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茶——王三九
时间:2020-07-19 09:27:03

  时怀见不动声色地点了个赞。
  然后,丢开手机。
  过了会,铃声响起。
  是姜禾绿打来的。
  本来想摆一摆气势,过一会儿再接,又担心小女朋友下一秒就挂断,时怀见还是第一时间接听了,淡淡地“喂”了声。
  “你睡了吗?”
  “嗯。”
  “我还以为你在等我信息呢。”
  “没等你。”时怀见面不改色,“刚刚洗过澡准备睡觉,被你电话吵醒了。”
  “这样啊,那不好意思了,我挂了,你先去睡觉吧。”
  “……你没话和我说吗?”
  “没有啊。”
  沉默了会,时怀见还是问出那一句恋爱里非常经典的那一句。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
  姜禾绿沉默。
  再沉默。
  她这一次没有忍住,直接把电话挂断。
  不等时怀见再看手机,不远处突然响起一个慢悠悠的女声:“你好厉害啊。”
  抬眸看去,呈现在眼前的除了姜禾绿,还能是谁。
  她立于眼前,精致的小脸微微扬起,语速飞快地质问:“没想到我的男朋友不仅在空气里洗澡,还能睁着眼睛睡觉?”
  时怀见稍稍一怔,看出她眉眼间的嘲讽后,轻咳了声,“你怎么在这里?”
  故作淡定,内心乱得一批。
  压根想不到她会主动来这里。
  “因为有一点事情,想当面和你谈谈,不说清楚的话,我今天晚上可能睡不着觉。”姜禾绿振振有词。
  “那你可以让我去接你。”
  “我不要。”她走过来,单手掐着腰,神色认真且端着冷漠,“我不开心,所以我也要让你不开心。”
  收到沈西成那条信息后,她不开心一下午了。
  但一直都忍着,不想打扰他的工作,也不想耽误自己的工作,一直到晚上才放松自己的心情。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忍过来的。
  一开始,她心情非常低落。
  有一种自己手里拿着一个很假但很喜欢的玩具,自顾自地玩着很开心,结果有人非要踩她一脚提醒她那就是个假玩具。
  姜禾绿的到来,大概让时怀见知道保姆为什么是那个脸色了,想告诉他,又不得不忍住。
  他看着她那张精致的面孔,低声问道:“那你说说,什么事让你不开心?”
  自己不开心了,还拉着他一起,那么久了都不回信息,还贱兮兮地发朋友圈引他不安。
  姜禾绿没藏着掖着,虽然把沈西成删了,但他发来的那条语音包还留着。
  她把语音包直接放给时怀见听。
  放完之后,她小脸认真,“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断章取义。”
  “我也觉得。”她点头,“但还是影响到我了。”
  沈西成什么目的,她很清楚,所以第一时间就把人给删了,免得以后又发这些破坏他们关系的内容。
  “姜姜。”时怀见倒是没想到自己会不小心被沈西成将了一道,轻声哄道,“你相信我,对吗。”
  姜禾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猜?”
  “不信我的话,你不会来找我要解释。”
  “那不一定。”她果断否认,“看不出来我是来气你的吗。”
  “……”
  看出来了。
  她气他的方法很独特,看上去是亲自送上门,但并不打算和他做什么。
  而且,还要占据他的主卧。
  上楼的时候,姜禾绿已经像个女主人一样,踩着棉拖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
  “我上次在这里睡过一次客房,感觉很舒服,相信你肯定没体验过,所以送你一张免费体验券。”
  说完,她回头,“你觉得怎么样?”
