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短命宠妃——桃苏子
时间:2020-07-23 09:15:10

  “咦?去哪了?”景辛往地面看,“许是丢了,我帮姐姐找找。”
  “那不用了,我自己找吧。”不等景辛开口,沈清月浮起笑说,“天色已晚,你快回宫去吧。”
  “既然是姐姐母亲所做,那我会绣一个锦囊还给姐姐的。”
  景辛微微一笑,转过身时桃花眼里的笑意已经不见。
  回到棠翠宫,寝殿大门紧闭,只有长欢候着。
  长欢呈上那个香囊,景辛没有接,吩咐去请太医。
  这个香囊并没有丢,她故意的。看过那么多宫斗剧,好歹发现了那鱼不偏不倚,正好将水花溅在她香囊上太过巧合,她想多个心查一查。
  请来的太医是经她点拨,又十分聪明,知道听信于她的。
  朱云志三十岁,医术精湛,但因为年轻而职位不高,得景辛扶他直上。
  他接过那香囊,只闻到味道便变了下脸色,待拆开一一检查,脸色已越来越凝重。
  长欢:“朱太医快说,这可是滑胎药?”
  “不是滑胎药,这药比滑胎药还阴毒些,若是佩戴过久,可致胎儿发育不良,或使胎儿在腹中就已致残致傻,重者产出的会是死婴……”
  后面朱云志说了这药里掺杂的都有哪些药材,景辛一个都没听清,心里很失望,又有股气愤。
  但刚才沈清月去而复返,是良心发现不想害她了吗?
  她心情很差,嘱咐长欢暂且不要声张,也让朱云志将药丢远些。
  朱云志临走前给她请了脉,松口气道:“娘娘放心,您这腹中龙嗣十分康健,臣看娘娘的身体非常适合孕育子嗣……”
  景辛:“?”
  “此话可别当着天子的面说。”
  她可不想生二胎啊。
  屏退了宫人,她自己坐在书房里画起那幅宇宙图。
  但是心不在焉,连吃东西的心情也没了,交代长欢将两条鱼放生。
  文诏制还剩最后一场比试,所留下来的都是翘楚,景辛发现程重楼也在决赛的名单里,倒是很诧异他也来参加。
  她倒是想恢复程重楼图画院画师之职,但不知他乐不乐意。
  她不着急召见程重楼,也不再出宫去,因为推测秦无恒与沈清月害她不成,一定还有另一计,待在宫内才安全。
  宇宙图恢宏庞大,她不过刚刚画好了花草人兽与地球,挽绿来到书房说天子要召见她,请她换一件出行方便的服饰。
  景辛换好衣裙过去,戚慎在紫延宫庭中的树下蹲着。
  堂堂天子蹲在地面俯首看,这的确是十分难见的画面。
  景辛也走过去蹲下看,才知道戚慎是在看蚂蚁搬食物。
  他手上是糕点碎屑,一点点撒在地面,诱导蚂蚁去搬,又拿他玉冠上的青玉钗戳掉蚂蚁抬的糕点碎屑,见蚂蚁急得团团转而勾起薄唇,乐此不疲。
  景辛:“……”
  你小时候是没人陪你玩蚂蚁吗?
  “王上,您连蚂蚁都要欺负啊。”
  戚慎弯起唇:“这只倒是十分机灵。”他拍拍手起身,宫女呈上清水供他净手,他交代,“这只看好了,寡人不回来它不许死,必须还在此处。”
  禁卫赶紧应下,恐怕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生之年满身武艺要拿来保护蚂蚁。
  他将青玉钗送上发冠,牵起景辛的手。
  “不是爱看诗会么,带你出宫去看。”
  景辛没有想到他是要带她去看诗会,他竟真的放在心上了?
  她发觉自己有些难以摸透帝王的心,太难猜了。
  比试的地点在宫外官署,曾是举行察荐制的地方,大梁的察荐制便相当于科举,只是也有两朝不曾启用了。
  戚慎并不是劳师动众来的,他也穿着常服,玄色长袍修长挺拔,他整个人多了贵族的贵不可攀,又添了神秘感。景辛是随便换的粉裙,逼艳娇嫩,清新之下的桃花眼又天生妩媚。
  下马车后戚慎便不曾松开过她的手,大掌牵起她步上楼台,在三楼一间房中坐下。
  长廊上站满带刀的虎贲与禁卫,自落地窗望去,楼下大堂宽敞明亮,决赛的文人跪坐在自己的小桌案前,听题作答。
  毕竟是天子举办的赛会,现场十分安静,没有玲珑诗会上那种热络氛围。景辛倒是听到几首好诗,偏头问戚慎如何,他唔了声,容色寡淡,看来并不喜欢这种文艺的诗会。
  她感恩他能带她出宫玩,这证明她在他心上是有地位了呀。
  景辛摸摸肚子,捻起一块点心:“王上,这里的点心可以吃吗?”
