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舌尖在嘴里勾了一圈,斐钰泽被她气的发笑。两人面对着面,头都倚在身后沙发上,气氛温馨。
斐钰泽努力从脑子里搜罗出自己之前追她时为了做功课买的笑话书里的记忆。
想了半天,他才慢吞吞地开口——『有一只小鸭子在排队,想和前面的鸭鸭对齐,可是怎么样都对不齐。它就嘀嘀咕咕的说,对不齐鸭,对不齐鸭。你听到了吗,对不起。』
他声音不大,甚至还有点小。估计是有包袱,怕他们坐在前面的听到笑话他。
第一次干这种事,耳尖周围都泛着一圈红。
宁晨曦抬手捏住他耳朵,他一本正经给她讲着幼稚笑话地模样可爱又搞笑,她却只觉得眼眶发酸。
她意有所指地说道,“傻不傻啊你——”
斐钰泽把她手指拿下来握在手里,没忍住地吻了下她指尖,“开心了?”
“那我再给你讲一个。”
宁晨曦没说话,算是默认。
斐钰泽再次继续开讲——『好叭坏叭随便叭是三个好朋友,有一天随便叭给坏叭打电话说,“坏叭我们出去玩叭,”坏叭问随便叭,“都谁啊?”坏叭说,“我们和好叭”。』
宁晨曦噗嗤一笑,没忍住掐他脸,“怎么讲个笑话还带圈套的啊?”
掐够了她松开手,她下手没轻没重的,他皮肤又白,脸上残留了一圈她的指印。红的明显。
她又有点心疼了,恼怒道,“疼了你都不会发出声音吗?”
眸子里溢出笑意,他顺着她揉搓他脸地力道轻轻蹭蹭着,语气委屈巴巴地,“疼——”
宁晨曦转过脸不想看他了,硬邦邦地回了句,“忍着吧。”其实心里塌了一块。
斐钰泽抿抿唇,有些难以启齿似的,“那以后这两个笑话我能不能继续用?”
宁晨曦:“......?”
他轻咳一声,转过头不去看她,语气严肃正经,“就会这两个。”
其实还学了两个,但他们现在的关系用不到。他预感她这会心情不好不好和他有大半关系。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在哪个环节又做错了,但是先道歉总不会有错。
“......”
第二天周日,不是工作日,几个人都是难得这么齐的聚在一起,就一直玩到了十二点才散。
韩丹和林睿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的斐钰泽和宁晨曦,韩丹疑惑,“你有没有感觉至从宁晨曦从外面回来以后和斐钰泽之间的气氛都变了?”
就感觉出去一圈有哪块不一样了。
融洽了一点,没那么针锋相对了。
林睿没那么多闲工夫管别人闲事,借着天黑,另外两对都走在前面,他伸手把韩丹的手包在手里,往她耳边吹气,“说好的,一会去我家。”
韩丹:“......”
“我和你说正事呢。”
林睿点点头,干脆把她手揣自己兜里,“我说的也是正事。”
并且无比正经重要。
“......”
这男人精虫上脑吧。
韩丹淡定地把手从他兜里抽出,“不去。”
林睿:“怎么?”
韩丹转脸看他,皮笑肉不笑,“因为你今晚赢我不少钱。”
“林总赢钱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我呢?”
“......?”
作者有话要说: 麻将桌上也无爱情:p
(笑话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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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
“不管我本人多么平庸, 我总觉得对你的爱很美。”
——王小波,《爱你就像爱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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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从中午时分一直下个不停,雨势越下越大。地面上已经形成了厚厚的一层积水。
纯黑色大伞被侍者撑开,斐钰泽伸手接到自己手中举在两人头顶。雨点噼啪砸在上面, 敲出一声又一声的闷响。
一伞之下, 两人肩膀贴着肩膀。
怕宁晨曦边缘淋到,伞大半都打在了她那头, 没一会, 斐钰泽的半边肩膀就被大雨浸了个透。
很快走到车前, 斐钰泽从后虚扶着她的腰, 护她上车。
今天晚上司机开的车, 两人一起坐在后座。像是心照不宣,上车后两人一人坐了一边, 中间位置留的空旷。
斐钰泽拿着毛巾把露在外侧那边肩头的水擦掉。刚擦好把毛巾放下,另一侧的人身体小幅度挪动了下。
幅度不大, 不仔细看注意不到。但斐钰泽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她,便感觉明显。
斐钰泽觉得她今天晚上有点不对劲,就从他出去抽烟回来开始。
感觉——更乖顺了一点, 有点黏他。
心里这么想的,斐钰泽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低头用手机处理着邮件。
周五晚上从酒吧回来后, 两人之间的进展看似突飞猛进,实则却是比之前更糟。
宁晨曦心里想什么斐钰泽一点也猜不到,所有的“亲密关系”都是由她的一时兴起来掌控着。
完完全全取决于她的——看心情。
高兴的时候赏他一点甜头, 不高兴了就变着法折磨。
像是一阵风,他抓不住,也摸不透。
可怕的是,不论是折磨还是甜头。
都让斐钰泽甘之如饴地上瘾。
心甘情愿地被掌控和拿捏。
看斐钰泽没动静, 宁晨曦又往他那边蹭了两下,直到蹭到了他身旁才刹闸停下。
斐钰泽从手机里抬起头,还是不放心,伸出手掌盖在她脑门,确实是不热,没生病。
想了半天,他垂头看着她的侧脸小心翼翼地试探,“我今天晚上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宁晨曦这突如其来的柔顺,看的斐钰泽还挺不适应。
他以为她这是在故意磨他报复他。
宁晨曦有点莫名其妙,对上他的眼,回道,“没。”
这男人受虐狂吧他。
被她这样鄙视的盯着,斐钰泽脸上难得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看着她低头要往他肩膀上靠,斐钰泽伸手兜住她的脸,提醒着,“湿。”
伞大部分都打给了她,淋湿的部位不小,他怕她靠上去湿乎乎的不舒服。
宁晨曦很反骨,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提醒,她立刻靠了上去,“你管我。”
“我就喜欢湿的。”
“......”
