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短命宠妃——桃苏子
时间:2020-07-23 09:15:10

  等洗白了戚慎她就离开王宫去宫外生活。原主的小金库里藏了不少金银珠宝,以后带着金子挑个地方建府,雇六七仆人,开间铺子卖甜品和奶茶,不用再看戚慎脸色过日子,不比宫里逍遥么!
  景辛去小厨房做了金桔蜂蜜水让长欢送去给戚慎解腻,那么多奶油,也亏是他这个甜食控才能吃光光。
  雨珠还是伤心的,景辛答应改天重新给她做个生日蛋糕,又送了她一只手镯当生日礼物。
  小姑娘没要手镯,委屈巴巴地端着剩下的生日蛋糕去偏间跟姐姐们分着吃。
 
 
第11章 
  翌日,戚慎在紫延宫边看奏疏边抬眸留意了几下殿门口。
  寿全感到纳闷,今日也没有入宫觐见的大臣啊。
  这是在等谁?
  进入六月,这气候越发炎热。殿内安静极了,偏生外边树上的蝉来得这般早,从戚慎下朝便一直叫起,是越叫越恼人。
  啪一声,戚慎将手上的奏疏扔到御案上。
  苍吉以为这是蝉鸣扰的,忙扭头吩咐徒弟:“去把树上的蝉弄走,扰了天子静心,都该死!”
  戚慎在意的却不是蝉叫。他抬眸沉声:“殿外可有人觐见?”
  苍吉知道没人,但见戚慎脸色冷戾,眸中隐约是期待之色。他忙装腔作势出去查看一番,奴颜婢膝哈腰进来:“回天子,外边没有人……”
  戚慎把后腰的抱枕一扔。
  太过分了。
  昨日里他才从棠翠宫出来,景辛难道就不知道他喜欢吃昨日的糕点?
  她才刚从冷宫脱身,就不知道多送些美味的糕点奉承他?
  戚慎紧抿薄唇,一脸怒色回到寝殿午睡。
  “把树砍了。”
  这声音压得沉,苍吉知道他是生气,赶紧出宫交代禁卫:“树上的蝉太吵人,快把树砍了,别弄出声。”
  禁卫们只能一脸憋屈去砍树。
  每逢盛夏这紫延宫周围都要伐树,几颗参天古树早被砍秃了,戚慎不喜欢蝉在树上停留。砍树也就砍树吧,偏偏还不能弄出动静,他们这些禁军真的当得太憋屈了!
  长欢来紫延宫时便见到这副景象。
  魁梧的禁卫们个个都是武士的骁勇,高举的砍刀在风里狠狠划出凌厉之势,却在落下瞬间变得温柔收敛了。
  这种滑稽令她好笑,但很快就收起笑恭敬走到苍吉跟前。
  “苍总管,天子可在殿内?奴婢奉娘娘之命前来求见天子。”
  “景妃娘娘有何事?”
  长欢说到来意。
  景辛知道自己是冷宫的咸鱼翻身了,故而想要换个现代那种柔软的枕头,实在睡不惯古代这又高又硬的枕头。但司宫桑皎胡那边说枕头需要新做,长欢见到明明有做好的,桑皎胡说那些都是天子御用之物。景辛便让长欢来求一个枕头。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得到戚慎的许可便是。
  苍吉道:“且容我禀报天子。”
  长欢便等在外边,等了一会儿见苍吉没有进殿去禀。
  “苍总管,娘娘还等着奴婢回去……”
  苍吉皮笑肉不笑:“那你先回吧,天子正在午睡,可吵不得。”虽说戚慎现在还不一定入睡了,但景辛前两日刚得罪了戚慎,苍吉不可能去讨这没趣。
  长欢只得回了棠翠宫,忿忿说起苍吉的嘴脸。
  景辛在试寿全新找来的颜料。寿全劝她先不要管这些颜料,先给戚慎做一份昨日的蛋糕送去讨欢心才是要紧的。
  她抿唇笑起,她可不想做。
  戚慎这样的身份要什么都有,但往往越是轻易得到越不懂得珍惜。
  她当然看出来他昨晚有多爱吃现代的甜品,但她就不做,她不能轻易给这个甜头。
  手上的颜料非常齐全,连最珍贵的天子蓝都有。
  寿全没有在宫外寻到这些颜料,倒是宫里正好进贡了一批这类颜料,但图画院里的宫廷画师们对这些颜料并不上心。
  景辛觉得画师们这种心理不正常,打听之后才知道都是因为戚慎。
  大梁第一画师程重楼原本是王宫首席画师,每逢史册编纂或重大祭祀都是他主掌绘画。
  一次祭祀大典中,他见戚慎对祖宗不尊崇的模样有感而发,怀念宣昭皇帝曾开辟的太平盛世,翻阅史集,历时三百六十天作下长达六丈的《梁烟旧梦》。
  此画中所记录有锦绣山河、巍峨宫阙、车马行人,长长的绢本展开全是一副盛世景象。偏偏最后过渡到戚慎当政的这一年,画中花衰景残,街头巷道不见一人,毫无生机可言。
  戚慎不是个推崇文治的皇帝,他嗜血重武,也并没有欣赏画作的艺术天赋。但好歹他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何况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这幅画是在讽刺他治世多么失败,他当即要砍程重楼的脑袋。
