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小孩子不能喝酒。”
“……”
时妄服了,这特么还没嫁进来就要管他了是吗。
姜禾绿的心情还不错,先前都和一群大老爷们走各式各样的饭局,要么就是打高尔夫,无聊透顶,现在和小屁孩在一块吹牛皮,让她找到一点原来的快乐。
尤其是看小少爷满脸不服的样子,她好气又好笑。
“我错了还不行吗。”时妄开始为最后的尊严做斗争,“姐姐,我不该说你是阿姨,你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是阿姨呢。”
“……呵。”
“加个微信,以后一起打游戏吧。”时妄压低声音,“我还可以随时向你汇报老时的实时地址,以后和平相处。”
“谁和你和平相处?”
时妄一张未脱稚气的帅脸已经从讨好变为惊讶,两只黑眸瞪大,难以置信地看她,“你没搞错吧?”
那些看上他老爹的人,巴结他还来不及,竟然有人还不愿意和他和平相处。
姜禾绿把空酒杯口往桌上一扣,声音干脆利落,“看来我得把话说明白。”
“?”
“我不想做你后妈——”
姜禾绿明明确确地告诉时妄这小子,别总觉得他们这些男人个长了张又臭又帅的脸,有点身家就觉得女人都该往他们怀里扑。
在自以为是方面,时妄和沈西成有的一拼,因此她把想骂沈西成的话,原封不动告诉时妄,认真教导他,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别把女的想的那么低廉。
再说了,她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女,为什么要嫁给时怀见,图他比她大出六七岁?图他有个儿子?图他这么多年还单身可能x方面有问题的风险?
“总而言之。”姜禾绿声音柔软,却慢吞吞、一字一顿说着狠话,“我对你老子一点想法都没有。”
“…………”
空气沉静许久。
过了会,时妄听到不远处的动静,下意识叫了声:“爸?”
姜禾绿不知他眼神的方向,以为他叫的是自己,“诶,愿赌服输嘛,终于肯叫爸爸了。”
“我不是和你说话。”
“……那你和谁。”
顺着时妄的眼神,姜禾绿抬眸,一眼看见刚过楼梯口的男人,此时目光沉沉地朝这边看来。
心无意识地咯噔了下。
脑海里跃过的第一个反应是,她可能和这个男人天生犯冲,不然怎么会哪哪都能碰见他的身影。
说是巧合,未免太有缘分了。
“天色不早了。”姜禾绿装模作样看了看时间,“我去找我朋友一起回家了,回头再见。”
听她说要回家,时妄心里来戏了,直接挡住她的路,“没事,我帮你跑腿,你和老时在这里多聊聊。”
“……”
这小兔崽子!
姜禾绿暗暗下决心,不管她做不做后妈,这小子以后落她手里,绝对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
时妄为了撮合他们,立刻拉同学一起离开,遛得比野兔子还快,
桌上,杯中蒸发着酒香,周围灯打得暗淡,衬得环境朦胧典雅。
姜禾绿不知时怀见刚才听到多少,脑袋一热,直接起来,支借口道:“我不放心,还是我自己去找吧。”
刚站起来,发现路再次被堵了。
这次堵她的是时怀见。
她面颊一片红,耳根发烫,有一种说人坏话被抓包的感觉,实际想想,她不过是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会心虚成这样。
“时总?”她不确定开口。
时怀见不急不缓出声:“急着躲我,包都不要了?”
姜禾绿这才注意到座位上还有包包,忙拿了起来,朝他颔首,结果眼前的路还是没有被放行。
她眸底浮现出疑惑,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男人衬衫第三颗纽扣,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被拉得极近。
时怀见看似随意地开腔:“你刚才说什么没想法?”
“……没什么。”
“没想法做他后妈?”
“……”
——你听到你还问?
她羞恼得不行,在他面前,总有种什么小把戏都逃不了火眼金睛的难堪,想避开又时常被他逮到。
时怀见依然气定神闲,继续问:“还是对我没想法?”
