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短命宠妃——桃苏子
时间:2020-07-23 09:15:10

  阅兵回到营帐时已经很晚,但帐中亮着灯火,景辛没有睡。
  戚慎摘下发冠跨入屏风后:“不是让你早点睡,别等我么……”他一时怔住,一瞬间眯起眼眸。
  景辛斜倚在床榻上,薄纱自香肩滑露,玉峰幽壑,脚尖踩在床下地毯上,妩媚如个妖精。
  她画着精致妆容,红唇里娇嗔:“戚慎,我为你跳舞呀。”
  作者有话要说:  景辛:皇帝老公今天似乎也没有上当╭(╯^╰)╮
 
 
第79章 
  戚慎是没有见过她跳舞的, 甚至知道她连琴都弹不好。
  此刻,景辛轻旋起身, 细腰在款步里晃扭。她的舞很独特,时而是他见过的曼妙舞姿,又夹杂些他不曾见过的俏皮灵动, 他似参天大树可以攀附,她白皙手指轻点在他肩头,迎着他热辣贴身扭摆着娇躯。她此刻如一团热烈火焰, 还隔空朝他抛媚眼。
  营帐中响起他略沉的呼吸。
  景辛手掌自腰际轻抚上自己脸颊,展示出一个撩人的wink,但见戚慎始终没有表情。
  她这舞现代与古典结合,很性感了好不好。
  她坐回床榻上, 手掌支撑在腰后, 裙摆被她剪到开叉,她长腿交叠,又抛出一个wink。
  “王上劳累一日了, 臣妾服侍你就寝啊。”
  戚慎立在原地, 手上拿着他的发冠:“唔。”
  景辛:“?”
  她起身挺胸昂首为戚慎解腰间玉带, 但见他始终紧抿薄唇。
  妖妃侍奉暴君不该是干柴烈火嘛?他到底是怎么了?她经历这次离别看明白许多事, 戚慎愿意为了救她而入敌人的局,她很感动,明白该及时行乐,珍惜眼前的人啊。
  他这么淡定,她感到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将玉带扔到身后床上, 她勾起他脖子,双腿也环上他腰。
  戚慎不得不迅速抱住她,有些恼:“就不怕掉下去!”
  “盛夏星辰浪漫,值得珍惜。王上瞧臣妾眼里是不是有星星?”她在军中无事,特意把发簪上的珍珠与贝壳砸成了粉,好不容易磨成细腻粉末充当亮闪闪的高光点在眼皮与卧蚕下。
  她一眨眼,戚慎微微眯起眼眸,喉结上下滚动。
  景辛将他表情收入眼底,撒娇道:“抱我去床榻。”
  戚慎将她放到了床榻上,她却不让他离开,搂着他脖子不曾松手。
  “王上喜欢怎么睡?”
  每一个字都是贝齿轻咬,带着女子独特的柔媚,夹着滚烫呼吸响在他耳边。
  戚慎收紧瞳孔,眸底烈焰似欲把她剿殄,她笑得天真妩媚,当真一点都不知道他的手段。她伸手欲勾他发丝,他握住这双嫩白皓腕高举过她头顶,倾下身在她耳边危险警告:“军营粗陋,营帐不隔音,我要看你穿嫁衣,把体力练好,我不想你只剩半条命。”
  景辛:“?”
  您老这么牛x?
  她被打击到,有些生气,起身去卸妆。
  戚慎没有招成福来服侍他洗漱,景辛穿得暴露,他不想让人看见。他自己舀了水洗漱,景辛已经洗过脸,挑起帐帘望着外头的星空。
  帐外禁卫自然目不斜视,但他很恼,搁下漱口的杨枝揽过她。她很轻,轻而易举被他凌空搂回床榻。
  “穿成这样就出去,成何体统。”
  “我又没出去。”
  “站在门口也不行。”
  景辛嗔道:“假正经。”
  戚慎:“那些事你休要再想,但亲我是准许的。”
  “您脸也太大了吧。”她背过身去,“你说就亲就亲啊,我不要面子了吗!”
