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过去了,现在有更美好的未来在等待她。
谢煜凡,还有整个龙腾集团,都是她的目标,将来的路还很长,指不定会将他们引去哪里。
晚上用脑过度,余晚睡了个懒觉,一觉睡到早上10点。
窗户有风吹进来,像男人的手在抚摸,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春梦。
自己的床前站着一个人,玉树临风的。
阳光太烈,看不清来者的脸,她伸手遮住眼,顺便打了个哈欠。
谢煜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不无讽刺,“你倒是没压力。”
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眨巴着眼睛问他,“我有什么压力?”
“我买你来,不是让你睡懒觉。”
余晚下床,身上裹着床单,她习惯裸睡,赤身裸体的躺在丝绸被里,有一种如鱼得水、自由自在的感觉。
见他在看自己,她不遮不拦,当着他的面,大大方方地穿上睡袍。
身材好,就是用来被人欣赏,尤其是被男人欣赏。
她素脸朝天,谢煜凡看得清楚,白皙的脸颊上散落着几颗小雀斑。
余晚坐在化妆台上,翘起二郎腿,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她接着他的话,回道,“我可以陪你睡觉。”
这话说得大胆、露骨,让谢煜凡皱起了眉。
他是一个传统男人,不喜欢和女人玩暧昧,不喜欢被调戏,更不喜欢女人掌控大局。对他来说,红灯区里的那些,都是妖魔鬼怪。
余晚不是不知道他的雷区,但她就忍不住想要逗逗他,一本正经的正人君子,不管别人见没见到过,反正她是没见到过。
她始终觉得,世上没有不爱腥的猫。这男人不是不骚,而是闷在了骨子里,她要知道他的界限在哪里。找到了底线,才能突破它。
她伸出双腿,勾住他的腰,往自己这边一带。拉住他的领带,逼他俯下身,贴在他的耳边道,“陪你睡个觉,就当是包在200万里,免费赠送的服务了。”
她贴近他的嘴,缓缓地吹出一口烟。撅起的嘴唇,无比的性感,像是在邀请他品尝。
自制力稍微差一点的人,必然就迷失了,就连谢煜凡这样有自制力的,也不由心脏重重一跳。
谢煜凡捏住她的手腕,一把夺过她手上的香烟,用力按在化妆台上,“这里不是阿姆斯特丹,你给我收敛一点。”
她对着他妩媚的一笑,伸手去解他的皮带。
他抓住她的手,她挣脱。他又抓住她的手,她再次挣脱。
谢煜凡耐心被她磨光了,托起她的腰,将她重重地扔在床上。
余晚的衣服乱了,胸口风风光露出了一大半,一对高耸的山峦呼之欲出。她披头散发地躺在床上,拿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看他,静静的微笑,无声的诱惑。
谢煜凡见过不少女人,白富美、女明星、女强人,但没有一个像她这样。颓废,却又强势;主动挑逗,却又祈求被蹂.躏。她的存在就像一个矛盾体,让他厌恶的同时,又情不自禁地被吸引。
见他扯松了领子,她嘴角的笑容不由加深,向他勾了勾手指,诱他入幕。
不管承不承认,这一刻,谢煜凡的心确实乱了。
恼怒、无奈、厌恶、欲望,太多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此时心情复杂。
他想撕碎她,折磨她,让她在自己身下呻.吟,尖叫,求饶。甚至那些不曾有过的画面,都一一在他脑海中上演。
就像余晚说的那样,他是个有情有欲的男人,所以逃不出她的天罗地网。
他觉得,她就是美杜莎化身,邪恶、放纵,却充满诱惑。
谢煜凡别开眼不再看她,硬生生地压下心中的悸动,转身走到衣柜前。随手取出一套衣服,扔在她的身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到门口。
余晚的声音从后面追来,“怕我吃了你啊,胆小鬼。”
他停下脚步,却没转身,“给你十分钟,穿好衣服出来。多一分钟扣一万。”
谢煜凡的语气异常严肃,识时务者为俊杰,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余晚只得放弃和他抬杠,反正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
她拉下盖在自己脸上的衣服,低声嘀咕了一句,“假正经。”
余晚梳洗完毕后下楼,看见谢煜凡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松开的领子又给系了回去,西装外套放在旁边,工工整整的,没有一丝折痕。
她扶着楼梯一步一步的下楼。
听到脚步声,他下意识地抬头,先是看到一双修长均匀的腿,脚上踩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艳丽的颜色将她脚背上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白皙。每走一步,小腿的肌肉就绷紧一次,呈现出完美的流线。
余晚将自己精心装扮了一番,本来就娇艳如花,再穿上这条玫红色的裙子,更是增色了不少。
谢煜凡再怎么有抵触情绪,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美很性感。
她扭着臀部,慢吞吞地下了楼,见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动,笑容更是娇媚。
滚烫的烈日,让人睁不开眼,谢煜凡眯了眯眼。
余晚问,“去哪里?”
