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叫妈也没用——一点萤
时间:2020-07-26 08:37:54

  彭大元的态度很明确,就差没有明说“孬蛋生意失败我不负责赔偿”了,庞大脑袋可是生意场上的人,这话能听不懂吗?
  “老哥哥唉,这你就多虑啦!”庞大脑袋哈哈一笑挥了挥手:“凭咱俩的交情,这生意要是不挣钱,我能安排大侄儿去做吗?老哥你放心,今儿我就把话给你放这儿了,只要我能挣钱,侄儿就绝对不赔不了!”
  庞大脑袋这话一出口,彭大元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就是心下暗喜,孬蛋没多少能耐又是商界新手,赔钱太正常了,可庞大脑袋就不一样了,这家伙祖祖辈辈都是做生意的,挣钱对他来说想必真不难,不然他也不能开这么大的店面,过这么奢侈的生活了,现在有他这句话,那孬蛋等于就是有了个保驾护航的,这生意肯定是稳赚不赔了。
  “老弟,老弟呀,你这让我怎么说才好。”彭大元眼圈都要红了,他伸手抓住庞大脑袋的手反复摇来摇去:“我何德何能,能得老弟你这么照顾,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我……”
  “老哥哥你这就见外了不是。”庞大脑袋假做不快:“咱们兄弟谁跟谁呀,当年我身体弱干不了多少活儿,可不全赖你照拂?要不是有你,我不是饿死就是累死了,哪儿还能有现如今的好日子?以后这见外的话可不能再说了。”
  自己当年有那么好?彭大元费劲儿地想了想,发现想不起来自己当初到底帮了庞大脑袋什么忙,不过自己记不清了,庞大脑袋总不至于记错,自己要是没帮他,他能在孬蛋身上费这么大劲儿?
  “老弟啊!”彭大元拿袖子撸了一下脸又抓住了庞大脑袋的手:“这辈子能有你这么个兄弟,老天爷待我不薄啊,我值了!”
  脉脉温情流荡在两个老兄弟之间,庞大脑袋眼圈也红了,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彭大元抓住自己的手的手背:“老哥哥你放心,兄弟我早说过,大侄儿就是我半个儿,我指定把他带出来,早早晚晚,让他能独挡一面。”
  “我信你,我信你!”彭大元连连点头:“老弟你是个能耐人,比老哥我强多啦。”
  “老哥哥夸我,我就厚脸皮受了。”庞大脑袋笑眯眯地拉起彭大元:“我跟老哥哥也有日子没见了,走,今儿咱哥俩儿得好好喝一盅。”
  彭大元稀里糊涂就被庞大脑袋给领到了大饭店,庞大脑袋点菜一如既往地豪气,俩人对着一桌子好酒好菜喝得面红耳赤。
  一顿酒喝完,彭大元把孬蛋这段日子的情况打探得是一清二楚,谢绝了老弟送他回家的提议,彭大元踉踉跄跄打了个三轮车去了东民市场。
  东民市场里孬蛋跟那姑娘正在吃饭,一人抱着一盒炒面条边吃边聊,彭大元歪歪扭扭走到摊位旁,豪气地把自己手里提着的打包盒扔到了孬蛋跟前:“给!”
  硬纸做的一次性餐盒高高一摞被塑料袋绑得紧紧的,彭大元打了个酒嗝手一摆开始装大尾巴狼:“吃你的吧,干净着呢,你庞叔知道我要过来,特意点了菜在后厨直接装好的。”
  老头子先低了头,孬蛋也不会跟好饭菜过不去,他三下五除二撕开塑料袋掏出餐盒都摆了出来,小小的折叠桌被餐盒给挤得满满当当。什么油焖大虾清蒸鱼,红烧排骨酱肘子一桌子的硬菜,孬蛋跟那姑娘直接把炒面扔到了一边儿,跟那一桌子菜较上了劲。
  彭大元看着甩开腮帮子吃得青红不顾的孬蛋,点了一根烟坐到一边儿的小凳子上开始指点江山:“你小子别以为自己现在挣了几个钱就算生意人了,就搁老子跟前抖起来了,生意场,你小子连个边儿都没摸着呢,你现在挣的这几个钱算啥?”
