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太子当兄长——程十七
时间:2020-07-28 08:42:38

  “才不是,我娘不长你这样。我求求你了,我哥哥丢了,我如果也不见了,我爹娘会很难过的。”宋雁回眼睛红肿。
  自己的亲生女儿变成了这个样子,还不认自己,王氏心如刀割,背过身,眼泪大滴大滴地掉。
  不过倒是对她现下的情况大致有了一些了解。
  她伤到了脑袋,意识不清,记忆似乎就停留在七岁,以为自己叫韩雁回,家住城东清水巷,有疼爱她的父母和腿脚不好的二叔,还有个自小失散的兄长。
  其余的,竟是一点儿都不记得。
  在临西侯府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害怕不已。
  宋家自然也不可能再跟四皇子有任何牵扯,何况宋二小姐还变成了这般模样。
  宋佑安再次上书,请求皇帝收回成命,解除婚约。
  皇帝派人来探视宋二小姐,终是取消婚约,又赏赐了一些东西,命其好好将养。
  一个健康的姑娘成了这般模样,说来说去,都是自己儿子的过错。
  皇帝原本还想多留四皇子几年,出了这么一档事,兼之又有不少弹劾。皇帝也不等他成年大婚了,干脆随意划了一块封地,让他即刻离京就藩。
  齐贵妃求到了皇帝跟前:“皇上,他才十五岁!而且那地方贫瘠……”
  本朝藩王权力不大,虽有封地却无封地的实际管理权,且终身不得离开封地。
  “你知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皇帝颇为不耐。
  万安伯家的那个骆垚断腿,似乎是老四的手笔,宋家长女之死也和老四有些关系。
  让老四即刻就藩,已经是看在父子一场的情分上了。
  齐贵妃仍是哭泣。
  皇帝越发不耐:“你心疼他?那朕再下道圣旨,你随他一起去就藩?”
  齐贵妃嘴唇翕动,到底还是不再说话了。
  四皇子对此并无异议,反而还笑了笑,从容离京就藩。
  然而并未前去封地,而是带着亲信改道去了边关。
  这消息传回京中,皇帝怒极,连摔了好几个茶盏,良久才吩咐下去:“传朕旨意,老四因病死于就藩途中,厚葬了吧。”
  “这……”夏公公大惊,“皇上?”
  “他既然不想做这藩王,那就随他去。”皇帝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他给过这个儿子机会的。
  皇帝的意思,分明是以后当四殿下不存在了。
  韩濯缨得知这些事所有始末时,已经是八月中旬了。
  在宫中这几个月,她跟四皇子见面次数屈指可数,跟宋雁回更是从没见过面。
  但这一切,还是让她唏嘘不已。
  不过,比起别人的事情,韩濯缨更关注的是自己的生活。
  她近来颇有几分嗜睡,胃口也比先时大了不少。
  宫中御厨厨艺极佳,她感觉自己好像比以前丰盈一些。
  “哥哥,我是不是胖了啊?”韩濯缨摸了摸腰肢,瞅着谢泽。
  两人做了夫妻,可有时候,她情不自禁地就会唤出旧日称呼。反正也无旁人在侧,只当是闺阁情趣了。
  谢泽缓步走至她身边,揽了一下她的腰:“从背后看不出来,还是一样的纤瘦苗条,这里倒是有一点。”
  他视线微转,落在她胸前。
  韩濯缨怔了一瞬后,红了脸颊,轻轻推了她一把:“不正经!”
  谢泽眉梢轻挑:“说实话你又不爱听,那还问我做什么?真的有变化。”
  “你还说!”韩濯缨扬手作势要去打他。
  谢泽直接握了她的手:“好了,过两日就是中秋。”
  “又有家宴是吧?”韩濯缨进宫五个月,也知道每逢佳节,宫中总要设宴,也不请外人,只皇室成员热闹一下。
  “今年事情多,齐贵妃又在病中,可能会简单一些。”
  韩濯缨点一点头。
  果然如谢泽所预料的一般,这个中秋节极其简单。既无丝竹,也无舞蹈。一家人略坐一坐,也就散了。
  谢泽与韩濯缨一起回了东宫,命人在院中摆些瓜果,两人赏月私语。
  韩濯缨如今已有些显怀,站久了不舒服。
  谢泽早早命人摆了两张藤椅在院中。——可能是受六公主影响,当初还在清水巷时,她也喜欢藤椅。
  月亮圆圆挂在空中,洒下满院的清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韩濯缨忽然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谢泽立刻察觉,一脸关切,“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韩濯缨摇头,脸上有些新奇兴奋的神色,“感觉,好像在动。哥哥,好像在动诶。”
  以前也隐约有过微弱的胎动,可是跟今天的感觉不太一样,都不像今天这般明显。
  “在动?”谢泽闻言紧张起来,伸出手想摸一摸,又怕用的力气太大。
  他手掌靠近她微隆的腹部,又不敢真的贴近。
  韩濯缨见状,直接拉过他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腹部。
  “又没动静了。”韩濯缨遗憾极了。
  谢泽比她更遗憾,他干脆收起手,耳朵贴着她的肚子:“没听到。”
  韩濯缨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声道:“可惜了,大概得再等一会儿。刚才明明有的。”
  突然,咕噜一声。
  谢泽极其认真:“我听到了,咕噜声。孩子是不是呛水了?”
