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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书贵瘦硬方通神”出自《李潮八分小篆歌》
第30章(三合一)
“——还是得去一趟。”
鸟雀四散, 风卷入撩起少女额间碎发。
她的声音极轻,不像是在对任何人说话,面色有些迷茫, 眸底却亮。
许露听不大清楚, 挠挠头凑近问:“得什么?说啥呢能不能大点声?”
“露露, ”她踏出一步就不打算回头,压下躁动的心垂眸看着地址印在脑海里, “阿姨会来接你吗?手机能不能借我用用.....”
“——可以是可以, ”许露眼睛眯起,痛快道, “但你得告诉我你要去干什么。”
南思阮心跳快到气息有些不稳, 抬手端起饭盘应付似的敷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个人层面,第四个是什么?”
许露答得飞快:“友善。”
“你南姐姐,”南思阮迅速将手机揣在兜里,后退一步又开始满口胡掐,“要去响应社会主义的号召。”
“......”许露也明白对方是个鬼话连篇什么事儿都不肯说的性子, 牵扯嘴角叹了口气道,“算了, 你滚吧。”
-
南思阮滚了——滚得还挺急, 用防水的文件袋包好数联那一沓资料后出了校门走到堕落街, 才被豆大的雨滴砸醒发觉自己没带雨伞。
台风是晚上登陆,堕落街的店铺关了个七七八八, 有人架起高高的扶梯把路边凤凰木伸长的枝叶砍断, 防止台风吹断它砸到别的地方。
南思阮边走边留意着不时被人割下的树木枝丫,用手挡着屏幕不让雨滴落下,看着标红的四处地点随意盲猜了一个。
如果他不在这——她有些迷信地愤愤想, 就说明没有缘分,自己也别再瞎几把忙活地乱找,好好回宿舍保命重要。
她敲定了一处临近江边的地址,在天欲塌下之前带着赌一把的心情踏着点点碎雨赶到。
那是一座过于高档的江景小区。进门都要刷脸,她厚着脸皮跟着前面的阿姨混了进去,按着对方的地址找到后伸手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她又用力用手掌心拍门,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一路,外边雨声泄下,风残卷地钻进室内呜呜作响。
隔壁的老奶奶拉开门,佝偻着背告诉她那里头七八个月都没人进去过。
她拍门拍的整个胳膊酸麻,听到时连谢谢都忘了说,看着老人的门慢慢关上,简直觉得自己那一腔孤勇似的冲动也被拉了闸似的黯淡。
这不就——
没缘分了。
她心中酸的出水,坐着楼层里的观光电梯从高层顺下,看着雨丝拍打冲刷在玻璃表面,对自己说小命重要。
然后指尖点开了下一个地址,在电梯门开之前脚步决定了方向。
台风将至,浓厚云层压在广州城上,树木撕扯发出痛苦声响,少女迎着一脸的风雨踏着水坑,从洛溪大桥奔向珠江新城,像朵在黑夜里盛开的白莲,又像是雪中傲着不肯低头的梅花。
那一天,她直到走到最后一处地址,才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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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向野头疼。
准确来说他头痛到快要裂开——神经撕扯着突突直跳,牵连着嗓子发哑,倒在床上就不大想起来。
他以前也常偏头疼,没今天严重。
他把原因归结于浪费了一整晚和傅亦安那个傻逼说话。
他肯定忘记了点什么,可他此刻不大想理会。
手机昨晚大概率是扔在了客厅,这会儿也不知道几点。他看着床边落地窗外的天色红了又暗,随即暴雨拍打在玻璃上发出吵闹的声响,忽然想改造一下阳台,换成没有窗的房间。
门铃响的时候他入睡正浅,太阳穴凸起又撕裂的疼痛,下意识骂了一句。
傻逼吧,他想,这种天气还他妈上门。
他垂眸任由门铃响起又停下,随后就听到外面的人没完了似的又开始用掌心拍门发出闷沉响声。
他翻身想拿手机叫保安,又想起手机扔在了客厅。
少年深吸了口气,手指抵着额间用力抵摁了一下,缓缓翻身下床,走到玄关处,拧眉拉开房门。
就看到了少女狼狈不堪,眼睛湿漉,用力吸着鼻涕咬着苍白的唇,近乎绝望地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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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向野足足静止了十秒。
小姑娘浑身湿了个彻底,衣料微薄的宽松校服滴着水贴在身上,唇色微微发白,像是下一秒眼泪鼻涕就能双管齐下。
他忘记如何开嗓讲话,头疼愈发严重,几乎怀疑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他抬手,碰上对方泛凉苍白的脸颊时,心像被人用力揪了一下。
“你....”他说,声音嘶哑暗沉,“....这种天气,你给我跑过来?”
