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婚上门——临渊鱼儿
时间:2020-07-22 11:13:24

  纪见星灵光一闪:“我可以分期付款呀。”
  问题来了,她并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幸好林紫在上流圈子人脉极广,她清了清喉咙:“三分钟之内,我要看到那个男人的全部资料。”
  林紫:“查过了,马丁王车主并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纪见星:“……”这么神秘?
  她只好找保险公司要了阎肃的手机号码,通过他拿到了一个高级会所的地址,被提醒去晚了人可能不在,她捞起车钥匙,风驰电掣地赶去。
  车直接刹停在门口,纪见星跳下来,polo车钥匙丢出了半个亿马丁王的气势,落入穿着制服的泊车小弟手中:“麻烦你了。”
  她找到包厢,抬手敲门。
  谈行彧正和外婆讲着电话:“我知道了。”
  “你只知道敷衍我,有哪次上过心?”外婆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今年要还是没找到女朋友,你别想再踏进我家的门,外公外婆也别认了!”
  她说完就掐断电话。
  谈行彧听着嘟嘟忙音,无奈地轻揉眉骨:“进来。”
  纪见星推门走入,目之所见让她猛地锁停了脚步,男人散漫地靠坐着沙发,修长的腿肆意敞开,深蓝色条纹衬衫解了两粒扣子,锁骨若隐若现,他大概是喝了酒,眼尾晕着微红,斜着看过来时,眸光透出缱绻意味。
  书里所写的、难以想象出来的“色而不淫,风流而不下流”,以生动的画面呈现在眼前,纪见星的心莫名跳乱了节奏,轻声问:“你醉了吗?”
  和她问话交叠的是男人低沉的声音:“什么事?”
  听起来很清醒,没醉。
  纪见星表明来意,资金紧张,希望能以分期的方式偿还赔款。
  他好一会儿没出声,纪见星能感觉到他又在以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她,接着,她听到极低的笑声,像羽毛从心尖轻划过,酥麻感扩散到耳根。
  他拿起酒杯,晃动的红色酒液映衬下,修长而骨节匀称的手,漂亮得不像话,他低头啜饮红酒,喉结上下滑动。
  勾人的样子像极了梦里衣冠楚楚的……
  纪见星及时打住念头,懒得和他绕弯子:“到底行不行,给个准话。”
  谈行彧将红酒一饮而尽,深眸微敛:“你想我行,还是不行?”
  “废话。”她脱口而出,“我当然想你行。”
  林紫老师的提醒轰地响彻脑内——
  千万不要跟男人讨论行不行的问题,因为他们会用千百种方式证明他们真的很行。
  又掉坑了。
  纪见星当机立断,拿出手机转钱到指定的银行账户:“我这个月先还七十万,剩下的每月二十万,半年内还清。”
  “可以。”谈行彧点点头,往另一个干净的空杯倒入醒好的红酒,“庆祝一下。”
  纪见星注意到那是一支好几万块的限量珍藏版红酒:“庆祝什么?”
  “庆祝我们正式建立……”他略作停顿,似乎在思考,更像是促狭,“债务关系。”
  谁要庆祝成为欠债人这种丢脸的事啊?
  便宜不占白不占,纪见星敷衍笑笑,倾斜酒杯隔空与他相碰,浅尝慢酌,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要不,你顺便请我吃个饭吧。”
  她现在真是一贫如洗,反正来都来了,能蹭则蹭,就当间接挽回损失了,某种意义上,花的可是她的钱啊。
  一分钟后,纪见星笑眯眯地捧着菜单,专挑贵的下手,没等多久,包厢专属侍应生送上丰盛餐点,他应该误会了他们是情侣,离去前体贴地关掉大灯。
  包厢的气氛陡然变得暧昧。
  纪见星津津有味地吃着,完全没留意,她一直在男人的视野中,更没发现,他心不在焉地轻晃着酒杯,红酒翻涌,遮盖住那弯起来的唇角。
  酒足饭饱,她心满意足地准备开溜。
  谈行彧晚上还有跨区会议,也要走了,他走在前面,衬衫、皮带利落收住劲瘦的腰,黑色西裤却被翘挺的臀部弧线撑起,随着行走的动作,散发出独有的男性荷尔蒙。
  纪见星背着手慢悠悠地跟在后头,也许是酒意上头壮人胆;也许是走廊的昏黄灯光迷离;以致现实和梦境交融;也许是包厢氛围太好让她忘了他的真实面目;或者是在国外待了好几年思想比较开放;又或者是摸纪小怂的蜜桃臀上瘾了……
  纪见星蓦地产生某个大胆而刺激的想法。
  她已经成功在虎口夺了一餐食,还会怕摸一把老虎屁股么?
  就只准他几次三番设套口头调戏她,不准她光明正大劫点色?
  呵,不给他真正厉害的颜色瞧瞧,他还真当她是好欺负的Hello kitty了。
  何况她一旦对某件事起了好奇心,便会执着到底,撞了南墙都不回头,要不怎么说好奇心害死猫呢?
