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恪一眼就看穿她了,气定神闲地说:“好话不说第二遍。”
小气鬼。
时羽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江恪不由分手地牵起了她的手, 阔步往外走。
“这这么直接走掉可以吗?”时羽小声地问。
“可以,我卡押班长那了。”江恪回答。
江恪叫了司机开车送他们,时羽也没扭捏,跟着他一起上了车。车子抵达时羽家后,没想到江恪跟着下了车,还一路跟进了家门。
时羽站在玄关处换鞋,没好气地说:“江总,这次你不会又发烧了吧。”
“没,我想跟你聊聊。”江恪说道。
时羽只好让他进来,江恪跟进自家门一样,进去之后自得地坐在沙发上。时羽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开口:“你先坐一下,我去热牛奶。”
时羽去房间里重新换了一件白色的睡裙,肩带很细,两排锁骨像月牙一样嵌在那里。她走进厨房,打开燃气灶的开关,青蓝色的火焰燃起,她倒了牛奶进去。
没一会儿,乳白色的牛奶在锅里沸腾起来,咕噜咕噜地冒起泡来。时羽虽然厨艺烂,但是热牛奶这种简单操作她还是在行的。
时羽用汤勺盛了一口牛奶,她低头喝了一口,头发忽然垂到跟前,晃来晃去的,有些麻烦。
她正打算找皮筋时,身后一具热源贴了上来,掌心冰凉的手挽起她的头发,粗粝的拇指不经意地抚过脖颈那块软肉,时羽心底涌起一股控制不住的战栗。
江恪三两下就帮她扎好了头发,时羽张口:“谢谢——”
然后剩下的话她忽然跟按了暂停键一般,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江恪正偏着头亲吻她的脖子,唇瓣游移在上面,濡湿的,让人又酥又麻。
“我坐在那二十分钟,你在这热牛奶?”江恪问她。
“要不要重新跟哥哥在一起?”江恪的嗓音低沉,热气全拂到她耳朵,倏忽,他咬了她耳朵一下,像是被蚂蚁啃咬一般,隐隐的疼痛又让人觉得痒。
紧接着,江恪伸出舌尖舔她的耳朵,一圈一圈,时羽感觉自己浑身在发烫,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他怎么能做那么色情的事。
“跟我在一起,哥哥一定会对你好,不让我的羽毛再受一点委屈。”
江恪的声音低沉又嘶哑,在安静的夜晚,听起来又性感得要命。他继续诱惑道:“给你时间考虑,好不好?”
“好不好”这三个字是舌尖抵着上鄂发出来的音节,温柔又缱倦,一下子将时羽的理智击溃得七零八落,她喘着气,眼睛跟浸了水一般:“好。”
听到她答应,江恪伸手掰过她的脸,她回头,这个位置恰好够男人吻她。奶锅里的牛奶还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白藕似的手臂攀上肩胛骨线条明显的肩膀,江恪的白衬衫被抓得皱巴巴的。
“哐”地一声,木质的勺子掉在地上,牛奶倒在地上,火苗静静地燃着,连空气里都是水声交合的声音,甜腻又绵长。
……
时羽牛奶没喝成,她不清这个吻接了多久,总之锅里的牛奶快被烧干了!小姑娘被亲得晕乎乎的,两条腿都站不稳了,最后是江恪抱她回房间的。
江恪把她放到床上,调了空气温度,替她掖好被角,开口:“我要去法国出差一周,你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考虑。”
“哦。”时羽不要意思看他。因为一抬头,江恪被咬破的唇角明显,她不习惯两人做完亲密的事情后,还能这么淡定地对话。
“这段时间不要给陌生人随便开门,别乱吃东西,有什么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江恪见她在出神,有些不满地捏了捏她的脸,“听见了吗?”
“听见了!”时羽皱眉瞪他,把自己的脸从他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次日,江恪即将飞往法国,他是下午的航班。
临走前,他发消息给时羽:【不来送送我?】
小姑娘干脆利落地回了两个字:【不来。】
江恪收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看着评论无奈地笑了一下,他也有今天,小姑娘确实无情。
下午五点,江恪准时登机。天空上划过一架飞机,飞往欧洲。
时羽照例待在剧组拍戏,收工回家过着这样循环往复的生活。
她大概还要一个多星期之后就要杀青了。
周三晚上八点,时羽拍戏收完工准备回家时,收到了阮初京发来的消息:【宝贝,过来陪我喝酒。】
【在哪?】时羽回道。
【在我家呀,等你,亲亲!】阮初京迅速回道。
时羽开车调了个头,往阮初京家的方向去。
半个小时后,时羽到达阮初京家里,她知道京京家的密码,直接输了密码走了进去。
一进门,时羽看见阮初京有点懵。她披着长发,穿着简单的白体恤牛奶裤,妆容干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阮初京身上多了一点不别的味道。
时羽换好鞋走过去,坐在她旁边。阮初京剥了一只小龙虾塞进她嘴里,问道:“好吃吗?”
