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嗑到真的了——雪花肉
时间:2020-07-27 09:06:08

  图明博每次都非常严肃的给她讲戏:“程既远是一个哲学教授,同时懂得美学、艺术、宗教学,真正意义上通才达识的人,郁挽如今对程既远的态度,是仰慕中带着爱意的,这种爱意滋生于她对程既远博学多闻的憧憬,她年轻的生命里第一次,产生了想要相伴终生的意愿。”
  导演一口烟腔,神色复杂看着她:“你能理解吗?”
  童心似懂非懂:“她的疑惑源源不断,而他的回答取之不尽,所以这是为什么隔着年龄的差距,郁挽会如此倾慕他。”
  图导和蔼笑着摸摸她的头,小姑娘的头发手感就是好。
  然后他被远处的温崇岭淡淡看了一眼。
  童心脱衣服之后很自然,并没有新人演员忸怩的通病,除了胸不大,身材几乎是完美的,腰细腿长直角肩,就连马甲线都很鲜明。
  只有图明博很不满意,要求她多吃一些,这个角色不需要这么鲜明的线条感。
  于是童心最近一直在多吃,有时还会惋惜地撩开下摆,盯着自己逐渐消失的马甲线,和软绵绵的白肚子。
  温崇岭并没有多少反应,没有评价过任何人的身材,所以童心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偏好,除了她靠在他胸膛上的时候,似乎感觉他的呼吸些微发沉。
  郁挽靠在程既远怀里,戳戳他:“程教授,你还没告诉我,你从前交往过几个女人。”
  程既远被她缠得无言,想不通她怎么会刨根问题这样的问题,这并没有意义。
  他只是说:“记不清了。”
  郁挽坐在他身上,从镜头上看肩膀都露在外面,而男人的肌肉劲瘦精悍,捏着一根香烟慢慢抽着。
  她开始不讲道理的折腾他,在被窝里钻得近一点,粘着他:“究竟有多少个,你说嘛。我又不会生气。”
  在这个守旧又开放的年代,很多事都像是禁忌。
  身体贴得很近,但童心知道,他只是虚扶着她的腰,在镜头拍摄不到的地方。
  程既远于是笑了,却还是不回答,反问她:“你呢?”
  郁挽贴在他耳边,说话轻而慢:“我交过好几个男朋友。可是,我把他们甩了。”
  程既远忍俊不禁道:“为什么。”
  她看上去很天真,摆动自己纤细雪白的小腿,歪头看他:“因为都不喜欢了啊。”
  这些都是剧本上的内容,由她做出来自然而妩媚。
  温崇岭问怀中的女孩,抵住她的额头,难以控制的追问:“他们都是年轻人?你的同学?和你一样大?”
  童心忍不住抿唇笑起来,俯身亲了他:“当然是这样的。”
  比起她的坦然,他显得过于不爱提及此事,却矛盾地对她的曾经过往非常敏感。
  温崇岭在拍摄完毕后期独白配音里,照着剧本所书读道:“面对她,无论经历过多少世事,多么克制理性,我总隐藏自卑与焦虑。”
  “我害怕终有一日,与她同龄的年轻男孩会带她离开,而我无法阻止她的见异思迁,这是少女在最迷人的青春年华中独有的特权。”
  他的嗓音很温和,因为已经年长到能令情绪不再外露。
  拍摄完毕后,图明博夸奖童心:“越来越有感觉了,我现在觉得当初试镜力排众议选你是对的。”
  童心很好奇:“力排众议?有哪位老师觉得我不合适?”
  图明博咳嗽两声。
  郁挽细腻敏感,童心更多的是心大,再多的烦恼可能隔天就忘了。
  所以到底哪位老师不想pick她,这件事她完全没兴趣知道。
  童心跟胖竹分享新八卦:“我以为图图子不喜欢我,原来他才是力排众议选我的,他真是个好人。”
  胖竹:“图图子是你能叫的吗?”
  童心在喝胖竹递过来的热牛奶,晃了晃暴露在冷空气中的小白腿。
  夜里图明博、温崇岭和童心一起离组,在城区的一家私房菜馆和荣令仪会和。
  图明博就说童心一句:“你是荣令仪的女儿,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进组的时候也不知道说一声,你妈要是发起火我可招架不住。”
  他盯着童心打量:“长得确实有点像。”
  不过荣令仪脸部骨骼线条很出众,瑞凤眼和细长鼻梁,是高冷艳丽面相,上个世纪的古典女神脸。
  童心或许是脸上婴儿肥,还有一双偏圆的眼睛,假如不提起她们的关系,是无人会作比较的。
  有个这样风华绝代的母亲,大约也能预料到,她真正成熟之后的丰韵是多么迷人。
  荣令仪早就到了餐馆,今天她穿得很正式,像是精心打扮过的,快五十的年纪仍旧风韵犹存,穿着一袭织金暗纹旗袍,更显得身材凹凸有致。
  图明博对荣令仪态度意外的热切,童心简直大跌眼镜。
  在他剧组呆过的,谁不知道图导的暴脾气和自傲的性格,空有流量没有实力的明星,他一律是不买账的。
  荣令仪点了一支烟,递给温崇岭一支,听着图明博侃大山,自己抽完半根碾灭了,手指涂着裸色甲油。
  她似笑非笑:“你这些年精神见长,嗯?听说你还有点暴脾气?”
