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至心尖——许我无忧
时间:2020-07-31 06:07:11

  透过玻璃照进来的阳光并没有什么温度,正好落在她的侧脸上,给她渡上一层柔和的暖黄色滤镜。
  她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世上美人千万,各有各的美法。
  她在羡慕别人,可在这一刻,时怀瑾只看得到她。
  这一幕落在时和梁和单珊珊眼中,就变成了含情脉脉。
  店里人不多,上东西的速度很快,等服务员将东西一一放好,时和梁将一碟玫瑰杏仁饼推到安之面前,“听说是店里的强推,试试。”
  腰上的手收紧了半分,安之抬眼看了眼时怀瑾,而后摘下了口罩。
  她随手将口罩放在一边,捧起了面前的茶盏,轻浅一笑,“我喝茶就好。”
  “安之?”
  看着她的脸,时和梁明显愣住了。
  直到单珊珊撞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收回了还放在碟子上的手。
  看着安之那张漂亮还年轻的脸蛋,单珊珊放在桌下的手又偷偷掐了时和梁一下,眼中的嫉恨,比看时怀瑾给安之戴戒指时更甚。
  可等安之的目光投过来的时候,她又立刻满脸微笑,温和似长辈。
  时怀瑾剥了颗核桃,仔细去了皮,喂进安之的嘴里,而后若有所思地看向对面的两人,“你们认识我女朋友?”
  安之咀嚼的动作一顿,咬了下嘴唇,又继续嚼、嚼、嚼,再喝口茶咽下。
  第一次被叫做女朋友,她感觉有点新鲜,又有点奇怪,心变得浮躁,总想站起来走一走。
  时和梁端起咖啡浅抿了一口,呵呵笑了一下,“认识,大名鼎鼎的舞蹈演员安之。”
  说着,他转头看了眼单珊珊,开玩笑似的说道:“珊珊也想学跳舞,安之帮忙看看,觉得她适合吗?”
  安之?
  这就叫上了?
  时怀瑾一下没控制好力道,核桃裂开了,里面的果仁也碎裂开来,有些惨不忍睹,他目光一凛,突然没了心情,索性将裂开的核桃一把扫如旁边的垃圾桶中。
  而后抬手起手臂再次环住安之的腰,靠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人。
  安之很认真地看了单珊珊一会儿,而后缓声道:“她不适合跳舞。”
  而后继续道:“适合当演员。”
  明明是讽刺的话,她却一脸坦荡,神色自然到找不出一丝破绽,仿佛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过后得出的标准答案。
  时怀瑾突然笑了,搭在安之腰上的手轻轻敲了敲。
  酥酥麻麻,安之微不可查地挺了下腰。
  “你……”
  单珊珊煽动了下嘴唇,正想说点什么,手肘却被突然撞了一下,面前的咖啡一倒,低落几滴在她裙摆上,也溅到正坐在对面的安之身上。
  时和梁忙抽出纸压在桌上,阻止液体继续蔓延,低喝,“珊珊,你这也太不小心了。”
  单珊珊很想发脾气,可是看着对面的人,她还是忍住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着,她从沙发上起身。
  时和梁抱歉地看向安之,赔着笑,“安之,你和你表嫂一起去处理一下,真是抱歉了。”
  安之低头看了看胸口的污渍,还没来得及回答,时怀瑾先出了声:“表嫂?”
  时和梁笑,“怎么?“
  他面无表情地瞥了眼站在桌边的单珊珊,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还不一定。”
 
 
第28章 瑾宝
  晋\\江\\独\\发
  手伸到水流头底下, 感应水龙头自动打开,水流声沽沽,安之低头用纸巾沾了点水在胸前擦了擦。
  可咖啡渍太顽固, 擦了好久,灰色的印子还在。
  单珊珊放下裙摆, 对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真是抱歉,是我不小心。”
  安之摇摇头,没说话, 继续擦了两下,见还是擦不掉,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秀眉微微一皱, 很快又舒展开,扔掉了纸巾,戴上口罩转身准备离开。
  单珊珊出声了:“你和阿瑾认识多久了?”