  既然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择日不如撞日。
  气血上涌,纪见星疾步追上他,然后对准目标,神不知鬼不觉地伸出了白嫩小手。                        
作者有话要说:  纪见星:姐妹们给我点勇气,我要去摸老虎屁股了!
命中注定要被劫色的谈总:“……嗯?”
~
 
第7章 第七颗星 蒹葭苍苍(07)
  第七颗星
  就在她的手离他臀部仅有指甲盖的距离时,毫无预兆,男人突然停了下来,纪见星刹不住脚,被惯性带着向前,整个人扑到他后背,双手条件反射地用力抱住他的腰。
  如梦初醒,理智回笼。唔,鼻尖好疼,他的背是石头做的吗?!
  在全世界好似停止运作的寂静里,纪见星听到男人沉哑的嗓音:“你想做什么?”
  她闻到陌生的清冽气息,后知后觉还抱着他,连忙松开手,站直身体,不自然地撩了几缕发丝遮脸,暗暗庆幸,还好没有摸到,不然要怎么解释?
  眼下,她只需为不小心撞上他而解释。
  纪见星摸着发红的鼻尖,理直气壮地倒打一耙:“你怎么走着走着就停了?”
  谈行彧没被她的逻辑带偏,换了更精准的问法:“你追上来要做什么?”
  “我哪有追你?”纪见星扬高音量,以掩盖心虚,“我是赶着回家好吗?!”
  谈行彧明显不信,神色清淡地睨着她:“那你伸出手,想干嘛?”
  晴天霹雳,炸得纪见星耳畔嗡嗡作响,什么情况,他后背真长眼睛了?她坚决抵死否认,言之凿凿:“你一定是看错了,我哪里有伸手?!”
  谈行彧深深凝视了她好几秒,微抬下颌,示意她往前看。
  纪见星不明所以地抬头,血液瞬间沸腾,浑身像烧着了般,走廊的尽头,竟然有一面明净锃亮的全身镜!这意味着,她的一举一动,被他尽收眼底了!!
  当场抓包,无可抵赖,纪见星窘得红晕染遍耳根,目光胡乱地飘来飘去。
  谈行彧轻而易举拿捏住她的七寸,不依不饶,寻根问底:“所以,你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答案的!
  连纪见星自己也说不清,可能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吧?她发誓吸取教训,绝对不会再去撞他这堵南墙了:“天、天晚了,外面很危险,你……我先走了,拜拜。”
  谈行彧目视她蹦蹦跳跳,一溜烟儿地消失在拐角处,仍站在原地,试图理清某些浮光掠影的思绪,刚刚她撞上来,紧贴着他后背的某处……
  是不是太柔软了?
  他呼吸微滞,以两根手指压住右边的太阳穴,却抑制不了隐隐失控的跳动。
  纪见星被晚高峰堵在路上,等蒹葭巷的广场舞小分队解散,polo总算停在了巷口停车场,她用小推车从快递点拿回一大堆纪小怂的进口狗粮、玩具和洗护用品,一一拆完归置好,挑了个柯基玩偶给纪小怂,抱着它上楼,她去洗澡,换了吊带睡裙,头发吹到半干,盘膝坐在床前的地毯上。
  纪小怂兴冲冲地叼着玩具来找她玩。
  纪见星陪它玩到尽兴,它累了,耷拉着眼皮,把她的腿当成枕头睡着了,轻微的呼噜声响起,她打开日记本,往前翻了几页,发现她的新债主存在感满满。
  碰瓷宾利、酒店抓错奸、撞马丁王装可怜事件的记录末尾,无一例外写着同样的话:“我希望不要再遇见他了。”
  可惜事与愿违,不想遇见偏偏遇见,就像个解不开的魔咒。
  或许,可以试试反着来?负负得正嘛。
  纪见星虔诚地双手合十,然后握着笔,在日记本的空白纸面一笔一划认真写下心愿——
  “我希望能天天见到他”
  她想了想,补上三个力透纸背的感叹号。
  搞定,关灯睡觉。
  纪见星喜滋滋地躺到床上,将被子蹬得老高,这下总该从此天涯陌路人了吧,她真是太聪明了有没有!
  谨遵爸妈和医生的叮嘱,调整作息,早睡早起不熬夜,她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到半夜,终于领到了周公随机发放的入睡号码牌。
  迷迷糊糊间听到一声嗷呜,纪见星惊醒过来,按亮壁灯,纪小怂惶恐不安地摇着尾巴,伸出前爪拍床边,对着门的方向汪汪叫。
  楼下传来奇怪的动静,她意识到,家里进贼了。
  纪见星摸到手机报警,接着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矮瘦的中年男人翻墙而入,动作娴熟地开了正屋门锁,鬼鬼祟祟在客厅四处翻找。
  其实,小贼很早之前就盯上了纪见星,独居的小姑娘,柔弱漂亮,他借着收废品的机会,到她家附近踩了几次点,瞅准时机在今晚潜入院内,偷财劫色。
  一楼只有客厅、开放式的厨房,显然值钱的东西在二楼,他里里外外处处找遍,居然没找到上楼的楼梯,低骂了句:“妈的,见鬼了!”