南思阮一瞬的眼眶酸涩难忍。
她以为不会找到他了。
她从第一处地址找到最后一处,浑身湿透,站在门外几乎是麻木地摁想门铃又用力拍门,从最开始狂妄地以为靠缘分这种玄学的东西能立刻找到,到最后心累地走到最后的地方不抱一点儿希望能找到他。
然后少年就拉开了门。
接着他就皱着眉跟自己说这种狗话。
“——你凶个屁,”南思阮说着眼泪顺着头发丝儿掉落的雨滴而下,恶狠狠地说混上哭腔没有半点杀伤力,“我真是操了,我有病才跑过来,我真他妈有病...”
顾向野听到少女的嗓音呼吸都跟着一窒,心下的慌张盖过所有难言的情绪,指腹略过少女通红的眼角。
“....别哭了。”
他叹了一声,沙哑地道,“别哭....是我有病。”
南思阮拍开他的手,把淋的不成样子的文件袋往少年怀里一塞,气愤之余又觉得委屈,委屈之余又觉得丢脸,垂下头理不直气也壮地带着鼻音说:“我看也是——这是数联的资料...你要就拿去不要就丢掉,我走了。”
“...我要,”顾向野单手接过湿漉漉的文件袋,抬眼伸手截住少女校服外藕白一截泛凉的胳膊,眸底碎了光,“别走。”
南思阮是真的不想回头——她现在莫名委屈到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下根本止不住,鼻涕也凑热闹跟着流,头发丝儿被风雨吹得糊了满脸蛋,又丑又狼狈简直不想再让对方看到第二眼。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挣扎着要甩开他走。
身后少年却看透了她心思似的,停顿会儿又沉哑开嗓:“我头疼,我家没人。”
南思阮挣扎动作缓了一拍,又听到少年叹息一声说:“真的很疼。嗓子也不舒服,一天没吃东西。”
“......”南思阮艰难侧了半边脸回头,几乎不敢置信,“你他妈...还跟我卖惨?”
“欸兄弟不是我说啊,”南思阮眼泪又止不住往外落,眉眼凶狠嗓音却软,“你他妈看看现在谁比较惨?是谁在这个鬼台风天里跑了大半个珠江还被人凶?你他妈做个人吧——”
“....你惨,”顾向野漆眸忍笑,又是心疼,握着她手肘的掌心紧了紧,“我不是人。”
“是你淋雨跑了大半个珠江还被人凶,”他说着唇角就忍不住弯起弧度,有些病态的怜惜夹杂莫名的愉悦,骂自己时尾音还上扬,“我真他妈不是人。”
南思阮被他顺从的话一肚子气儿堵在嗓子眼里骂不出来,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要唱的哪出,就感受到胳膊上对方体温略高的手稍往后方拉扯了点儿,语气蛊惑似的沉缓。
“所以,你至少.....”他有意顿了会儿,嗓音磨人,“进来换身衣服,行吗?”