  安之脚步一顿,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单珊珊好一会儿, 唇抿得笔直,眼神中满满的不悦, 而后缓缓启唇:“很多年了。”
  订婚二十三年,确实很久了,她这也不算是撒谎。
  单珊珊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又问:“很多年了啊, 那你们有结婚的想法吗?毕竟女孩子的时间很宝贵。”
  “你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说着,她上上下下的扫了安之一眼, “我只是关心你,毕竟时家是大门大户,你应该也知道,想进去的话需要努力……”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话只说到一半,但安之大抵能懂她是什么意思。
  单珊珊这是在套她话,可能是想提醒她要努力才能嫁入豪门,也可能是想告诉她别白费力气,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没安什么好心。
  种种猜测在脑中过一遍,安之不答反问,“你和我男朋友很熟?”
  没料到安之会突然发问,单珊珊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
  “时怀瑾”这个名字她听了很多年,但是刚刚确实算是第一次见面。
  “看来是不熟,那你为什么叫他阿瑾?”安之继续追问,歪着头,脸上的疑惑很是认真。
  “我是他表嫂,为什么不可以……”
  单珊珊话还未说完就被安之打断:“但阿瑾刚刚说了,还不一定。”
  单珊珊:“……”
  再次碰壁,壁里塞满了棉花,是软的。
  单珊珊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下去,她索性不再装,直接对安之冷下了脸,环着手臂靠在洗手台边缘,再度恢复了之前扯高气扬的嘴脸:
  “他难道不是在说你吗?”
  “你就算长得再漂亮,也只是个跳舞的。”
  安之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好像觉得她的话很匪夷所思,然后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拉开门,转身走了。
  门自动关上,单珊珊心里憋着一口去,不上不下。
  盯着那堵门,她的眼睛差点要碰出火来。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小姑娘站在门口。
  抬眸,猝不及防对上单珊珊愤怒的眼神,她被吓得抖了一下,哆哆嗦嗦说了一声对不起,又重新带上门出去了。
  单珊珊:“……”
  她顿时更气了。
  ……
  安之回到了店内,在离座位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就听到了时怀瑾和时和梁说话的声音:
  ……
  “阿瑾,我之所以把她们俩支出去,就是想提醒你一句,安之是很美,但这样的女人有的是,你玩玩可以,别认真。”
  时和梁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侮辱人的话,安之一顿,低下头,下意识放慢了脚步,侧着耳朵听。
  时怀瑾:“这样的女人是哪种?”
  时和梁笑了一声,“阿瑾,都是男人,这还要我明说吗?”
  “所以我要谢谢你?”
  时怀瑾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可下一秒:
  “咚”
  是瓷勺跌进咖啡杯里的声音。
  离屏风只有几步远,安之停下了脚步,站在墙边看着,不再靠近。
  褐色的咖啡溅起,落在白色的桌面,刚刚被弄得乱糟糟的桌子看起来一片狼藉。
  时怀瑾抬头扯了下领带,脚抵着地面往后一推,手不耐地搭在桌缘轻敲了几下,面无表情地看着时和梁,冷声道:“有话直说,陪你演这么久,累。”
  “时和梁,你反反复复提这个,不就是想确认我是不是真的订婚了吗?”
  “大尾巴狼一个,你在这跟我装什么兄弟情深?”
  “你跟你爸还真是一脉相传,十几年前父亲是什么样,今天儿子还是怎么样,真当我还是十几年前可以被随意忽悠的小孩?”
  “有这个时间在我身上套话,你们不如先想想资金周转不足该怎么解决,既然抱上了单家这一条大腿就抱紧,别惹我,你之前玩过的女人我懒得一个一个报名字。”
  “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是,我订婚了。”
  “至于安之,”时怀瑾从沙发上起身,撑着桌面倾身靠近时和梁,盯着时和梁的眼睛,眼眸深沉,眼底墨色翻涌,“我也要。”
  “管好你的手,要是嫌手太长,我不介意帮你剁。”
  天花板上的灯罩着一层薄纱,朦胧的光线撒下,为环境增加的情调,可此时,光线却像凝固了一般,这一方天地连空气都静止了。
  抬头对上时怀瑾冷冰冰的眼神,时和梁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收紧,“你……”
  才刚说了一个字,时和梁突然停了下来,视线投向时怀瑾的身后,“安之?”
