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叫妈也没用——一点萤
时间:2020-07-26 08:37:54

  初到叶家的曹瑜儿惊惧不安,原身就整晚抱着她温柔抚慰。家庭逢遭大变,曹瑜儿整日里郁郁不乐,原身就放下工作,陪着她四处游山玩水散心。至于日常花用,那自是不必说,一切务必都得照着世面上最好的来。
  曹瑜儿也没辜负原身的安排,极快的适应了在叶家的生活,吃喝穿戴,想要什么就直言不讳,呼奴使婢,比原主还有派头。
  又哭又闹的曹瑜儿嗓子都嘶哑了,要是原身在此,那肯定是心肝宝贝儿地抱着哄劝了,现在换了王青青,她才懒得费那功夫,自顾自抱着胳膊靠在门口静静看着她撒泼。
  曹家跟来的仆妇站在床边儿觑一眼自家哭闹不休的小主子,再觑一眼稳如老狗的王青青,拿帕子一边儿抹泪一边儿哭诉:“我可怜的小姐啊,您可消停会儿吧,咱们这是寄人篱下,您咋能这么不懂事儿呢?”
  王青青对这仆妇也是无语的很,知道自家主仆是寄人篱下还不赶紧地上点心规劝一下自家主子?这话里带话强行卖惨是几个意思?
  这位大概是在大宅门里宅斗斗惯了,没事儿都想搅些事儿出来,王青青对这仆妇的行为下了定论。
  “不懂事”的曹瑜儿继续哭闹,王青青懒怠搭理这主仆俩,她扬声换来了自家的仆妇吩咐到:“曹小姐初到咱家不适应难免有点儿脾气,未免搅扰到左邻右舍,你们且把这屋里的门窗都给关严实了,让曹小姐尽情发泄。”
  王青青这话把仆妇并曹家主仆俩都给惊呆了。
  要知道这曹家跟叶家可是做了多年的邻居,曹家未曾获罪之前,虽然自持门楣不同叶家深交,但两家毕竟是邻居,声息相闻,俩家人还是有正常的邻里来往,叶家小姐对曹瑜儿一向喜爱非常,她什么时候用这种态度对待过曹瑜儿?
  要说叶青青是嫌贫爱富,看曹家败落了才对曹瑜儿如此冷待,那叶家的仆从第一个就不信,要嫌贫爱富早嫌了,怎会等到今日才开始?
  曹家获罪抄家不过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儿,当初曹家被查抄,曹子皙身无分文,连曹家二老的丧事都无钱操办,还是自家小姐伸出援手,给那曹家少爷送去了大笔钱财,曹家少爷才得以扶灵柩回乡安葬父母。
  扶灵回乡的曹少爷重返津门已近半年之久,父女俩生活拮据,几次登门,自家小姐非但从未嫌弃,还竭力照顾他们父女俩,怕伤了他们的面子,自家小姐资助这父女俩时也是极尽委婉之能事。
  家里的仆人都已经习惯了自家小姐面对曹氏父女时那努力迎合的态度,今次王青青突然态度大变,众人愕然之余,均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望着王青青。
  被王青青这么一刺激,曹瑜儿终于不哭了,王青青弯了弯嘴角对她道:“曹小姐,您祖上可是官宦之家,哪怕现如今曹家败落了,您也是大家闺秀,大家闺秀当贞静贤淑,怎地能同那市井小儿一般哭闹不休呢?”
  王青青这话并非无的放矢,数千年来封建王朝对“士农工商”的阶级划分已经深入人心,哪怕叶家远比曹家豪富,但是因着商贾的身份,曹家一向颇看不起叶家。
  这曹瑜儿幼时大概没少受这方面的熏陶,哪怕后来长居叶家受叶家庇护,也整日里劲儿劲儿地端着她官家小姐的身份,嫌弃叶家人一身铜臭味,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在叶家人面前把架子摆得十足。
  王青青想起来就替原身感到万分的不值当,对曹瑜儿说话自然也不会客气了。
  她这一番连讥带讽的话把曹瑜儿给说得又羞又恼,恼羞成怒的曹瑜儿忍不住尖着嗓门喊叫:“你算什么东西,我想怎样就怎样,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啧啧啧。”王青青撇嘴摇头:“大家闺秀?曹小姐真是让我这个商户之女大开眼界,您想想清楚,您现在可是客居我叶家,身为客人,您对着我这个主人出言如此不逊,这就是您大家闺秀的教养?”
