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次那张毕业照的女生确实是我前女友。”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和交谈,惊讶地看向周煜。
男人顿了顿,无视所有人的讶异,继续淡淡说道:“正如你们所见,这是我和钟小姐第一次见面。”
薄逸北点点头:“我作证。”
余乔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她本想当众揭穿钟瑜的丑陋嘴脸,告诉所有人,她就是为了报复周煜故意蹭热度,其心险恶令人作呕。
就算是前男女朋友关系,以周煜如今的地位怎么可能还会瞧得上她,不澄清也不过是因为不想撕得太难看。
如果这事被周煜的粉丝知道,说不定还能掀起一场轰动的浪潮,也纾解了她心里的一口恶气。
她被网友那么骂,也一定要让钟瑜尝尝厉害。
可是这一切,全都被周煜自己辟谣了。
就算余乔说的是事实,大家都不会相信,还会被认为图谋不轨,关键是薄逸北在这个时候插上一脚,证实了钟瑜的清白。
但她还是不肯死心,问周时放道:“可是她蹭你热度,难道你不觉得恶心吗?”
周时放瞥了眼她,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蔑视的眼神。
“那也比跟我强行艹CP好。”
余乔笑意彻底冷掉,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从耳朵根一直红到脖子。
韦东迅远远躲在一边,伸手捂住脸,恨不得这人跟他半点没关系,更别提上来救场,最后还是黄五爷笑着打圆场,“我在楼上暖阁让人备了一些点心,周公子,薄公子,请。”
钟瑜趁着他们上楼的功夫去了一趟洗手间。
刚进去不久,听到几个人进来,边走边聊,大概这边来厕所人少,也没顾忌似的。
“今天可真热闹。”
“那可不咋的。”另一个人接道。
原先那个说话的又说道:“那个余乔,脸皮可真厚,我要是她,恨不得钻地洞了。”
“脸皮不厚怎么混这个圈子。”
“说的也是。”
“周煜这次是摆明了态度让那个网红蹭热度了?”
“他不是自己说的嘛,不喜欢艹CP,其实说真的,跟艹CP比起来,蹭热度也算能接受了。”
“可之前网上不是说他跟大鱼鱼闹不和吗,今天没看出来啊。”
“可能私下里关系确实不咋样,台面上还要装装样子的嘛,你们没见着人是薄二少带过来的,周煜能不给面子?”
“她也真的挺有本事,连薄二少都能勾搭上。”
“我要长那么漂亮,我也勾搭啊。”
“哎,你们说,这大鱼鱼是不是整容的啊,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
“脸可以整,气质可不是整出来的。”
……
对话一直维持到这几人上厕所的整个过程,终于有一个把话题跳开了,“奇怪,今天怎么没见贺家那位?”
“你说贺楚川啊,他出国了啊,要不然一准来。”
“说起来,你们注意到没,黄五爷身边跟着那个小丫头。”
钟瑜抬手开门的动作顿了顿,留心听了一耳。
“那小丫头好像跟贺楚川有些关系,只不过黄五爷不肯给,一直僵着。”
“那丫头长得挺娇俏,老头子留在身边不会是有些别的意图吧?”
“这还用说,那老东西色得很。”
“薄二少和黄五爷关系好啊,贺楚川为什么不找薄二少帮忙?”
“这你都不知道,周家跟薄家不和,贺家向着周家,贺楚川那么清高的人,会找薄二少才是怪事。”
“但我听说啊,”说话的那个突然压低嗓,神秘兮兮的,“那小丫头有些痴。”
钟瑜虽然跟周时放离婚了,但是跟贺楚川关系不差,再加上今天见到的那个女孩印象不错,于是便分外留意。
她先前并不知这个事,周时放也从来没同她透露过半点。
这种事他竟然也能瞒着她,亏她还是从别人嘴里偷听到的,这个便宜老公不要也罢,钟瑜越想越气,打开门往外走,说话的几人立在洗手台前叽叽咕咕,见是她,都愣住了。
这个圈子的人最现实,更何况能混到黄五爷生日会来的,都不是等闲之辈。眼下钟瑜傍上的那位可是薄家二少,多少人眼红心馋,背地里再怎么嚼舌根,到了跟前还不都得遛马拍须伺候着。
几人立马互换眼色,其中那个烫的像金毛狮一样是某司老板的小蜜上位,全身上下散发着一团暴发户的味道,见钟瑜洗完手,赶紧把手包里的纸巾取出来递给她。
钟瑜没理她,随手在镜子下面抽出一张擦手的,然后慢条斯理对镜补妆,似不经意问道:“怎么说那小丫头痴的?”
