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叫妈也没用——一点萤
时间:2020-07-26 08:37:54

  毕竟是亲儿子,录像厅也需要人手干活儿,彭大元倒是没有把孬蛋拒之门外,把他带来的女售员安排去卖票,让孬蛋跟着自己聘来的放映师傅好好学习,争取早日熟练操作放映设备,好让聘来的师傅早点儿滚蛋,如此也好节约一笔工资开销。
  录像厅的生意渐渐上了正规,彭大元对自己的老兄弟是感激涕零,以往都是庞大脑袋宴请他,现在能挣钱了,彭大元也不吝啬,在本市最好的大饭店里宴请了老兄弟好几次。
  彭大元此人享受惯了,有了钱,第一时间不是还债,而是着急忙慌地跑去买了个大哥大。
  大哥大是这年代成功生意人的标志,自己大小也算得上是位“老板”了,怎么能不配个大哥大呢?把刚刚办好入网手续还热乎着的大哥大别进腰带上的皮套里,彭大元遗憾地叹了口气,自己比起前妻苗青青还是差了一线,她的大哥大可没别在腰里,而是被一个漂亮女秘书捧在手里的。
  孬蛋见老子拿上了大哥大,对着彭大元溜须拍马好话说尽,连番保证以后在老子跟前恭恭敬敬,老子说一他不说二,老子让打狗他不撵鸡,终于得了彭大元点头,给他买了一辆拉风至极的摩托车,有了摩托车,孬蛋更是抖了起来,整天带着他那个女售票员呼啸来去。
  彭大元半辈子都在铁路局上班,而铁路局的人事环境比较封闭,他的熟人不是住火车站,就是住铁西,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彭大元出于一种隐晦的炫耀心理,大张旗鼓地在铁西租了房子又搬了回去。
  彭家父子俱都心满意足,几乎忘记了户口本上还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却没忘记他们俩,这爷俩搬回去后出出入入都动静极大,孬蛋跟他那个女售票员正大光明地出双入对,从来不背着人。
  久未露面的李丽娟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掐住了孬蛋的七寸,她带着娘家兄弟纠集了十几个青壮汉子,跑到彭家租住的房子里直接把孬蛋跟那女售票员给抓奸在床了。
  孬蛋被李丽娟抓到了铁把柄,自然是不会轻轻放过的,她指使人把孬蛋给一顿爆锤打进了医院不说,还跑到录像厅打砸了不少东西。这场损失着实不少,彭大元气急败坏,直接就找公安报了案,都是一家人的矛盾,公安也不如何当回事,直接以批评教育为主。
  当着公安的面,李丽娟站在道德制高点把彭家父子一顿狂喷:“儿子在老子鼻子底下找相好的,您这当爹的不说拦着点儿,竟然还把他那相好的给安排在自家的店里干活儿,这是直接把她当儿媳妇了是吧?”
  “您老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这么与众不同?”李丽娟一只手叉腰一只手点着彭大元的鼻子:“就这情况,我没告孬蛋一个非法同居算我看在跟他夫妻一场的份上留了情面,您老不说感激我,竟然好意思到公安局里来报案,您老脸皮怎么这么厚?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怪不得人苗总当初净身出户都要跟您离婚呢,您父子俩正正好一对儿不是东西!”
  打了老公,骂完公爹,李丽娟当即就提出离婚,被骂得脸红脖子粗的彭大元早看这不听话的儿媳妇不顺眼了,直接扔出去一句话:“孬蛋,跟她离,当谁稀罕不成?”
  孬蛋跟李丽娟正式离了婚,彭大元才算出了胸中一口恶气,只是闹了这一场,损失不老少,孬蛋住院再加上重新置办录像厅的设备可没少花钱,少不得,欠诸位亲友们的钱只能再往后推推了。
  就算如此,彭大元也没着急,这录像厅是个能下金蛋的母鸡,两三万的债务而已,左不过三五个月就能还上。
  只是设备补齐录像厅重新开始营业,彭大元看着日渐萎靡的营业额陷入了惶恐,怎么地?为什么这生意大不如前了,这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第265章 廉价的劳动力41
  录像厅的营业额日渐减少, 彭大元心惊肉跳,他卖了房子举了债才开起的录像厅,这债务还没开始还呢,录像厅的生意却不行了?这怎么可以呢?
