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婚上门——临渊鱼儿
时间:2020-07-22 11:13:24

  “爸,您想多了,”纪承曜切着月饼,不紧不慢地解释,“我说的是三弟。”
  纪宗尧:“!!!”
  钟晚:“???”
  纪见星“噗”地笑出声来,摸了摸手臂,她哥这个冷笑话可真够冷的,瞧把爸妈表情冻成什么样了?无辜被cue的背锅侠纪小怂并不知道大哥将它后代安排上了,傻乎乎地趴在纪见星脚边,咬她鞋子上的珠花玩。
  纪宗尧钟晚逼婚不成,反被儿子摆了一道,交换了个“没戏”的眼神,纪见星忙打圆场,一本正经地说:“我哥至今还没女朋友,这事说起来爸妈你们也有责任。”
  夫妇两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我们有什么责任?!”
  纪见星长长叹息:“怪只怪你们把我哥生得这么帅,还培养得这么优秀,”她着重强调,“尤其是妈妈,美貌才华兼具,作为妻子,您温柔贤淑,持家有道……”
  听到这里,纪宗尧的膝盖条件反射地发软了一下。
  “作为母亲,您宽容良善,无微不至,为我跟哥哥的成长奉献出无数心血,您和我爸风雨同舟,不离不弃,伉俪情深,给我们提供了遮风挡雨的温馨家园,以及丰沛富饶的精神世界,正是因为你们如此地完美,所以才无形中提高了我们的择偶标准。”
  “妈妈,您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女儿一番话字字全说到钟晚心里去了,她非常赞同:“宝贝儿,你说得对!”
  “承曜,女朋友是得慢慢挑,挑到合心意的最重要。”钟晚又看向老公,比着纤纤玉指,嗔道,“就算你再想抱孙子孙女,感情这种事能急得来的么?”
  纪宗尧正感动得两眼泪汪汪呢,冷不防一口大锅从天而降,砸蒙了,他发出灵魂拷问,不是,到底是谁着急抱孙子孙女了?!
  纪承曜没料到妹妹回国后,口才变得这么好,甜言蜜语轻易便扭转了局势,当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他叉了块月饼放到她前面的小盘子,长指轻敲桌面。
  纪见星收到哥哥的夸赞,俏皮地笑着答谢。
  夜色渐深,被女儿灌了迷魂汤的纪氏夫妇回了房间,门一关,莫负花好月圆的良宵,酱酱酿酿,共赴欢情。
  纪见星窝在露台的贵妃榻上,视线追寻天边闪着红光的航空器,不知道谈先生在做什么?她划开手机,点进微信,租房群尤为活跃,原来是星光租房上热搜了。
  评论里少不了挑刺的:
  “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懂?”
  “营销手段而已,zqsg相信的人智商该充值了。”
  当然,大多是叫好的——
  “活久见,租了十五年的房,怎么就没遇见这种好事呢?!”
  “人在异乡,中秋节收到月饼,真的很暖心了。”
  “良心老板活该赚钱,活该长命百岁!”
  “@桐城的小伙伴,强推星光租房,亲测无坑无霸王条款,服务周到,物美价廉!”
  “它家房子太抢手了,抢不到,哭唧唧【心碎】”
  “@星光租房,是时候扩大规模了,送上门的钱不赚白不赚!”【点赞】3689
  纪见星登录官博,转发回复了上条评论:安排
  她伸手去调亮露台的灯,没坐稳,半个身子栽下去,手腕被桃核木雕硌得生疼,电光火石间,纪见星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顾不上疼,手忙脚乱捡起手机,给他发信息。
  国家一级保护废物:“谈先生,五岁那年,我是不是送了你一枚桃核木雕?”
  柳下惠PPPlus:“方便出来吗?”
  纪见星激动地一跃而起,他又来了信息:“我在小区门外等你,记得穿外套。”
  她快走出房门了,拐进衣帽间随意捞了件外套,轻手轻脚下楼,出门,小跑着冲进月色里。
  感觉就像深夜偷情似的。
  远远地,纪见星望见那道颀长的身影,男人斜倚在车边,单手插兜,垂眸看着地面,路灯光半明半暗,将他清隽的轮廓笼入光影中,他额前的碎发轻微拂动。
  山间明月静,江上清风游。
  他是那么的丰神俊朗,风姿绰约。
  纪见星眼中再看不到别的景物。
  男人若有所察地偏转视线,撞入她含着喜悦的眼眸,他眸底溢出笑意,如万千繁星乍现,光华流转,大步流星地走向她。
  纪见星冲过去,抱住了他。
  保安亭值班的保安大叔喝着大叶茶,面带笑意,欣赏着月下相拥的俊男美女:“年轻真好啊,想我婆娘了。”
  他身后的同事,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嘴上答着可不是,没忍住,吹了记口哨。
  小情侣往海边方向走了。
  败兴的保安大叔一拳砸上小年轻肩膀,搁下茶杯:“巡逻去咯。”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波光粼粼,月影碎了又圆,圆了又碎。
  纪见星挽着男朋友的手,脚步轻盈地走在沙滩上,远处是城市璀璨的灯火,近在咫尺的是从A市赶来的心上人,她笑得眉眼弯弯,问他当年送桃核木雕的经过。
  谈行彧停下脚步,大手握住了她的腰,轻揉慢捻,思绪飘远,当晚,小姑娘在爸爸的陪伴下过来道谢,搂着他脖子,嗓音甜软地说,小哥哥,谢谢你。
  他不喜女生亲近,唯独她是例外,可能她身上只有奶香味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她缺了两颗门牙,笑起来特别可爱。
  小姑娘指着天上的星星,告诉他,她叫纪见星……
  临走前,为表谢意,小姑娘摘下腕间的桃核木雕,送给了他。
  纪见星听得正在兴头上:“没了?”
