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凭借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得到了一个人灵魂的能力。
“这种事,真的是一个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对于尾崎红叶像是在自问的呢喃,森鸥外没有回答,而是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窗外是如同被火燃烧一样的天空,黄昏降临了。
“那个人,会成为对所有的异能力者来说,都是世界唯一的不可复制的存在。”
一旦这件事情传出去了,那些渴望救赎的如同野犬一般狼狈求生的异能力者,就会像是飞蛾扑火一般,拼尽全力也要来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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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暴风前夕的第四天
“玲央。”
站在我家楼下,正要和太宰治的告别的时候,他叫住了我,还没等我回头,手腕突然传来一阵拉力,我迷茫的撞进了他的怀中。
“阿治?”
“抱歉,就这样待一会好吗?”
他的声音带着不明显的颤抖,说出来的话像是在恳求,抱着我的时候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稻草,用力到像是要将我嵌进他的身体。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太宰治。
于是顿了一下,然后回抱了他,耐心的像是在安抚一个惊恐的孩子,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柔声的告诉他:“没事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所以说,不要害怕啊。”
我不知道我的安慰有没有用,他只是将头埋在我的颈间,蓬乱的碎发刺的我有点痒痒的。
好一会,他像是终于能平静下来,松开了我。等我看清他的脸的时候,太宰治已经又是原来的那个无法探知内心的太宰治了。
“那么,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晚安,玲央。”他的脸上带着清爽的笑容。
察觉到他不想再说这件事了,我配合的点了点头。
“对了,玲央,”太宰治说,“关于你能够异能力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再有其他人知道比较好。”
……异能力?
我复杂的看着他。
这件事是这么理解的吗?这不太对吧……
但是你要说让我给出别的解释,我好像也给不出来。怎么说好像都哪里怪怪的。
问题就在于,他们确实看不到,我确实能看到啊?
由于这件事太过复杂,我觉得无论是找专业的科研人员,还是哲学家去解答都要比我自己想要强的多,最后还是决定不再细想这件事。
想多了我怕进入思维怪圈出不来,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对于异能力上的事情,他们肯定比我了解,于是我乖巧的点头,然后笑着和他告别。
“晚安。”
目送少女离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太宰治上扬的唇角一点点下降,直到整张脸都面无表情,看起来冷酷到让跟着的下属在远处不敢上前,然而鸢色的眼里却流露处一丝不明所以的悲伤。
“什么都不知道啊。”
仅凭他们,真的能够留住这个人吗?
武装侦探社内,江户川乱步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用手拨弄着所剩不多的小甜点,“小玲央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来找我玩了。”
珍惜的在几块甜点中挑来挑去,还是不舍得就这么吃掉,江户川乱步感到了一点委屈。
“乱步大人什么时候这么可怜过!”
简直像是在抱怨自己狠心不回家的主人的可怜猫猫一样。
这种念头一闪而逝,春野绮罗子先是愣了一下,“老师很久都没来找您了吗?”
“明明就有空和港黑的人出去度假。”点了点头,他不高兴的撅起嘴。
而且还会怀疑主人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猫了。
瞪大眼睛,春野绮罗子拿出了面对敌人来炸武装侦探社一般严肃的态度用手撑到江户川乱步的桌子面前。
“这可是大问题啊!乱步先生!”
“唔?”
春野绮罗子一脸恨铁不成钢。虽然乱步先生真的很厉害是没有错,在大事上从不含糊,是个值得人信任依赖的好人,但是,在另一方面怎么显得这么迟钝呢?
“这样不行啊,”春野绮罗子声音沉痛,“您这样,老师很快就移情别恋其他的猫猫了啊!”
“……不是,您这样,是追不到喜欢的女孩子的!”
江户川乱步突然愣住了,“什么?”
突然,武装侦探社的门被大力的推开,爱伦坡沉重的喘着粗气,脸上布满汗珠的出现在那里。
“不好了!玲央不见了!”
江户川乱步睁开眼,眼里闪过冷意
数量豪车停留在一处略显普通的居民楼的楼下,黑西装墨镜的大汉站在那里围成了一圈警戒着,不时在对着手中的对讲机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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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么大阵势?”
