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完美了。
这个姐姐真是神助攻。
都不需要她回答就替她解围了。
“清韵说的也对。”沈西成颇为赞同地点头,“那就先听阿禾的吧。”
他这样说,姜禾绿心里自然欢喜得不行,很是感激地看了眼陈清韵。
虽然知道这个女人没安什么好心,话里的意思也是不希望她和沈西成在一起,但她所做的一切都歪打正着,太对姜禾绿的心意了。
入座的时候,姜禾绿发现他们两个的座位是连在一起的。
而她是在他们的前面,像个电灯泡一样。
“本来想订三个人的连座,但负责人说没有了,我只好让阿禾妹妹坐下面,你不会介意吧?”陈清韵温声问道。
沈西成轻笑:“没事,我不介意,她也不介意。”
姜禾绿当然不介意!她巴不得离他们远一些,陈清韵的所作所为,完全符合她的心意,这么好的姐姐,挑灯笼都难找。
诡异的是,她旁边的位置是空的。
厅内两旁,甚至连门口都站了人,不至于座位卖不掉还剩下来,估计是有人缺席了。
姜禾绿没去多想,安静地等待。
她没想到,自己那块不值钱的祖母绿,会是压轴的。
前面的拍卖物,大部分她都不知道,有一两个是姜父之前收藏的古物,被一家公司给垄断拿走了。
终于,等到了她的祖母绿。
起步价是两百万。
这里的起步价基本都是定价,超出的钱会捐给慈善机构,因此这是土豪和明星炫富又做人设的好机会。
之前卖了画,瓷器,改造表……大部分都是五万加价,这次出了个两百万的祖母绿,大家都开始十万地加价。
因为主持人介绍时只说是块稀缺不错的绿宝石,以至于除了对绿宝石感兴趣的,其他人都没有兴趣竞争。
姜禾绿想了想,举牌,报了个二百三十万的价格。
周围响起嘈杂声。
“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傻子才会买。”
“有这钱,买辆好车不香吗?那玩意绿油油的,没一个男的喜欢。”
这个声音越多,姜禾绿越高兴。
没人和她竞价才是最好的。
就在主持人准备叫价时,一个女声响起:“三百万。”
这一声,直接把祖母绿抬高七十万。
大家都在好奇是谁这么大手笔。
姜禾绿顺声回头去看,发现陈清韵红唇微抿,笑得很是温柔,眼神却极为犀利刻薄。
陈清韵突然的叫价,也出于沈西成的意料。
“清韵,你这是做什么?”他问道。
“我也很喜欢那块祖母绿。”陈清韵解释,“本来我想让你送给我的,但你说要用来求婚,我就不想和你竞争了,现在既然不是求婚礼物,那我争取一下,也没关系吧?”
前排的姜禾绿脱口而出:“但你刚才没说啊。”
“刚才没说不代表我现在不做啊。”
“你——!”
“阿禾妹妹,你现在经济条件不好,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参与,让你再一次破产。”
陈清韵的画外音就是,这个祖母绿对她来说只是小意思,但是对姜禾绿来说却不简单。
如果姜禾绿竞争的话,她就奉陪到底,也许会因为心情不好,把价格抬高后就不要了,让姜禾绿去承担和祖母绿本身不符合的价格压力。
陈清韵的行为,无疑是无耻的。
姜禾绿本指望沈西成帮她说几句话,但他并没有,语气还有些不屑,“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钻石吗,干嘛盯着这个东西不放。”
“我就是喜欢这个嘛。”陈清韵娇-哼,“你要是舍不得我花钱的话,就给我买。”
“给你买的话,阿禾就不高兴了。”
“你可以送给她别的东西,她肯定更喜欢钻戒。”
这话,颇有道理。
钻戒还可以用来求婚。
陈清韵一步一步,费劲心机,让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姜禾绿,陷入无法周转的境地。
她确实没本事叫价。
她的预算是五百万以内。
犹豫了会,眼看着主持人要落锤,她不得不出声,“三百五十万。”
陈清韵毫不犹豫地跟着:“五百万。”
直接加了一百五十万,不给姜禾绿反手的机会。
她笑容甜蜜,很是得意。
事情变成这个地步,姜禾绿除了认,没其他的方法。
她就是搞不懂,陈清韵干嘛要针对她。
沈西成又不爱她。
针对她有意思吗。
想到自己刚开始还以为陈清韵在帮她,姜禾绿又可笑又愤怒,两只攥着包包的手,默默握紧成拳头,细白的牙齿咬着唇,隐忍又克制着胸口里的怒火。
“还有人比五百万更高的价格吗?”主持人开始询问。
在场的人没想到一颗没有任何传说故事,没有精致雕琢的祖母绿会被竞争到这么高的价格,不由得屏住呼吸,想看看是否还有人竞争。
姜禾绿低着头,安慰自己,就这样算了。
只是一颗绿宝石。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只是她妈妈送给她的。
她又不是很怀念一直没见过面的妈妈。
不得不意识到,过了今天,祖母绿一旦到了别人的囊中她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哎,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那块宝石。”这时,坐在她后座的陈清韵看似开玩笑的开口,“万一那宝石要是不好镶嵌的话,没准我还会把它给摔了。”
姜禾绿满是震惊。
这人是傻x吗,花这么多钱买了,不喜欢就摔?
