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明明就在心口,很简单的个字,组成一句话,呼之欲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句话很难说出口,
江恪有些迟疑,他张了口张口:“我……我……”
眼看江恪就要说出这句话,时羽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生怕错过一个音节。
忽然,旁边的护士大声说话:“病人不要乱动,注意伤口撕裂,好好休息。”
这一句话,清楚地传到了江恪耳朵里,他转瞬明白了怎么回事,冷笑道:“不是马上要进手术室了吗?”
挂完电话后,时羽欲哭无泪,她好怕江恪过来收拾她。
江恪急匆匆地赶到医院,他本来是想冷脸狠狠地教训时羽一顿的,可推开门,看到她躺在病床上,唇色苍白,还在打着点滴,就一句话也舍不得说了。
他走进去,问一旁的护士:“她这个是怎么回事?”
病人一见对方是个肩宽腿长的帅哥,脸都红了,她仔细地解释道:“病人摔下台阶,脚扭伤了已经打上石膏,手臂处两处轻微擦伤,没什么大碍,好好来养病,注意休息就好了。”
江恪指了指她手背的针管,问道:“点滴怎么回事?”
“哦,病人没吃早饭,又运动量过大,低血糖。”
护士走过,江恪坐在一旁陪时羽待了一会儿。
小姑娘一会儿假装在玩手机,一会睁着一双杏眼偷偷看他,就是不敢提主动说一句话。
一不小心,时羽撞上男人的眼神,江恪看了她一眼:“放心,不骂你。”
时羽松了一口气。
“你先休息下,我出去打个电话。”江恪说道。
江恪站在吸烟区,掸了掸指尖的烟灰,眼底淬了一层冰,语气让人不寒而栗:“你去查查时羽那个节目组怎么回事,每个细节都要查清楚。”
江恪派人去查真相的同时,梁照在网上发布了一则声明:各位粉丝,观众好,先跟大家说声对不起,欺骗了大家。我和田青一直是合约情侣,后来两人生了情愫,最近因为一些私事处在分开状态,但没想到会伤害到第三个人,我代田青向时羽道歉。再次声明,时羽不是第三者。
江恪重新折回病房,小姑娘刚好打完点滴,护士正在把她拔针管。
男人走过去,顺势接过护士手里的棉签,帮忙按着时羽的手背,防止血珠冒出来。
同时又看到时羽因为打了一段时间而冻得青紫的手背,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护士收拾好器具,临走之前看着两人扭头对时羽说:“你男朋友真体贴。”
时羽有些不好意思,她扭头想说“不是”,男人忽然出声:“不要乱动。”
“哥哥。”
‘嗯?’
“你看我现在脚受伤了,行动非常不便,住我家呢,我又不想看到时嘉瑜,回我住的地方呢,我一个人好可怜哦,都没人照顾我。”时羽的长睫毛扇了扇,看起来楚楚可怜。
江恪声音淡淡的:“所以呢?”
“我能不能住你家呀。”时羽的大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掌心,很轻,似无声地勾引。
江恪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冷酷地拒绝:“不行。”
时羽刷地一下子抽回自己的手:“哦,那我只好找周泽野了。”
男人的脸色沉下来,半晌,他开口:“不要把我家搞得太乱。”
作者有话要说: 错别字晚点改,在车上,要吐了。
自从作者发红包发穷后,就不配得到你们的留言了吗?