邻居们聚在一边窃窃私语。
“好像是有什么大人物出事了。”
听到山本太太这么说,河内太太有点惊讶,“我们这里住了这种程度的大人物吗?”说着她压低了声音,“那边是港黑的人吧。”
又一辆车停靠在一边,一个学者模样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戴着眼镜,唇角还有一颗小痣,手中捧着厚厚的一沓资料,神情凝重。
立马又黑衣人迎了过来,恭敬的行礼。
“那两位已经在上面了。”
坂口安吾严肃的点点头,径直往里面走去。
太宰治踱步到沙发边上,地上倒着一只水杯,牛奶撒了出来,沙发的靠背上还有一枚子弹穿过的痕迹。
“切,什么人,胆子竟然这么大!”中原中也愤怒的砸墙。
“太宰君,中原先生。”
坂口安吾走了进来,“港黑这边安排的护卫人员的尸体已经找到了,是意大利那边的黑手党的的作风。”
“意大利啊。”太宰治直起腰,声音让人听不出来情绪。
中原中也交抱双臂,不耐的咂舌,“啧,又是意大利。”这么说着,眼神也尖锐起来。
“这里不允许进入,后退!”外面传来了黑衣人呵斥的声音。
“没有乱步大人的帮忙,你们根本找不到小玲央!”
听到这个声音,太宰治对门口的黑衣人点了下头。
门口的人就被顺利的放了进来,太宰治稍稍笑了一下,“好久不见了,乱步先生。”
一看到这个人,江户川就想起了小玲央不找他反而和这个人去温泉旅馆的事情,顿时不高兴的挑眉。
没有在意江户川乱步的态度,太宰治问:“所以说乱步先生有什么线索吗?”
! 江户川乱步自信的笑了,然后从身上的兜里拿出了一副眼镜。
“异能力——超推理!”
太宰治静静的凝视他。
太宰治顺着他的视线,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脚边。
“那是……”
他蹲下身,捡起了那个东西凑到眼前,金属的光泽反衬到他的眼中。
一只钢笔。
“原来如此。”
中原中也也看到了那只钢笔,跟着笑了,“那家伙真是……”
太宰治转动着钢笔,拧开,里面的笔芯上剐蹭到了一点红色的漆料,他凑近,鼻子动了动,嗅到了一丝不太明显的汽油味。
注视着现场发生的一切,坂口安吾也明白了是一种什么情况,心中悄悄的舒了口气。
在接到这位老师失踪的消息的时候,那边的同事们几乎是立马就发出了哀嚎。
很快整个横滨就都动起来了。那位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并不想暴露在竹西老师面前的底牌——‘杀人侦探’绫辻行人,已经在众人的考量中了。
除此之外,猎犬那边也在待命中。
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猎犬也是对那位的最后防线,但是在一切都没有出岔子的时候,猎犬也是最最关注老师安全的存在。
“毕竟是以国家利益为导向的部队嘛。”同事一脸习以为常。
尽管同事还没有察觉到,但是坂口安吾相信种田长官一定察觉到了。猎犬对于竹西老师存在的双重身份定位,本身就意味着一件事——她的安全和行动已经和国家利益相关联了。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上一个这样的人,如今还坐在御柱塔里,直到现在还暗中掌控着这个国家。”心理分析小组的成员冷静的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
“而竹西老师,据说非常得到御!御柱塔里那位的看重。”
坂口安吾顿时被他话里的潜意思惊得像是心脏都要骤然停止了。
“御柱塔那位毕竟年纪大了啊。”
随着这位成员的感慨,坂口安吾喉结滚动,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坂口安吾瞪大了眼睛。
然而冷静想想也不是全无可能,不,不如说,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高了。
不过无论如何,那些事情都还在或许很久或许不远的将来。目前来说,还是要把人安全的带回来才行。
从现场痕迹来看,大概是刚刚起床没多久就被人闯了进来,那些人一进来就开始大肆的破坏,像是为了镇住她似的,坂口安吾觉得这很没有必要。那位非常善于揣度人心和掌控人心,换句话来说,也就是足够审时度势。
大家恐怕都要乐疯了。
更何况这些人仅仅是绑架。
对于那位老师老说,给她开口的机会就是最愚蠢的选择。
在站到她对立面的那一刻,无论是谁,都必须清楚的认识到一件事,那就是要么抱着必死的决心出现在她面前,然后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击杀掉她,要么——干脆地投降好了。
这样还比较节省时间。
而很显然,那只几乎从不离身的钢笔的出现都在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尽管事发突然,但那位是自愿被带走的。
恐怕是看上了那个可怜的小组织某方面的价值了吧。坂口安吾同情的想。
拍拍手,站起身,太宰治带着认真的声音说:“走吧,也在外面待的够久了,去把我们重要的光小姐接回来吧。”
对于太宰治的这种说法,江户川乱步撇了撇嘴。
爱伦坡在身后戳了戳他,迟疑的问:“那个……乱步先生,我们要跟过去吗?”