  谈行彧捉了她手,送到唇边亲,沉吟着:“你还跟我说,这枚桃核木雕是信物,只要将来拿着它找到你,你就会……”
  他语气略顿,在等她上钩。
  他的女朋友永远不会让他失望:“我就会怎么样?”
  谈行彧从裤兜掏出一个丝绒质地的黑色盒子,打开盒盖,里面装着的正是她送他的桃核木雕,他压低了声线,薄唇贴着她唇角:“嫁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要答应呢?
  谈总:听说未来岳父想要我入赘?
  澄清一下,正文大概还得写到七月中旬,所以没有这么快完结啦,小时候的番外排队安排上了,哥哥的故事,感兴趣不?
  继续掉落红包~
 
第53章 第五十三颗星 既见星辰(05)
  第五十三颗星
  过零点了, 四处沉寂,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清辉遍撒, 从古至今,它见证过人世间多少的悲欢离合, 爱恨情仇,而芸芸众生中有幸相逢、相爱的他们,此时也正被它见证着。
  见证者,还有星辰与大海, 永恒和浩瀚。
  纪见星记得五岁时, 刚学会写自己名字,总爱把“星”的“日”写成“田”,老纪耐心地手把手教, 田字格写了一页又一页,该怎么错还是怎么错,唐诗三百首只会背《静夜思》,教室墙上的乖宝宝荣誉栏,别的小朋友名字下贴满了小红花,她的寥寥两朵,倒是铅笔盒里装了不少花,有时是桂花,有时是玉兰花,有时是鸡蛋花,能香上一整天。
  纪见星可不认为, 五岁的,纯真烂漫的她会做出送男生定情信物私定终身这种事,不用想都知道是谈先生编造出来套路她的,反正她不记得了,还不是由着他乱说?
  男人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朗,他一瞬不瞬地盯住她,眼神深邃而灼热,罕见地有些紧张,覆在她腰间的手略微收紧,过电似的,从那处酥麻到了她脚底。
  纪见星心跳如雷,抿着红唇,似乎在思考,实际脑中是空白的,许久后才有个念头涌现,疯狂叫嚣,他求婚了求婚了求婚了!!!
  要不要答应?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犹豫。
  纪见星讶异想法变得如此之快。
  一开始巴不得合约结束,一拍两散摆脱他,后来想和他按部就班谈场恋爱,到现在,她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排斥跟他走进婚姻,成为他的妻子,生儿育女,共筑家庭。
  林紫说爱情是盲目的,理智经常缺席,可纪见星觉得,没有比这一刻更清醒的了,她很确定,要和他共度余生。
  只因为是他。
  真正怦然心动的爱情是不需要深思熟虑的,只有合适的婚姻才需要。纪见星感谢爸爸妈妈给了她优越的物质条件,让她可以自由选择想要什么样的爱情、婚姻。
  纪见星有了章程,决定给他来个出其不意,将计就计反套路,她绽开清浅笑颜,认真地点头:“好呀,我可以兑现小时候的承诺。”
  尽管是,子虚乌有的承诺。
  和她想象的一样,男人陷入了沉默,前所未有的惊愕,像是不敢相信她的回答。
  难得看见他慌乱无措的样子,纪见星充满了成就感,她忍着笑,揪住他袖口,贴近他:“谈先生,我说,我愿意,嫁给你。”
  他仍然怔愣着。
  海风将她的长发吹向他,发尾轻扫他颈间,痒到了心底,化作千丝万缕的柔软,缠住他。
  他还是没反应,她的话真有那么大的威力?
  纪见星靠在他胸前,偷偷地笑,嘴上闷声道:“反悔就算了,渣男,不娶何撩。”
  谈行彧终于回过神,眼底迸射出狂喜的光芒,他没想到一句“嫁给我”的调侃戏言,等来了她郑重的“我愿意”,打乱他的全盘计划,求婚,不该是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形下,在没有戒指,没有仪式感的氛围中进行。
  他想给她最好的。
  察觉到他的犹豫,纪见星手握主动权,并不打算给他反悔的机会,她轻点他心口,趁热打铁:“谈先生,你是个成年人了,必须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啊。说,愿不愿意成为纪家的女婿?”
