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夏澜笙再拒绝那简直没人性。
同事帮忙擦完身体就出去了,夏澜笙坐在床边盯着昏睡的男人,他的眉头始终皱着。
狗男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全年不爽。
疲惫不堪的人睡梦中也藏不住憔悴,蒋经年脸色潮红,唇却是惨白,医生提醒尽量让病人多喝水,润润唇。
夏澜笙既然留下来照顾,就尽心尽力,实事求是来说,她生病受伤,蒋经年对她都算是照顾有加。
可惜生病的人不配合,喂口水,就跟喂毒药似的,男人连嘴都不张。
夏澜笙只好拿勺子抵在唇上轻轻涂抹,奇异的一幕发生了,蒋经年微微启唇,不是喝水,而是亲吻似的亲了勺子,舌尖还探出一点舔了下……
夏澜笙很想给他一勺柄,喝个水喝得这么变态!
当然,夏澜笙只能是想想,病人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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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蒋经年生病,夏澜笙倒是有机会休息,连日来拍摄,她睡眠不足。
夏澜笙昏沉沉地打瞌睡,手机突然震动,吓了她一跳。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兜,不是她的手机,嗡,桌上的手机震动,蒋经年的。
无疑窥探别人的秘密,奈何手机震动之后响了,她凑近看,蒋经纬打来的。
这人真会挑时间,怎么每次都挑蒋经年有情况时找茬呢?夏澜笙不打算接,但电话响个不停。
夏澜笙刚接通,蒋经纬恶狠狠的声音传来,“蒋经年,我不管你和姓夏的在搞什么,你胳膊肘往外拐,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姓夏的?夏澜笙脑子里闪过的是她和亲爹。
“你和夏澜笙都离婚了,你还和夏家搞在一起,你为了赢还真是不择手段啊?”蒋经纬冷笑道,“夏澜笙知道你的真面目吗?”
夏澜笙望着病床上沉睡的人,一时理不清头绪,赢?
“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你适可而止,你别以为你拿捏到了我的把柄,你的把柄也在我手上,到时候两败俱伤,谁也别好过。”
电话被挂了,夏澜笙揉揉发沉的脑袋,她真是……她只想好好演戏,陪着儿子健康成长,怎么老是有这么多事呢?
蒋家没一个省油的灯,夏澜笙有时真想离得远远的。
出于担心,夏澜笙给母亲发信息,问及之前父亲为什么出现在开元酒店剪彩仪式,温华芝也没细说,毕竟夏锐泽也没细说。
温华芝让夏澜笙好好照顾自己就好,夏澜笙:妈,让我爸小心蒋经纬那个疯子。
唉,夏澜笙叹口气,捧着脸望着床上的人,真面目?蒋经年的真面目是什么?商业大亨?她又回想康园集团的破产,执行书在蒋经年的书房里,这家伙不是每天在外面拍戏吗?怎么还有时间搞别的?
夏澜笙以往读书没感觉忙碌,自从离婚后的带娃再演戏,她的人生忙成陀螺,根本无心其他。
最主要的,也是最宝贵的,精力,夏澜笙忙起来能感觉到精力不够。
夏澜笙给蒋经年喂了几口水,捧着手机翻翻儿子视频,越看越思念,她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苏夏最近也是拍戏中,之前据说还是上了热搜,她实在忙无心关注,连自己的热搜她都没看。
苏夏倒也不挑,两人可以很久不联系,再联系就像是刚刚分开。
夏澜笙刚打算和筛选叙叙旧,彭春娇电话打过来过来,海京卫视的跨年晚会,她将作为歌手的身份出现,“我之前问过你,你说唱歌还行,我就答应了。”
“唱什么,我提前练习下。”夏澜笙也是没想到,业务这么快就拓展了。
聊完跨年晚会,彭春娇话锋一转,“我看网上有照片,说是蒋经年住院了,我发信息没回,他到底什么情况?”
夏澜笙如实相告,彭春娇也是诧异,“他这铁打身子居然发烧了,看来累到了,等醒了让他回我电话,我看看怎么调整下。”
彭春娇说什么来什么,她们刚挂电话,床上的人翻腾两下,似乎要醒了。
夏澜笙站起微微俯身盯着床上的人,“蒋经年?”
长睫毛颤了颤,眼睛没睁开,眉头先蹙起。
夏澜笙凑近,睫毛撩起,露出漆黑的瞳仁,幽深的世界深不见底。
两人大眼瞪大眼,蒋经年左右望了望,望着眼前的夏澜笙,唇角动了动,沙哑的嗓音发出三连问。
“你是谁?”
“我在哪?”
“我怎么了?”
夏澜笙惊愕,不是吧?失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勺柄敲影帝脑袋!让你喝水也喝得这么变态!
