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绿深呼吸,不知道该怎么说,尽管教训过陈清韵,但她还是觉得是自己的错。
“你就这样放过她吗。”言辞又问。
“没有,我还想……”
“你想杀了她吗?”
姜禾绿直接愣住。
她并没有这个想法,言辞提出这个要求的样子,最令她意外。
然而言辞看她呆愣的模样,没有继续说下去。
到达楼层的时候,姜禾绿不知该惊讶,还是愤怒。
终归,她理了理情绪,不想让别人看出来她刚才经历了这样的心里变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导医台的护士,还在谈论9号病人的事情。
“听说还是言医生摆平了他,我就说言医生很厉害吧。”
“主任说疯子看到言医生像是老虎看见猫祖宗一样,乖得不行,动都没动一下,被带进房里吃药去。”
看到姜禾绿过来,护士把她一起拉过来谈论。
她刚才也在楼上,目睹了整个过程。
但她一句话都不想讲。
“言医生是单身吧?疯子也是单身,他们两个不会真的走到一块儿去吧?”小护士八卦地问。
“得了。”有人唏嘘,“他们两个怎么看都不般配。”
两人的性情都非常古怪,而且各方面条件也十分地不搭配,温柔的精神病大夫和偏执冷漠的精神病人之间,可能还有磕的必要,言辞和时参之间的跨沟实在是太大了。
“我觉得还好,9号长得那么帅。”也有小护士哼唧道,“要不是他看不上我,我还想勾搭他呢。”
“勾搭他不如勾搭他弟弟。”一个男医生搭话,“时家太子爷,本事和性情不比那疯子强?”
“好像也是,不过人家好像不太爱搭理我们,还有个儿子,本身也坐过牢,性格也很古怪……也不是很完美嘛。”
听到这里,姜禾绿无缘无故地插一句:“才不是呢。”
大家不由得停下来,纷纷看她。
意识到自己那一句有多突兀,姜禾绿只能硬着头皮,笑着改口:“我是说,他人其实很好的,外面那些传闻都是假的,而且……有儿子怎么了,带孩子的男人才有责任心,更值得托付嘛。”
话里赤-裸裸的偏向词,大家不是没听出来,左右衡量了番,感觉时家两个人都差不多。
“想什么呢你们。”有人笑道,“那两个脾气再怪也是时家人,和时总交往的女朋友,一定也很优秀。”
这次,姜禾绿总算赞同了,添油加醋道:“那当然了,他的女朋友肯定温柔大方,美丽端庄,聪慧过人……”
拐角处,刚从电梯出来的时怀见不意外地听到这一句。
再一看,正是自家的小女朋友,说得天花乱坠。
夸自己可还行?
时怀见出现后,认识他的男医生打了声招呼。
姜禾绿这才回过头,发现他居然来了。
刚才在楼上呆的时间太久,都忘记计算他过来的时间。
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姜禾绿的脸顿时一红,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诶……我去上个洗手间。”
从医护人群中抽身,她加快小碎步,躲到姜父旁边供家属住宿的小房间里。
太、丢、人、了!
为什么他突然过来。
还被他听见了。
搞得自己像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听见扭门声,姜禾绿一个激灵,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捂着脸,把自己埋起来。
从时怀见的角度看去,她就像顾头不顾腚的鸵鸟。
眼角掀起好笑的弧度,走过去,他拍拍她的后背,“怎么了?”
“唔……困困。”
“噢?那刚才你夸你自己的话都是梦话。”
他给她台阶下,姜禾绿用力点头:“嗯嗯。”
时怀见把她埋在脸上的抱枕拿开,继续温笑,“既然是梦话,那就是假的了?”
她沉思了会,感觉自己好像上当了,果断否认,“才不是。”
“那是什么。”
“当然是真的了!”
