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复杂的用余光偷瞄着鹤前辈,希望能从他的表情里得到一点提示。
所以说您有剧本的话能不能就大胆的分享出来啊!我在心里大声的呐喊。
此刻我的心情大概就是上课打了个瞌睡,然后还被老师点起来提问,老师和蔼的看着我眼里带着‘这题我刚讲过,你一定全都会’的笃定,而实际上我脑子空空什么都不知道,还得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瞎扯。
不过这种情况也不是完全应付不了。
人都是有联想力的,对于很多聪明人来说,话不需要说全,留一半是大家的惯常操作,彼此心领神会会心一笑的时候,其实根本没人知道对方理解的是否是自己想要暗示的东西,不过没关系,这点小小的误解并不会影响他的行动,毕竟大部分人的行事准则还是出于自身的利益满足。
而我现在只需要知道,鹤前辈到底是不是一个聪明人就足够了。
鹤先生看着那少女沉默了一瞬,然后偷偷的看着他,即便察言观色也只敢这样偷偷的,带着一种弱者特有的生存法则的痕迹。
“我没有办法……前辈……”
“我本来并不想来的,可是…….”
少女的脸上带上了一种迟疑,像是很为难的样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接下来的话。
鹤先生收起了那种轻松的姿态,他瞬间明白了少女的为难。
对于很多小家族来说,这是一次能够攀上大人物的机会,如果成功,说得上是鸡犬升天也不为过,所以每年都不乏这样如同填充数量一样被送过来的人。
我默默的等待着鹤前辈的回应,
他叹息一声,将手放在了我的头上。
“那么就更加努力的存活下来吧。”
我看着鹤先生给出的反应,发自内心的扬起了一个笑容。
“当然啦,前辈。”
我和鹤先生闲聊着的时候,有人从木质走廊的另一头缓缓的走了过来。
是一位已经不年轻但看起来身体还算硬朗的老爷子,身边随行着几位身材高大的男子,看穿着打扮,恐怕身份应该也是不低。他站在众人的面前将手中拄着的木杖用力的敲向地面。
场中众人霎时一静。
“老夫是时间溯行军的总将军,源氏的家主。”
我也随着众人从远处看去。
那所谓的源氏的家主一身威严,带着久居上位的不容反驳的气势,眼睛里闪着精光,身上沾染上的属于战场的硝烟之气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视线扫过之处众人无不垂头回避。
我早早的回避了这个人的视线,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个人恐怕不太好对付。
“祖父大人。”
刚刚那位源公子一脸欣喜的迎上前站在了源氏家主的身边,恭敬的问候。
源氏家主随口的应了一声,没再理会自己的孙子,注视着场上的
众人,中气十足说道:“欢迎今天加入到时间溯行队伍里的诸位新人。”
“正是由于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的注入,我们才能和时政抗争到今日。”
“逆转历史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也不是一件依靠一人两人就能逆转结局的事。”
“这需要是我们无数人前赴后继的不懈努力才能完成的。”
“那些曾经痛彻心扉的过去都将由我们改写,而新的未来就在我们掌中!”
“待到大业将成,我与诸君都将永刻历史的丰碑!”