  拔高的尾音显示出他的惊讶。
  他原以为这些话被安之听去了时怀瑾会紧张,可时怀瑾没有。
  时怀瑾站直了身体,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弧度,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个小丑。
  而后拉下领带理了理领口,转身走到安之的身边,揽着安之的肩,就这么走了。
  而安之也没挣扎,乖乖地待在时怀瑾的怀中,由他带着,走了。
  就这么走了……
  看着那两道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时和梁垂下眼帘,掩下眼底的阴沉,随后一口饮下已经冷掉的咖啡,抬手握拳用力捶了下桌面。
  单珊珊回来的时候发现时怀瑾和安之已经走了,桌位上只剩时和梁一人。
  “他们呢?”
  “走了。”
  “走了?”单珊珊在沙发上坐下,将包用力甩在桌上,重重哼了一声,“我今天就不该和你出来,戒指没买也就算了,还受了一肚子气。”
  时和梁偏头看了单珊珊一眼,“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那个安之看着像个小白兔似的,都是装的,跳什么舞,我看她才应该去演戏。”
  时和梁眼底一沉,将单珊珊拥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背,温声哄道:
  “明知道有婚约还往上贴的人当然单纯不到哪里去,你别气,我帮你把气还回去。”
  “你想干什么?”单珊珊抓住了时和梁的胳膊,仰头看向时和梁。
  时和梁没有回答她,只是笑着在她脸上捏了一下,“今晚别回家了,戒指我明天再带你去选。”
  ……
  安之被时怀瑾快步带进电梯,外面还有人提着大包小包小跑着往这边跑,时怀瑾却像没看到似的,关了电梯的门。
  电梯下降的速度很快,却沉稳地让人感觉不到它的速度。
  狭小的空间里,不可言状的紧迫感如潮水一般蔓延。
  这是安之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时怀瑾。
  他靠着电梯墙站着,手还搭在自己的肩上,微垂这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色看着格外冷淡,眉宇间环绕着一丝淡淡的戾气,像在压抑着一场无形的风暴。
  安之沉默的看着他,想说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暗自恼自己的嘴笨。
  电梯安静到能清楚地听到两人的呼吸,时怀瑾突然出声:“抱歉。”
  安之呆了呆,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这话明显是和自己说的。
  “为什么说抱歉?”安之不解地问道。
  时怀瑾垂眸看着她,沉默着没说话。
  “是觉得刚刚那些亲密的动作对我有冒犯?还是因为时和梁的那些话?”
  时怀瑾眉头紧皱,“都有。”
  听到这个答案,安之笑了,她抬手扯了下他的衣摆,缓声道:“你不需要抱歉,我说过,只要你有需要,我一定帮你。”
  “能帮得上你,我很开心。”
  对上她带笑的眼睛,时怀瑾微微一愣。
  视线往下移,路过她左边脸颊上浅浅的酒窝时停下了。
  安之是个很安静的人,连笑都很安静,浅浅淡淡的,漂亮的眼睛微眯,心型唇微微上扬,是培训过后让人觉得舒服的弧度。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如凌晨时分从繁茂的枝叶中探出头晒太阳的白色栀子花,因为四周都是和她不一样的绿叶子,所以才会露出怯生生的、小心翼翼的、讨好的笑。
  鲜少看她有露出酒窝的时候,而现在自然的露出酒窝,说明她的真的开心。
  时怀瑾眉头舒展开来,放下了搭在她肩上的手,“真的开心?”
  安之抿着嘴唇点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脸上的笑容大了几分,眸子亮闪闪的,“而且我觉得还挺好玩的。”
  时怀瑾挑了下眉,眸中染上浅浅的笑意,“那我下次还叫你。”
  “好。”安之点点头。
  ……
  晚上依然是分房睡,相安无事。
  第二天,时怀瑾去上班,顺路把安之送去了时代新风。
  作为一个舞蹈演员,两三天不接触舞蹈已是极限,日子太过安逸,安之反而觉得不习惯。
  而且节目还没录完,她需要练习。
  瑾瑜公馆各种烹饪器材一应俱全,但和舞蹈相关的器材一样都没有,可时代新风就不一样了。
  时代新风本就是一个组织大型文艺演出、培养艺人和艺人经纪人的一个大公司,自然涵盖了和文娱演出有关的所有,安之需要的所有,它都有。
  “到了。”
  车在大楼前稳稳停下,安之觑了时怀瑾一眼,见他没动,她抿了下唇,拉开车门下了车。
  时代新风她只来过一次,除了一起吃过一顿饭的宴离生和宁歌,其他人她一个也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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