“我有说了要出门吗?”
她扬眉。
谢煜凡拍了下身边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她满脸疑惑,正想开问,这时,门铃被按响了。
余晚跑去开门。
一个穿着休闲夹克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手上拎着一只箱子,谢过她后,大步流星地走进大厅。
他目光扫视四周,最后在大厅里看到了谢煜凡的身影,便迎了过来,动作夸张地伸出双手,想要拥抱他。
谢煜凡推开他的手,脸上露出不悦,“迟到了10分钟,你这个大律师就是这么当的?”
应晔晔扑了个空,却不以为然,“我就是这德性,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是啊,认识了十多年,应晔晔这吊儿郎当的脾性仍然没有改变。也不知道这种插科打诨的人,是怎么考上律师执照的,还给他混了个全国十大杰出青年律师的头衔出来。
应晔晔和谢煜凡打完招呼后,继而将目光投向余晚。
余晚站在那里,明艳照人,如同一颗会发光的珍珠。应晔晔只觉得眼前一亮,好像呼吸进去的空气,也清新了几分。
“让我猜猜,你就是我们谢大公子的未婚妻余晚余小姐吧。”
余晚冲着他笑了一笑,在他打量自己的同时,也在打量他。这个男人相貌不凡,穿着随意却衣料金贵考究,出生必定也不一般。
而且,她敏感地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应晔晔叫她余晚,而不是何茹。也就是说,他和谢煜凡的关系非比寻常,就算不是心腹一类,也是可以推心置腹的好友。
应晔晔主动伸出手,自我介绍,“我叫应晔晔,是他谢煜凡的私人律师。”
余晚不得不伸手,本想随便握一下了事,不料,却被他紧紧抓住。
应晔晔低头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很高兴见到你。”
余晚还没回答,谢煜凡生硬的声音横插了进来,“叫你来是干活的,不是说废话的。”
应晔晔向余晚眨了眨眼,道,“他这人就是这样,爱、装、逼。”
余晚莞尔,默默在心中给他点赞。
谢煜凡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道,“给你十五分钟时间,我接下来还有约。”
闻言,应晔晔也不再说废话了,从包中拿出一个公文袋,取出文件,在两人面前各放一份。
余晚瞥了一眼,A4的纸上,印着密密麻麻的字,一时也看不明白,便问,“这是什么?”
谢煜凡,“你不需要了解,只要签了它。”
这真是霸道得没边了,余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可不随便签字,万一把我卖了呢?”
谢煜凡不想和她纠缠,便把目光转向应晔晔。
应晔晔笑着插入两人之间,对余晚道,“你倒是挺有法律观念的。”
余晚耸肩。
应晔晔解释,“这是一份婚前财产公证书。”
余晚顿时了然。
应晔晔继续,“现甲方为谢煜凡,乙方为何茹,曾用名余晚。谢家的财产,不管甲方最终继承多少,乙方都无权过问。所有的不动产,包括汽车房产存款等,除非甲方馈赠,可归属于乙方名下,否则,所有权在甲方。婚后共同创造的财富,但凡和谢家资产有关,都不归纳在共同财产中。倘若甲方发生意外,乙方都没有遗产继承权。”
余晚听了后,不由冷笑,这个男人果真是滴水不漏。
“如果甲乙双方没有异议,那就分别在这里签字。”
谢煜凡拿出钢笔,签下自己大名,毫无迟疑。
“余小姐,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如果是我创造出来的财富呢?是不是也该归我所有。”
“这个……”应晔晔望向谢煜凡。
谢煜凡点头。
余晚皮笑肉不笑,“口说无凭,最好还是白底黑字写清楚。”
应晔晔对她刮目相看,这女人不简单啊。他打开电脑,修改协议,然后再传到传真上,打印出来。
她看了一遍,确认无误,等谢煜凡签字后,也签上自己的名字,从头到尾都在微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表情波动,但心里却藏着一把算计。
应晔晔见任务完成,收起文件,放回公文包。站了起来,道,“你们是不是还要去民政局,我正好顺路,送你们一程。”
“不用了,我会安排司机。”
应晔晔也不强求,对余晚笑了下,“那我们后会有期。”
五分钟后,谢煜凡的司机到了。
车轮子一滚,两人去了民政局。
男的俊女的美,两人一进去,就引起了众人的目光。
余晚刚回国,正式身份证还没下来,只能用临时证件办理手续。
填完申请表格,签完字,两人结成了合法夫妻。