  “几千块儿钱的货,说赊给你就赊给你?几千块钱的转让费,说借给你就借给你?”彭大元吐出一个烟圈把烟灰直接抖在了地上:“要不是有老子的面子在,你庞叔他知道你是谁吗?”
  这话倒也是,自己跟庞大脑袋素不相识,能在他的帮助下把摊位开起来,还确实是沾了老头子的光,老头子说得是实情,孬蛋往嘴里塞了一块儿肘子肉,没反驳彭大元的话。
  “小子,你有今天不是你能耐,靠得都是你老子。”彭大元站起来在孬蛋后脑勺上呼了一巴掌,差点儿把吧唧着嘴闷头大嚼的孬蛋给扇到一次性餐盒里去:“以后在老子跟前恭敬点儿。”
  孬蛋把这话给听进去了,没站起来给他老子脑袋上也来这么一下,只低头吃自己的饭。儿子认了怂,父子两个算是尽释前嫌,彭大元志得意满地对着孬蛋的摊位跃跃欲试,想插手孬蛋的生意。
  闲着没事儿干的彭大元往东民市场去了没几天就发现了孬蛋这生意就是个空架子,他气急败坏地把孬蛋给拉到一边儿悄悄儿地算账:“摊位管理费一个月四百,你租住的房子一个月一百五,这传呼机一个月得五十,这就是六百块钱,你给那姑娘一个月开多少工资?”
  孬蛋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传呼机:“不多,也就三百五。”
  “三百五!”彭大元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老子我一个月退休工资也才两百块,你给她开三百五?这大头花销一个月就一千块了,狗日的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挣多少这上哪儿算去?”孬蛋有些不耐烦:“我反正是没钱了就从那营业额里拿,总归挣得钱够这些开销就对了。”
  “自打你庞叔给你撑起这摊位你就没还过他一分钱,你狗日的想啥呢?”彭大元气得直跳脚:“光从人家那拿货不给货款,你他妈的以为你是人家亲儿子是吧?”
  “我什么时候说不还了?”孬蛋又被彭大元给骂得心头火起:“这不是生意刚起步还没稳定下来嘛,等稳定下来我挣了钱就还。”
  “照你这个稀里糊涂的花钱法儿,你一辈子也稳定不下来。”彭大元气哼哼地道:“以后衣服鞋都少买,咱爷俩看这个摊足够了,你把那姑娘给我辞了。”
  “那不行!”孬蛋一脑门的官司:“卖东西就要漂亮姑娘才行,就你那腌萝卜样儿往摊位前一杵,谁会来买东西?”
  孬蛋不肯听彭大元的,腌萝卜彭大元拿他也没办法,气咻咻找了庞大脑袋诉苦去了:“你看看他,挣的钱还没有开支大,这什么时候才能还上你的钱?更别提攒钱翻盖房子了。”
  “这~倒也是。”庞大脑袋拧着眉头想了想对着彭大元道:“老哥哥,你要是觉着孬蛋挣钱太慢,我倒还真有个来钱快的法子。”
 
 
第264章 廉价的劳动力40
  庞大脑袋一说有来钱快的生意, 彭大元的眼睛就亮了, 东民市场的摊位确实挺挣钱的,要是能控制好成本, 发个小财也不难, 只可惜孬蛋花钱大手大脚没个节制不说, 还不肯听自己的调配, 好好一桩能挣钱的生意被孬蛋那小子给整得只够个日常开销, 彭大元急得是抓心挠肝。
  刨除各类必要和不必要的开销, 那摊位上挣来的钱也就勉强够孬蛋自己花费, 这种情况下彭大元自然是花不着那钱的, 眼见着有钱自己花不着, 比纯粹见不着钱还难受, 彭大元免不了就动了心思。
  他殷勤地给庞大脑袋倒了一杯酒,靠过去亲亲热热地说:“老弟呀, 老哥哥我呢是上了一辈子的班,对做生意这行当真真是一窍不通,啥生意来钱快?你说说,指点指点老哥哥。”
  “哥, 我跟你说, 这桩生意那是真挣钱。”庞大脑袋端起酒杯“滋溜”一声干了杯中酒又赶紧夹了一筷子菜塞到嘴里,一边儿甩着腮帮子嚼吧一边儿对彭大元面授机宜:“这本来是我给自己打听的生意, 只是哥你知道, 这做生意, 投入的本金多那就挣的多, 投入的少那就挣的少是不?”