  戚慎嗤笑:“还有人敢谋害寡人不成。”他捻起一块先尝入口,“吃吧。”
  景辛细嚼慢咽,等诗会看完了,戚慎问她可有看重之人。
  她挑了个样貌普通的,怕自古貌俊的才子都爱逛青楼又一边祸害闺中端庄小姐。
  “那人不错,仪容端正。”
  戚慎看了眼旁边另一个年轻的俏面书生:“紫衣那人挺俊。”
  景辛眨眼:“您看上了?您喜欢这种?”
  两人打起趣来,戚慎偏头看她,勾起唇:“爱妃若扮作男装,温雅清俊恐无人能及。”
  景辛笑起来,心里想着哪天穿一回男装给戚慎看,不过好像也不妥,她又不爱他,跟他玩这种换装游戏做什么。
  戚慎看得无趣了,便说想走。景辛先起身道:“那臣妾去小解一下,您等等臣妾。”
  她戴上面纱跟挽绿与留青去找茅房。
  她方便时不爱让宫女在一旁等,让她们二人等在门外。
  刚落上门闩,她想了想,重新抬起打算不关门,多一丝防备总是好的。
  但那门闩却抬不动,被卡死住,像是独特的锁,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设计。
  “挽绿留青,门打不开了!”
  景辛瞬间感觉不寻常,回头望去,茅房不大,四面只有一扇窗,那窗户上恰巧闪现出一道黑影,她迅速拔下了头上的发簪。
 
 
第39章 
  隔着门, 她听到挽绿与留青的一声大喝,在喊来人救驾, 又让她后退些。
  两人在外踹门,景辛却见那窗户也在此时被破开,一个罩住头部的黑衣男子露出脑袋, 他极轻易就蹿高,却没有急于跳进来。
  这恐怕是来杀她的。
  但为什么不进来,他是有四十米长的大刀还是有暗器?
  景辛急急蹲在了旁边凸起的柱子后。
  那飞刀也在瞬间刺中她方才所站的位置。
  她呼救及时, 木门终于破开,男子察觉不妙,随手扬出所有暗器飞速撤离。
  挽绿与留青扑在景辛跟前,但两人只来得及问一句她可有受伤便倒了下去, 挽绿已经晕厥, 留青还有气力想扶景辛起来。
  外头脚步声错乱纷杂,盔甲摩擦声也噌然响起。
  戚慎疾步跨进门,他脸色铁青, 弯腰抱起她往外走。
  这里的动静已经惊扰到大堂考试, 但大堂的门被把守住, 无人敢来凑热闹。
  戚慎询问景辛可有受伤, 得到她的答复,眯起眸子吩咐项焉彻查,封锁住所有出口,未抓到刺客文人一律不得离开。
  暗卫自屋顶飞落,落地时手上提着刚才那个黑衣男子, 但已经是一具尸体。
  “启禀王上,属下赶到时此人见周旋不敌,已服药自尽。”暗卫并不能及时在主子如厕时做出保护,跪地朝戚慎请罪。
  又有一禁卫忽然来报:“王上,在屋后发现一踪迹诡异的男子!”
  被押上来的竟然是程重楼。
  程重楼瞧见这一幕也是不解的,他视线落在景辛身上,她花容惨白,眼里也是受惊的惧意。
  戚慎眯起眼眸:“押入天牢。”
  景辛忽然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计划。
  这个人知道她上厕所不爱带贴身宫女,所以门外就有迷药迷晕挽绿与留青,那黑衣人只是不料她还有防备心理,若她直接上完厕所岂不是就那样死了,死得还一点面子也没有?
  可这个计划失败了,所以程重楼成了替罪羔羊。程重楼明明该在大堂考试的,为何又出现在这屋舍后面的院子里?
  景辛:“王上,比试名单里有程画师,他也不会使这暗器,这黑衣人尚且知道罩住面部,程画师光明磊落,恐怕跟此事无关。”
  程重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细细想来猜出是景辛险些遇害。他右手不动声色藏入袖中,忽然被一禁卫呵斥让他伸出手来。
  禁卫去拿他手腕,他却极快地将什么东西往嘴里塞。
  禁卫一拳打去,有纸团从他嘴中飞出来。
  那纸团很快递到戚慎跟前。
  禁卫为他展开,戚慎眯起眸子。景辛看去,那是一张邀约的信条,约程重楼此时此刻到这里切磋画技,落款是景辛的名字。
  她一切都懂了。
  所以黑衣人没杀死她,还可以栽赃她不贞不洁?