被她的不讲理给气笑,舌尖出气似的用力顶了下脸颊,斐钰泽也来了劲,“你喜欢哪湿?”
说完他就后悔了。
他一大老爷们,和小丫头叫个什么劲。
出息。
斐钰泽张张嘴,想要道歉。
宁晨曦先他一步,从他肩膀上把头抬起,眼神直勾勾地盯向他。直到过了大半天看够了,才平静又淡定地回怼了句,“哪湿都喜欢。”青春期叛逆少女似的。
一点也不服输,眼角眉梢都带着股得意的示威劲。
斐钰泽低头轻笑一声,没再和她一般见识。
论嘴皮子功夫和撩人能力,他永远也说不过她。
宁晨曦重新把头放在他肩膀上,嘴里振振有词,“借我靠会怎么了?小气。”
斐钰泽没再和她犟,点点头,“行,反正到时候感冒难受的也不是我。”
“......”
没再打嘴架,斐钰泽摸摸她的发顶,转移话题问她,“今天晚上开心嘛?”答应林睿出来主要也是想给她放松心情。
嘴角勾起,宁晨曦有点嘴硬,“一般般开心。”其实摸到了麻将很开心。
这些年在国外,已经很久没有机会碰到。
不过——
她下巴拄在他肩头,抬眼看着他半边线条流畅的侧脸,语气有点亲昵的抱怨道,“你这动作好像是我爸哦。”
小时候她爸就愿意这样摸摸她的脑袋。
斐钰泽浑身一僵。
宁晨曦头靠在他肩膀上,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浑身线条都绷紧似的。
抬起身,她有点疑惑,“怎么了?”
“我俩之前谈恋爱的时候你也没见过我爸吧,至于这么怕吗?”
斐钰泽把头忘向窗外,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唇瓣微抿,轻‘嗯’了一声。
那时候谈恋爱就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彼此都心照不宣的没提自己的家庭。
过了半响,斐钰泽转过脸,试探性地问宁晨曦,“你和伯父关系很好?”
中午的时候听她和母亲打电话,听声音两人关系应该不是很好。
宁晨曦沉默半天,回了句,“不吧。”
显然是不想多说。
斐钰泽已经明白。
心里有些恶劣的划过一抹说不清是开心还是不开心的情绪。但不可否认,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摸摸她的脑袋,“以后我对你好。”
宁晨曦没领情,“啪”地一声把他手给拍掉,“你对我好个屁。”
“......”
这女人脾气是真的很大。
-
到了家,斐钰泽身上湿了不少,进屋就去了一楼浴室。宁晨曦没湿到,但也上楼去洗了个澡。
她是习惯了进屋的第一件事情就先洗澡换家居服。
斐钰泽出来的时候宁晨曦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把自己蜷成一团,手里拿着个笔,垂着头不知道正在涂涂画画些什么。
斐钰泽脚步一顿,没想到她洗完澡还能再下来。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两秒,又转过身重新返回了浴室。
宽大的白色浴巾罩在宁晨曦头顶,浴巾柔软的触感与她发丝磨擦。宁晨曦笔尖微顿,仰头看了他一眼。
他站在沙发后,和出门前给她吹头发时是一样的姿势。
刚洗过澡的眉眼越发青隽,带着股水汽。竟衬出了几分少年感。
注意到头顶的白色浴巾和他中午时擦头发用的那个一样,宁晨曦有点没事找事,“这该不会是你用过的吧?”
说完又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动作。
斐钰泽往她手中瞥了一眼,只看到了个正方形红色便利贴,上面画的什么灯光晃的看不清。
他收回视线,专心给她擦头发,语气一本正经地胡诌八扯,“就是中午那块。”
他挑眉,逗她,“怎么,嫌弃?”
宁晨曦皱皱鼻子,点点头,“多少有点。”
斐钰泽:“......”
他使劲揉了把她头发,解气似的,“新的。”
坐的不舒服,宁晨曦屈起腿换了个姿势,闻言呆愣愣地抬头,唇瓣微张,难得有点萌的模样,“啊——我知道。”
她语气慢吞吞地,“我就是故意气你的。”
“......”
斐钰泽用力点点头,“行,那你成功了。”
宁晨曦挺谦虚,“还需要再接再厉。”
气死为止。
“......”
斐钰泽给她把头发擦完,宁晨曦手里也忙活完了。
等斐钰泽从浴室里送完浴巾出来,宁晨曦把他也拉到沙发上,坐在她旁边。
随后又垂头拿起手机打开了音乐软件,拨弄半天,最后把音量键调到了最大声才熄屏放下。
斐钰泽看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又心血来潮的要作什么妖。
直到屋子里响起了响亮的《义勇军进行曲》前奏。
斐钰泽:“……”
他哭笑不得,“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