“嗯!”时羽点头。
“那就多吃点呗,姐姐今天心情好,宠你。”阮初京继续拨虾。
电视里放着综艺,声音吵闹,时羽拿了一罐饮料,扯开拉环:“那你怎么了嘛,升职了?”
“还是恋爱了?”
阮初京拿起一听啤酒,跟她碰了一下,漂亮的眼睛里透着妩媚:“你知道我因为个人的原因有性恐惧吧?”
“昂。”时羽应道。
她应完这句话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反应过来,睁大眼:“该不会是,该不会是……”
“没错,姐妹成功地克服了这个障碍,跟男人睡了一觉。”阮初京红唇轻启,浑身透着光彩。
“我靠,谁啊!徐周衍???”时羽问道。
“嗯啊。”阮初京坦然道。
时羽放下手中的啤酒罐,语气担心:“不行,我觉得周衍哥太花心了,我担心你受伤。”
阮初京伸手换住她的肩膀,笑得眯了一眼,抬了抬下巴:“不会的,我就睡个觉不走心的,宝贝。”
她朝时羽眨了一下眼,都是在一起这么多年的姐妹,时羽一下子明白了阮初京说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她吸了一口气:“那他知道你利用他当睡觉的恐惧吗?”
“不知道他清不清楚,但是我无所谓。”阮初京笑笑。
从她一开始遇见徐周衍,对他产生兴趣,中途又明白,像他这种浪子不会为谁泊岸之后,她就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昨天两人睡了一觉后,是徐周衍的阴差阳错,但是她的有意为之。
效果不错,她终于克服了性恐惧,以后可以好好地谈一场恋爱,不再莫名其妙地被分手了。
“喝酒呀,你这个小脑袋瓜就别替我想啦。”阮初京摸了摸她的头。
“好。”
时羽点点头,与阮初京喝起酒来,不再过多地问什么。
因为她明白,感情是一件很私人的事。但无论阮初京,做什么决定,她都支持她。
江恪出差的这一周非常忙,但他基本上会抽出时间和时羽联系,不是发信息就是视频通话,他一点一点地侵占时羽的生活。
时羽收完工会和他打电话,有时候因为白天拍戏太累了就不自觉地睡着。
江恪也从来不挂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绵长的呼吸声,反而更有工作的劲头,他想快点结束,缩短行程早点回到她身边。
距离回国的第二天,江恪谈下一个大单子,合同签好的后,江恪又风尘仆仆地出门,由专人带领着来到巴黎的芳登广场。
戴着白手套穿着黑制度的法国女人站在门口迎接,笑着请他进门。
室内富丽堂皇,吊灯明亮又夺。江恪字正腔圆地用法语说了句:“我要独一无二的。”
……
下午五点,绚丽的夕阳以一种壮观的方式烧到了时羽的窗边。
今天时羽刚好在家休息,她无聊得不行,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和江恪通话的时间点,他迟迟没有打电话来。
时羽心血来潮地想捉弄江恪一番,她从抽屉里拉开,找到江恪出国前给她的酒店地址。
时羽照酒店的电话打了过去,是前台接到的,她用磕磕绊绊的英语问前台是否能转接4071。
对方替她转接过去,等了两分钟,电话这头显示接通,时羽清了一下嗓子,刻意让嗓音变细:“您好,需要性感小野猫的服务吗?”
对话那头愣了一下,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女声:“你好。”
那一刹,时羽浑身变得冰凉,热气浮上眼底,就要克制不住。倏忽,她想起了以前也发生过的种种误会,心绪才稍微平复了一下。
她咬着下唇,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气息仍不稳:“我不知道你是谁,赶紧滚出他的房间。”
说完之后,时羽就挂了电话。尽管她知道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江恪不是那样的人。但有别的女人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她真的很不爽。
第48章 喜欢
江恪工作忙碌了一天, 回到酒店累得精疲力尽,泡了个澡出来就发现房间里多了个风情万种穿着红裙子的女人, 对方媚眼含笑:“江总, 不好意思, 有点事情来请请教你就不请自来了。”
“嗯。”江恪的声音浅淡, 听不出任何情绪。
江恪走了过去, 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 红裙子感觉肩侧一麻, 脸上一喜, 正要说话, 却觉得肩膀处传来一阵疼痛。
紧接着, 她被男人攥住肩膀直接扔了出去, 红裙子发出一声尖叫摔在地上, 手包砸在地上,散落一地的东西。
江恪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了趴在地上狼狈的女人一眼,拿出手机拨了电话。几个身材强健的安保在几分钟内赶了过来。
因为动静太大,相邻的几个房客闻声出来, 对着女人低声议论着。女人被说得脸有些红, 她的语气愤恨:”江总,你敢这样对我?“
女人边说边从地上爬起来,她整理一下身上的裙子,抬了抬下巴:“这笔合作你不要了吗?”