  彭大元慌里慌张去找自己的老兄弟讨主意,庞大脑袋一听就拧起了眉:“生意不好?就你家还是所有录像厅都不行了?是不是节目安排的有问题?”
  老兄弟的话提醒了彭大元,他观察了一圈后选了一家生意最好的录像厅去取经,录像厅售票处的墙上贴了今天一整天的节目安排, 他仔细研究了一下,这节目编排同他们家的也并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但是来买票观众却络绎不绝,这家的生意明显比他们家好了一大截。
  到底是为什么呢?彭大元买了票进场,想看看其中玄机何在,今儿正好是周五, 此时荧幕上正放着一部湾湾言情剧,美丽的女主角对着帅气的男主正哭得梨花带雨,彭大元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看了一眼荧幕,探头再看看入口处源源不断进场的顾客,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这部让人牙酸的老剧怎么能吸引来这么多人。
  老俗套的言情剧警匪剧放了一部又一部,夜越来越深,做在他邻座肥头大耳的汉子开始打起了瞌睡,呼噜声连绵不绝, 进场的顾客非但不见人少, 竟然还越来越多, 彭大元满心疑惑。
  通宵场要十块钱一张票,这时候好多人一个月也就才挣得三四百块钱工资,十块钱真心不算便宜了,在他的录像厅里,但凡是要看通宵场的,必定早早就来了,毕竟花了钱,要把全场所有节目都看过才不吃亏,哪儿会像这个录像厅,都半夜了人才来?
  彭大元正百思不得其解,打着手电筒的工作人员来查票了,查过一轮票,工作人员退场,录像厅的入口和出口都关上了门,这门要到明天早上通宵场结束才会打开了,大屏幕黑了一下,演到一半的节目停了,换了一部新剧上来。
  一般情况下,除非是这节目实在烂到让人难以忍受,不然演一半换节目,必定要遭观众嘘声四起地抗议,刚刚录像厅把正演到警察飞车追歹徒到紧张时刻的警匪片停下,换了个演员都长得不咋样的文艺片上来,这要搁彭大元的录像厅里,观众早就吵吵得沸反盈天了,偏这个录像厅的观众脾气好得过分,竟然没有一个人发表意见。
  纳闷的彭大元摇了摇头,留意了一下荧幕上放的片子,这是一部彭大元没看过的新片子,但哪怕用他的眼光看来,片子也过于粗陈滥造了些,这录像厅凭什么能吸引这么多顾客呢?
  还没等彭大元想明白呢,荧幕上画风一变,正谈情说爱的男女主居然麻溜地脱光了衣服,在镜头前做起了不可描述的事情来!
  “……!!!”彭大元震惊地长大了嘴巴,只觉得自己脑子都不会转了,邻座的汉子也不打着呼噜睡觉了,他身体前倾盯着荧幕看得聚精会神。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样!