  戚慎嗤笑:“换我亲你也可。”他俯身亲了下去,按住挣扎乱动的人。
  景辛:“扎!”
  挣脱不过,她低低骂了一句草。
  戚慎:“这是何意?”
  “一种植物。”她被亲得脸颊通红,娇嫩的唇被他胡茬扎得疼,“明日把胡茬剃了,堂堂天子,注意仪表!”
  翌日一早,景辛没能穿她的裙子,而是被戚慎强行要求穿他的衣裳。
  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很宽大,但他又不许她穿别人的,亲自为她剪掉多余的衣摆和袖摆。
  景辛:“为什么不许我穿自己的裙子?”
  “军中有军中的纪律,你是王后也不能诱.惑寡人。”
  你就装吧。
  景辛:“我再也不会诱.惑你了。”
  她是真的记住这个教训了,她昨夜那么妩媚妖娆,对着镜子起舞时自己都舍不得挪开眼,偏偏这个人连夜喝了数杯冷茶硬憋下去,不曾犯规一下。
  简直不是人。
  施良胥等武将在帐外求见,这是戚慎的议政时间,景辛便去军中转悠了一圈。
  除了正常练兵的士兵,南桥一战还有不少受伤的士兵仍在养伤,随行军医也在忙着熬药。景辛进入膳夫营帐,叮嘱了戚慎与伤员忌口的东西,瞧见营帐外架的烤箱。
  此刻面包的香气飘来,里面烤着专门做给戚慎的早膳。
  索性无聊,景辛便动手烤了许多爱心小饼干分给伤员。
  戚慎不曾把这些士兵丢在战场,她也想趁如今的机会多为他拉回些名声。而且这些带伤的士兵都是那日因为她受的伤,她没有古人那种尊卑观念,想感谢他们。
  士兵们并没有吃过小饼干,每日都只能闻到烤箱里飘出的各种香味,馋而不得吃,此刻见景辛亲自端着小饼干进营帐,纷纷慌张地坐起身,受宠若惊行礼。
  “不必多礼,你们都有伤在身,快起来。”景辛身后跟着两名年轻的膳夫,交代膳夫将饼干分给伤员。
  “这是王上爱吃的爱心小饼干,能补充能量,战役艰苦,但这饼干是甜的。你们忠君爱国,我很感激你们。希望你们配合大夫快些好起来,有事情一定不要怕麻烦大夫,王上需要你们,军中该团结一心,你们一个都不能少。”
  这些都是精军,平日里都与刀枪打交道,何曾受过娇美女子这般善待。
  士兵们脸红到脖颈,埋下头朝她再次行礼应下。
  景辛没有再打扰他们养伤,出了营帐。
  帐内众人狼吞虎咽吃着饼干,被唇舌中的甜划开了心中的那丝苦。
  在天子下令竭尽全力营救一个妃子时他们有的人是反对的,心中埋怨着君主置百姓与士兵的性命不顾,若没有非要营救一个妃子,他们那日就能取叛臣的首级。可如今众人才明白景妃这般关照他们,亲手做天子御用的甜点,还这般温柔善良地安慰他们快些好起来。
  无怪天子非要营救一个妃子,这般人美心善之人他们也愿意舍命营救!
  傍晚时分,终于有一骑快马冲入营地,带着秦无恒的青玉求见戚慎,呈上一份密报。
  [ 熔岭制兵器一万四千件,五千件运往王城,自萧州、祁山分批而过,可于朔拥关伏击擒获。其中有我方一内应秦宣,黄巾缠冠,可听他示令……]
  施良胥与几名武将被诏入帅营。
  景辛便乘着夜色去山头看星星,哨兵候在身后不远处,她托腮眺望这古代的低垂星空,思念甜宝。
  戚慎结束后来接她回去,牵着她的手与她说起方才的军事。
  翌日,又有秦无恒的人送来密报。
  [ 陆军已于戌申日自熔岭出发攻往幽山,先经婪州,王都有一旧臣潜逃熔岭,受陆公私下召见,尚不知何人。]
  望着秦无恒熟悉的字迹,戚慎略皱起眉。
  景辛看完这简短的信忧心问:“有人投奔陆扶疾,是谁?”