  王青青的话严重地伤害了曹瑜儿的自尊心,她涨红了脸皮尖声喊叫:“什么腌臜地方,当我稀罕不成!张妈!收拾东西,咱们走!”
  那叫张妈的仆妇可是急坏了,她先是扑过去抱住了曹瑜儿捂住她的嘴急切地哄劝:“我的好小姐哎,您这说得什么话,听张妈的,您消消气,别闹了成吗?”
  曹瑜儿或许是被张妈眼里的惊慌急切吓着了,也或许是她理智未泯听进去了张妈的话,终是安静了下来。
  安抚了自家小姐,张妈又连连屈膝福礼跟王青青道歉:“叶小姐,对不住对不住,我们家小姐她不是故意的,小孩子家家突然遭此变故,身边儿一个亲人都没有,一时惊慌害怕下难免失了分寸,还请叶小姐大人大量不要同她计较才是。”
  张妈说着话又开始拿帕子拭泪:“叶小姐您大慈大悲观音菩萨心肠,可怜可怜我们家小姐,她本就只得我们老爷一个亲人,现如今老爷又不知身在何方,她小小一个孤女,若您再厌弃了她,她可怎么活呢?”
  王青青冷哼一身对着那张妈道:“不用你如此这般恳求,我身为商家,最重信誉,既答应了那曹子皙要照顾你家小姐,就一定会做到。”
  张妈听了王青青这话,才算松了一口气,立刻忙不迭地道谢,王青青摆手制止了她一连串言不由衷的马屁,对着她重申自己的要求:“好了,多余的话也不用说太多,你主仆俩只需记住,曹小姐姓曹,在叶家她就是客人,既是做客,就要有客人的样子。”
  张妈神情凝重地点头应下了,曹瑜儿也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眼见着那主仆俩消停了下来,王青青转身走了,叶老爷子还在门口着她,她的时间宝贵着呢。
  等王青青一走,曹瑜儿也不喊叫了,眼泪顺着脸颊啪嗒啪嗒往下落,她对着那张妈道:“你不是说那叶青青爱慕我爹爹,咱们来了叶家她必定会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吗?现如今她是怎么回事?”
 
 
第135章 白月光?馊饭粒!3
  对于曹瑜儿的疑问, 张妈也满肚子的疑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活了一大把年纪长期混迹于后宅, 自认经多见广,很是善于揣度主子们的心意。
  这叶家小姐爱慕自家老爷是肯定的,叶小姐哪怕极力掩饰了, 但她望着自家老爷时那满是爱意的眼神都要化为实质了,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看走眼的, 想必老爷对叶小姐的情谊也心知肚明, 如此才会起意把小姐托付给叶家照顾。
  不然就凭着两家那有限的交情, 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小姐托付给叶家才是, 毕竟小姐的生母还在世,老爷也有三五个相交莫逆的好友,哪里不能托付小姐, 怎偏偏托付给了来往不多的旧邻呢?
  现如今这叶小姐是怎么回事?莫非是看老爷此一去是必死之局, 熄了对老爷的那份爱慕之心不成?
  再一想也不对, 这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哪有那么容易消散的?
  自古都说活人争不过死人,如若叶小姐跟自家老爷修成正果也就罢了, 在天长日久的相处中, 日常琐碎之事总是会消磨掉她的爱慕,现如今老爷还从未回应过叶小姐的心意,偏自家老爷又为着家国大事去了, 在叶小姐的心里, 难道不是应该永远留着老爷的一个位置吗?她对老爷的感情难道不应该全部移到自家小姐身上吗?