  荣令仪问图导,红唇慢慢勾起:“你是这样的么?”
  图明博不吱声。
  童心才窘叫道:“妈妈!”
  荣令仪瞥了她一眼:“你私下签合约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给我安静。”
  图明博赔笑道:“这不是不晓得孩子是你……女儿吗。”
  荣令仪看着他,又点了一支烟,笑道:“温先生我是管不着,但你我得说,她是我如珠似宝,眼珠子似的疼大的闺女,别跟我扯什么吃得苦中苦。”
  她继续说道:“我不允许她吃苦,你拍戏的时候不能骂她,不能让那些腌臜东西给她穿小鞋。”
  她晓得同组的女明星买通稿黑童心,那还是图明博的徒弟,这种事导演不会不知道。
  图明博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他比谁都了解荣令仪不讲道理的脾性,不过老友许多年不见了,没想到这种骄纵的样子还是没变。
  温崇岭一直没说话,闻言倒是笑了。
  童心只觉得如坐针毡,偷偷看他一眼,又想起今天在剧组,自己躺在男人怀里时的感觉。
  荣令仪是个人精,在娱乐圈沉浮了二十多年,怎么会看不出童心的异样。
  童心很不满意,她觉得她妈妈就是来裹乱的。
  荣令仪眯起眼,也笑道:“童童,按理说你父亲和温先生做过生意,签过收购案,算是平辈。你妈我以前还与他合作过,所以你合该叫他一声温叔。”
  童心看过那部谍战片,是真的惊心动魄,荣令仪扮演的是伪I政I府心狠手辣的女高官,而温崇岭则是在伪I政I府的卧薪尝胆的战士,即便家国情怀的谍战电影没有感情线,整部电影仍旧被撑得很圆满。
  她低着头不说话,戳了戳虾仁,夹起来。
  荣令仪很喜欢逗她生气,看童心气鼓鼓的她就心里柔软,一时又觉得女儿太可爱了。
  温崇岭于是道:“不愿意就不叫。”
  荣令仪道:“那也是叔叔辈了,温先生记得照顾她一二。不要叫她走了歪路。”
  童心继续低头吃菜。
  荣令仪就皱眉训道:“吃了三块肉,够了。”
  温崇岭这才开口,平静道:“她年纪小,多吃点也没什么。”
  荣令仪却看着女儿:“温先生可不知道,她的秉性我清楚,年纪小就更不能溺爱放任。”
  温崇岭若有所思,只是微笑一下,却并不接话。
  荣令仪说完女儿的事,又开始聊温崇岭公司收购的事。
  他是华耀影业的老板,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圈子里的人愿意打听,还是知晓的。荣令仪的想法是希望能借机入股,正好先前也没机会洽谈此事。
  华耀在娱乐圈很有些庞然大物的感觉。说垄断还不至于,但能进华耀发展总比在小公司要好,况且原本的经纪公司更侧重流量偶像的栽培,没有太深厚的底蕴。
  只是在小公司她虽然年轻,却是头一份的资源。
  华耀影业是业内公认的影视巨头,并不缺影后歌后和各类花旦,资本不可能破例做赔本生意。
  荣令仪与他谈了一些收购案的公事,温崇岭并不推脱,但却也没有给出多少保证,从不会把事说得太满。
  席间他向来礼貌却疏离,对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童心想起他的亲吻,和他坚实宽阔的怀抱,都是宠溺而纵容的,和现实里温先生本身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最近总觉得自己很分裂,明明导演夸赞她演技提升了,但并不觉得多舒心。
  可能是潜意识认为自己和温崇岭相恋了,是被他宠爱纵容的年轻女友,而实际上他们并没有任何关系。
  荣令仪很少见女儿这么魂不附体,童心自小古灵精怪,天生对所有人都抱有亲近和腼腆的热情,但现在看上去倒像长大一些了,竟然会独自发呆也不爱说话。
  她很心疼,童心那点心思在拥有阅历的人看来,都是那么浅显直白。
  图明博在与她闲聊这些年的过往,只说她女儿都那么大了,难道没考虑过放手让闺女自己拼。
  荣令仪说:“童童还小,她还不能独立,再说自己打拼多苦,我管着她也是为她好。”
  童心不高兴,梗着脖子:“妈……”
  童心从不是叛逆的孩子,但荣令仪有时候过于病态了,或许是因为失败的婚姻,让她更渴望抓住女儿。童心觉得喘不过气。
  温崇岭喝了点酒,在餐厅昏黄的灯光下,近乎温和地看着她。
  荣令仪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又细细叮嘱了很多事。
  童心低头哦了一声,算是听到了。
  荣令仪接了个电话,夜里就匆匆踩着红底鞋回童宅了,原因大概和童父那个私生子有关系。
  童心其实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事。
  图明博的保姆车送荣令仪回机场,回时还问童心:“你爸对你妈好不好?”