  除了秦无恒想要她死,应该没有人这么恨她了吧。
  连环计啊,但可惜她字写得很难看,而这纸条上的字十分娟秀,戚慎可是看过她写字的。
  景辛轻轻扯了扯戚慎袖子:“王上,您低一些。”
  戚慎也看出这是一个圈套,但脸色依旧不好看,程重楼敢答应赴约,光是这份色胆就足够让他杀一百遍了。
  他微微低下头,景辛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这字也太好看了吧,模仿得一点都不像我。王上,程画师什么时候杀都可以,不如先放他回去,能引出半路杀他的人不说,还能保全臣妾的名声。您这样罚他入狱,不是昭告天下今日这桩事吗。”
  戚慎眯起眼眸沉吟好久,音色冷厉:“放了。”
  景辛有些诧异他答应得这么快,又好像更懂了戚慎一分,他并不怕一个程重楼,这是个不怕死的人,他好像更喜欢杀那种跪在脚边求饶的,乐于看人家求而不得的痛苦。
  程重楼也瞧出这是有人在陷害景辛,他是恨戚慎的,也一点都不怕死,迎着戚慎的眼睛说:“草民被人设计,自会找出真相洗清清白,绝不会冤枉任何人,也不会让自己蒙冤。”
  项焉将他押走,询问字条是何人所递。
  景辛按着肚子,憋红了脸颊。
  戚慎:“你腹痛?”
  她急得快哭了:“孕妇好想小解啊!!”
  *
  他们刚刚回宫,太监来报少宰等候召见。
  秦无恒得知消息担忧戚慎与景辛受伤,已经等在紫延宫殿外。
  戚慎让禁卫送景辛回棠翠宫,说晚点再来陪她。
  景辛叫住他:“王上也应有许多计划要做,今夜不用来陪臣妾,臣妾也诸多疑虑想弄清楚。”
  这场行刺最终只查到几个可疑的守卫,在景辛得知消息前已经被戚慎下令处死了。挽绿脚踝中了暗器,那暗器有毒,太医及时为挽绿控制住了毒液蔓延,但右脚却一时恢复不了知觉。
  景辛长长叹了口气,长欢今日倒是没有陪她出宫,得知消息十分恼怒。
  “这背后之人竟歹毒至此,明显您受害了最得益的就是宁梧宫那位啊!”
  景辛不知这个计划沈清月知不知道,有没有参与。
  她回到书房去翻书架。
  “娘娘,您想找什么?”
  “前几日王上教我写字,我的字不好看,回来后便临摹了几页书法,我临摹的那些纸呢?”
  长欢忙从整理好的几摞字帖里找到那些纸张:“奴婢都收在这了。”
  景辛望着手上这些纸,自己都分不清那天到底临摹了多少张,又是不是少了哪张。
  她红唇边扯出一抹清冷的笑。
  天际霞光万道,她从书房出来,寿全在外请安,说沈清月得知她受惊想来看看她。
  长欢在旁道这是猫哭耗子来了。
  景辛顿了片刻:“请人进来吧。”
  沈清月从廊下快步走来,停在她身前焦急端详景辛:“听说妹妹在宫外遇刺了,可有伤到?”
  “姐姐,妹妹差一点就回不来了,好害怕呀。”景辛泫然欲泣,瞳孔里仍有惧意。
  沈清月紧张打量她上下:“那你没有受伤吧?”
  景辛摇摇头:“可我的婢女受伤了,她的腿不知还能不能好,都是因为我。”她眼眶泛红,泪珠在打转,“姐姐,我从前做的恶事得不到老天赦免么,我如今也没有害人呐。”
  “我真的很可恶吗,我害了谁?谁这么可怕要用暗器与毒药伤我与腹中的孩儿?”
  沈清月微垂下眼:“我也不知,你无事就好。”
  她扶景辛回殿中,陪景辛说了会儿话才起身准备离开。
  景辛全程都是委屈小可怜的模样,沈清月走到殿门口,又回头道:“好了,不要伤心难过,眼下不是平安了么,大难不死,以后你都不会有事的。”她说,“有我在,也不会让你有事。”
  夕阳落尽,暮色笼罩。景辛望着沈清月走远的背影,她这是醒悟了,不想再害她了?
  她叫来长欢耳语了几句,坐到了书房。
  不一会儿,长欢站在檐下召齐棠翠宫上下二十多名宫人。
  严声呵斥道:“娘娘书案上写的诗都去哪了?谁打扫的书房?”
  有宫女出列,说打扫时没有动过那些书。
  长欢道:“整个书房都没找见,少的是娘娘最爱的那首诗,那是娘娘亲笔所写,要送给王上的!还不速速去给娘娘找回来,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什,看看是不是自己袖子不小心带跑了。”
  整宫上下翻遍了角角落落,但都没有找到那纸。
  两名小宫女还在夜色下找,忽然瞧了眼院中墙角下:“那是不是啊?”
  “应该不是吧,明日再来看看,都找一晚上了,回去吧。”
  两人回到宫殿,洗漱完睡下,但心里一直惦记着方才瞧见的那页纸。
  “我瞧着刚才应该过去看看的,那就是张纸。”
  “那明日我们一早过去,我似乎想起来了,那旁边是不是还掉了什么东西?莫不是偷盗之人掉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