  电光火石间彭大元就明白了关窍在哪里,这间录像厅从装修到地理位置,都比不过他的,但偏偏别人生意比他好上那许多,他们居然是靠这个挣钱的!得了这个机密,彭大元从身到心都亢奋了起来,脑子里闪出了一连串的计划。
  得了终极机密的彭大元竟然超常发挥,通过熟人牵线搭桥,三转两转地跟自己的几位冤家同行建立了酒肉朋友关系,请了几次客,出了几次血之后,彭大元正式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得到了那些非法禁片的进货渠道。
  有了这些秘密武器,彭大元的录像厅生意迅速红火了起来,尝到了甜头的彭大元胆子越来越大,先是只有周末的午夜场偷偷地播这些十八禁的影片,接着开始发展到每个午夜场都播,最后竟然胆子大到白天也播。
  录像厅的生意越来越红火,钱也越挣越多,踌躇满志的彭大元给自己雇了个漂亮姑娘做秘书,这秘书就只干一件事,给他捧大哥大。
  他去哪儿,秘书就捧着大哥大跟到哪儿,有人打他的移动电话,女秘书接通后毕恭毕敬把大哥大给他递过来:“老板,XX的电话。”每到这个时刻,就是彭大元感觉最舒爽的时候。
  他这做派,让老兄弟都甘拜下风,庞大脑袋带着一脸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几次给他竖大拇指:“老哥哥,你是这个,兄弟我,不如你许多。”
  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的彭大元踌躇满志,觉着自己比之前妻苗青青也不差什么了,然好景不长,彭大元还没在所有的亲朋故旧面前抖过一遍威风,他的录像厅就被查封了,直到带着手铐坐到了公安局的审讯室里,彭大元才觉出了害怕。
  彭家父子命不好,被抓时正值国内第二次严打期间,传播yhsq的彭氏父子被按从严、从重、从快的原则入罪,除了长达八年的牢狱之灾还被并处了大额的罚金,原先借钱给彭大元的亲朋故旧合在一起做主,把录像厅和彭家父子的各样财物全都草草处置了,给彭家父子交完了罚金后剩下的钱几个人一分,全当偿还自己的欠款了。
  彭家父子一无所有又双双进了监狱,作为老兄弟的庞大脑袋去监狱里探望,见了彭大元,庞大脑袋就红了眼圈:“老哥哥哎,你,唉!让我说什么好呢!但凡你当初给我漏个口风,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问题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彭大元无话可说,庞大脑袋叹了几声告辞了,走出监狱,庞大脑袋脸上的沉痛悲戚灵活地一收,顶着涨红的眼圈对着监狱的铁门得意非常地笑了笑,抽出大哥大拨通了一个号码。
  明知道对方看不见,他还是点头哈腰挂上一脸谄媚的笑:“喂?苗总吗?哎我大脑袋,幸不辱命,钱一分没剩俩人都进去了,哎对,出来了也啥都没有,保证没有!哪里哪里,不辛苦不辛苦,嘿嘿嘿……”
  且不管庞大脑袋跟电话那头的谁做了什么交易,彭家父子的发财梦就这样醒了,饱受打击的彭大元到了寿数,蹲了几年监狱没等出去就过世了,孬蛋出狱后除了彭大元的骨灰,真真正正是一无所有了。
  坐牢孬蛋是熟手,他经验丰富在监狱里表现良好,依然争取到了减刑,等他刑满释放,时间的齿轮已经转到了二十一世纪,外面的世界又已经改换了好几遍天地。
  代表成功人士的大哥大早就变成了古董,人手一只的传呼机也不见了踪影,彩屏手机和小灵通成了人们的通讯工具,往日里大街上飞驰来去的三蹦子被出租车给取代了地位,东大街被翻建的面目全非,高楼大厦林立,庞大脑袋的音像店原址上矗立着一家超大型的综合购物中心,他爸的好兄弟庞大脑袋也早已不知所踪,就连铁西的小区也面临着被拆迁的命运。
  一无所有的孬蛋在新世纪里茫然不知所措,他亲妈早逝,母系那边儿的亲戚看不上彭大元,早年间就跟他们父子断绝了来往。父系的亲戚到是多,叔伯姑姑一大群,堂表兄弟姊妹多得数不清,可老一辈儿的亲戚老得老死得死,跟自己一辈儿的堂表兄弟姊妹们各个都人到中年有儿有女,一大家子负担重,谁还能顾得上他?