还是故意当着她的面说这些的。
她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报出五百一十万的价格。
一个阴影,突然从头顶上方投落下来。
紧接着,熟悉的男人气息飘落至鼻息间,清浅的雪松木烟草香。
她抬眸,看见时怀见的那一刹那,整个人有点傻傻的,没想到自己旁边的位子是他订的,而且迟到这么久才过来。
“时总,您怎么现在才来?”姜禾绿诧异地问,“拍卖会都快结束了。”
他理所当然地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漫不经心地回答,“赶得上。”
“什么赶得上?您不会也想买那块祖母绿吧?”
“很意外吗。”
“我有点好奇您买那块宝石有什么用。”
“没什么用。”他还是那般闲适口吻,“只是最近喜欢上了绿色。”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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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姜谂暖送的6瓶营养液,(づ ̄3 ̄)づ
第30章 30
姜禾绿心头咯噔了下, 不知他后一句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于男人来说,绿色确实不太吉利……但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她都怀疑是不是有其他意思。
应该不是她想的那层意思吧?
时怀见的到来, 后座的两人, 同样感到意外。
沈西成没听说过自己的老对手也会过来。
陈清韵更是一愣, 她尚且处于用钱欺负人的得意状态,本以为这次拍卖的祖母绿基本稳了,没人会和她竞争, 看见时怀见之后, 这个想法默默遁走。
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她看见时怀见举了个牌子,报价。
“一千万。”
语调寡淡,心不在焉中透着一种随性的自信。
“时总你……”陈清韵不由得出声, “你为什么要报这么高的价格?”
前排的时怀见像是没听见,一句都没搭理,双手合拢, 坐姿清闲,不骄不躁,举手投足间, 都是成功男士的卓尔风姿。
一个字都没说,却给人一种“别想着用你的家产挑战我零花钱”的轻蔑态度。
在场的, 除了沈西成,没人能竞争得过时家太子爷。
当然,以目前沈西成的财力来说, 不会为一块破石头大动干戈,他最近和老美即将谈成一笔大交易,需要用钱的地方,现在可能只是几百万的加价,但到最后,没准价格就能被炒上亿。
沈西成自知为了个破石头,不值得自己这样,因此没有动静。
他这个态度,陈清韵有些急了,忍不住去抓他的手,“西成,你不报价吗?”
“我报什么价?”
“我想要那块祖母绿。”
“那你自己买啊。”沈西成停顿了会,“我又不想要。”
他本来是想要的,但是被陈清韵说服,因为他认为这么一块没有意义的绿石头,远远比不上象征爱情和诚意的钻石,同样的价钱,能买到不错的高级钻石。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去做这种竞争?
“我最近手头有点紧。”陈清韵还想挣扎,“你不是想买的吗?”
“现在不想了。”
“难道你要输给时怀见吗?你们两个是对头,你就轻易地把东西让出去?”