“嗯。”
“好好说话,别嗯。”
“……我对您没想法。”
他好像懂了,又仿若不懂,问得理所当然:“既然没想法,那你每次见到我脸红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绿绿不老实,所以下章直接强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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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家的问题,所以提醒以下几个点:副cp男主时参,精神病,情绪不稳,失忆,忘记自己有【儿子】【坐过牢】【深爱言辞】,后期会和时妄相认。时妄的母亲言辞是外科医生,知道【儿子】存在但并不想认,性格冷血,所以副cp故事狗血偏虐,主要放在番外写(可看可不看。
第21章 21
他的眼神过于坦荡, 神色严谨正经,像在质问下属一个相当简单的事情。
面对这种质问, 姜禾绿无从回答, 说什么都不是, 棘手又难为情。
用敷衍沈西成的方法, 在他这里是行不通的。
姜禾绿眼观鼻鼻观口,吞吐着实话:“我也不知道我脸红什么,可能, 是被您吓的吧?”
“……”
男人身形高大, 肩宽腰窄, 堵她堵得死死的,一而再再而三把气氛推向低气压,她说被吓的, 也在情理之中。
“时妄刚才和你说了什么?”时怀见问道。
“没什么。”
“我问他,他指不定要颠倒黑白。”
状似轻描淡写的一句,无一不是在提醒姜禾绿, 她最好老实交代,不然他从那混小子嘴里听到的话,可就不知道真假了。
“没什么大事。”她只能招供, “不知道谁给他灌输的理念,总想着撮合我和时总您, 我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怎么不切实际?”
“……”她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不切实际,是不太可能的意思。
就算她真的对眼前的男人有那么点想法,作为面对现实的成年人, 不可能会为了感情去忤逆父亲,或者顶着被说三道四的风险,去做中学生的后妈。
何况,她自己都不知道,如果对他有想法的话,是对这个人有想法,还是因为他目前能给予她的帮助和好处,这些身外之物,比人的本身更有吸引力。
摆在眼前的现实,她不方便直言,希望他能明白。
时怀见黑眸目光锁在她身上,看得她不断撩耳际头发,短暂缓解彼此间的尴尬。
同一个撩头发动作,她做起来确实比陈清韵做作,细白指尖甚至还把发丝刮乱,举手投足间,充斥着局促和不安,然而在男人眼里,却是与众不同的真实动人。
“既然你觉得不切实际,我会抽空教育他。”时怀见最终还是改口,“尽量让这种事避免发生。”
突然的转变,让姜禾绿颇感意外,刚才他还一个劲儿地刁难,一下子变得这么好说话,说明他还是明白的。
她嘴角浮现出笑意:“那我提前谢谢时总。”
顿了顿,又想到什么,“还有刚才您救我和我朋友那事,再次说声谢谢。”
光说谢谢确实没有诚意,请客吃饭也无法尽一份心,本以为他还会继续揪着调侃两句,然而并没有。
脚下大狗不断用爪子刨着地,看上去是有方便的想法,时怀见拿起狗绳,没有多作逗留,很快从她视野里消失。
他走得果断,姜禾绿的心里反而怪怪的,总觉得有地方不对。
刚才她说对他没想法的话确实直接了些,但那是用来教训时妄的,免得他总是瞎掺和,谁知不小心被时怀见听见。其实他这样的老男人,不难明白她什么意思,模棱两可的拒绝才是欲拒还迎,她那样直接说自己没想法,无非是没有和他进一步发展的想法,切断后续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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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
时妄当然没有那么好心地帮姜禾绿提醒朋友说要回家,他过去的目的,是让于诗不要再等了。
他准备让他爹抓住这么好的机会,送姜禾绿回家,闲杂的人,通通排除在外。
他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几个有眼力见的人都惊了,顿上几秒,忙站起来,热情招呼:“哎呀,这不是时家小少爷吗。”
时妄没理他们,从一堆人里找到于诗后,走过去告诉她,不用担心姜禾绿,有人会送她回家。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于诗一个人脑袋懵懵的。
理清楚有人送姜禾绿回家这事,于诗不放心,还是准备过去看看时,旁边的小经理拉住她的手:“干嘛去。”
“找我朋友。”
“老总儿子说的话,你还不放心吗?”