第28章 喜欢
时羽住院的期间, 网上毫无征兆地爆出一则消息——田青长期患有躁郁症,且精神方面一直都有问题
与此同时, 田青微博发了一个视频艾特了时羽。视频里的她素颜出镜形容憔悴, 眼睛灰败, 并无当初的熠熠神彩。她在里面坦白时羽, 还有梁照的意外受伤都与她有关, 天青为此而道歉, 并说会承担一切责任。
还有一件事则是田青宣布永远退出娱乐圈, 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中。
时羽所在的经纪公司出了一份律师函, 表明保有一切法律追究权利。
此举一出, 全网哗然。有网友唏嘘田青, 纷纷附言道:【可惜了, 我还挺喜欢她的。】
【田青这两年一直出现在娱乐圈镜头中, 看得出她挺努力的,也挺野心,说退出就退出,有点心疼。】
这是少部人的声音, 大部分网友作为看客还是理智的。
【你们这话说的, 娱乐圈少了她转不了了?那你们先从自我做起,今天就别上网。】
【你们倒是心疼了,受伤的时羽和梁照呢,他们也太惨了吧?】
【对啊,心疼我宝贝女鹅,从被泼污水到受伤, 一句怨言都没说过,还安慰我们说她没事。】
【某节目工作人员现身说话,感觉田青精神好像是有点问题,比较偏激的那种,而且她确实比较针对时羽。】
【有一说一,不是任何人的粉。田青这样子纯属自作自受,没什么可心疼的。】
时羽正好刷到这条新闻的时候,江恪在一旁正在用笔记本工作。
她有点怀疑这是江恪干的。因为这件事的后续非常符合江恪的风格,出手干脆利落,切断对方的后路,连一丝悔过的机会都不给。
“这事是你做的吗?”时羽问他。
江恪敲着键盘的手停下来,不轻不重地应了句:“算是吧。”
江恪让人查清,节目组摇臂摄像机坠落一事背后是田青所为后,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准了田青的命门——赫赫有名的政界人物。
江恪直接打了个电话给他,田青父亲知道后勃然大怒,他本来就不赞同女儿进娱乐圈,自己也一直兢兢业业地在岗位上工作,生怕出什么差错,别田青这么一搅和,他的名声也多少受了些影响。
田青父亲一气之下,直接切断了她在娱乐圈的路。
江恪气定神闲地敲在最后一点标点,至于她父亲要将田青送去治疗,还是流放到国外,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只要别出现在时羽面前。
“羽毛,你还想参加那个综艺吗?”江恪问她。
时羽摇摇头:“不想了,小命要紧。”
江恪刚想开口“那就不去了”时,时羽扬了扬下巴,一副骄傲的样子:“反正我有钱,赔得起。”
“……”江恪。
让人没想到的是,下午三点,病房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时嘉瑜竟然抱着一束百合花来看望时羽。
时嘉瑜穿着一条杏色裙子,怀里抱着花,笑得一脸温柔。
她走进来的时候还是是笑着的,在看到沙发里的江恪眼神黯淡了一下。
很快,她调整好表情,笑道:“小羽,爸爸在国外出差,他让我一定要来看看你。”
这个时羽知道,时父之前还打了电话给他。
来者是客,时羽点了点头:“坐吧。”
时嘉瑜坐在旁边,只觉得气氛透着若有若无的尴尬。
时羽玩着手机游戏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更别提一旁的制冷机江恪了。
时嘉瑜本来就是完成任务的,她也没指望在这演什么姐妹情深。
待了一会儿后,时嘉瑜从珍珠手提包里拿出两封邀请函,语气温和:“小羽,我筹备了一年的首场钢琴演奏会,虽然几经波折,终于要开了,你会来的对吧。”
时羽接过过来一看,挑了挑眉,这时间恰好与她参加某档音乐节目的时间是同一天。
“我那天应该要录节目。”时羽把邀请函放在桌上。
时嘉瑜面色无异,她看向一旁的江恪,语气犹豫:“江恪,你到时候有时间能抽空来一趟吗?”
她人生首场演奏会,虽然之前江恪对她那样,可时嘉瑜喜欢他喜欢的人到场。
时嘉瑜的语气实在太过卑微,江恪又是那种教养比较好的人,对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说不出出那么冷情的话。
江恪没去接那张邀请函,随口应道:“再说吧。”
时羽看着手机,一副沉浸游戏的状态,看起来也不在意江恪说的什么话,可是“啪”地一声,游戏小人沮丧得再在那里,显示的失败的模样。
时羽忽然觉得有点没劲。
时嘉瑜走后,江恪并没有察觉到时羽的情绪变化。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过,江恪低头看了一下腕表,站起来给时羽倒了一杯水。
时羽碰也没碰过,他问:“你不渴吗?”
“不渴。”
江恪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想吃什么?”