  不想程重楼这样一个文弱的画师毫不怕死,昂胸抬头让戚慎砍死他。
  戚慎反倒不想砍了。
  别人越是求死他越不想人如愿,他深知这种不怕死的人最怕什么,当着程重楼的面他烧毁了这幅《梁烟旧梦》。
  六丈的画啊,足足有十八米宽。
  程重楼呜咽哀道“梁烟逝,盛景灭,将亡矣”,年纪轻轻吐血晕倒,后来便被贬出了王宫。
  之后几次大典上需要戚慎的画像,画师们总没有程重楼画得逼真,戚慎嫌弃画师把他画得太丑杖毙了好几个人。大臣们便只得去劝程重楼回归,但程重楼宁愿给普通百姓画画都不愿再入王宫,在街头摆起摊故意免费帮人作画。听说络腮胡子的莽夫都能被他画得英俊倜傥,一介文人,只剩这最后风骨来气戚慎。
  戚慎一直都没碰到能把他画英俊的画师,此后甚少再入画。图画院启用少了,画师们也知道这是个什么天子了,每幅画都很敷衍,对新进贡的绢本与颜料根本不再重视,每日当值都是得过且过混日子。
  景辛来了兴致,如果可以她想恢复图画院往昔欣欣向荣的景象。
  手边这批颜料跟现代的水彩和油彩相似无二,她不知道按照梁朝这个技术是如何生产出这么优质的颜料,但老天给这个福利她还挺喜欢。
  画画成为了她的日常与本职,不画都会难受。
  景辛一边亲自调颜料一边听长欢说紫延宫的事。听到戚慎要砍树,想了片刻道:“让太医院配一些驱虫的药不就好了,何故摧残植物。”
  长欢按景辛的交待再去了趟紫延宫,苍吉得知这个点子大夸好,没有再让禁军砍树,嘱咐宫人去太医院配药。
  可算收回砍刀的禁军们:终于不用憋屈地砍树了!
  戚慎这午觉也终于醒来。
  有宫女垂首为他掀起帐帘,有宫女跪在地上为他穿履。
  忽然想饮酒。
  他半搭下眼皮,抬手等宫女为他穿好衣袍。阳光照在窗上,投来斑驳树影。他一个抬眸,正为他系佩绶的那名宫女手一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宫人一向惧他。
  他冷声:“树未砍?”
  苍吉闻声进殿:“天子,您醒了。那树砍了几棵,后头景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来说可以用驱虫的药赶走蝉和虫子,便不用砍树惹您清净了。”
  他“唔”了声,也未再恼,睨了眼宫女重新帮他系佩绶,他的这些佩绶都不是玉,他只喜欢那些又圆又软装满蚕丝的锦囊。
  他问:“景妃来了?”
  “是景妃身边的宫女长欢来求见天子,景妃娘娘去织室想讨个柔软的枕头,那些都是御用之物,景妃便想求天子给个赏赐。”
  戚慎唇角轻扯了下,淡笑之后很快又恢复了平素里的冷厉。
  还知道有事情求他。
  他睨了眼身后的龙床,拿起刚睡过的那个枕头扔到苍吉怀里。
  “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苍吉忙接过,嘻笑道:“奴才知道!奴才这就去交代。”
  戚慎便心悦神怡去喝酒了,边喝边看舞蹈,夜间还焚上香沐好浴。
  …
  景辛收到苍吉送来的枕头时倒是很满意。
  御用之物就是不一样,连枕套都带着真丝绣花,里面灌的也不是棉花,全是蚕丝,比五星级酒店的枕头都还舒服。
  见苍吉笑呵呵还没走,景辛便让长欢拿出打赏。
  苍吉乐呵接过:“娘娘,这上头还有王上专属的龙涎香,很是安神助眠。”
  “有劳公公帮本宫带一句谢。”
  “那奴才这就回去回禀天子了?”
  景辛点头,继续回书房埋首画画。
  殿里原本没有书房。原主不爱看书,把一间房装成了琴室,但这琴室四周红纱垂挂,还置放着长榻。这满室旖旎情.趣,不难看出原主这是在弹琴时也不忘勾.引戚慎。
  她让宫人把琴室改成了书房,四面的板门都可以开到最大,很像一间拥有落地窗的阳光房。景辛命人在四面门帘上挂上米色帐幔,画架摆放其中,傍晚残霞如血,帐幔在晚风里拂动,她坐在画架前专注画画。
  宫人们都这一幕惊艳到,谁都不敢开□□谈打扰景辛,但大家都能感觉到她们都被主子美到了。
  主子从未这样美过。
  晚霞倾落在她身上,勾勒着她精致的侧脸与窈窕身段。她太专注,如墨的青丝随风轻舞,几缕发被吃到她嘴唇里。两瓣饱满娇艳的红唇微微抿着,她完全忽视掉周围的一切,很久才察觉自己吃到了头发,翘起小指勾下来。
  这一幕,主子美得朦胧又遥远,不像真实的人,很像天上的神仙。比从前浓妆艳抹的任何一刻都美。
  云卷好奇嗅嗅颜料,觉得应该不好吃便懒懒蹲在景辛脚边,挠起她曳地的裙摆。
  但这种静谧的美好只持续到夜幕降临时,被苍吉火急火燎地打断。
  苍吉不顾寿全的阻拦直接闯进了书房:“娘娘,您还未准备好么?”