  “那肯定的,是这个理儿。”彭大元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
  “我粗粗算了一下,这桩生意要想做起来,最少得这个数。”庞大脑袋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八万块钱,这还是按简便了算。按理来说八万块钱对我来说真心不算个啥,可偏不巧的,家里老大要出国留学,这一去,我最少得给他准备三十万。”
  “这不,混小子把我手头给掏了个干干净净。”庞大脑袋放下筷子又摸了一支烟出来递给了彭大元:“再挣钱的生意,能有孩子留学重要?我只能把这桩生意放下先可着他了。”
  “可惜了儿的,多好的一桩买卖!”庞大脑袋吐了一口咽气摇摇头又叹了一声:“啧!儿女都是债!”
  “那可不,谁让咱们是当爹的呢,这有了孩子,你一辈子都得为他们操心费力。”彭大元这话说得,好像他真是一个好父亲一样,说完了他又给庞大脑袋倒了一杯酒:“本金投入这么多,到底是啥生意?”
  “录像厅。”庞大脑袋把烟换到左手夹着拿右手操起了筷子:“老哥你去看过录像没有?跟电影院差不多。”
  “倒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个新鲜去处。”彭大元摇头:“我还真没进去过。”
  “哎呦老哥哥,我跟你说,这录像厅的生意,我看了好久了,真正的一本万利。”
  庞大脑袋把头凑到彭大元身边儿压低了嗓门道:“投入的大头,也就是场地、装修和播录像的设备,找到合适的场地,多签几年租赁合同,租赁合同签得越久,这装修就越划算,毕竟这玩儿装一次就不用再动它了,设备就不用说了,虽说有些小贵,可这一套设备能使唤好些年,这大头备齐了,后期的支出也就是些录像带,那个用不了多少钱。”
  “不大点儿个录像厅,一天营业额最少也得这个数。”庞大脑袋把肥厚的手掌伸出来在彭大元鼻子底下反复摇了摇:“一天五百块钱,一个月就一万五,半年就能回本。”
  庞大脑袋轻描淡写的几个数字把彭大元给说得心跳加速血都涌到了脸上去,可怜自己辛辛苦苦在铁路局干了一辈子,见到的最大一笔钱还是前几年房改的时候跟单位买断铁西小院儿的那一笔。
  这些生意人,动辄一天几百元的收入,随随便便干点儿啥都是成千上万的往外抛费,庞大脑袋的儿子一出国就要三十万,三十万什么概念?指望自己的退休工资,不吃不喝得攒一百多年,今儿这一顿酒席,就是自己一个月的退休金,苗青青出出入入都有司机轿车保镖接送,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这好日子?
