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南楼北望
时间:2020-07-23 09:18:53

  柳清灵狐疑地看了看这两人,恍然大悟:穿书女和石无患果然有情况!谢蕴昭,不愧是你!
  她就用力瞪了一眼谢蕴昭。想了想,觉得这么轻易被穿书女吸引的“男主”也很可恶,就又用力瞪了一眼石无患,无师自通,跟着怒斥:“渣男!”
  石无患:……
  不是柳师姐先撩他的吗?!
  谢蕴昭看看柳清灵手里的柳条篮:里面堆了很多连夏草。这种草基本算是杂草,只不过长在辰极岛上有些灵气,唯一的作用就是给红毛灵猪作饲料。
  “你这是在做什么?”她问。
  柳清灵抱着自己的篮子,表情僵了僵,扭开脸,冷冷说:“割草。”
  一脸清高出尘、不屑与凡人多说的模样。
  石无患盯她一眼,忽然露出个有点恶劣的笑容,貌似诚恳地主动替她解释:“柳师姐被罚去灵兽苑服半年劳役,但灵兽苑的师叔们不肯让柳师姐照顾灵兽,就命柳师姐来割猪草。”
  柳清灵大怒,妙目圆瞪、双颊飞红,却又记得自己是个清高出尘、善良高贵的仙女,于是硬生生吞下这口气,维持着那冷冷的语调,说:“你才割猪草。”你全家都割猪草!
  石无患无赖地回道:“我是想帮师姐,师姐不让。”
  他们说得有来有回,看得谢蕴昭也狐疑起来:莫非柳清灵和石无患真有情况?石无患,不愧是你!
  她是不想看渣男骗妹子,但要是妹子自己情愿……
  想了想,谢蕴昭还是又装作不经意地说:“石无患,你的小玉师姐和小雅师妹最近还好吗?还有家乡的青梅妹妹,有跟你寄过信吗?”
  石无患抽抽嘴角,心虚地觑了眼柳清灵,咬牙说:“谢蕴昭,你闭嘴。柳师姐,我……”
  “不用说了。”
  柳清灵心想,果然,石无患一被穿书女发现和别人在一起,立刻就急着解释,想必是害怕穿书女误会。哼,谢蕴昭,果然不愧是你!不行,她作为原女主,不可以输给穿书女。
  于是柳清灵傲然转身。这个动作她练过很多遍,能让裙摆甩出最完美的弧度,让她看起来既有兰草般的高雅,又带了一丝不经意的哀愁。不错,这是属于原女主的最完美的背影。
  “你们随意。”她淡然道,“我要去割猪草……割草了!”
  好气,说错话了。不行,要稳住。
  原女主愈发昂起了头。这是她的战场,她——不能退。
  那纤细的背影,散发着无尽的幽怨。
  总觉得柳清灵不大一样了,是哪里呢?谢蕴昭有点疑惑,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她正待说什么,话到唇边却一顿。而后她看了看山坡上某个隐蔽的方位。
  “我走了。”谢蕴昭潇洒转身,心中笃定:柳清灵多半是吃醋了。算了算了,人家两情相悦,她还是不当电灯泡了。
  ……
  山坡背面,有人垂首而行,走得失魂落魄。
  “孟师兄。”
  他步伐一顿,没有回头,只露出一抹苦笑。
  谢蕴昭追上去,见到孟彧一张苍白苦涩的脸,了然点头:“孟师兄,之前你和我师兄吵架,就是为了柳清灵?后来听说师兄和你去了斗法台,你受了伤。如何,现在你们和好了么?”
  孟彧掩面,似乎极为羞愧。片刻后,他先是叹息一声,才落下手臂;以往打理得整洁干净的下巴,竟冒出了胡茬,显得他面容沧桑了不少。
  “是我……自作多情。”孟彧苦笑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山坡。他的目光好似能穿透青青草地,直直落到湖边那一道倩影上。
  “我喜欢她很多年了……明知不可能,却依旧自我欺骗。她说什么,我即便有所疑虑,却也愿意信她。”他喃喃道,“其实我知道,她说的是假的。我和卫师弟相熟,怎会不知道他是何等人品?他同柳师妹也并无交集。只是……如果那是她希望的,我就会照做。不过如此罢了。”
  谢蕴昭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快。她很少会有这种不快。
  “孟师兄,”她加重语气,“虽然师兄不说,但我知道师兄是真的将你当朋友看待。你是小孩儿么,为了心上人伤害朋友?”
  孟彧失落道:“谢师妹说的是,是我昏了头……但实在无颜面对卫师弟……”
  “你做错的可不止这一件。”谢蕴昭不客气道,“柳清灵都还会去灵兽苑老老实实做工赔偿呢!孟师兄,你做什么了?”