时羽一直低着头看漫画,没看他:“不吃。”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时羽看着书,声音很淡。
江恪觉得她情绪来得莫名其妙,皱了一下眉:“那你好好休息。”
时羽没有应他,继续看着漫画,可要是江恪仔细注意的话,能发现时羽一直盯着漫画50页,一直没翻过页。
她一直盯着漫画书,余光里瞥到那双高级的手工皮鞋走了两步,应该是拿好了外套,再然后,一双长腿向外走,“啪”地一声,门关上了,江恪走了。
“啪”地一声,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滴在纸上,紧接着,一滴又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时羽伸手用力地擦了一下发红的眼眶。
她真的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时羽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控制不住。
喜欢上一个人,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江恪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她试探了也没用,可是他最近对自己越来越好,就连她吻他,他也没有推开时羽。
喜欢就是这样,给了一点甜头,就会想要得更多。
也更加受不了,他给别的女生那种模糊不清的回应,这会让她更难受。
时羽一个人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事情,倏忽,“啪”地一声,门打开了。
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面容冷峻,出现在眼前,他手里还提着一份粥。
“你哭什么?”江恪声音很低。
偷哭被抓包有点尴尬,时羽摇了摇头,开始放屁:“这个漫画太气人了,有个渣男当着女主的面去约会别的女生。”
“我看看。”江恪把粥放在桌子上,重新做下来,开始解手上的腕表。
解了之后江恪就开始伸手夺她手里的漫画,时羽当然不肯让他看到自己在看小黄漫,于是抱着漫画不放。
江恪速度太快了,不费吹飞之力就将漫画抢了过来。
他快速扫了一眼——JK小可爱匍在总裁身下,办公室刺激恋情?
“你喜欢这样的?”江恪意味深长。
时羽脸颊烫得不行,她摸了摸发红的耳尖,争辩道:“不是。”
江恪欣赏完她的窘态后,把漫画还给她,问道:“那你为什么哭?”
“你是不是会去时嘉瑜的演奏会?”时羽掀起睫毛问她,因为刚哭过,嗓子还有点哑。
江恪错愕了一下,就因为他似是而非的一句话,就哭成这样了?
“不去,没时间。”江恪说。
“所以,擦完眼泪吃饭吧,爱哭包。”江恪唇边闪过一丝笑意。
时羽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江恪周五特地腾出时间来接她回家。
江恪开车带时羽回家,一路上还开了几个会,车子在半个小时到达希尔顿公馆。
他按下蓝牙开关,扯出耳边的AirPods 扔在一边,伸出长腿下车,绕到一边给时羽开车门。
江恪刚要伸手去搀她的胳膊,小姑娘不肯下来,她摇了摇头,软声说:“要抱抱。”
公馆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这这一块的,非富即贵,有几个还是江恪认识的。
岗亭的保安看到这一幕,眼神闪过趣味,觉得稀奇。
他记得这里住的人基本有女伴,除了江恪一直独来独往,十分冷情,似乎没有哪个女人能入他的眼。
江恪看着撒娇的时羽叹了一口气,走过去,一只手穿过她的手臂,微微弯下腰,另一只手搭在她腰上,一把将小姑娘横抱起来。
小姑娘依偎在江恪怀里,闲得无聊,开始乱摸,一摸好像碰到了硬硬的肌肉。
她伸手戳了戳,江恪喉结缓缓滚动,他警告性地看了时羽一眼:“再乱摸,你自己爬回去。”
“哦。”时羽收回手。
一回生二回熟,时羽之前来过江恪家,这次来完全没了之前的拘束。
一切东西收拾好后,时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江恪在书房里办公,互不相扰。
过了一个小时后,时羽觉得无聊,她关了电视,跳下了沙发。
她瘸着一双腿来到书房,探出一个脑袋悄悄地看着江恪,没有说话。
江恪眼尖,一眼就捉住了她,头也没抬:“什么事?”
“你忙完了吗?”时羽小心翼翼地问他。
江恪看着电脑屏幕,顿了一下,他还能不明白时羽什么意思。
他低声对视讯那边的合伙人说:“改天。”
“进来吧。”江恪开口,他看了一时间,“最多陪你玩四十分钟。”
“好!”
时羽一脸高兴地拖着一条伤腿走进来。
“玩什么?”
“国王游戏,输了的话要答应对方一个游戏。”时羽笑道。
“嗯。”
两个人坐在地毯上,时羽最会玩这种扑克牌,一连两次,江恪都输了。
“那我要说我的要求了!”时羽眼睛晶亮。
“你生日快到了,我可以送你礼物吗?”时羽试探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江恪从来不过生日,生日对他来说,好像是一个禁忌,没人敢触碰。
尤其是生日那天,他变得很很封闭,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