“你说时总?”
“对啊,咱们公司的大投资人。”
-
时妄回来后,发现方桌附近只有姜禾绿一个人握着酒杯,细细浅啜。
而大狗,是不见了的。
这说明,他们要么走了,要么可能去方便了。
儿子还在这里,不太可能先走了,八成是去洗手间。
时妄直接过去,果然看见他们都在。
An发现小主人后,乐颠颠地扑过去。
“走吧。”时怀见淡声说。
“现在?”
“不然呢。”
“那个漂亮姐姐呢?我都通知她朋友你要送她回家。”
“不送。”
时妄讶然,“连送人家回家这点事都不想做,那你泡什么妞。”
从时妄不正经的话可以看出来,姜禾绿说得不错,这小子在她耳旁吹了不少邪风。
“别多想了。”时怀见平静陈述,“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真没关系?”
“嗯。”
“那我欠她的赌注就不用还了。”
时怀见觑他,“赌注?你们赌了什么?”
“玩骰子,我要是输了的话,就喊她爸爸。”
“你输了?”
“嗯。”
“那你叫了吗?”
“……”
时妄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爹。
这偏心偏到一定地步了吧,哪有人让儿子叫另一个女人爸爸的。
“我才不叫。”时妄白眼一翻,“我要是叫她爸爸的话,叫你什么?妈妈?”
“……”
“那行吧,妈你要是同意的话,我就认她做爸。”
下一秒,时妄就被当爹的从背后一提,拎出去几米远。
知道老男人以前还拿过拳击冠军,时妄不敢嚣张,没再继续调侃,只是小声吐槽:“你们两个真的绝配,拎人的手势都一样,这么默契,还不在一起?”
时怀见:“她之前是沈西成的女伴。”
时妄不懂生意场的事,但知道沈西成是时家的对头,也是时怀见一直以来的对头。
他挠挠头,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你是不想撬你对家的墙角?老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正直的人。”
“人家一小姑娘,跟我,图什么?”时怀见淡淡道。
“不想耽误她?还是……你怕耽误你自己?”
时妄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不知道某人本想撬对家墙角,结果还没撬开,自己可能先栽了进去。
他年纪小,看起来不懂事,其实有时候并不是糊涂虫,譬如这件事,如果因为他的存在,耽搁老时的婚事,那他肯定过意不去。
因此,不管那二人什么看法态度,他先撮合再说。
趁着时怀见带An先出门的空隙,时妄做贼似的,溜到姜禾绿这边,让她去搭顺风车。
“不用。”姜禾绿拒绝,“我待会和我朋友一起回去。”
时妄振振有词:“你朋友和一男的聊得正嗨,你过去当灯泡?”
姜禾绿不放心他说的话,给于诗发了条信息。
于诗那边和时妄说的一样,告诉姜禾绿如果想提前走的话就先走,她今晚想钓经理小帅哥。
都这样说了,姜禾绿不方便管太多,问她要公寓的钥匙,她说于宁在家,直接过去就行了。
收起手机,见时妄还眼巴巴地等着,姜禾绿婉声拒绝:“我一个人打车就行。”
时妄小眼神流露出可怜,“老时让我一定要叫你上车,姐姐,你忍心让我大老远空跑一趟吗?”
这次,时妄识趣地叫了姐姐。
既拉开他们关系,又卖一番“弟弟”惨样。
“我今天作业没写,看你被人欺负才给老时打电话结果暴露自己位置,刚才又陪你玩骰子,你要是再拒绝的话,这一桩桩事情,老时回头肯定打断我的腿。”
姜禾绿捕捉到重点:“你给他打电话?”
“对啊,不然你以为他干嘛来这里。”
“……”
“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态度那么冷淡,连顺风车都拒绝,老男人多没面子。”
时妄好一番添油加醋。
他这模样,搞得姜禾绿成了千古罪人,迷迷糊糊被他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