源家主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惊人的信服力。
场下众人顿时无法抑制激动一般,压抑着情绪看向前方的人。
“我与诸君共勉。”
“与诸君共勉!”众人大声应和着。
我古怪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就非常想录下来发给森先生。
但凡他有人家一半功力,跨国集团不是梦啊森先生!我沉痛的想着。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即将加入的组织。”鹤先生的眼里映着狂热的人群。那一刻他就像是突然站在了一种脱离了人类身份的视角一般,带着一种奇怪的客观看着这一切。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我听着鹤先生的话,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源家主身边脸上带着同样的激动崇拜的看着源家主的那个人。
垂眸,嘴角上扬。
“谢谢你,鹤前辈。”
“不过不用了,我恐怕还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事。”
这么说着,心里确是叹了口气:哎,还得想办法找到时间机器啊,走了我又找不到去时政的路。
而且……
那个人真的挺让人讨厌的,我知道这个世界存在这样的人,但总期望自己不要遇到。
不幸的是,我遇到了。
我可能有点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1看到有人说竹西老师被拐走,其实是荒郊野外碰到敌军保命为先(认真,具体谁忽悠谁也不好说
2溯行军是正常溯行军,鹤比较特殊
3关于时政溯行军其实还挺有用的,如果能干点正事的话(唔
4放个横滨的拟人小剧场:横滨发现竹西老师丢了之后……
最近总是有个黑发的少年在侦探社楼下徘徊。明明穿的看起来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但是身上到处是各种伤口,像是被虐待过一样。
连续好几天之后,这位少年才小心的敲开了武装侦探社的门。
坐下之后,少年接过了一杯热咖啡,小声礼貌的道了谢。
福泽谕吉打量着他。少年的眼睛一只是蓝色的一只是琥珀色的,让人一下就能想到在夏日的横滨从海岸望去那洒满阳光波光粼粼的海面。
是很少见的虹膜异色症。福泽谕吉判断道。
他坐在那里,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般,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忧郁
。
仔细打量,福泽谕吉发现,少年的两只眼睛都雾蒙蒙的,根本没有聚焦。
失明了吗?
“没有失明。”像是知道福泽谕吉在想什么一般,少年先开口回答道。
“只是因为失去了光。”
福泽谕吉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也许是少年人委婉的浪漫?
“请问您的委托内容是?”
在福泽谕吉的猜测中,也许就跟他这一身伤有关,却听到少年迟疑着给出了另外的答案。
“我想请您帮我找到我的光。”
少年垂着头,满脸的失落,说着说着声音变得更加委屈起来。
“我找了很多地方。”
“可是哪里都找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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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误入敌营的第三天
现在的场景大概就是那种企业年会,顶头上司在上面大量批发鸡汤的时候了。
那位源公子从家主身边人的手里接过一个卷轴展开,一脸矜傲的读了一长串的名字,凡是被点到的人,便矜持的向周围人点了点头。
“以上,几位的任职调遣很快就会下发,希望诸位继续努力,属于我们的胜利很快就会到来。”
我懂,升职加薪一条龙嘛。
既能让这些人更加卖力的为上层做事,又能激励新人拼命干活,一举两得。
不过在被点到名字的人里,也不全都表现出了喜悦,有几位就一脸冷漠的站在那,面上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我甚至在个别人的眼里看见了一闪而逝的讥讽。
见我打量着那边,鹤前辈往边上挪了一步,靠的我更近了一些,小声的对我叮嘱:“溯行军上层势力斗争并不简单,那边几位都是其他家的优秀的继承人,你什么时候要是见到了,就尽量绕开走吧。”
我觉得鹤前辈人是真的好,对于我来说简直称得上是情报大放送了。
如果将时政称为政府,那么与之相对等的溯行军也可以算作政府一样的存在,要说同一政府内的声音都是统一的,恐怕也是没人信的。
“我知道了,前辈。”我小声的应着。
“那么接下来就请诸位好好享受这场宴会吧。”
领导终于说出了结语,众人散开在各处,彼此闲聊、交际着。
我对于去和这些大家族的人打好关系没什么兴趣,估计他们也不想和我扯上什么关系,明明已经是未来的人了,穿着习惯简直比现在还古老,我觉得我和这些人可能有着非常深的代沟。
主要是我觉得这些人不一定比我身边的鹤先生更有用了。
我和鹤先生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躲懒,如果是我这样的小透明或许没人在意,但很显然,鹤先生的身份却不允许他和我一样。
那边其中一位跟随在源家主身边的青年走了过来,带着一点恭敬的和鹤前辈打了个招呼。面子工程做的比那位源公子要好多了。
“家主和几位大人已经到会议室那边去了,大家在等着您,鹤先生。”
鹤先生点点头,正要离开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脚步一顿。
少女正眼巴巴的看着他,似乎他的离去会让她感到非常不安和恐惧一般,他又扫视了一下周围,尽管看上去似乎没有人关注着这里,但是他知道,那些人都在留意着这边。
于是他思索了一下,对边上的少女以一种吩咐的口吻说:“跟上来,不要乱说话。”
我眨眨眼,乖巧的点了下头。
哎,鹤先生实在是太知道什么叫做‘瞌睡了就给递枕头’了。
那位来请鹤先生过去的人似乎并不在意他要带一位无关人士到会议室里去,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我就没有再过多关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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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默的跟在身后,踏上木质的回廊,在众人明里暗里的打量中往庭院后方走去。
空闲的时候我还有余力思考了一下,我在他们的眼里是不是算得上抱上了大腿的那种。
去会议室的路上弯弯绕绕,到最后甚至一度让我失去了方向感,溯行军的大本营从刚才宴会那边看似乎不太大,但实际上在后面还别有洞天。
我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终于到了地方的时候,我的脚酸的差点要抬不起来了。
“您请。“
引路的人拉开那扇典型日式风格的拉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垂着头,尽力的表现出了自己的安分守纪,没有四处乱看,只用余光悄悄的打量着里面的景象。.