  孟彧一愣:“我……”
  他什么都没做。
  他是天权峰的真传弟子,是绣云坊的首席裁衣师。虽然性情温和、受人推崇,但自来地位崇高。他虽然知道自己做错了,满心却仍旧是伤春悲秋、风花雪月,暂时还没有心力去想补偿的事。
  他的脸色变得更苍白。
  “谢师妹说的是……那,我该怎么办?”他有些手足无措。
  谢蕴昭无奈。这满师门的修士们,看着一个个仙风道骨、潇洒自在,但修仙一修就是几十年、上百年,出门说是游历天下,其实无非寻访山水、斩妖除魔,接受一下众人吹捧。说是老牌修士,真遇到事了,心性还没市井、官场里二三十岁的人强。
  她压着莫名的不快,说:“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去灵兽苑道歉,问怎么补偿,还要赶快跟我师兄道歉,跟他和好——他要是生气不理你,你就多赔罪几次!这样不就好了?”
  “哦,对,谢师妹说的是。”孟彧连连点头,正待飞走,忽又回头,迟疑道,“谢师妹,我方才见卫师弟心情不佳,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师兄?”谢蕴昭一怔,“他在哪儿?”
  “就在海棠谷那边。我瞧他一个人闷着喝酒,也没敢上去说话……”
  “喝酒?”谢蕴昭眉心一跳,忽地露出一个微笑,“多久之前?”
  孟彧说:“约莫两刻钟前。现在他应该还在。”
  “好,多谢孟师兄提醒。我去找他。”
  孟彧看着谢师妹忽然甜美得不正常的笑容,还有那冲天而起的火红剑光,莫名打了个寒颤:这是怎么了?
  长空风急,流云过身。谢蕴昭捏着传音符;上面还记录着两刻钟前的对话。
  [师兄,你现在空不空?我有一招新剑法,想找你试试。]
  [抱歉师妹,我现在脱不开身。]
  [你最近忙什么?问你,你总是说忙忙忙的。]
  [我在天枢闭关。]
  两刻钟前,后山的海棠谷?
  谢蕴昭揉了揉手腕,对空气微笑:师兄,我们只能打一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
  那神马,我要解释一下,没有洗白柳清灵蒋青萝他们的意思,包括掌门啊啥的,他们有一些闪光点,但是也有很讨厌的地方,喜欢或者讨厌都随意哈~
  比如蒋青萝对应在现实里就是我很敬而远之的存在。
  但我不会因为讨厌or喜欢就写非黑即白
 
 
第45章 海棠花浓
  秾丽正宜新著雨, 娇娆全在欲开时。
  海棠谷在辰极岛北侧,靠近玉衡峰。在隆起的山间巧妙地凹下一点山谷,将明媚阳光洒入, 一年年就化为了新绿娇红。
  谢蕴昭以往从这里经过, 却从没在海棠花开欲燃时踏入。她落在谷口时, 正一阵清风拂过,送来几点绯红。
  山谷不大, 却被遍开的海棠花树造成了天然的迷宫。鸟鸣藏在花枝背后, 有一种“咕——咕——”的声音不知道是哪种鸟。
  不仅有红的海棠, 还有粉白的;枝干有的妖娆,有的清雅, 横斜如舞, 用累累花瓣变成一场看不清的梦。
  花林里没有石桌或者石凳, 更没有人影。唯有鸟虫鸣叫和山林风声,却更衬托出谷中的幽静。谢蕴昭想了想, 没有出声, 只迈开步伐,慢悠悠地在林中穿梭。
  不多时,她鼻尖微微一动。夹在淡淡花草香气中的, 是一股带着寒意的酒香。
  绕过前面亭亭玉立的新树,接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株异常高大的古木。深棕的树干隐隐有玉的质地,半嵌在山谷崖壁上,将层层叠叠的繁花倾洒为凝固的霞云, 比谷中任何一棵海棠花都更绚丽夺目。
  花云下有石桌和石凳。石料粗糙,截面崭新, 旁边还有凹进去一大块的崖壁,无声地控诉着某人的暴行。
  那位“某人”就趴在石桌面上, 一动不动,只有呼吸起伏。月白法袍垂落如云,衬得满背长发愈发乌黑柔亮。简直可以打洗发水广告了。
  一只酒壶扔在地面,眼看是喝完了。
  谢蕴昭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微微弯腰。她自己的影子挡住了阳光,在他闭目沉睡的脸上投下一道光与影的分界线——正落在他眉心的红痕上。没有了阳光,他的脸白得过分;乌黑的长眉微微拧着,嘴唇也抿得很紧。即便闭着眼,眉目也是俊丽的,尤其是长长的、羽丝般的睫毛。
  真睡着了?