  韩濯缨:“……”
  她咬了咬牙:“那是我肚子叫啊。”
  谢泽微怔,继而轻笑出声:“好了,逗你的,你是不是饿了?”
  “有一点点。”韩濯缨有些不好意思。
  今晚家宴,她只勉强吃了一些。
  谢泽忙让人准备夜宵,他又亲自将瓜果捧到妻子面前。
  太子妃有孕,宫中各处都提前准备着,以备不时之需。
  谢泽刚吩咐下去没多久,就有人呈了夜宵过来。
  这夜宵以清淡易化为主,都极简单,不过是一份粥、几碟小菜,配一份鲜香的馄饨。
  御厨手艺好,虽是简单的食物,却能做出不简单的滋味来。
  “你陪我一起吃。”韩濯缨不想吃独食。
  这种小事,谢泽自然不会拒绝。尽管他不饿,可还是在她对面坐了,简单陪她用一些。
  用过夜宵不能立刻休息,谢泽陪着妻子在东宫散步。
  两人在月下走了半个多时辰后,韩濯缨就有些累了:“腿酸。”
  “我抱你?”
  韩濯缨摇头:“不要。”
  可是晚间沐浴过后,换上寝衣,她却将小腿伸到了他腿上:“哥哥,腿酸。”
  床帐已放下,隔着纱质的床帐,光线略微有些黯淡。但是白嫩的玉足、纤细的脚踝、以及寝衣下露出的一截羊脂玉般的小腿却格外显眼。
  帐中充盈着淡淡的馨香。
  谢泽喉结滑动了一下,手掌慢慢放置她腿上,不轻不重捏着:“怎么样?好些没?”
  他调试着力道,韩濯缨却因为发痒而咯咯直笑,脚趾都蜷曲起来:“痒。”
  谢泽并没有立刻松开她。
  韩濯缨初时还忍着,后来他动作越发轻柔,她受不得痒,脚胡乱动着,脚趾碰到他大腿,硬邦邦的。
  谢泽轻嘶了一声,表情不变,眼眸里却似乎有火焰跳动,炽热惊人,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换了位置。
  两人视线接触,韩濯缨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感觉身体似是被烫了一下,她红着脸,指了指肚子:“哥哥……”
  谢泽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样子:“缨缨,我要去沐浴。”
  “你刚沐浴过。”韩濯缨小声说出这一事实。
  “嗯。所以这次为什么,你不清楚?”谢泽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下,“你先等着。”
  他迅速起身去了屏风后,很快就传来了水声。
  韩濯缨脸颊滚烫,将头埋进了枕间。
  怀孕后的生活简单而舒心,韩濯缨为数不多的熟人朋友,有时会进宫探视,除了翠珠。
  翠珠和石南星互明心意之后,就开始商议成亲的事。她托人递消息进宫,说是出嫁在即,想见一见小姐。
  韩濯缨自从怀孕之后,就没再出过宫,算起来也有好几个月不曾见过翠珠了。
  如今已经过了最危险的前三个月,她胎相好,也不觉得有任何不适,就跟谢泽商量着想出宫一趟。
  谢泽不太情愿:“你想她了,让她进宫见你就是。”
  “哥哥,翠珠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我想看着她嫁人,而且我怀孕以后还没出过宫呢。我也想回家看看……”韩濯缨拽着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有意撒娇。
  果然,谢泽最受不得的,就是她撒娇的样子。
  他略一沉吟:“也行,我陪你一起。”
  “嗯。”韩濯缨重重点头,在他唇角亲了亲。
  她好久不曾出宫,一想到要回清水巷,心情都变得更加轻快了。
  宫中特制的马车,除了减震用的伏兔、当兔,还用皮革裹着车轮,车厢内铺着厚厚的毯子。
  人待在车厢中,丝毫不觉得颠簸。
  韩濯缨在谢泽的陪伴下,再次回到了清水巷。
  数月不见,翠珠竟瘦了好些。
  一看见小姐,她就红了眼眶:“小姐。”
  韩濯缨讶然:“你最近不舒服吗?怎么瘦这么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可能是夏天热,吃的少。”翠珠连忙摇头,视线落在小姐微隆的腹部,好奇地打量,似是想碰又不敢。
  韩濯缨笑了。
  “小姐饿不饿?”翠珠移开目光,“我给小姐做些吃的?”