  无处可去的孬蛋不知该如何是好,迷迷瞪瞪地只得先回了铁西,虽说铁西的小院儿早就被卖了,可他的户口还在原址,刑满释放人员还要接受辖区派出所的监管,回铁西总是没错的。
  上面有文件,要各辖区派出所本着人文关怀精神妥善安置这些刑满释放人员,省得他们因为生活无着再次犯事儿扰乱社会治安,分管孬蛋的片儿警出面在一家洗车行给他找了个洗车工的活儿计,好歹让他有了个落脚处。
  洗车行就在铁西一个人流不怎么大的小街口上,生意倒是还不错,老板给这群洗车小工们租了集体宿舍,好巧不巧,正是孬蛋当初的家。
  王青青把这个小院儿买下后照样改建成了五层的小楼,闲放着未免太过浪费,她把房子委托给了一家房屋中介管理,中介把这栋小楼分开租了出去,这栋楼的租户除了他们洗车行的小工还有街口烧烤大排档的服务员以及一些闲散人士。
  这栋群租楼上满满当当挤满了外来务工人员,有独居的,同居的,群居的,有上早班的,上中班的,上夜班的,有洗车工,饭店服务员,夜市摆地摊的自由职业者,乱糟糟一团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
  人多,话题也乱,哪个跟邻居吵架了,哪个跟女友分手了,哪个因为嘴欠被打了,从早到晚就没个消停的时候,然而自从大门旁边儿的墙上被划了个大大的红色“拆”字之后,所有议论的话题都进行了高度的统一,除了商量铁西被拆后他们该去哪儿安家,就是讨论本地的房东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拆迁办就设在街口,我去看他们的公示牌了,说是这房子要按一比一点五倍的面积赔偿咧!咱住的这栋楼有五层,一层就按两百平算,这也一千平方了,一点五倍的赔偿,那不是得有一千五百平方?”
  “天哪,一千五百平方!那不是得十几套房子?下辈子也住不完吧?现在商品房都四五千块钱一平米了,这一拆迁,房东立马不就百万千万富翁啦?”
  “你说说人家咋就有那么好的命呢?只要盖起一栋房,就能租出去吃租金,这租金吃够了,可好,又拆迁了,这一拆迁,那是一辈子都不用再干活儿了,躺着花都花不完。”
  “我还听说从房主搬走到新房子盖好交工,每个月都给安置费呢,啥时候搬走啥时候开始给,你说咱房东会不会为了安置费要咱们提前搬走?”
  “真是同人不同命,房子拆迁,咱们这些租房的穷光蛋们着急忙慌想着该搬到哪儿去住,人家房东就该愁钱太多不知道怎么花吧?”
  “我特么的怎么就不是本地人呢?我在这铁西要是也有房,那我还用发愁谈不上女朋友?”
  孬蛋听得心潮澎湃,突然想起自己也是本地人,自己的户口还在铁西呢!
  心情激动的孬蛋拿着自家的户口本颠儿颠儿地就去了拆迁办,工作人员翻看了他的户口本后和颜悦色地对他道:“叔叔,咱们这个区域的拆迁政策呢,是以房产为依据的,你要是现在签这个拆迁协议,还得把你名下的不动产权证拿来才行。”
  彭家的房子是彭大元直接卖给苗青青的,从来也没在孬蛋名下呆过,他自然是拿不出这个证的,拿不出证也不妨碍孬蛋要分拆迁成果的想法。
  当年他后妈买走他们家那小院儿的时候才花了五万块钱,现在的拆迁补偿却价值五六百万,这么大的价格差,都让苗青青一个人占了?天底下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再说当初老头子卖那房子的时候都没跟他说,他不知情,苗青青当初买那房子的时候肯定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不然谁肯把价值五六百万的房产五万块钱卖掉?他是老头子的遗产继承人,老头子糊涂了他又不知情,这房屋买卖是不合法的,现在他要把这房子收回!
  孬蛋理直气壮地跟拆迁办的工作人员理论,工作人员听了他的道理,瞪眼张嘴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好容易才收拾好日了狗的心情,出于对奇葩的尊重,工作人员不由得用上了敬称:“叔叔,咱拆迁办呢,只管审核交上来的不动产权证,然后根据这个证儿,来签署拆迁协议,您这位原房主跟买房人的纠纷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之内,您要是觉着房子卖的不合适,我给您出个主意,您可以去法院起诉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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