  谢蕴昭摩拳擦掌,悄悄憋住一口气,气沉丹田——
  “哇……”
  他睁开了眼。
  谢蕴昭一声“哇”还没能扬起到调上,被他睁眼一看,就直接从半空跌落得粉碎,没了后文。
  没吓成。谢蕴昭有点悻悻,眯了眼瞧他,阴阳怪气:“醒了?给你十秒钟,有没有什么话讲?”
  刚刚醒来的青年眼中似还留着一丝迷惘。他略略支起身,眉毛依旧拧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就好像在仔细辨认一个陌生人——或者一个许久未见以至于分不清真假的幻影。
  他低低说:“师妹。”
  笑意忽如春花明丽,肆意绽放。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但手掌又分明和肌肤隔了一层,不曾真正落下。只有几缕发丝触碰到了他的指尖。
  “少来怀柔或者撒娇。”谢蕴昭抓着他的手腕拉下去,哼笑几声,“忙?脱不开身?天枢闭关?你还真是挺忙的,在海棠谷里逍遥自在,喝酒喝到睡着了。”
  他垂眸看了看她的手。属于女性的纤细却饱满的手指,稳稳地扣在他的手腕上;持续的温暖。
  “五年前的梅花和新雪酿造的冷香酒,近来才启封。口感绵软,冷香扑鼻,转日我给师妹送去。”他含着笑,轻轻拉下她的手,很温柔地说,“你才和光,正是努力修行的时候。去吧。”
  这人出什么毛病了?谢蕴昭感到匪夷所思,但她可不打算由着他发些奇奇怪怪的疯。
  所以她只是冷笑一声,后退两步,右手一翻便握住一把火红长剑:“说的是。天枢谢蕴昭,法修,特向天枢剑修卫枕流请教!”
  卫枕流一怔,却见金红流光划过,惊起一阵花雨纷纷。剑光和花雨背后,是她含了薄怒的面容;但那一丝怒气却像润泽的雨雾,反而化开了她藏在眉目间的艳色——清艳绝伦、不可方物。
  剑修侧身避过。七星龙渊不出,他行止间也仍有高妙剑意;早听说他已经修到人剑合一的境界,看来确有其事。
  “躲什么?尽管出招就是。”
  两道白影,一道剑光,还有被剑风卷起洒了漫天的花雨;一道接一道的攻击,无数气流涌动,聚合间隐然引动日光。
  海棠谷中的温度悄悄增加了一些,本就灿烂的阳光更是耀眼无匹。
  卫枕流侧开避过一剑,真心实意夸道:“看来过不了多久,师妹就能初步掌握日月剑法。”
  “想必师兄是在反讽。”他的师妹微微笑着,眼眸却比霞光更明亮,“否则,为何连飞剑都不用?师兄心里,原来一直暗暗瞧不起我么?”
  青年面色微沉,不假思索:“我何曾……”
  “那就出剑!”
  嗡——
  剑光分化,一为二,二为三,三为九。转眼之间,她竟然已经又将剑法更往前推了一步!
  当!
  金光生出,伴有隐约龙鸣;七星闪烁间,一道灿烂无双的剑光横扫而过,刹那将九道火红剑光都逼退一丈远的距离。
  卫枕流反手执剑,面上笑意不再,而变成了一种十分奇异的神情。他站在原地,淡淡说:“师妹,你最好还是现在速速离去。”
  见他像是终于动怒,谢蕴昭反而灿烂一笑,也不多说,右手一招拿回飞剑,左手双指并拢沿着剑身一捋——
  无数海棠花木忽地暴涨,猛地朝剑修攻去!
  剑修脸色益发地阴沉。他不闪不躲,执剑一点;锐利金气破开条条青木,将一众花蕾打得零落委顿,好似是他心中那点发不出来的闷火。
  但没想到,下一刻——一朵朵艳丽火焰沿着木枝攀升而来,好像树木开出一树火焰之花。剑修随手点出的一缕金气被火焰吞没,熔为点点金光。
  卫枕流看一眼,神色越发紧绷,像着力压制着什么,只淡淡道:“做得好。”
  第一招用木系攻击,是为引出金系剑气,因为金克木;但木法只是佯攻,只待金气一出,就用火法克制。假如二人同为和光境界,也许她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然而……
  卫枕流左手执剑,右手指尖一点;几道涓涓细流迎上去,看似脆弱不堪一击,却施施然地缠绕住燃烧的花木。不过片刻,就让烈烈燃烧的火焰黯淡下去。
  哒——
  这是足尖点在木头上的声音。
  在水流缠上火木的刹那,女修已经一踏树干飘飞而来,径直一剑劈下!
  “孩子犯病老不好,多半是欠揍欠的。”谢蕴昭脸上笑眯眯,“卫枕流,今天不是我把你揍一顿,就是你把我揍一顿,没有第三个结果!”
  剑刃相击的刹那,他在琅然脆响中抬头,眼中的阴影像鸟的影子掠过。
  “师妹,你为什么生气?”
  声音中好像压着什么东西——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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