江户川乱步稍稍沉默了一下,默默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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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暴风前夕的第五天
那些人闯进来的时候,我还在纸上写写画画,因为心中实在是太过就接,下笔的时候都是一些随手涂抹的无意义的线条。
我在思考关于异能力的事。其他的我可以暂时不去想太多,但是有一点真的让我心痒难耐。
“我想看他们的书啊!”手中转着钢笔,我发出了悲愤的声音。
然而,如果想看书,比如人间失格,我就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到底谁来负责把书给抄下来?
想了想,我下意识的揉了下自己的手腕。
如果在只有我自己能够看见的情况下,谁来做这件事简直是显而易见。
这什么人间悲剧!
不过是想想的功夫,我就觉得自己想要哭出来了。
就算让我口述,别人来抄写,也是一件工程量浩大的事。
正打算把手边的牛奶一口干了清醒一下嗯时候,砰的一声,像是刑警闯进了犯罪分子的家似的,我的门直接被撞开了,一堆持枪的外国人闯了进来,在我还没看清楚的时候,有一个像是领头的人直接对着我举起了枪。
手一抖,我手中的杯子就滑落到了地上,咕噜噜的滚到了桌角,停了下来。
在他狰狞的笑着扣动扳机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手,身上泛起了一丝不太明显的光。
然而,那些子弹只射进了我身后的沙发里。
我舒了口气,又重新放下捂着手背的手。
“北野玲央?”
男人弯腰,凑近,将枪口抵在我的额头上。
“是?”我一边抽动了下鼻子,一边回答他。
“作家竹西?港黑的锁?”他又问。
这下我不好回答了,毕竟不是事实,我说起来心虚。
于是我露出一副恐惧的表情向后仰了仰身体,他也跟着我俯低身体,凑的我更近了。
“那就没错了。”像是并不在意我的回答,他一副我抵赖也没有用的样子。
尽管大脑疯狂的进行着头脑风!风暴,我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将笔芯取出,悄无声息的在他的身上蹭了一下,然后又装了回去。
“带走。”那人收枪,冷酷的转身,完全不担心我会攻击他的样子。
我确实不会攻击他。不如说,我根本就没有能力攻击任何人。
像是他手下的人点了点头,向我走了过来,我看着他们,乖顺的张开双手举过头顶,做出投降的姿势。
铛的一声,手中的钢笔重重的坠落在地上。
我顿时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毕竟挺贵的。
“我跟你们走。”
直到到达了一个工厂的仓库,被绑在椅子上,坐在正中央,我还在想一件事。
这些意大利人日语也说的太好了?
现在通用语已经不是英语了么?
没错,我知道这些人是意大利人,尽管他们操着一口流利地道的日语。
这应该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消息引来的那批黑手党家族的人了。
在他们冲进来,没有第一时间就要击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竟然真的信了那人的鬼话,而无论他们想要利用我做什么,恐怕都是中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圈套。
“吉姆,我们就这么等事态发酵吗?”男人的同伴站起身眼神阴沉的看着吉姆,“意大利那边,密鲁菲奥雷似乎要有什么大动作了,本来夹在彭格列和密鲁菲奥雷之间我们就已经很难生存了,要是白兰那个疯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