  难道她是长了翅膀飞上去的不成?
  这得归功于纪见星的未雨绸缪,当初房子重新装修,她做了大改动,特地设计隐藏式楼梯,伪装成墙面,增强安全性,没想到真有派上用场的机会。
  纪见星抱着纪小怂,淡定自若地看着小贼在客厅没头苍蝇似的乱晃,听到狗叫声后吓得东张西望,好像要打退堂鼓的样子,她看不下去了,好歹拿出点职业素质来行么?
  她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
  就算要走,不带点典手礼,倒显得她这个主人不懂待客的礼数了。
  纪见星打开浏览器,搜索入室盗窃立案、量刑标准,她心中大致有数,三年的牢饭免费送你了,不用谢,大恩不言谢。
  预计警察快到了,她捏着嗓子,装出害怕的颤音:“我知道你要钱,我有钱,都给你!求求你,不要伤害我……”
  有道粗粝男声应答她:“说,钱在哪里?!”
  纪见星面无表情地“哽咽”着说:“桌、桌桌子下。”
  小贼粗暴地掀开地毯,看到有条瘸了的桌腿下面垫着一块金条,两眼冒出精光,好家伙,拿在手中沉甸甸的,肯定值不少钱!他正做着春秋大梦时,警察破门而入,将他当场抓获,人证物证俱全,当即扭送区派出所。
  纪见星配合清点完失窃财物,一起前往派出所做笔录。
  笔录做完,跨进家门,天色已大亮,她打着呵欠,掀开桌下某块活动地板,从隐秘暗格内取出黑色丝绒盒,眸中映入一抹晶莹剔透的蓝色。
  盒里装的正是林紫所说的“定情信物”,她的镇宅之宝,小时候用草莓发夹换来的蓝色钻石,深海之星。
  晨曦透窗,折射出璀璨的宝石光芒,纪见星微微笑着,看光路里漂浮的纤尘。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女儿住处深夜进贼的事传到了纪宗尧钟晚耳中,三天内连撞两次车的事故紧跟着浮出水面,加上她作息日夜颠倒,体检报告有两项指标不合格,三罪并罚,掀起前所未有的轩然大波。
  骆驼被压死的时候,没有一根稻草是无辜的。
  夫妻俩态度分外强硬,完全不留一丝商量余地,勒令女儿到家里公司上班!理由充分:朝九晚五的工作,白天时间合理安排;公司离家近,女儿可以搬回家住,方便他们照顾她,监督她的作息。
  纪见星自然不肯,然而爸妈这次是真铁了心,无论她怎么变着花样地软磨硬泡,撒泼打滚,甚至找她哥哥求助,都无济于事。
  两方对峙进入白热化阶段,纪宗尧在“父愁者联盟”微信群向兄弟们求助,再跟老婆经彻夜商议,假意放出和谭家小少爷联姻的风声,再通过保姆吴婶的口私底下传达给女儿,以此要挟她回来接手公司。
  事实上,联姻之说不算空穴来风,前阵子纪宗尧到A市出差,饭局上遇到故友老谭和他儿子,觥筹交错,老谭听说纪见星回国的消息,提议让两个年轻人约出来见见面,毕竟知根知底的,万一真能成亲家呢?
  虽然老谭儿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但纪宗尧舍不得自家水灵灵的白菜这么早被猪拱,含糊其辞地应付过去了。
  反正联姻只是家里内部关起门来说说,传不到外面。
  纪见星心力交瘁,不知情联姻是爸妈故意放出的烟`雾`弹,猜测他们有可能是受了宋晚月高富帅男友的刺激,便信以为真,她找林紫商量对策。
  “旁敲侧击问了老纪,说是和对方长辈口头约好了。”他总不会拿婚姻大事开玩笑吧?
  军师林紫建议她:釜底抽薪,从源头上击破。
  于是,纪见星跟林紫拿到所谓联姻对象的住址,亲自杀去A市退婚。
  A市是南省的省会,距离桐城两小时车程,与桐城同为一线城市,一体共生,王不见王。
  A市是老城,底蕴深厚,本地人口居多,向来低调内敛,步履扎实敦厚地发展着,桐城相反,作为新兴城市,它包容性强,疯狂吸引着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才到此追梦,在政府的大力扶持下,高科技产业雨后春笋般兴起,成为引领新时代风潮的前沿地带。
  因此有人戏称:“A市是南省人的A市,桐城是全国人的桐城。”
  有导航指引,纪见星开车一路顺畅地来到A市郊区,不远处的指示牌写着“道路施工,请绕道前行”,原本目的地就在2公里外,如今得多绕5公里的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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