  戚慎尚不得知,若此人是朝中重臣恐怕危险。
  景辛急切问:“甜宝安全吗?”
  “别担心,孩子很安全。”戚慎一面安慰景辛一面思考战略部署。
  景辛知道他每日操劳,不曾再影响他分心,坐到屏风后看起军事要略。她很少看这些书,总觉得枯燥无味,但她不能做个没有用的拖累,也想帮到戚慎些忙。她知道陆扶疾不可能硬攻幽山,他一定有着一套戚慎都预知不了的战略。
  作者有话要说:  景辛:我夫君小名戚忍忍,也是心累。
  戚慎:你想身累?
  ————
  今天打了超可怕的雷,又下暴雨停电,我就借口写得少了(并没有,这是来电后马不停蹄赶的),这本剩下的篇幅不长了,先晚安鸭~
 
 
第80章 
  军中连夜商榷战略部署。
  戚慎准备先发制人, 但必须先拿到陆扶疾的详细进军路线。两日后,秦无恒的信鸽传回密报, 信中是陆扶疾途径的详细地点。
  主将营中连夜绘制出地图,送到戚慎的帅营时戚慎正准备入睡。
  成福点起烛退出营帐,戚慎披着玄色寝衣坐在灯下看地图。
  景辛自然睡不着, 坐到他身后圈着他腰,下巴慵懒靠在他肩头看起地图。
  施良胥细致,不仅按照路线绘出陆军的路线, 还绘制了周边地图以及身毒人所在的位置。景辛才发现身毒离大梁很近,不像后世的地图,也不知是因为地球版块迁移还是这个黑人国家原本就更靠近大梁,那她之前所绘制的世界地图就是不全对的。
  戚慎专注于政务时轮廓深邃冷厉, 他在思考, 铺开纸张重新修正武将们的路线。
  景辛便安静圈着他腰,未曾出声打扰,看看地图, 又欣赏他认真起来的侧脸, 发现这个男人越看越帅, 百看不厌。
  可惜一直睡不到。
  戚慎画好后搁下笔回眸看她:“我把图拿出去。”拍了拍她圈在他腰间的手。
  景辛起身回到床上, 戚慎回来时眼底依旧深不可测,仍在思考什么。
  景辛不打扰他,吹熄了床头的灯。
  她听着耳边的呼吸便知道他还没有睡意。
  “不如明日再想?”
  戚慎:“我有一处不明,陆扶疾既然要往驻北翻山越岭,为何还下令军队分批渡河?”