  怎地这叶小姐的反应却全不似普通女子那般?张妈拧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 不管这叶青青是怎么个想法, 她既然答应了把咱们当客人招待,那就不会把咱们撵出去,您且先宽宽心在这叶家住下。”
  张妈一边儿伺候着曹瑜儿穿衣洗漱一边儿跟她细细交代:“她把咱们当客人看,咱就把自己当客人看,客随主便,由着她招待咱们就成了,如若住上一段时间您觉着不顺心,咱们再想别的法子,离了叶家去寻您母亲也使得。”
  “嗯。”曹瑜儿红着眼圈乖乖儿地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张妈的话。
  虽说面上平静下来了,曹瑜儿心里却颇有几分慌乱,全不似她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
  这时代的人都早熟,曹瑜儿本就有几分灵秀,生在官宦之家,幼时家里也是请了夫子进过学的,曹家又逢遭大难,如此种种经历磨炼,她自是比同龄的女孩子心思要成熟上许多。
  自打家里获罪后这一两年她都是由仆妇教养,没了女主人的约束,那些仆妇在她跟前是什么话都说,因此她对男女关系并非一无所知。
  况且自打重回津门的这近半年时间,曹家的下仆们讨论最多的八卦就是叶青青痴恋曹子皙的事儿,所以叶青青爱慕自家爹爹的事儿曹瑜儿一清二楚,因此在面对叶青青时,她向来带着几分隐秘的高高在上,看着叶青青对自己百般讨好,曹瑜儿很是有几分自得。
  在曹瑜儿看来,叶青青想进曹家门,那必定得先经过她的允许,叶青青讨好她是应当应份的事儿,所以她在叶青青跟前向来不吝于耍自己的小性子,看着叶青青对自己的小脾气百般容忍还要想方设法逗自己开心,她心里满满都是隐秘的快意。
  曹瑜儿此刻很是心慌意乱,以往她每次同叶青青打照面,叶青青的态度都极是殷勤,往往带着几分巴结讨好的意思,何曾这么冷待过她?
  昨晚父亲把自己抛下决绝而去,按着叶青青以往的行事,她怎么也得来见见自己,顺便抱着自己哭一鼻子才算了事儿,结果她一晚上都没露面也就罢了,早上也不来找自己问候问候?
  因着心里存了几分失落和不甘,她早上就要没事找事儿闹腾闹腾,满以为会换来叶青青满是愧疚的补偿道歉,哪知道叶青青居然是这种态度,曹瑜儿彻底慌了神。
  她在张妈的伺候下乖乖地穿衣,连哭都只敢小声地啜泣,至于张妈的安慰,她是万分的不以为然。
  去找自家母亲?哪有那么容易!
  当年祖父获罪,母亲被外祖家给接了回去,如若母亲没有再嫁,那就得长居外祖家。
  哪怕外祖父母会对母亲一如既往的爱护,那舅舅们呢?舅母们呢?他们对母亲是什么态度?真的能毫无芥蒂地接受这个大归的姑奶奶吗?
  退一步说,就算舅舅并舅母对母亲意见不大,自己如若去投靠,他们对自己又会是什么态度?
  外祖家不过是普通的官宦之家,家里儿孙又多,家境也算不得豪富,自己乃罪臣之后,又身无长物,他们真的能长长久久地养着自己吗?到了最后怕不是会把自己当做婢女来使唤。
  如若母亲再嫁那就更遭了,像母亲这种大归回家的再嫁女,哪怕身为官家小姐,再嫁也艰难,必定是要找个年龄大的男人做继室。
  如若自己再去投靠母亲的新家庭,那不就成了母亲的拖油瓶了吗?母亲的新丈夫对自己会是什么态度?那男人原配留下来的子女对自己又会是什么态度?自己岂不得天天受尽欺凌?
