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南楼北望
时间:2020-07-23 09:18:53

  但是达达不会放弃。
  她立志,要做一只力争上游的鸭子……也可能是凤凰,其实她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什么,反正是一种鸟就对了。
  力争上游,包括认真吃饭、认真睡觉、认真修炼、认真玩耍——是的,玩耍也需要认真,投入才能赢!
  此外,力争上游还包括——站得要尽可能高!
  登高才能望远,这是真菌说的。
  虽然真菌据说是一种蘑菇,不过他好像是一种成了精的蘑菇,非常厉害,大家都很佩服他。
  能以一朵蘑菇的资质走到今天,真菌一定很不容易。
  所以,真菌是达达的榜样,达达要听真菌的话。
  那么——如何站得更高呢?
  在这一次前往南方的途中,达达陷入了思索。
  首先,大船飞在天上,这就很高了。
  如果要再高一点,可以站在桅杆上。但是达达试了一下,觉得上面风太大,离她喜欢的谢蕴昭太远,为鸭子所不取也。
  既要离谢蕴昭近,又要尽可能站得高,该怎么办呢?
  已知同行各人的身高数据如下(单位:m):
  谢蕴昭:1.7
  卫枕流:1.85
  石无患:1.78
  颜师兄:1.77
  陈楚楚:1.62
  柳清灵:1.63
  蒋师姐:1.75
  最高的人,毫无疑问是卫枕流。
  很可惜,达达小动物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不可以招惹的人。
  卫枕流——放弃。
  第二高的是石无患,但他是个花心的渣渣,达达是可爱的女孩子,不能让他玷污了自己纯洁的羽毛。
  石无患——放弃。
  排名第三的颜师兄看上去不错,和善好欺负。但是正当达达试图飞过去的时候,她看见了……
  ……那只大白鹤杀气腾腾的眼神。
  达达抱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默默放弃了。
  打不过,打不过。惹不起,惹不起。
  排名第四的是——蒋师姐!
  达达振作精神,趁其不备,快快乐乐地飞了上去!
  ——“谢蕴昭管好你的鸭子!!!!”
  达达稳稳地抓着蒋师姐的脑袋,威风地站在她的肩上,满意地看着前方的风景。
  正所谓: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真菌诚不欺鸭子也!
  达达一会儿摆出个“黄鸭亮翅”,一会儿摆出个“金鸭独立”。
  啊,登高真是一件让鸭子愉快的事情。
  ——“谢蕴昭你聋了吗!!!!”
  蒋师姐疯狂摇晃脑袋,几乎把自己旋转成了一阵狂风。
  有人在怪声怪气地哼歌。
  “鸭子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嘎啊嘎嘎啊嘎嘎!”
  达达快乐地一起唱了起来。
  虽然并没有人理解她到底唱了什么。
  总之……
  ——“师姐不要生气了,开开心心的就好……啊我觉得这一幕可以用作素材,师姐你不要动,让我写完这一段……”
  ——“你们都疯了吧!!!”
  (完)
  *
  师兄可是大魔王哟
  听说有人觉得剧情平淡!放心放心,开头故意的,因为我想写日常了……
  要加速了请抓紧扶手。
  这一卷会比上一卷轻松有趣,没有那么沉重和高大的立意,不过应该也会好看滴~
  PS:我对替身白月光hzc没有一点意见,因为我对这个题材非常热爱!
  我是个大俗人咩哈哈哈哈~
 
 
第118章 兄妹会面
  白日的忘忧阁无有暧昧, 外头隐约的丝竹管弦声都是为了练舞的女子们伴唱。
  “小重山”雅间里装饰雅致,墙上山水画清淡隽永,好似世家书房, 而非俗世烟花之地。
  恒管事关了门, 悄然来到九千公子身边。
  外面的音乐声几近于无了。
  屋中极静。
  直到有人出声。
  “母亲?”
  谢蕴昭的反应很有些奇怪。
  至少在另两人看来很奇怪。
  她显然很快意识到了九千公子的言下之意, 但她所有的反应就是惊奇地眨了眨眼,重复了一遍那个词语, 然后就像没事人一样“哦”了一声, 坐了下来。
  “九千公子, 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这一回我们来澹州, 是为了……”
  “停, 停。”
  九千公子差些克制不住去推窗, 想看看这究竟是白天,还是他黄粱一梦尚未醒。否则的话, 为什么这姑娘还能这么淡定自若?