那几个见状,心里舒出口气,这大鱼鱼看着高冷矜贵,没想到也喜欢八卦,就也不再拘着,放大胆子聊起来。
金毛狮小蜜率先发言:“你没注意到她看人的眼神不太寻常?”
原先钟瑜没有注意到这茬,这么一提,仔细想起来确实不假。
另一个接道:“也不知黄五爷哪里搞来这么个丫头,还有贺楚川……”
钟瑜:“贺楚川怎么了?”
“贺楚川近来一直投其所好,说的是为了这个丫头,可这黄五爷也不知故意还是怎么,按着人不肯放。”
……
几个女人一八卦起来就没个完,话题很快从黄五爷丫头和贺楚川跳到余乔身上。
钟瑜对余乔的事没什么兴趣,补完妆便走了出来,半途接到薄逸北的电话。
“上个厕所要用半小时?”
钟瑜看了看时间,哪有半小时,夸张。刚好有一群人经过,有些吵闹,那头薄逸北似乎听到了,问:“你不在洗手间?”
钟瑜本来想顺着回答不在,不知脑子怎么一想,脱口而出:“在啊。”
“那怎么这么热闹?”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也只能顺着往下说,钟瑜难得带了点调侃的语调说道:“老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厕所乃女性的友谊建立根据地。”
薄逸北皱了皱眉,没听明白她的意思,钟瑜故意吓他:“我们刚刚在聊你们的八卦。”
大概是觉得钟瑜不是这种爱好八卦猛料的人,薄逸北没往心里去,随口道:“八卦?”
“是啊,”没听到预料中的惊讶,钟瑜笑意盈盈,加大尺度,“你跟周影帝的。”
“我跟周时放?”薄逸北的语气难得有些起伏道。
“对啊。”钟瑜继续笑眯眯,半真不假道,“我现编的,应该过不了多久,很快圈子里就会传出您跟周影帝关系匪浅交往甚深的传言。”
那端传过来薄逸北一声轻笑,“行了,别聊了,我一会儿还有一个饭局,你陪我过去。”
“那我在门口等你?”
话音刚落。
“钟瑜。”突然转换成了周时放微寒的语气,激得她全身一抖。
不仅抖了一下,还觉得有些恐怖,就要挂断电话,那头突然吵嚷起来。依稀听到周时放说“我自己老婆凭什么不让我接电话?”而后是薄逸北高冷的声音“哦,是你离婚的老婆。”
“……”
吵了几轮,电话又转到了薄逸北手上:“不用上来了。”
钟瑜假装没听见他们小鸡互啄:“怎么了?”
“酒多了,正闹着呢,我让李秦送他回去,你在楼下等我。”听得出来薄逸北心很累。
钟瑜刚想说话,电话那头很快又传来某位影帝的声音:“现在立刻马上上来,不来我不放你。”
顿了顿,他轻呵一声,“怎么个交往甚深关系匪浅法,我很想跟钟小姐深入探讨一下。”
深入探讨?
有多深?
也许是周时放的语气和声音与往常大不相同,太让人想入非非了,钟瑜脑子里平白无故冒出来这么一堆黄色废料。
很快想到和Zoe能不能解约还要看周时放肯不肯放她,站在暖气底下,从脚底蔓延上来一股寒气,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深呼吸一口气,提步往电梯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放狗:我就是腹黑,我就是坏,为了老婆,老子连酒都喝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大鱼鱼:你确定?