程序一完成,谢煜凡就走了,赶他的下一个场子,只留下了余晚一个人面对众人猜忌的目光。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把结婚当儿戏。”
“可不就是。”
“有点姿色的女人都现实,嫁人只嫁有钱人。”
“……”
背后的窃窃私语声逐渐远去,但不爽的感觉却一直留在了心中。余晚暗忖,她这个婚结的可真是窝囊。
☆、chapter 10
两人自从领了证后,谢煜凡来的次数明显增多,也经常会留在这过夜。只不过,他有自己的房间,回家的时间也飘忽不定,两人很少接触,甚至连话也说不上几句。
余晚知道他是在做戏,而做戏的目的,是将她推到浪尖上。
她这个谢家大少奶奶的身份迟早会被曝光,而这一天,恐怕也离之不远了。
即将成为众矢之的,余晚倒是不怕,这十几年来,她过的就是这种在大风大浪中求生存的日子。
余晚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谢煜凡谈一谈自己的将来,于是就在这天晚上,敲响了他的门。
谢煜凡刚应酬回来不久,扯松了领子,在看纪璟发给他的年终财务报表。听到敲门声,下意识地心口一紧。
抬头望向墙上的挂钟,时针指的地方,不偏不倚正好一点。
正常人都睡下了,而且好端端的,谁敢打扰他。门外是谁,不用想都知道,谢煜凡被公事缠身,没兴趣在半夜里再和她纠缠,索性听而不闻。
缩头乌龟。余晚在门外冷笑,敲门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
谢煜凡的双眼仍然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掌控着鼠标,将报表一页页地向下翻,但只有他知道,自己一个字也没瞧进去。
余晚声音又响了起来,缓缓的,一字一顿,“你这么防着我,是怕我敲开你的心门吧。”
还真被她说对了。
谢煜凡确实有这样的顾虑,并非是他的意志不够强大,而是再强大的男人也经不起妖精的死缠烂打,何况还是一个道行高深的狐狸精。
余晚见他不说话,改变了战略计划,决定以退为进,“既然你不想开门,那我们就没得谈了。”
她停顿了一下,继而又道,“不过,我觉得你弟弟谢嘉宁也许会愿意和我谈,你说呢?”
其实,谢逸凡知道她不敢,但这一刻他还是做出了让步。这是一种神使鬼差般的冲动,让他拉开了房门。
大门打开了,谢煜凡站在房间里,阴着一张俊脸。
这一回合,是余晚赢了。
她心情愉快地绕过他,走进他的房间,道,“别担心,我只是随口一说。”
“你怎么知道谢嘉宁这个名字?”其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必然是这个女人看了龙腾集团的介绍。
“我不但知道谢嘉宁,我还知道谢晋亨是你爸,谢晋瑞、谢晋义和谢晋铭是你叔,而且,他们几个人联合起来,把你给架空了。”
谢煜凡点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眯起双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危险。余晚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他的禁区,所以见好就收。
“放心,不该知道的,我还是一点都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在网上流传的一些八卦新闻而已,你用不着把我杀人灭口。”
“你半夜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他抽了一口烟,嗓音有些清冷,眼中淬着暗光,一瞬不眨地盯着她。
谢煜凡在商场打滚多年,城府颇深,再加上他不言苟笑的脾性,渐渐修炼出一身的气场。这是一种不用刻意表现,不必大声咆哮,便能轻而易举地侵入人心、叫人望而生畏的气场。
除了亲近的朋友,没有一个人不怕他,就连谢晋亨不喜欢他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觉得这个儿子不好掌控。
但,余晚却不怕他,她从小就在红灯区里长大,杀人斗殴、吸粉寻仇之类事情没少见。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一个是破缸瓦,一个是青花瓷,破缸瓦会怕和青花瓷撞么?
余晚走近几步,“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儿。”
见她伸手,他下意识地向后一闪,而她只是夺过他指尖的烟头,放在嘴里抽了一口。然后,嗤的一声,按灭在他昂贵的梨花木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