  “我床很大。”时怀见不遗余力为自己争取利益,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睡两个人没问题,我碰不到你。”
  “那……也行吧。”
  姜禾绿没思考太久,同意下来。
  经过前两次的事情,她知道他是个克制力蛮强的男人。
  她来这里是来气人的,可以给他一个光看不能吃的惩罚。
  他的主卧整体风格太过于低沉,灰白两个色单调的过分,所幸大床够软。
  姜禾绿心安理得地占据他的床,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两个滚,然后把自己包成毛毛虫,露出一个小脑袋,晶亮的双眸把他看着。
  刚吹完头从浴室出来的时怀见看见这一幕,喉间不由得动了动,嗓音不自觉沙哑:“姜姜。”
  “我觉得你还是去沙发睡比较好。”
  “沙发没被子。”
  “可以盖毯子,室温调高一点。”她理所当然道,“你这张床太舒服了,我想一个人睡。”
  “不行。”
  “这点要求都不答应我。”她语气一低,“我就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沈西成,你一点都不爱我,一点感情都没有,终究是我一个人错付了。”
  “……”他捏着眉心,无奈看她,“毯子扔给我。”
  话音刚落,一个毛毯已经从他头顶飘过。
  紧接着,姜禾绿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把灯给关了。
  两人共处一室,话很少。
  姜禾绿果然是来气他的。
  他很长时间没睡着,而她,不到十分钟就睡了过去。
  还把两只脚丫子露在外面,窗口倾斜的月光下,小脚莹白,指甲粉润。
  不知怎么,时怀见想到两只脚环在自己腰间的情景。
  房间安静了会。
  姜禾绿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睁眼看了下沙发,发现大半个毯子都落在地上后,不由得拧眉。
  多大人了连被子都不会盖的吗。
  还是因为沙发太窄,不方便睡才变成这样。
  “老男人?”她试着喊了句,“你被子掉了。”
  时怀见无声无息,好像睡着了。
  姜禾绿只能磨磨蹭蹭地下床,拿起地上的毯子,丢到他身上,发现没盖好之后,又不得不掖了掖四个角。
  这个狗男人,白天气她就算了,晚上也这样。
  她俯身,把毯子好好地给他盖上,默默抱怨,“活该你单身三十年……”
  转身要走的时候,腰际突然多出一只男人的手。
  紧接着,她整个人被拉过去,反压在沙发上。
  对上时怀见的视线,她瞠目:“你怎么没睡着……?”
  “太硬了。”他淡淡陈述,“睡不着。”
  “……”
  这一次,姜禾绿实打实地害怕,总感觉自己可能要遭殃,仓促地打马虎眼:“你要是觉得沙发太硬的话,可以去那边睡……只要不碰我就行,当然,碰到一点也没事。”
  话还没说完,唇被他一点不漏地封住了。
  “姜姜。”他一边吻,一边余空贴着她的耳边哑声道,“我想弄你,现在就想。”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在绿晋江开车(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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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44
  低哑的嗓音一字一句, 每个音节或轻或重地落于耳际,让人心跳加快。
  男人冒出青茬的下巴在她脸颊蹭过, 似乎不着急, 又像是等待什么。
  “可是你之前……”姜禾绿有些害怕, “之前不是这样子的。”
  “之前哪样?”
  “之前还挺正经的。”
  对她擅自主张扣过来的大帽子, 时怀见不置可否,单手从她肩侧探过,“没穿那个?”
  “……嗯。”
  “你对我还挺放心的。”
  当然放心了——
  毕竟他前面两次确实可以做到及时刹车。
  然而这一次显然出乎她的意料。
  怕他误会什么, 姜禾绿硬着头皮解释, “女孩子睡觉的时候都不喜欢穿内-衣的。”
  不管有无科学研究证明, 她觉着穿内-衣睡觉不舒服,垫在后背的扣子咯人不说,平躺下来还会挤得让人喘不过气起来, 所以她不穿也有自己的原因。
  当然,这就便宜了他。
  虽然解扣子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手稍微移动下距离就摸到想摸的, 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姜禾绿的感官神经本就敏锐,尤其是耳际和脖子,稍微一些热气便吹得她面红耳赤, 四肢逐渐乏力,如果再继续的话就很容易像上次那样还没开始便汪汪一片。
  而且看他的手法, 怎么着都不像未经人事,她不由得压低声音,费劲所有力气用胳膊肘撑着沙发, 咬了口他的肩头,“你是不是骗我了。”
  尽管整个人都出于被压迫的状态,咬人的力道却不小。
  时怀见看了眼生生被咬出痕迹的肩膀,克制着嗓音,“骗你什么?”