  想到这儿曹瑜儿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她情愿呆在叶家,最起码叶青青打算把自己当做“客人”对待。
  既然是做客,那就尽量别给主人添麻烦,曹瑜儿明白了叶青青的意思,她由着张妈伺候,收了眼泪再不敢哭喊。
  张妈伺候着曹瑜儿换好了衣服,扶着她在床沿上坐好了,拿过两条三寸宽八尺长的白麻布来,又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
  她把曹瑜儿的两只脚抱在怀里,先把她脚上层层缠裹的白布取下,再把她五根脚趾并紧了,拿新布一圈又一圈地紧紧裹住,曹瑜儿疼得忍不住拽紧了棉被丝丝倒吸凉气。
  张妈却并不手软,一圈一圈越缠越紧,曹瑜儿疼得眼泪掉下来,忍不住哽咽着出声告饶:“张妈妈,昨晚缠得就够紧了,今日里且松上一松吧。”
  “小姐且忍忍。”张妈一边儿费劲地缠裹曹瑜儿的脚,一边儿安慰她:“这裹脚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这不裹脚的女人,可是嫁不出去的,脚裹得越小您未来的夫君就会越喜欢,别说像您这样的大家小姐,就是那蓬门荜户的农女也是要裹脚的,妈妈都是为了您好,您可千万忍住了啊。”
  听得张妈如此说,曹瑜儿不再讨饶,她忽而想起来叶青青大踏步走路的样子,不由得咬紧了嘴唇问道:“那叶青青怎地没裹脚?”
  “哼!她?”张妈冷笑一声:“不都说士农工商呢,这商户是贱籍,最是不守规矩,那叶老爷只得了叶青青一个闺女,还指望着她传宗接代撑门立户,日常把那叶青青带出去混迹在男人堆里做生意,裹了脚行走不便,她哪还能天天出门?”
  “要是能天天出门,我也情愿不裹脚。”曹瑜儿拿袖子拭了一下眼泪嘟着嘴抱怨。
  “傻话!不裹脚能嫁得出去吗?”张妈给曹瑜儿裹得紧紧的脚上套上一只小巧的弓鞋,又捉住她另一只脚缠裹:“要不那叶青青没人要呢?她都二十多了也没找到个夫婿,叶家再有钱也白搭,哪个男人会喜欢她那双大脚板?”
  “没人要”的叶青青此刻正混在男人堆里。
  一个浅金色头发蓝色眼珠的英国绅士正对着她大献殷勤:“哦!密斯叶,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中国女性,在遇到你之前,我从不知道中国女人也能这么美,你是如此的灵动美丽,如同那玫瑰上的露珠一样可爱。”
  “得了吧威尔逊先生。”王青青对着这个如同哈巴狗一样绕着自己转来转去的洋鬼子哈哈一笑,操者一口流利的英语对他道:“您与其对我说甜言蜜语,不如早日把史密斯先生介绍给我认识,如果我能同史密斯先生达成协议,签订了合同,作为报酬,您在大盛昌的订单我可以给您打九五折。”
  “啊,美丽的叶小姐,您深深地伤害了我。”威尔逊按着胸口做出一脸夸张的痛苦相:“对您的爱慕是出自于我的内心,与生意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我信你个鬼!王青青但笑不语。
  看了王青青这幅模样,威尔逊拿着手杖耍了个极漂亮的花样后双手撑住手杖微微弯腰靠近王青青:“今晚我就可以邀请您同史密斯先生一起到我的住处吃晚餐,我的订单可以打八折吗?”
  “不不不,威尔逊先生你要知道,没有哪个商人会做没有利润的生意,九折,这是最低折扣了。”王青青说完了对着他微微一笑:“当然,折扣要在我同史密斯先生签订了合同之后才会开始。”
  威尔逊作痛心疾首状:“叶小姐,您的倔强深深地伤害了我。”
  “威尔逊先生,您可是日不落帝国最有风度的绅士。”王青青对着威尔逊眨眨眼:“我怎么舍得伤害您呢?您要知道,大盛昌可是从来没有九折出过货。”
  “好吧,您说服了我。”威尔逊拿起头上的礼帽按在胸前冲王青青行了个鞠躬礼:“今天晚上八点,英租界维多利亚大道78号,我请您吃晚餐。”
  王青青捏着自己的裙摆行了个优雅至极的屈膝礼:“非常感谢,威尔逊先生,我一定准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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