  抿了一口小酒,彭大元下了决心,暗暗思忖一会儿定要去录像厅开开眼界。老弟弟虽然看好了这桩生意,可自己跟他不一样,庞大脑袋家大业大,赔了挣了都有转圜的余地,可自己要拿全幅身家性命去堵,正经是挣得赔不得,这生意如何,还得自己亲自去看。
  酒足饭饱,哥俩儿分道扬镳,彭大元拦了个三蹦子,直接让人把他给拉到了一家录像厅去,花五块钱买了张票,彭大元歪歪扭扭进了门,只见录像厅内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最前方的大荧幕上正在放着一部警匪片,噼啪啪啦打的正热闹。
  彭大元绕着录像厅走了一圈,点了一下椅子的数量,再借着荧幕的微光数了数人头,找了个靠门口的座儿坐下了,他开始暗暗注意出出进进的人,虽说位置始终没坐满过,可不断有人出入,这一个人次就是五块钱,再看录像厅最后堆放的那一堆塑料凳子,想来缝节假日的高峰还得加座,这生意是真不错。
  这桩生意确如庞大脑袋所言,正经不差,彭大元起了心思有了盘算,他反复在城里的几家录像厅来回打探,心里有了底,就再次找上了庞大脑袋,彭大元直接开门见山:“老弟啊,你说的那录像厅的生意,我倒是有这个心,你看,我开一家录像厅成不成?”
  “这有什么不成的?”庞大脑袋直点头:“要不是我手头没钱,这录像厅我早开起来了,老哥哥准备开录像厅,可是准备好本钱了?”
  八万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而彭大元从来都是有一个花一个的主儿,本钱他自然是没有的,把他的亲朋故旧有一个算一个全加上,能一把手拿出三千块钱的都没几个,这么大一笔款子,靠借,自然也是借不来的。
  这门生意真正是难得至极,错过了未免太过可惜,因此彭大元决定把自己最值钱的家当——铁西的小院子给处理了。只要录像厅能开起来,一年半载的就能回本,等挣了钱,什么房子买不来?
  彭大元下定了决心,就张罗着要卖房,然而他那房子还是六十年代末铁路局建的起脊瓦房,近三十年过去了,房子虽然说不上多么破烂,可夹在一众邻居们的二层楼,三层楼中间,还是显得寒碜至极,再加上彭大元要价又高,张口就是八万块钱,一时半会儿,连个来问的人都没有。
  彭大元急着要开业,一早就让庞大脑袋给他定了放映设备,租住的场地也有了眉目,偏房子卖不出去,彭大元着急上火的,把房价是一降再降直降到五万元,这天,东院儿的邻居终于给他领了个买主来,彭大元一看来人,顿时一阵苦涩烦闷涌上心头,脸色儿就不对了。
  “好些年没见了,你可是显老了。”王青青笑眯眯地跟彭大元打招呼。
  听了王青青这话,彭大元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僵硬地点了点头,自打俩人离了婚,彭大元就没怎么见过自己这前妻,俩人上次碰面,还是十几年前孬蛋犯事儿的时候。
  多年不见,王青青风采依旧,肌肤白皙细腻神态轻松自若,穿着衬衫长裙的身材纤细苗条脊背挺直,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除了眼角那微微几条细纹,居然一点儿都不显老,还是二三十岁的模样。
  而彭大元看起来就落魄的多了,他头发灰白参半,脊背也佝偻了起来,因为常年烟酒不断,皮肤松弛牙齿黑黄,眼袋下沉眼神浑浊,额头还有深深几条横纹,整个人就是一略显得猥琐的老头子。
  看着光彩照人的王青青,彭大元莫名地觉得有些自惭形秽,连话都不想说了,好在王青青也没跟他再讲价,直接就按着五万元的价格把院子给买走了。
  虽然王青青的短暂出现打击了一下彭大元作为“人”的自信心,可看到王青青不管去哪儿身边儿都有秘书司机环绕的神气儿样,彭大元对金钱的渴望强烈了不少,迫不及待想发财的他东奔西走,到处借钱,皇天不负有心人,欠了一屁股债务后,彭大元的录像厅终于开业了。
  录像厅的生意果然如庞大脑袋所言,果然很好,且这录像厅管理也简单,三五个人就能转得开,活儿轻省,操心不多日进斗金,这买卖真是再好也没有了,彭大元是心满意足。
  孬蛋见他老子开始挣大钱了,自然就看不上自己那小摊子了,三瓜俩枣的把自己的摊子转让了出去,带着他那个女售货员投奔亲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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