  谈行彧百感交集,血液翻涌着,沸腾着,他紧紧抱住她:“我愿意。”
  他凝视她的眼,呼吸克制地一蓬蓬落在她面上,定定地重复了一遍:“我愿意。”
  以后再补她一场正式的求婚。
  余音落到了纪见星心坎,轻轻拨动心弦,她得到满意答案,站得好累,索性跳到他身上,攀着他脖子,交付全部重量,同时宣告所有权:“不过,有个条件。”
  谈行彧连最珍贵的心都给了她,还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的?一副任她予取予求的宠溺语气:“什么条件?”
  “很简单,”纪见星额头压着他锁骨,眨了眨眼,“你得先过我爸妈那关。”
  男人喉结微动。
  她看得心痒难耐。
  想亲。
  反正人是她的了,说亲就亲,刚碰上,他身体线条瞬间绷紧,纪见星备受鼓舞,试着张开唇,含住,他的喉结在她舌尖,上下滑动的弧度更大了。
  她敢主动撩拨,引火烧身,就是瞅准了他拿她没办法。
  然而,她终究太天真,低估了这男人的手段,忘记这副看似无害的皮囊下,是只禽兽,大色狼……
  月亮藏进乌云后,蒙上一层神秘面纱。
  凌晨三点半,纪见星拖着软绵绵的双腿回到家,小心翼翼地上楼,回房,反锁了门,进浴室,换下所有的衣服,小团的黑色蕾丝布料,湿哒哒的,她单独放进水盆里,用洗手液洗干净手,想到他炙热的吻,想到他的手在她裙间……
  纪见星懊恼地捂住脸,羞得不要不要的。
  呜呜呜,为什么最后溃不成军,不停求饶的人会是她啊?!
  在纪见星倒到床上,卷着被子滚来滚去的时候,二楼东南角的房间亮了灯,还未入睡的纪承曜手臂撘着外套,坐电梯来到一楼,安静走出别墅,握着手机,拨了某个号码,不等那边的人出声,他淡淡问道:“喝一杯?”
  谈行彧暂时求婚成功,尝到半边风月,正是快意之时,收到未来大舅子的喝酒邀请,敛了眉间的风`流之色,坦然赴约。
  纪承曜约的是离家里最近的清吧,没具体说约几点,他是走路过去的,等到了目的地,已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
  清吧客人不多,零星分散在各处,染着酒气的轻音乐,令人迷醉,昏昏欲睡。谈行彧坐在角落的位置,光线昏暗,看不清表情,但纪承曜能明显感觉到,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浮气躁。
  哪怕空等了很长时间。
  纪承曜微微颌首,算是打过招呼,在他对面坐下,要了一杯威士忌。
  他们皆是各自领域,出类拔萃的男人,类似于A市与桐城的缩影,王不见王,本应萍水相逢,或者成为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但因为他们以不同的情感,深爱着同一个女孩子,所以,他们坐到了同一张桌边。
  谈行彧以为他们的话题会围绕她展开,可纪承曜没有按照套路出牌,他拿起杯子,轻晃,浅酌了口酒水:“最好喝的威士忌,在南极。”
  “五万年前的蓝冰,清澈透亮,撞上棕黄带红的酒液,喝过一回,再忘记不了那种味道,是独特的味觉记忆,一旦锁定了,便是永生难忘,即使找到同样的替代品,”他指尖敲了一下杯壁,清脆的“叮”声发出,“也是将就。”
  这是在说威士忌吗?
  不是。
  谈行彧颇有同感,轻笑着说:“我在南极,没喝过蓝冰威士忌,但见过一颗最亮的星辰。”
  漫天星河,唯有她,是宇宙的中心,是属于他的那颗星。
  比蓝冰纯净,比月亮耀眼。
  纪承曜很久没有过这种棋逢对手的畅快感了,举杯和他相碰:“南极是地球上的最后一片净土,希望在我们的守护下,这片大地永远圣洁、美丽。”
  “当然,”谈行彧郑重其事地点头,达成共识,“这也是我的心愿。”
  音乐换了一首又一首,客人只剩下角落的两位帅哥,吧台后的酒保背过身去,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外面,天色微微明。
  纪承曜饮尽威士忌,拿了外套,站起来,准备告辞了,他走出两步:“她是我们家最重要的宝贝,如果有一天,你们没有办法继续走下去,请你给她自由离开的权利。”
  他见过太多因为利益结合在一起的夫妻,没有爱情的养分,成为相互折磨的怨偶,所谓豪门世家,对女人来说,不过是金碧辉煌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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