  别是没反应过来吧?他心中琢磨。
  嗯, 肯定是没反应过来。
  九千公子自问自答,唇角微微一动,勾出一个清晰而自信的微笑。
  “阿昭。”
  他出自豪商世家, 既懂世家的矜贵含蓄,也擅长商人的笑面往来。当即,他就神色自若地喊出了谢蕴昭的昵称,温柔款款道:“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此前多年, 委屈你流落……”
  “停,停。”
  谢蕴昭推出一掌, 示意他停下:“这种小事我们可以容后再议。”
  九千公子:……?
  他脸颊绷紧一瞬,笑容也变得有些微妙:“小事?”
  恒管事注视着这两人一模一样的“停下”手势, 一脸欣慰,再度揩了揩眼角:夫人,您在天之灵呜呜呜……
  显然,这位管事已经进入了“充耳不闻”的至高境界。
  谢蕴昭端正坐好,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微笑道:“这次拜访九千公子有两件事。其一,听闻贵府珍藏有一件名为‘两仪称’的法宝,我等代表北斗仙宗前来,恳请贵府出借一用。”
  “其二,何家……”
  “停。”九千公子收起了笑,眼中的认真一览无余。他此时看上去不再那样亲和、让人心生亲近,却更加真实,能够令人严肃对待。
  他说:“谢蕴昭,你是我妹妹。同母同父的亲妹妹。”
  谢蕴昭也认真起来:“你找错人了,我姓谢,不姓九千。”
  “我不会找错。”九千公子比她还认真,“我追查你的下落已有多年,最后查到泰州时,你已经去了北斗。我设法从泰州取来了你的八字,发现‘谢长乐’对应的命轨与你并不相同。”
  谢蕴昭皱眉:“那我就与你妹妹的命轨相同了么?”
  九千公子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您为何这么自信?
  他说:“之前在水月秘境,我借来危楼天机散人的窥星法宝,发现唯有你和卫枕流的命运模糊不清。恰巧……我妹妹是天机散人唯一无法批命的人,否则我为何找你找得如此艰难?”
  “我师兄的命运模糊不清?”谢蕴昭被这个信息吸引了。
  天机散人她有所耳闻,正是危楼背后的主导者。传闻这位大能一手“占天术”出神入化,狂傲到以“天机”自号,人送尊称“半仙散人”。
  他不从属于任何一个宗门,更不隶属任何凡人势力,只隐藏在危楼背后,记录世间气运消长、英雄事迹。
  “连天机散人也看不出的命运……”
  这件事和师兄的“轮回”有关系吗?谢蕴昭沉吟片刻,又想起平京城中,谢九曾说“我算得了天下,但算不了你”——她曾以为那是对既成事实的认可,充满了遭逢意外的挫败。
  现在她忽然灵觉触动,想:如果他是真的算不了,就像天机散人一样呢?
  她的命运模糊不清,师兄同样如此,那个关于“大能转世”的传言,以及她曾在水月秘境中遭遇的头生龙角的男人和那一句“灵蕴”……
  就是说,她、师兄、谢九很可能都是大能转世?
  她转念一想:但是谢九明明知道愿力珠在她身上,也知道她在泰州谢家,甚至还知道她和外祖父母没有血缘关系。
  假设他在平京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这就说明了两点:第一,谢九的卜算能力比天机散人更强横,在她幼年时他能够占卜到她的信息。第二,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无法再卜算她的命数……
  是从她家破人亡开始?还是从她想起来“前世”在地球的记忆开始,还是……
  从系统苏醒开始?
  仔细想想,她拜师之前,有好几次都险些被官兵抓到,当时她还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被发现了。后来她拜入北斗、上了辰极岛,和凡世瓜葛很少,她就自然而然地以为这是因为仇家无法干涉仙门。
  但显然,如果天机散人能算修士的命数,谢九自然也能算到。所以他算不到的原因只能是某个系统了。
  这样一来,“系统”的存在也十分可疑了。
  她是“系统”,师兄是“轮回”,谢九表现出来的太极图似乎充满了道之初始的神韵……
  还有道君像,为什么偏偏是用道君像来收集愿力?