  “你之前肯定有过女人。”
  “只有你一个。”
  “那就有过男人。”
  “……”
  “反正有过。”她难免有些气,“熟练得不正常,唔……”
  时怀见单膝跪在柔软的沙发垫上,微微俯身,浸于夜色中的俊颜好似白天一般正经肃穆,额际密着的汗水却已经出卖本性,他没急着去做什么,用手和上次一样哄着她,“那你说,我应该怎么样?”
  每一秒时间都在燃烧姜禾绿所剩不多的理智,明明想要控诉却反被人掌握,头一次体会到男女力道悬殊的差异,想开口,又不知从哪里说起。
  她承认自己确实有挑事的想法,毕竟,沈西成给她发的那条语音包,把她气了一下午,她要是不气气时怀见的话,心里始终觉得不公平。
  “姜姜。”时怀见没像以前一样惯着她,唇际掀起散漫的笑,“你把话说清楚,我有过什么?女人和男人?你倒是说得出口。”
  “……没有。”她声音已经不自觉地沙哑,想用脚踹他,又被他反握住脚腕,往上一抬,更加容易掌控她。
  “什么没有。”
  “……你别这样。”
  “嗯。”他非常听话温柔地应了一声但手并没有放过她,继续玩弄,“你说清楚。”
  “你没有前任……”姜禾绿咬着唇服软,嗓音快哭了,“是我瞎说……你的手,出去。”
  -
  五分钟后,抽屉声响起。
  紧接着,姜禾绿又听见撕包装的声音。
  适应于黑暗的眼睛已经能大概看出这个房间里的轮廓了,借着从窗帘缝溜进来的月光,她清晰地看见男人近乎完美的躯体,腹肌人鱼线一览无余,双腿修长,即使是侧面,依然可以看出臀力不浅,有人说这样的男人x方面凶猛如狼。
  任何事情的头一回,难免都有恐慌的心里,时怀见去拿0.01的计生品时,姜禾绿已经暗搓搓地打起退堂鼓,蹑手蹑脚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拿起毯子把自己包裹成一团。
  本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到其他房间,结果他压根没回头,却已经洞察到一切,醇厚性-感的男声慢悠悠地响起:“回来。”
  “……”
  “乖。”他侧眸看她一眼,宠溺地哄着,“自己去躺着。”
  “…………”
  姜禾绿踩在柔软地毯上的双脚有些迟疑,不知该进还是退,契约精神告诉她,如果中途逃跑的后果很严重,尤其是面对一个看似斯文实则败类的老禽-兽。
  她裹着毯子,像只无辜的小动物杵在原地,“那个,大晚上的……你不困吗。”
  “躺好。”
  “我是为你着想,毕竟第二天还要忙工作……”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带有深意,姜禾绿的声音越来越低,“算了我不说了。”
  裹了裹唯一的尊严毯,她重新坐在沙发上。
  乖巧,听话,待吃。
  时怀见看她这副可怜巴巴又无助弱小的模样,稍稍动了怜悯之心,走过去,指腹从她脸颊蹭过,“别怕,不疼。”
  “我六岁那年,护士给我打针的时候也这样说的。”
  “所以呢。”
  “但我还是哭了。”她打着商量,“你打的时候能不能轻一点?”
  “我理解你怕打针的心情。”时怀见仍是那般温和语气,“但你要是再暗示我是针的话,待会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
  人在紧张的时候要么沉默寡言,要么噼里啪啦一堆话来让自己放松心情,刚才的姜禾绿是前者,现在的她可能发现自己真的要上战场了,绷起的神经很难放松,仍然试着劝退眼前的男人。
  “我好渴。”她说。
  “……”
  “真的好想喝水啊,可能是晚上吃多了的原因。”姜禾绿眼睛一眨不眨地朝他望着,“我觉得你可能要弄很久,为了不让我中途渴死,你还是先给我倒杯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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