稳了,杨太傅虽然右手有残疾,仍旧稳稳地托着她。
过了好久,李太后感觉这样不合适,开始挣扎。她越挣扎,杨太傅越把她禁锢的紧。
李太后是成熟的妇人,什么不懂。二人紧紧贴在一起,隔着衣服,她感觉到了杨太傅的变化,他的蓄势待发,让她有些忐忑,心里砰砰直跳。
过了好久,杨太傅松开了她,一只手仍旧紧紧搂着她的腰。
李太后睫毛抖动,声音发颤,“镇哥儿,你。”
杨太傅听见她这样的颤音,更加忍不住了,直接打横抱起她放在了旁边的床上。
李太后惊呼一声,然后就感觉到他整个人扑了过来。
杨太傅随手扯下帘子,烛光透过纱帘,漏进来一些。
他忽然放缓了动作,凑到她耳边低喃,“姐姐,你愿意吗?”
李太后一个人独具了十几年,忽然被他这样撩拨,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镇哥儿,我,我害怕。”
杨太傅摸了摸她的头发,“姐姐别怕,外头的骂名,都让我来担。”
李太后轻轻回了一声,“不,我和你一起担。”
杨太傅听见她这话,手顿了一下,然后,他又变得特别有攻击性,略微有些粗暴地除掉了她所有的衣衫。
李太后保养的很好,浑身滑腻白皙,忽然这样暴露在空气中,她忍不住双手抱在胸前。
杨太傅忽而又温柔了起来,手下动作不停。
鱼儿忽然遇到水,久旱忽然逢甘霖。
李太后头上的步摇磕到床沿上,一声一声地响起来,敲打着寂静的夜晚。
杨太傅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梦里,他被人下了咒,不能自已,但他甘愿。他透过纱帘缝隙中的光,看了一眼她的表情,顿时忍不住又充满了攻击性。
琼枝姑姑本来站在好远的地方,后来,她走过来听了几下,然后又静悄悄离开了。
事毕,杨太傅轻轻抚摸李太后散乱的头发,“姐姐,我很高兴。”
李太后轻轻嗯了一声,“镇哥儿,你要注意身体。”
杨太傅忽然眼神又变得深邃,“姐姐嫌我老了吗?”
李太后红了红脸,“没有的事,你好的很。”
杨太傅笑,“姐姐觉得好就好。”
李太后问他,“天不早了,你要回去吗?”
杨太傅恋恋不舍,“我再呆一阵子,下回见到姐姐,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
说着说着,杨太傅感觉自己又燥热了起来,马上又翻身而上。
李太后惊呼,“镇哥儿,你不能这样糟蹋身子。”
杨太傅直接封住了她的口,心里想的却是,前几日墨竹弄来的那些补汤,果然有用。
杨太傅知道,他临行前,肯定还会来明盛园的。为此,他喝了好几天的补汤,补的他差点流鼻血了。
直到月上中天,杨太傅终于停止了。李太后已经软如一团棉花,有气无力。
外头,琼枝亲自提了热水放在门口,杨太傅去取了热水来,给李太后擦了擦身子。
李太后有些羞赧,“镇哥儿,你,你要爱惜身体。”她觉得杨太傅四十多岁的人了,怎能这样索取无度。
杨太傅用薄被子给她盖好,在她额前亲了一口,“姐姐,我好的很。要不是看姐姐受不住,我。”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李太后想到自己刚才的求饶,立刻把脸埋在枕头里,再也不想出来了。
杨太傅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姐姐,我先回去了,你等着我回来。”
李太后又抬起了脸,“你,一切小心。”
杨太傅嗯了一声,仔细看了看她,万般不舍地放下了纱帘,自己出去了。
在屋子外头,他碰到了琼枝姑姑。琼枝姑姑默默给他行了个礼,自己单独进去了。
杨太傅回身看了一眼,转身走了。走出去好远,碰到了俞大人。
俞大人拿眼悄悄看了他一下,见杨太傅回看他,立刻像受到惊吓似的低下了头,“杨大人,下官送您回去。”
屋子里头,李太后蜷缩在薄被中,自己抱着自己,枕头上,被子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琼枝姑姑静悄悄地进来了,隔着纱帘轻轻喊了一声,“娘娘。”
李太后嗯了一声,“扶我起来。”
琼枝姑姑掀开床边的纱帘,伸出一只手扶她起来。这一坐起来,薄被子往下滑落,李太后身上的红痕若隐若现,遍布全身。
琼枝姑姑头一次见到李太后身上这么多“伤”,吃惊了一下,又什么都没说,默默帮她穿好了衣裳。
主仆二人收拾好了之后,一起回了李太后常住的地方。
杨太傅坐在车中,很惬意地把头靠在后面。他掀开帘子一看,时辰不早了。整个京城都静悄悄的,但有俞大人在,别说内城,皇宫也能进去。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到了杨府门口,俞大人掀开车帘,“杨大人,到了。”
杨太傅起身下身,俞大人还扶了他一把。
下来之后,杨太傅看了俞大人一眼,“你很好。”
俞大人低下头,“下官听命而为,不敢当杨大人夸奖。”
杨太傅唔了一声,“天不早了,俞大人早些回去吧。”
俞大人拱手,“下官告辞。”
他转身后,杨太傅忽然叫了一声,“俞大人。”
俞大人回身,“杨大人有何吩咐。”
杨太傅背对着他,“俞大人出生世家,家族子弟众多,难免有不成器的。俞大人还是让家里人多花些功夫,查一查可有放高利贷和盘剥百姓的,莫要等到事到临头,只能蹲大牢了。”
俞大人心里一惊,杨太傅管着吏部,又在御史台干过左都御史,能说出这话,必定是他家族里有人不妥当。
他立刻躬身行礼,“下官谢过杨大人。”
杨太傅抬脚往屋里去,“俞大人去吧。”
俞大人抬头,看着杨太傅进了大门,杨家下人把门关上了,他才离去。
一路上,俞大人心里暗搓搓的想,这杨太傅今日明盛园一行,算是坐实了圣上继父的名头。
啧啧啧,这从古至今,当皇帝有继母的,数不胜数,有继父的,怕是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俞大人想到杨太傅在明盛园留了那么久,就忍不住咧嘴。
他又想到杨太傅的提醒,也不知是哪个混账干了什么事,等我查出来,非剥了他的皮。
俞大人虽然年轻,但因是御前侍卫统领,在家族里地位非常高。
嗯,杨太傅肯提醒我,看来是想和我交好。他是帝师,官居一品,如今又,嘿嘿嘿,万不能得罪了他。若是能交好,那更好不过了。以后他要是再来,我定然一路好生照顾。
嘿嘿嘿,俞大人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那头,杨太傅静悄悄回了前院书房,莫大管事一直在书房门口等着。
“老爷回来了。”
杨太傅嗯了一声,“你去打水来,明儿早上去给我告假,我病了,要休养一阵子。”
莫大管事什么都没问,点头应了。
杨太傅今儿难得泡了浴桶,他把自己浑身洗了个遍,独自歇息去了。
莫大管事心里清楚,老爷定然又是去了明盛园。他见杨太傅从一回来就表情温和,似乎还带着些笑,心里就忍不住揣测,莫不是今儿?