  “还好,不算饿。来的路上吃了一些点心。”
  她们主仆两人说话,谢泽就在不远处站着,视线有意无意落在妻子身上,显然一直关注。
  韩濯缨看着翠珠,她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对彼此格外熟悉。所以她分明能感觉到翠珠今天心神不宁。
  轻轻拍了拍翠珠的手背,韩濯缨带着她走到一旁,轻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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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安危
  翠珠睫羽轻颤, 她咬了咬唇,神情犹豫,最终却摇头否认:“没有啊, 我能有什么事?”
  韩濯缨轻轻叹一口气,不明白她为何言不由衷。瞥了不远处的谢泽一眼,压低声音, 试探着问:“是石头欺负你了?”
  她这话刚一出口,翠珠脸上就有慌乱一闪而过:“没, 没有。”
  可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不想说, 韩濯缨也不好逼问,只柔声道:“反正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是很亲很亲的人。”
  “我知道。”翠珠勉强扯了扯嘴角, “小姐歇着, 我去给小姐倒杯茶吧。”
  “嗯。”
  翠珠回房倒茶,谢泽慢悠悠走到妻子身边,随口问道:“她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心情不太好。”韩濯缨仍有些不放心。
  谢泽伸手理了理妻子微乱的鬓发:“从你进这家门到现在, 视线一直在落她身上, 看都不看我。”
  话里隐隐带点酸意。
  “胡说八道,我哪有不看你?”韩濯缨怔了一瞬, 继而轻笑,眉眼弯弯, 眸中光彩流转, “你这是在吃翠珠的醋?我都几个月没见她了。以后等她出嫁了,我又在宫里,能见到她的次数就更少了。”
  谢泽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我人都是你的,你还吃她的醋干什么啊?”
  翠珠迅速倒了茶, 端着茶盘过来,看到不远处相依相偎的两人,攥着茶盘的手不自觉握紧了。
  她紧咬着嘴唇,下唇上几乎渗出了血珠。
  盯着茶盏瞧了又瞧,她松开手,茶盘坠落在地。
  “啪”的一声脆响,茶壶碎裂开来,茶水四溅。
  她绣鞋上、裙裾上湿漉漉一片。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韩濯缨听到动静,大吃一惊,连忙大步走了过来,一脸的关切:“怎么了?翠珠?有没有烫到?”
  她行得极快,谢泽不放心,干脆小心护在她身侧。
  翠珠似乎吓坏了,脸色惨白,眼睛通红:“我没事,小姐,不烫的。”
  韩濯缨待要查看,她自己先后退了一步。
  “小姐,茶壶坏了,水洒了。”翠珠脸上满是自责。
  “茶壶坏了不要紧,再买新的就是。茶没了可以重烧,关键是人不能有事。”韩濯缨蹙眉。
  “我没事,水不烫,小姐,我去换身衣裳。”翠珠匆匆忙忙回了房间。
  韩濯缨扭头看向谢泽,轻声问:“你有没有觉得她今天很不对劲儿?”
  “有。”谢泽如实回答,“很慌乱,有心事。”
  这个叫翠珠的丫鬟不算聪明,也不太会掩藏情绪,今天基本上就把“有心事”这几个字写在了脑门上。
  可韩濯缨想不明白,数月不见,翠珠会有什么心事,而且还不愿意告诉她?
  她想来想去,猜测可能与石头有关。在她记忆中,翠珠也只有在跟石南星感情尚不明朗时,才会患得患失。
  翠珠在房间里快速换好了衣服鞋袜,却不急着出门,而是隔窗看着站在院中的小姐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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