  童心绷着脸说道:“不好。可是他们都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不好了。”
  司机开着车,图明博看上去只显得寥落。
  童心今晚精神明显不太好,又偷偷喝了酒,下车的时候差点平地摔,温崇岭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把握住她的手臂。
  他的手腕上常年戴着佛珠,气质斯文儒雅,但指节却非常有力道。
  童心被握得有点疼,低头说了一声谢谢,就把手抽了出来。
  他们保持恰当的距离。
  图明博的表情有些古怪,暂时没多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PS:前面某章字数太多了,我就每一章的字数作了调整,所以这章剩余的几段分到下章了= =
 
 
第6章 
  第二天,童心得知因为场地问题,统筹零时将原定的床戏换了。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反正是舒了口气。
  拍摄前,图明博给她讲戏,态度依旧,但多了几分和蔼:“这是程既远第一次看郁挽跳舞,你知道郁挽此时心里想什么?”
  童心愣了愣,说道:“就跳舞呗。”
  图明博哈哈一笑,说道:“你说的也对。”
  童心原本就是女爱豆出身,在出道之前也从小练芭蕾,对她而言不是什么难题。
  她穿着素雅柔软的裙子,盘起乌黑的长发,在空旷的舞蹈房内,姿态笔直。
  深冬时节,童心穿着单薄的衣服,舞台指导老师时不时纠正她的动作,并告诉她几个机位所处的地方,姿态应当如何。
  顾芳在电影中饰演郁挽的母亲。
  彩排的时候也在旁边看着,冬日里哈气搓搓手,白雾往外冒,又对温崇岭笑道:“我儿子也喜欢童心,疯得很老跟我夸她,以前我可真烦,看她那些绯闻还有穿衣打扮就喜欢不起来。现在倒觉得,没外边传得那么不敬业任性。”
  温崇岭听罢慢慢吸了一口烟,并没有多说什么。
  郁挽跳舞的时候有种韧劲,专注而凝神,身上散发着朝气,无忧无虑的像是把所有人都带回了年少时候。
  晨曦下美丽干净得恰到好处。
  拍摄进程很顺利,跳到高I潮的时候,童心的脚不小心崴了一下,剧痛麻痹一瞬窜心却并没有摔倒,绷紧脚背转圈的动作流畅连贯。
  就连图明博都没有注意到。
  郁挽很快完美结束了舞蹈,虽然在现实中,童心几乎花了一整个天去拍摄短短的几十秒,累得精疲力竭。
  程既远站在不远处注视着她,阴影里的神情晦暗不明。
  他本已下定决定让长痛变为短痛,只是所作所为已经不受理智控制。
  郁挽脱舞鞋的时候呼吸不匀,汗湿的额发贴在雪白的侧脸上,却转头问他:“周中有空吗,我阿公农历生辰,国际饭店订好了包厢,我想请你和他们正式见一面。”
  程既远稍动了动唇角,表情未变,单手抄着裤兜,只温和笑了笑道:“怎么想起这个,我自是会去。”
  郁挽手指动作顿住,低头说道:“你知道我想你以什么名义,不是我父母的朋友,也不是我曾经的教授。”
  程既远抬手看了眼腕表,自如哄她,道:“挽挽累了,我们先回去再商量好不好?”
  她迎着阳光,抬眼注视着程既远,眼睛变得很透彻。
  程既远把她拢进怀里抱住,她略有不满挣了下,脊背紧绷。
  他俯身微笑着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郁挽才慢慢松懈下来,红着脸看看他,又低头盯着鞋尖。
  旁边的演员曹薇看呆了,红着脸夸一句:“温先生的演技真好,童心倒也接得住。”
  图明博看着监视器,抱着臂叹气。
  他们的手在大衣下不知不觉相扣,童心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小心勾住他的拇指。
  导演喊卡的时候,他松开了手,表现得没有任何异样。
  童心按照礼节向他鞠躬道谢。
  胖竹很快为她披上羽绒服。
  童心的脚崴了,这件事她只告诉了胖竹,因为接下来几天的戏不需要过度用腿,所以她觉得自己还能撑,不能给别人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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