  谢蕴昭觉得自己和真相之间的距离在缩短,蒙住真相的那一层纱变得很薄。
  这猜测中的真相过于宏伟,以至于她很难产生真实感。好比一个人发现自己捡到一张一万两白银的银票会十分兴奋,但如果捡到一张十亿白银的银票,哪怕上面铁板钉钉盖了官方的青红印章,他还是会心生嘀咕:这数字别是哪个捣蛋鬼胡乱写的吧?
  相较之下,眼前的九千公子说的什么身世隐秘反而变得次要许多,让她难以生出什么符合他人期待的反应。
  说是血脉至亲,但血脉那一点联系就足以产生情感羁绊么?
  谢蕴昭再仔细看他,发现在她眼中,九千公子仍旧只是那个有过一面之缘、人似乎还不错的青年修士,而不是什么兄长。
  九千公子也看着她,那双好似飞花逐水般清澈明净的眼睛,确实与她在镜中看到的自己很像。
  “你相信了么?”他问。
  谢蕴昭斟酌再三:“假如天机散人没有不靠谱到三五不时看差一个人的命数……”
  九千公子看了一眼恒管事,后者立即踏前半步,微微低头,说:“天机散人曾道,此生只见过三人命数模糊。除女郎之外,便是卫家卫枕流、谢家谢无名。”
  这就对上了。
  “好罢,或许我是你妹妹……”
  九千公子立即纠正:“你就是我妹妹。”
  谢蕴昭瞧他一眼,后退承认:“好,我是你妹妹,但我还是姓谢,不姓九千。”
  她是谢长乐,是谢蕴昭,绝不是九千某某,也并不乐意当个九千某某。
  “既然我已经当了二十年的小谢,那我也很愿意继续当下去,而不是当个‘小九千’。”
  她对九千公子微微一笑,这笑容不同于方才的客套疏远,而只显得温柔诚恳。
  “于我而言,养育我的人只有外祖父和外祖母。他们待我很好,我至今怀念在泰州的生活。你也无需愧疚或挂怀。现在的人生我很满意,对九千夫人的早逝我也感到十分遗憾,但是真的对不起,我无法将他们以外的人看作血脉亲人。”
  九千公子沉默了。
  恒管事面露焦急,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于是变得颓然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九千公子才慢慢地点了一下头。他提起酒壶,满上两杯;清新的花果香气弥漫开来。
  那竟然是果汁,不是酒。
  他推了一杯到谢蕴昭面前,自己先喝了面前的那一杯。
  恒管事在一旁适时道:“这是公子小时候最爱喝的百果饮。”
  谢蕴昭说:“多谢。”
  拿起来喝了,也并没有更多的表示。
  恒管事有些失望,可九千公子反而笑起来。他带着一丝感慨,说:“其实我想到了,你对九千家不会在意。水月秘境中我就发现,你早就有了自己的人生和目标,也有人一直陪着你。所以我才拖着一直没有告诉你。”
  “不错。”谢蕴昭一本正经道,“陪着我的不光有人,还有鸭子和狗。”
  九千公子一怔,笑着点点头。他侧头想了想,像是在确认什么,又问:“可先谢老爷是因为你是他们的亲生外孙女才待你好的吧?你瞧,血脉毕竟是很重要的。”
  谢蕴昭摇头,很肯定地说:“外祖父知道我不是他们真正的外孙女。”
  九千公子吃了一惊,脱口道:“什么?”
  他的吃惊取悦了谢蕴昭。她有些得意地笑起来,像小孩子炫耀自家能干的大人。
  “他们知道啊。外祖父先知道的,外祖母后来也知道了。”她笑眯眯地说,“可我依旧是谢长乐,他们也依旧是我的亲外祖父母。”
  她童年时所有快乐的回忆都与外祖父和外祖母有关。
  她曾在午睡时偷偷溜出去,趴在树上玩耍,却不小心听见了外祖父和平京谢家来人的对话。谢九派去的人告诉外祖父,说她和谢家之间没有血缘。
  世家最终血脉,何况对外祖父而言,谢长乐是唯一的女儿留下的遗孤。如果她不是谢长乐,那真正的谢长乐又去了哪儿?
  那时候外祖父沉默了很久,也是想到了这些问题吧。他曾动摇过吗,曾愤怒过被人欺骗吗?
  她那时候还没有想起来曾经的记忆,担心惶恐得无以复加,躲在树上不肯下去,似乎那样就能留住时间、让一切静止,不让她去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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