“不喜欢的东西,让出去又怎样。”
不管陈清韵说什么,沈西成都没答应。
他无所谓,陈清韵当然在意得不行,这不仅仅是一块石头,更是她和姜禾绿之间的较量。
见沈西成无意帮忙,陈清韵咬咬牙,豁出去的样子,报价:“一千一百万。”
话音落下没多久,又有人出声:“两千万。”
声音一落,全场哗然,纷纷环顾四周想看看是哪个大佬,价格抬得这么离谱。
这次喊价的是时怀见的助理。
时怀见一副不屑继续竞争但如果你要是和我争那就奉陪到底的态度,把喊价权干脆扔给助理,自己则心无旁骛地和姜禾绿说话。
“你父亲之前卖的三样古董,我让人重新买回来,抽空我让人送给你。”
“……啊?”姜禾绿双眸中浮现意外,“我为什么平白无故地要你的东西?不用了……”
“就当是送礼。”
“要送礼也是我们家给你送礼,哪有你这样的。”
这时,时怀见的小秘书识趣地来了一句:“咱们桐城不是有个礼叫彩礼嘛。”
姜禾绿不是很自然地摸了摸脸蛋,对他们的举动,既意外又无措。
这样的好心好意,很难回报。
不过他们的意思则是,送出去的东西没有退回来的道理,时怀见以及时家人对古董不是很有兴趣,就算是摆设也很浪费,倒不如送给有需要的人,如果实在过意不去,以后可以用同样的礼节还回来。
聊完这些,时怀见问小秘书:“现在报价多少?”
“还是两千万。”
这就是说,没人加价。
时怀见朝后排的两人淡淡地看了眼,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就这?
陈清韵捏紧手里牌子,多次举起又多次放下,两千万是她的极限,她无法往上面报价,而且她知道,就算她报价,时怀见必然跟随,说不定到了一个高昂的数字后,这个男人又突然放弃,让她一个人承担远超实物价值的价格。
她只能放弃。
拍卖会结束——
因为没能买到祖母绿好好地欺负一顿姜禾绿,陈清韵快气成河豚,散场的时候,还想刁难一番,却见姜禾绿的身侧,始终有一个男人寸步不离地守着。
他们离得不近不远,关系也不够密切,甚至谈不上什么关系,但男人眼底的铁汉柔情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
透过人群,姜禾绿不经意地看了眼站在墙侧的陈清韵。
不同于陈清韵刚才的嚣张张扬,姜禾绿很温淡,眼神轻飘飘的,没有刻意地挑衅,然而她攥在手里的祖母绿,正是最大的挑衅。
陈清韵咬牙,正想说几句,听见时怀见低沉声:“走吧,我送你回去。”
姜禾绿迟疑,“不麻烦了,我打车就行。”
“我想送你。”
“……”
经过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和陈清韵碰面。
陈清韵也佯装要走的样子,打算去姜禾绿那边,结果小心思刚露出来,便被时怀见发现了。
他不露痕迹放慢脚步,让陈清韵先走。
这样的话,陈清韵脑子里的【故意绊人】【弄脏衣服】【制造意外】这些事,无法对姜禾绿做。
“时总对女孩子可真体贴。”陈清韵不由得咬牙。
时怀见睨她一眼,不温不火地回,“你是不是太闲了。”
闲得想和他作对。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处境。
陈清韵:“可能是吧,所以想整点乐子。”
时怀见:“整乐子找言辞。”
“……”
陈清韵脸色骤变。
一旁的姜禾绿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知道这两人,但关系并不亲密,从对话就可以看出。
她以为他们要寒暄工作上的事,却发现没聊几句,陈清韵的脸色变得很差。
“她真的回来了吗……”陈清韵嘴里喃喃,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畏惧害怕。
她都快忘了,她的敌人不是姜禾绿。
而是那个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的言辞。
十几年了。
她躲了十几年,回国才多久,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被盯上。
-
天色已晚。
外头车辆不断。
路边,有一辆卡宴,还有一辆迈巴赫。
沈西成身子靠在卡宴旁边,时不时低头看腕表,很明显地在等人,比起场子里衣冠整齐的精英人士,他的一身休闲和卡宴跑车,塑造出贵公子的气派,引发不少路过千金们侧首去看,好奇他等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