  景辛抬起头:“准备什么,天子召我了?”
  苍吉一跺脚,急得额头流汗,紫延宫那位已经在发脾气了,这边竟然还完全没准备,还和他装傻!
  他说完来意,又催促起景辛。
  景辛听完哭笑不得,下午戚慎送她的那个枕头上面都是龙涎香,意思就是今晚让她侍寝!
  她一脸洪世贤看艾莉的表情,有点,骚?
  所以你送我一个带着你体香的枕头就是要睡我的意思?
 
 
第12章 
  她当然不想去。
  她是景心不是景辛,她跟戚慎才刚认识多久,她现在还不想被迫做那种事。
  景辛揉着脖子:“公公不说明白本宫又怎知道,眼下天色晚了,天子国事操劳,让天子早些歇息吧。”
  满屋子宫人都愣住。
  这是欲擒故纵还是拒宠?没道理啊!
  苍吉目瞪口呆,苦劝后也没能劝动景辛,只好忐忑回去领罪。
  他见到紫延宫里这一幕实在不敢开口说自己没请动景辛。
  平素里冷戾的天子正披着一件月白色寝衣,见他屈膝哈腰,以为景辛跟在他后头,斜靠在龙床上,枕着自己手臂,阖眼喊“都退下”。
  从前这个时候苍吉便领着一殿宫人退到殿外守候,屋子里自有景辛焚上香主动侍奉,他们只管候在外头听里面风雨雷霆的动静便好。
  他冷汗直下,飞快抬眸瞧了一眼。天子寝衣散落,胸口肌肤壁垒分明,透着成熟男子的健硕与魅惑。
  龙床上的人长腿交叠,很敏锐,在这诡异的气氛里察觉到不对,抬起眼皮睨向他。
  “景妃呢?”
  她没来?
  “回天子,景妃娘娘说您国事劳碌,让奴才们侍奉您早些歇息,她便不过来了。”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苍吉三十有几,在头顶阴鸷森冷的寒意笼罩时瞬间感觉自己这辈子就要走到头了。
  戚慎已经坐起了身,殿内出奇安静。
  许久,他才开口:“她在做什么?”这声音寡淡,竟毫无怒色。
  但苍吉最是明白,往往是这种平静到不带一点波澜的声音才是天子最震怒的时候。
  往常这种时候这个惹怒天子的人都会人头落地。
  苍吉努力控制双肩的颤抖:“奴才去时景妃娘娘在作画……”
  “作画?”戚慎冷笑一声,想起她说的想当个好人。
  她当得了好人么,她杀过那么多人,为了讨好他背后做过那些残暴的事别以为他不知道。
  想当个好人?
  好得很,那就让他看看她是怎么当的!
  拿起外袍,他随手披在肩头步入殿外浓黑的夜色里。
  苍吉连忙追上:“天子,您去棠翠宫?奴才这就让人传一声,好让景妃娘娘出宫来迎接……”
  “寡人去看看她作得了什么好画!”他要把她的画撕得稀碎。
  棠翠宫廊檐下宫灯明亮,守门的小太监见到戚慎忙要去通报,被戚慎一个阴鸷的眼神制止。
  所有宫人都不敢告诉景辛天子来了,都被勒令候在院中。
  戚慎来到琴室。
  这里灯火长明,往昔那张翻云覆雨的软塌不见了,殿中也不再摆琴,旖旎红纱被换做牙色垂纱,四壁板门大开,垂纱在微风里飘动。
  月出皎兮,景辛坐于画架前,执笔专注的模样皎美动人。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月色与夜色之间,她美得亲密又遥远。
  她白皙的手指提笔,迎面晚风拂过,她一心留意画板,随手将吹乱的发丝捋到耳后。
  戚慎忽然没那么气了。
  睡在景辛裙摆上的白猫忽然朝他龇了两声,奶凶奶凶的模样。
  景辛被这动静打扰,云卷很少这样龇牙叫,她顺着猫的视线抬头,瞧见戚慎时微愣了下。
  绣着金丝龙纹的墨蓝色外袍被他随意披在肩头,里头只穿着一件寝衣。腰带未系好,他衣襟松垮,微微敞露的领口里露出她在小说里读到的那种野性线条。
  原书里作者就已经把戚慎这个男配的外形塑造得完美无缺了,他常练剑,这一身肌肉喷张而不张扬,性感得恰到好处。
  景辛放下笔起身。
  他脸色沉得可怕,这是来找她麻烦的?穿成这样就过来了,不会想跟她在这里大战一夜吧?!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