影帝:梦中喝水感觉头疼.JPG
读者:因为你狗头被打惹.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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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这下完犊子惹,粘包赖了。
第97章 往死里揍
医生检查过了, 暂时并没有异常,有人以为蒋经年在开玩笑, 比如说夏澜笙。
连谢飞宇都有些怀疑,不过他将所有人都赶出去后和蒋经年聊完之后确定,人确实是失忆了。
蒋经年不记得是谁, 在哪,正在做什么。
谁也不敢掉以轻心,赶紧让蒋经年回京做检查, 一个人回去不妨去,别人陪着回去他不干,“就她。”
蒋经年目不转睛地望着夏澜笙,他让夏澜笙随从的原因, 他说的是:“我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 我就相信她。”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第一眼看见的是她,那你脑袋被撞也是因为她呢。
谢飞宇回头瞅瞅夏澜笙, 她不得不担负起重任, 带着失忆的蒋经年回京。
蒋经年虽然忘记了, 但粉丝不会忘记自己的爱豆, 他出现的地方还是人山人海,出院时他厌恶地皱起眉头,“都给我让开!”他比原来还凶了。
夏澜笙忧心忡忡,一路回京,粉丝围追堵截, 狗男人还不得炸了。
“我送你回去可以,但是你不准发脾气。”夏澜笙谈条件,男人压根不算听,夏澜笙比他更凶,“不听拉倒,自己回去吧。”
男人皱眉,一副本宝宝很委屈很无辜的样子,夏澜笙联想到了可怜巴巴的蛋卷,心软道:“你原来是明星,他们都是你的粉丝,都是爱你的人,你不能这么对他们,实在不喜欢,就带上墨镜和口罩。”
好说歹说,蒋经年算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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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同出现在机场,粉丝们追赶欢呼,蒋经年低头跟在夏澜笙身后,寸步不离。
更有甚者发现,夏澜笙去洗手间,蒋经年都在女生洗手间门口等她。
粉丝们脑洞大开,难道他们已经在一起?小狼狗变成小奶狗了?
夏澜笙也是无奈,“你干嘛在门口等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我吗?”
蒋经年不管,她洗个手,他就站在她身后,夏澜笙吐槽,“你真的很粘人诶。”
蒋经年用实际行动证明,粘人,我是认真的。
候机室,坐椅子挨着还不够,蒋经年几乎要坐到夏澜笙的椅子上去;
喝水,夏澜笙喝什么,他就喝什么,当夏澜笙表示我要用自己的水杯喝时,他也要用夏澜笙的杯子喝水。
“你不要嘴对嘴啊!”夏澜笙拿病号没辙,蒋经年便举着水杯,隔空倒水,咕噜噜,喉结滑动,直接把夏澜笙的水都喝光了。
夏澜笙:……
吃东西,夏澜笙吃什么,他跟着吃什么,不好吃非要让人家换,还必须让夏澜笙跟他一起吃。
吃什么口味的零食,夏澜笙都可以忍,但问题是一个大男人吃奶豆?还非要她喂,她忍无可忍,“别吃了!”
狗男人手心里还躺着三颗旺仔小馒头,唇角抿了抿,又是那副你吼我我不开心,他还摸摸脑袋,嘟囔了一句,“头痛。”
夏澜笙:……
还能怎么办,吃吧,这一吃,她发现奶豆还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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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的蒋经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看起来依旧高大勇猛,但是又变得格外粘人,似乎很没有安全感。
如果不是说夏澜笙机场不能有身体接触,登上飞机才可以,他真要一出门就揪着夏澜笙的背包了。
蒋经年最初是想牵手的,夏澜笙怎么可能同意,退而求次,上飞机后,夏澜笙的背包放上面的架子,他就揪着夏澜笙的衣角,很快酣然入睡。
嗜睡,这是蒋经年失忆后的第二个明显的改变,但前提是必须夏澜笙在身边。
夏澜笙中途去了个洗手间,蒋经年醒了找人,温天骄和单立果告诉他,马上就回来。
蒋经年等不及时,温天骄去洗手间催人,夏澜笙:“我上个洗手间也催。”
蒋经年除了粘人和嗜睡,偶尔的头疼,并没有异样。
夏澜笙偏头靠着身边的人,静下心来琢磨,难不成这才是蒋经年的本性?就像蒋欣桐说的,小时候的蒋经年也奶过。
回京,检查,蒋经年受伤的消息不胫而走。
医院有保安拦着,还是有粉丝隔三差五混进来,夏澜笙回京惦记儿子却没时间回去。
最让夏澜笙寒心的是蒋欣桐过问之外,其他人都不闻不问。
那个蒋开元也是个狗爹,夏澜笙气得骂人,蒋经纬更是奇葩的大哥。
蒋经年极其依赖夏澜笙,单立果一旁辅助帮忙,让一个小姑娘受累他也不忍心。
清醒的蒋经年不让外人进他病房,单立果得益于一起从大西南回来,蒋经年不抗拒他。
彭春娇深夜只能站在门口透过玻璃探望,蒋经年坐在床上,床头趴着一个姑娘,不用猜也知道是夏澜笙。
蒋经年从另一侧下床,站在夏澜笙身后比划半天似乎在角度,最后他俯身从后面抱起夏澜笙。
夏澜笙最近太累睡得沉,只觉得身子飘飘悠悠挺舒服,蒋经年轻轻将人放到床上。
这下好了,病号在床边守着,夏澜笙睡在病床上,彭春娇偏头看了一眼单立果,“我问你,小单,蒋经年和夏澜笙之间,现在到底有没有越线?”