见江恪不说话,女人冷笑一声,前天她哥哥和江恪在谈一笔海外生意了, 当时她也在场,一眼就看上长相英俊,对什么都冷淡,却有能力操控一切的江恪。
谈完生意后,她缠了她哥好久才拿到江恪的酒店地址。
又找前台使了一点手段,编造他是男朋友,出门忘了戴钥匙成功地让服务员给她刷了房门的卡。
红裙子女人见以为掐中了江恪的命门,抱着手臂勾起了唇角。
她正要开口说话时,江恪狭长的眼眸看向她身后。
安保立刻上前钳制住她,女人大喊大叫。
江恪面无表情地看了女人一眼,说出一句流利的法语:“报警。”
说完以后,江恪转身“嘭”地一声关上了门,将女人嚷叫声隔绝开来。
江恪回房后看了一眼时间,拿手机拨打了时羽的电话。
无人接听,他皱了一下眉。
此刻距离他回国还有19个小时,江恪的眼皮重重跳了一下,心底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江恪又想不出个眉头来,只好把手机放一边准备睡觉了。
另一边,在国内的时羽盯着江恪打来的视频电话特意没接,但没想到,他打了一次就不打了?
就这样了?
她是不是太好追了。
时羽越想越生气,她很不想自己承认吃醋了,但这是事实。
回想去以前的种种,为什么老是有这么多女人缠在他身边,时羽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
尽管她知道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江恪不是那样的人。
但她心里就是不爽。就他有人喜欢,谁还不是人见人爱的小公主。
时羽一个人想了好一会儿,决定玩一个恶作剧。
她刚才接到那女人电话,心跳加快心慌的感觉,他也得尝尝。
小姑娘想了一下,将钱东临,徐周衍临时拉了个群。
他们一个消息:【各位,能不能陪我演个戏?】
时羽说清楚缘由后,钱东临发了一个“吃鲸”的表情包,附言:【妹妹,我也不敢啊,江恪那人虽然脾气挺好的,可发起火来谁也扛不住啊,我怕死。】
徐周衍也发了条信息过来持不同的意见:【整整他也好,我早看不他了,就是因为太装才招蜂引蝶的。】
发完这条消息后,徐周衍话锋一转:【不过,我有什么好处?”】
时羽快速回复道,别有深意:【你都和我姐妹在一起了,帮帮忙不过分吧,不然我给她介绍别的男人!】
徐周衍看着消息眼睛一眯,他回复道:【行,答应帮你串供,但你玩过火了的话,哥可不会来捞你的啊。】
时羽回了个ok的手势,她见群里钱东临装死不回消息,她抛出诱饵:【东临哥,你上次说想要同行哪个联系方式来着,我突然又有了。】
【帮,一定帮,谁让我们是亲兄妹呢!】钱东临立刻改口,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江恪还不知道国内发生的事,一下飞机,他就打了电话,没打通。
机场,江恪把行李交给助理后,让他开车先走了。
江恪再次打了个电话给时羽,这次接通了,可没一会儿就挂了。
江恪开着车,拿着手机正要给时羽发消息。
她先发了过来:【我想清楚了,我们不适合在一起,还是算了吧,你以后别找完了。】
收到这条消息后,江恪原本悬着一颗心光速下沉,心慌,下意识地想抓点什么,却抓不住。
按以往的经验,江恪再打过去的话,时羽说不定会把他拉黑。
江恪打了一个电话给钱东临,电话一接通,他就直入主题:“我不在的这几天,时羽发生了什么?”
“这个……我不好说。”钱东临犹豫道。
江恪眉头蹙进,声音有点不耐烦:“直接说。”
“那我可说了啊,不过这些都是我听说的,”钱东临强调道,他开口,“据说啊,前两天周泽野带时羽去看了一场比赛,还表白了,也不知道他给时羽灌了什么迷魂汤,时羽犹豫了一晚上最后答应他了,听说她明天带他回家见父母,两个人是要奔结婚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