  “行军打仗, 诸事难料,也许他也担心驻北有埋伏,所以留了后路?”景辛道,“不是还有军队自东往幽山汇合么,南北东面三处攻击,你已知他的路线,我军做好计划,该是没有纰漏的。”
  戚慎在暗夜里拧起眉头:“大肆往南分批渡河,多此一举。”
  景辛蹭在他颈窝,他不再细想:“先睡吧。”
  翌日,顾平鱼的奏疏传来,每隔三日会向他汇报朝中政务。
  他早已严令不许诸侯参与陆军谋反,护好国门,也严禁各地州郡官吏独揽军政,不允许地主豪强趁乱哄抬物价粮价。
  奏疏中言明“紫延宫无异样”。
  戚慎望着这几个字安下心,这是他与顾平鱼才懂的暗号,代表戚容嘉目前很安全。
  施良胥与几名武将入帐中道:“王上,已派八千精兵先入驻北伏击,我军也会在虎山修好营垒,先断敌军粮草。”
  戚慎颔首,但眉骨直跳,总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
  他再翻出秦无恒的密报。
  [ 陆军过婪州走驻北,此为机密,乃陆公酒后探得。]
  戚慎终于知道哪里不对,是酒后。
  陆扶疾甚少饮酒,只会在入王都朝拜时于宴席间少量饮酒,且这一向是个谨慎克己的人。能让一个这样的人在军中饮酒,且让秦无恒都相信,恐怕秦无恒也在他的计中。
  戚慎沉声下令:“召回精军,敌军有诈。传密报与秦无恒,告诉他中计了。”
  他沉吟许久,重新看了地图:“召集全军,即刻回汴都。”
  “王上,回王都?”施良胥问起这疑虑,“都兰国受陆国要挟,险些苟同归顺,我军驻守此地才可守住敌军入我王都的关口,也免都兰国受控,为何要回王都?”
  “幽山虽是要塞,但陆军从熔岭出发也有诸多小道可以攻向汴都,陆扶疾恐怕走的是阴阳计,他暗中另有部署。”如果他没有料错,这部署该是直刺王都。
  陆军如今已经失去景辛这个要挟,便转而在全国寻找戚容嘉的藏身之地。陆扶疾该能料到他的孩子就在王宫,而一旦先占王城便得了地利之便。
  他如今远在幽山,恐怕陆扶疾的兵马早已经改了方向。
  全军在半个时辰内整顿完毕,分拨成三队人马以最快的速度赶赴汴都。
  ……
  诸侯旗帜在烈风中翻飞,浩荡的陆军队伍在烈日下停驻休整。
  秦无恒翻身下马,解下水囊大口喝了些,余下很多水递给沈清月。
  沈清月下马接过,喝完便蹲坐在地,不顾一地泥尘。
  秦无恒瞧着烈日,挪了位置站在她身前。这个角度,他挺拔身影正好为她挡住艳阳。
  但沈清月无甚波动,偏头望着远处。
  秦无恒目光温柔,她一颦一笑都让他喜欢,但从前的少女早已染上岁月辗轧的痕迹,肌肤暗黄了些,眉眼也深沉许多。他心头愧疚,怪自己为了王位私欲害她沦落此境。
  在朔关植树的那些日夜,他们一起经历吹风雨淋,她怀着身孕做许多苦活,却拒绝他的帮助,也一直冷漠对他。沈淑英的出现让她明白,不是他那些年在戚慎眼皮底下无法为沈家翻案,而是他不想为了旧案打草惊蛇。她在恨他,他后悔那些年这样对她。
  他每天都在弥补,他渴望如今的平静生活。没有权利争夺,他只是秦无恒,这辈子只为她与孩子而活。
  直到她在林间意外失足早产那日,一向对他冷脸的她才无助地握着他的手,惊恐流泪说她害怕死,求他救救孩子。
  她想爱,想给孩子一个父亲,却没有找到原谅他的理由。
  那次监军阻拦,他提棍冲破刀剑去集市找稳婆与大夫,回来时她已奄奄一息,终于在稳婆的协助下早产下女儿。他被监军隔离毒打,明明有一身武艺,却因为不愿连累妻女而没有反抗。
  她就睡在工棚,透过简陋的窗户望着院中遍体鳞伤的他,热泪淌下。也是因为那一次,她没有再对他冷脸相待,愿意教女儿学喊爹爹,但两人之间总有些隔阂,不知要如何跨过去。
  从朔关到熔岭,她见到天空那只小猪风筝求他帮助去寻找景辛,他不曾答应,知道两军有战,他自私地希望能护她周全。这一生别无所求,他只想她能平安。如今已经走上这条路,既然是她想要的,那他豁出性命也甘愿,至少梁军胜利后他的命能换来她们母子往后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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