“现在真没有。”单立果低头,有的是以前。
彭春娇哼了一声,“以后给我盯牢点,他们两出了差错,你的工作也保不住了,知道吗?”
单立果点点头,彭春娇转身走了,他默默叹口气。
蒋先生失忆了却还如此粘人,单立果起初也觉得是不是他为了接近夏澜笙故意的,但现在看着又不像。
温天骄始终靠在旁边,他双臂抱膀,微微扬头休息。
“哥,你要不然找个病房休息会,我守着。”
“不用。”温天骄现在也是矛盾,这要是被姐姐看见,估计得炸,但现在蒋经年看起来也挺可怜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如果是装的也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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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微微亮,蒋经纬来医院了,他身后跟着4个西装男,看样子是保镖。
单立果拦不住,温天骄眯着眼观察,没出手阻拦。
蒋经纬推开门,床头的蒋经年缓缓回身,他拧眉冷冷地低声道:“出去。”
蒋经纬将门关上,温天骄脚尖偷偷一顶,门虚掩。
“认识我么?”蒋经纬打量蒋经年,夏澜笙迷迷糊糊有点醒了,她翻了个身,听见男人明显压着声音怒道:“我不管你是谁,立刻给我出去。”
蒋经纬认真地辨认那眼神,似乎真的不认识他了,他哈哈大笑,没想到,没等他发力,老天爷出手了。
夏澜笙坐起身,终于醒了,她拧眉打了个呵欠,“请你出去。”她知道这哥俩不对付,眼下对于她在床上醒来这件事还没来得及细想,此刻只想分开他们。
“你算老几?”蒋经纬恶声恶气地质问夏澜笙,“你……”
咣!
啊!
第一声是蒋经年挥拳揍了蒋经纬的脸,第二声是蒋经纬疼得叫出声,他倒退两步捂着捂着脸,难以置信地骂道:“你TM有病吗?”
蒋经年再次挥拳,蒋经纬这次没客气,两人顷刻间挥拳相向。
“给我进来揍他!”蒋经纬扬声,门开了,冲进三个男人,最后那个进来顺手把门锁了。三人擒住蒋经年,他猩红的眼睛瞪着蒋经纬,死命地挣扎,呼吸厚重的像是被惹怒的野兽。
蒋经纬揪住蒋经年长了一点的发茬儿,猛地往上一拽,挑衅道:“我忍你很久了,野种!”蒋经纬握拳砸下去,夏澜笙忍无可忍,端起桌上的水杯朝着蒋经纬的脸上倒去,冷声道:“蒋经纬,你要是个男人,就别以多欺少,更别趁人之危!”
房门被咣咣咣敲得山响,温天骄高声威严道:“开门!你们谁敢夏澜笙一根汗毛,我就宰了你们!”
温凉的水从发丝上滴下来,淌过脸颊滴到地上,蒋经纬紧握的拳头僵在半空中,他恶狠狠地瞪着夏澜笙,“你给我滚远点,这是我们蒋家的事!”
病中的人本就虚,更何况蒋经年之前一直是高负荷的工作,此刻死命挣扎也挣不脱三个男人的钳制,他咬牙冷笑道:“你个狗杂种,有种跟我单挑。”
“你失忆了正好,老天都在帮我,看见没?你可以滚出我们蒋家了,因为你本来就不属于我们蒋家!”蒋经纬握拳挥出去,一声不吭的夏澜笙气得浑身发抖,她举起手中的玻璃杯,照着蒋经纬的身体砸下去。
蒋经纬下意识抬手挡,咣的一声,玻璃碎裂一地,蒋经纬双目圆睁,怒火即燃。
夏澜笙挡在蒋经年面前,双眸灼灼,“蒋经纬,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动他一根汗毛。”
“呵,哈哈,”蒋经纬哑然失笑,“真是可笑,你们都离婚了,还在这里玩什么情深义重啊?”他猛地握住夏澜笙的腕子,蒋经年歇斯底里嘶吼一声,怒不可遏地飞踹一脚。
蒋经纬被被踢得倒退几步撞在床栏上,他捂着眼睛,痛苦地喊道:“给我揍,往死里揍!”
夏澜笙回身抱住蒋经年,终于有了哭腔,“他都这样了,你们是不是人啊?”
“贱人,给我一起揍!”蒋经纬怒火到了极点,拳头如雨点砸下。
夏澜笙哭着压在蒋经年身上,男人用尽浑身力气虽然挣脱但已经无力回击,他抱住小姑娘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