“那么请问,我这位温柔美丽又聪慧的的女朋友。”他含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有没有想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颗星星的地雷和20瓶营养液么么哦
第42章 42
姜禾绿怀里抱着靠枕, 本就微红的脸蛋被他这样一捏,又红下去一个度, 慢慢地把头低下去, 眼睛也没看他, 吞吞吐吐地说:“还行吧——”
他离开的时间不长, 她还不至于这么点时间就想得过分。
“夸自己挺能夸的,轮到想我的时候。”时怀见微顿,语调一转, “就说了个还行?”
“嗯……”她小小纠结一番, “那你想听什么。”
时怀见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 嗓音偏哑,“你说呢。”
姜禾绿脑子里一顿胡思乱想。
她没谈过恋爱,并不明白正常的男女关系中, 说怎样的话能让对方开心。
算了,反正他也是个不知情-事的老男人,随便哄哄, 敷衍两下子得了。
“如果地球是这么大的话。”姜禾绿随意地比了个小拇指,“那你刚才不在的时间里,我想你的程度大概是这么多。”
她张开双臂, 比了个自己能比划的最大值。
嗯,这已经非常非常多了。
至少是地球的上百上千倍。
对于她夸大其词的说法, 时怀见没有直接领情,唇角勾起散漫的弧度,吐出两个字:
“就这?”
“…………”
她怀疑他肯定是欠抽。
这么多还不够?
没想到老男人这么不好糊弄, 早知道这样的话她就搭理他这么无聊也没营养的话题,天天在想不想我这方面纠结,有这时间,打两把TIMI不香吗。
可惜既然刚才已经把话说出去,她只能自己给圆回来。
既然手臂比划的范围不够,她只好站起来,走到门口的一角,用手指着墙边,“从这里开始……”
说着,她沿着墙边跑了一个圈,又重新回到原点,“再到这里结束的范围……想你的程度,大概有一个小宇宙那么多了。”
时怀见煞有介事:“还是有点少。”
姜禾绿逐渐失去耐心:“一巴掌少不少?”
“……”
姜禾绿冷哼了声,重新坐下来,瞪掉鞋子,双腿盘着,没好气感慨:“你真是我见过最难哄的男人。”
本以为她这么抱怨一番,他可能意识到他们的角色和普通情侣的角色不太一样,从而改善自己。
谁知时怀见角度十分刁钻:“你哄过多少个男人?”
“……”姜禾绿噎住。
“除了沈西成,还有谁?”
“你猜。”
“姜姜,你不肯跟我说实话?”
见他拧紧眉关,拿她是问的严肃模样,姜禾绿这次乐了。
她就知道他们的角色调换了,人家都是女朋友逼问男方前任有多少个,到她这里就变成被逼问的人。
而且想想他一个洁身自好这么多年的老处男,思想方面肯定也很传统,虽然嘴上不说但肯定还是在乎她有过多少个前任。
这次可不是她自找无趣,完全是他送上门来的绝杀提问。
姜禾绿一本正经地回答:“你先猜猜嘛,猜对了再告诉你。”
时怀见低眸看她,“一个?”
“不对。”
“三个?”
“也不对。”
“八个?”
她还是摇头。
时怀见的面色略显难堪。
再猜下去,怕是有十几二十。
他可能不在乎女朋友之前有多少个前任,但他看她“我海王但我很骄傲”的样子,实在难以克制心底涌起的情绪,漆黑的眸光投落过去,好似从容不迫:“你自己说,我不想猜了。”
刚才还是他在逗她,现在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气他为难他的机会,姜禾绿才没有轻易地错过,唇际的笑越来越张扬:“不说。”
很嚣张的两个字。
时怀见盯着她漂亮骄纵的脸蛋看了会,眉间情绪突然松懈,染起薄薄的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作不快地褪下外套,随手挽起扔到一旁。
入了冬,男人着装单调专注,深黑色外衣下依然是干净得一丝不苟的衬衫,末端系于皮带处精瘦的腰间。
姜禾绿看见他锁了门以及脱外套脱腕表的动作但并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黑影压过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懵懵的,鼻息间窜入的男人气息格外沉重,几乎把她的全部都包裹笼罩着。
随着时怀见的倾身而下,她不由得瞪大瞳眸,往后退了退,“你干嘛——啊——”
完整的一句话硬是被扯成两声,再一看,她并拢在一起的双脚被他大手握住,往后一拉,身子顺带着就被拉到他身下。她的后脑也从凸起的靠枕上落到平整的沙发毯上。
越是狭隘的空间和地盘越容易制造低气压,即使是高级病房,所摆设的沙发依然不如家里的宽大舒适,狭窄的只够躺一个人,因此姜禾绿连乱动的机会都没有,完完全全被他压着。
“这是医院,大哥……”她欲哭无泪。
“叫我什么?”