咳咳,但愿他给老爷炖的汤有用。
莫大管事为了掩人耳目,自己跟着喝汤。他家婆娘这些日子被他烦的不行,忍不住痛骂他,个老不要脸的,多大年纪了,喝那玩意作甚。
屋里面,杨太傅有些累了,他一边回味着今日的缠绵悱恻,一边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杨太傅赖在床上没起来。
莫大管事来叫,他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我头疼,起不来了,你去给我告假。”
莫大管事低声应了,“老爷稍后,我去给您叫太医。”
正常来说,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只为皇家服务。但太医们都是轮值,不当班的时候,在家里歇息,若是又达官贵人来喊,太医们也会上门。
莫大管事去衙门里给杨太傅告了假,又请了个副院判陆太医来了。
太医给杨太傅把了把脉,摸着胡须沉吟了许久,还是斟酌着开了口,“大人这是补过了,又,又泄狠了,有些不调,养一养也就好了。”
杨太傅嗯了一声,“多谢陆大人。”
陆太医开了方子,莫大管事亲自把人送到了大门口,给了厚厚的诊金,“我家老爷时常看公文看到半夜,休沐日也没闲过。家里太太不管事,一堆的孩子,老爷当爹又当娘,这一年到头,整日操劳过度。我怕老爷身子垮了,就给他补了补。没成想我这个门外汉,倒连累了老爷,还请陆大人帮着转圜一二。”
陆太医笑,“大管事放心,下官这里,再不会多说一个字,这些日子,只管清淡着保养,过不了多久,杨大人就能好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操劳了。”
莫大管事再三道谢,送走了陆太医。
陆太医出门后叹息了一声,这杨太傅也是命歹,娶了个聋子,跟个摆设似的,官居一品的大员,还要管家里鸡毛蒜皮的小事。
那头,景仁帝听说杨太傅病了,赐下了许多药材,让太医院每日来诊脉。
杨家后院里,众人听说杨太傅病了,都来看望。
杨太傅让孩子们该读书的读书,该照管家务事的照管家务事,不要分心。
陈氏有些担忧,“镇儿,可要紧?”
杨太傅把女儿们都打发走了,“阿娘不用担心,儿子忙了这些年,趁着这会子,歇一歇也使得。”
陈氏这才放心,“那也好,你整日忙忙碌碌的,身子累坏了,我让两个姨娘排班伺候你。”
杨太傅摇头,“让她们回去吧,儿子一个人自在些。”
陈氏也不勉强他,“那你有事了记得叫我们。”
儿子的私事,她也不好管太多,带着两个姨娘回了后院。
一路上,陈姨娘叨叨,“姑妈,表哥一个人,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小厮们粗手粗脚的,哪里能伺候好。”
陈氏眼睛一瞪,“闭嘴!”
第52章 庄园行父女双簧
杨太傅就这样堂而皇之在家里养起了病。众人以为他修养个一两天就能回去了, 谁知过了七八天,他还没来。
景仁帝太医、药材流水一样往杨府里送, 百官们也纷纷来探望。
杨太傅躺在床上, 百官们来了, 他也不起来, 就躺着和人家说话,额头上搭条帕子,一副我病得很严重的样子。
太医们也看不出个啥名堂, 刚开始, 陆太医说杨太傅补过了, 莫大管事清汤寡水地养了杨太傅许久,仍旧没啥效果。
渐渐的,大家都默认了, 杨太傅可能得了重疾,太医院都束手无策。
杨太傅这一病,整个杨府的氛围都低沉了下来。杨家这么多年以来, 全靠杨太傅一人撑着。他没有同党,没有太多姻亲。唯二的周家和赵家,一个不是政治核心力量, 一个家族掌权人都在外地。
杨太傅手中的权力很快被瓜分了,吏部的事情, 由魏大人主持,但景仁帝一直保留着杨太傅的职位。至于太傅之职,本来就是虚职, 随时可上可下。
陈氏带着两个孙女,对家中下人进行敲打,严令所有人,禁止私下嚼舌头根子,禁止往外头传信息,一旦发现,立刻发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