昨天忘记说了,入V的前三章留言发红包。
不会虐的哈,土土同学是甜文爱好者,不写虐的。
再就说一下为什么放狗要离婚,其实文里已经说明的很清楚了,然后你们可以品一品放鱼其实就是“放鱼入池”,这个CP名已经说明一切了。
第17章
服务生领着钟瑜进暖阁。
中式布局, 榻榻米,博古架,精美花窗, 熏香袅袅, 小桌上摆着一套别致茶具, 墙上挂着大家名画。
空间虽不大,豪华大气富丽堂皇, 无处不彰显着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不过这会儿钟瑜没有闲心欣赏。
榻榻米上斜倚着两个男人, 黄五爷大概去楼下招待宾客了, 放着这两个在对酌。
周时放明显是多了,歪着身子,眉梢眼角带出一股风流,是平常很难见到的模样。
因为不胜酒力,他极少在外人面前喝酒, 尤其是这圈子混杂, 喝醉了容易出事, 这几年他行事愈发的谨慎低调, 已经鲜有机会看到他这样性格外露的时候。
薄逸北跟周时放不算生分, 实际上他俩在多年前就已认识。
那年钟瑜刚被公司签下, 周时放背着钟瑜用了人脉找到薄逸北,他那时还没体会过这个圈子的黑暗面,初衷很纯粹也简单,想让钟瑜在以后的路上走的顺利些,甚至不惜暴露了家里背景。
可谁知,薄逸北却把主意动到了钟瑜身上,周时放吃味不已,逼着钟瑜把约解了, 两人为此争吵不止。
他对薄逸北恨得牙痒痒,一听要喝酒哪肯服输,一改往常怎么劝都不喝的习惯,推杯交盏之间生生喝醉。
钟瑜一看这架势,心里连呼不好,别人不知道,她哪能不知,这人喝醉耍起疯来怎么哄都不好,再也不能事不关己,连忙疾步过去抓过周时放手里的杯子,狠狠砸在桌上,怒道:“你自己什么酒量不知道?喝得过他吗?!”
大概有半秒钟,男人没有任何动静,而后低垂着的黑眸懒懒抬起,瞥了眼她,嘴角浅浅勾了勾,笑的醉倒众生之态,轻轻拍了拍旁边,“你也来了,坐,陪我喝酒。”
说着周时放坐直起身子,取过杯盏倒酒,把酒杯推到钟瑜面前,温柔道:“喝。”
“……”
钟瑜没理会他,转头看向另一边闲闲看戏似的薄逸北,把气出在他身上,“你明知道他什么酒品,还要逼他喝,喝什么劳什子!”
薄逸北无辜地摊了摊手,“你这就冤枉人了,你看他那样,像是我逼着的吗?”
钟瑜无言以对。
周时放拍了拍旁边放着的椅子,“坐吧,别站着,看着怪累的。”
钟瑜:“我不累,我看你才累。”
周时放还是很执着地让钟瑜坐,钟瑜懒得理他,坐到对面去,一眼也不想看见他。
薄逸北笑道:“我这儿有个问题,挺适合今天的氛围。”
钟瑜顺嘴接道:“什么?”
薄逸北捏着酒杯把玩着,“我和周公子掉进水里,你会先救哪个?”
钟瑜自觉这个问题问得十分无趣,便见对面那两个男人同一时间看向她来,比刚才说话时还流露出几许认真,似乎很期待她的答案。
钟瑜冷笑了一下,“我为什么要救,你们自己不会游泳?”
“……”
“……”
周时放收回目光,举了举杯子,“喝酒吧。”
钟瑜看他俩相处的挺融洽的,站起身说:“走了。”
见薄逸北也起身要走,周时放放下杯子,从榻榻米下来。
钟瑜还没走几步,后面忽然碰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栽倒在地上,转头一看。
便见周时放撑着额头,单膝跪在地毯上,显然是喝多了,身体摇晃站不稳摔倒的,她突然想到。
这人不让他喝酒的另一个原因是,头晕症。
小时候发了一场高烧留下的后遗症。近几年来愈加严重起来,药是一定随身携带的。
虽说离了婚,总不能看他死吧。
她连忙快步折回,蹲下身和薄逸北一起扶起人坐椅子上,问:“药呢?”
周时放抬眼望着她痴痴的笑,“不告诉你。”
“……”钟瑜气的想打人,按下火气,问薄逸北,“李秦人呢?”
正问间,李秦从门外进来,手上拿着药和水,钟瑜看着他吃下去,方才放心了点。
她见李秦到了,就要走,突然被身后坐在椅子上的周时放猛地用力一拉,整个人跌进他怀里,被生生地拦腰抱住。
钟瑜心不受控制,剧烈狂跳,视线下意识随着身后瞥去。
他脱掉了西装,衬衫衣料拉伸,袖口处微微露出的腕骨线条,连同着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光下如同一件上好的艺术品。
钟瑜试图性挣脱,奈何他箍得死紧,无奈之下,钟瑜看了眼李秦。
李秦不愧为周时放的心腹,就算他老板一个字都不说只是动一根手指他也能立马意会,更别说是动作幅度如此巨大的拉扯,机智如李秦立刻心领神会。
虽然他看懂了钟瑜的求助信息,但作为周时放的助理哪有胳膊肘子往外伸的,悄悄凑到钟瑜耳边:“夫人,要不您送少爷回去?”
钟瑜瞥了眼他,同时又挣了几下,忍着火气低声道:“周时放,你少发酒疯,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