“唔……老大哥?”
“……”
时怀见怀疑找了个这么个小女朋友纯粹是给自己找气受。
感知到上方扑面而来的压力,姜禾绿说不慌是不可能的,然而心里又有一点数,知道他不可能在医院这种公共场合动自己。
毕竟沙发是别人家的,要是弄脏的话……就不好了。
不对,万一这个狗男人要是折腾完她之后第二天给这间房重新换个沙发怎么办。
她瞬间不淡定了。
两只爪子也下意识地捂着胸口,虎视眈眈地望着上方的男人,换了副语气。
“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的多没意思。”
“不是你不好好说吗。”时怀见无声调的嗓音落下,“那么简单的问题还跟我周旋?”
“可是你不能破坏游戏规则啊。”姜禾绿拧眉,“我都说了,你猜对就告诉你。”
“所以,你想让我在你面前玩一个从一数到一百的幼儿园游戏?”
“这多有意思啊!!!”
“……”
姜禾绿太想逗老男人玩了,看他那副想要吃醋又吃不了,憋在心里又不痛快的样子,她实在是太喜欢了。
不过,玩过火的话,结果可能比她想的要惨得多。
她话音落下没多久,薄袄的拉链突然被拉开了。
哗啦——
卡通毛衫露了出来。
她身材向来很好,穿着厚厚的毛衫依然能看出曼妙的曲线和凹凸有致的身形,即使躺下来,依然可以一饱眼福。
毛衫上印着的图案是一只小熊熊。
时怀见立于她跟前,锁眉,似乎别有意味的打量一番,“你衣服上这只熊挺可爱。”
“我选的衣服当然可爱。”
“我能摸摸它吗?”
“嗯……”
应完后,她才发现不对劲!
熊图案的位置正在脖子下。
这是哪门子摸熊。
这分明是明目张胆地占她便宜!!!
时怀见没给她太多反应的机会,轻笑一声,微微一俯身,吻住她的红唇。
和以往不同,这一次他完全占据主导地位,不容她任何挣扎的机会,也由于身位原因,更方便在她唇际轻咬。
出于被动状态的姜禾绿被掌控之后,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因为被迫式,如果勾着他的肩膀的话是不是显得她过于主动,万一要是把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状态就不好了。
她一筹莫展不知所措的时候,感觉到后背的暗扣一动——
大脑一个激灵——
艹(一种植物)。
小内内被解开了。
她都不知道他的手在扣子那里磨蹭多久,明明不知道一点技巧但出于男人的本能,别说五扣的内-衣,十扣的都能在五秒内解开。
“时……”她出声想叫他,下一秒又被更加凶猛的吻给剥夺了呼吸。
完全不带克制的。
弄得她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嘤不出来又无法主动配合,像个提线木偶似的由人支配。
很明显的,她感知到胸口的异样。
他的手并不冷,但和她的正常体温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因此覆上来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头皮发麻,一副要哭又哭不出来的表情。
“你这只小熊。”时怀见压低声音,“还挺可爱,软绵绵的。”
“…………”
温热的气息弄得她耳边很痒,双唇抽出空来但也没有精力怼他,一来是不知道骂什么是好,二来担心自己出声后这个老家伙会变本加厉。
太过分了。
占人便宜就算了,还要这样地羞辱她,等她哪天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反击回来。
他说她是熊的话,她可以形容他是蛇。
算了,蛇太长了,而且扭动得厉害,她还是换个形容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