屋内很是昏暗,众人脸色阴沉,处处展示着‘我不是好人’几个大字。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溯行军真的没钱雇外宣的原因吧。
里面人就真的还不少,有还算年轻的人,也有和源家主一样的老人,但无一例外身上的气势都及其迫人,小小的一个房间之内气氛沉重的不行。
除了坐着的人,每人身后还站着一个,有男有女,类比着他们对于复古奇怪的坚持,我觉得可能是侍人之类的。
难怪对于这样重要的会议带上我,也没有人提出异议,原来是惯例。
我学着那些站着的人的姿势站在鹤先生的身后,鹤先生并没有再过多的投注注意力到我身上,面无表情的在一处空位坐下,是一处比较靠近源家主的位置了。
然后我一下子被他们的开场白惊住了。
“这次是想讨论一下关于截杀竹西老师的计划失败的事。“
嗯?什么??
我掩在袖子下的手登时一抖。
然后勉强压住了妄图脱离我控制的面部肌肉。
所以我到底怎么了竟然引得溯行军这样的势力要搞我?嗯??
“怎么会失败?那个世界的漏洞非常难找,失去这个机会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位青年皱着眉回应着。
“我们派遣了大量的时间溯行军过去,按理来说即使是那位老师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逃脱。“又一人应和着。
“还带了研发部最新研究出来的仅有的时空干扰器,以防时政察觉到动向将人带走,几乎已经将全部突发情况考虑到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听着他们认真严肃的讨论这个话题,就感到很无语。
这么讨论这帮人是永远也不可能讨论出结果的。那一刻,我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就这么看着这群人困惑的脸。
我本人就在你们大本营里站着呢。
溯行军是绝对找不到原因的。
把自己派人要救的人送入敌营,这波操作,谁能想得到呢。
不过听到他们口中提到的时空干扰器,我一下子想到了敌短上挂着的小黑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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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脑中再次复刻了当时的场景。最后时空转化器散发出的光芒和敌短与时花一同冲过来的场景反复出现在脑海里。
也许事情会变成这样也不全是时政的问题,恐怕还有这个溯行军所谓的最新成果的功劳。
得出了这一结论的我感到了语塞。
怎么说呢?
就不愧是敌对了多年的两个组织,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啊。
屋内几人激烈的讨论着这次失败的原因,在我看来完全是在做无用功,感觉自己白混进来了,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得到。
鹤先生就沉默的坐在那里,默默的看着众人,也不说话,而在场的人似乎也并不关心看起来地位不一般的鹤先生的想法。
鹤先生的处境似乎有点微妙的样子?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有翅膀扇合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源家主眯着眼仿佛在看着什么,然后伸出手,有一只小小的纸鹤拍着翅膀从外面飞来停在了老人的手上,随后纸鹤化为一道光点在老人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