-
南思阮站在瓷砖的浴室里,热气儿雾漫漫的环绕,滚烫的热水从花洒温柔涌出,顺着自己的皮肤滑下。
她还有点儿懵。
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方。
大概率,是跑过来的时候雨水顺着风刮进脑子里了。
否则怎么就顺着对方的意思,受蛊惑似的跟他进了房间,从换件衣服变成了洗个热水澡。
她叹了口气,伸手认命地扣上花洒关上水,踏着比自己的脚大出半圈儿的拖鞋啪叽走出来,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挂着的一排白毛巾,反应过来对方好像没给自己拿新毛巾擦。
浴室宽敞,淋浴室外就挂着烘干机,她的内衣裤在机器的作用下几乎干的彻底,只是校服校裤还顺着向下微微淌水。
她咬唇看着被水雾覆上的镜子中反映的自己,鼻尖嗅到顾向野平日里身上清冽好闻的香味——
服了自己。
她认命阖了阖眼。
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小姑娘出来时身上套着自己买的没穿过的SABK短袖,下半身系着松松垮垮的champion棉质短裤,抽绳扯出一大截在衣摆处露出一点儿。
她大片的肌肤坦露在空气之外,衣领处若隐若现一截锁骨,头发浇湿的还在滴水,在宽大衣服后背上印出大片水渍。
顾向野家里的冰箱就是个耗电的摆设,最终只在少女出来前烧开了壶热水,装在玻璃杯里放在台面,滚烫地冒着热气儿。
他抬眸看了眼脸蛋被热水闷的有些泛红的小姑娘,很快把视线偏开,问:“头发怎么不擦干净?”
南思阮尽量显得自己在一男生家里洗了个澡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佯装镇定提醒道:“你没给我新毛巾。”
“......”顾向野眉心一跳,动作微顿,半晌也平静出声,“我去给你拿。桌面有热水,自己喝点儿。”
南思阮平淡应了一声,乖乖坐下在沙发前伸手握住那杯热水,听到对方远去的脚步声才低头几乎将脸蛋埋进那杯飘着雾气的水里,小小抿了一口舌尖被烫的发麻。
真就是热水。
南思阮郁闷地看着那杯烫手的水,自己的影子弯弯曲曲映在玻璃杯上,两颊粉红。
顾向野进房间里拉开衣柜,抽了两三条新的毛巾出来,一时只觉得头痛更严重。
妈的,他想,他是真忘了给她拿毛巾。
平时也就几个男性朋友会死皮赖脸跟着过来住,毛巾一类一直有钟点工更换,他压根没想到这茬。
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这么直接浑身湿漉漉地走出来,藕白皮肤上还挂着水珠,头发丝儿上的水直直顺着白皙脖颈往下滚落。
他又翻找了一会吹风筒,顺带拎了件off-white的外套,摁了摁太阳穴推门走出,脚步沉缓到了小姑娘身边,不甚温柔地把外套披上,顺手撩起她一撮藏在宽大衣领里的发搭在外套外,把毛巾往她头上一盖,塞给她吹风机。
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南思阮手握着吹风机视野被毛巾盖住还没反应过来。
“...自己吹下头发吧。”顾向野说,“等雨停了我送你回宿舍。”
南思阮闻言顿了顿,艰难地看了眼窗外。
仿佛响应他的话似的——雨瓢泼而下,连带着妖风阵阵树叶哗啦作响,不时有几个红色的塑料袋子被风吹卷到了黑蒙蒙一片的天上。
“啊,”她开口时还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含糊不清,“雨小点儿我自己回去就好。”
顾向野喉结缓慢滚动了一下,像是干脆懒得搭理她,骨节分明的手顺过吹风机的电线帮她插上,垂眸就准备走进房间,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
他在她面前停住,稍稍俯身擦过她的身边向后翻找了会儿,拎出自己的手机。
她略浅的呼吸在他耳畔一瞬而过,周身都染上自己沐浴露的气味儿。
小姑娘脖颈白皙,细嫩脸颊还泛着被水雾蒸腾的粉红。
他下意识唇角弯了弯,神色懒散将手机展现在略僵硬的少女面前,漫不经心:“找下我手机。”
“......”南思阮忍下耳尖的滚烫,瞪他,“我是腿瘸了?你叫我让让不就得了?”
顾向野忍着没伸手揉少女的发,嗓子发痒:“吹头发吧。”
客厅很快传来吹风筒的响声。
他回到房间,按捺住额间撕扯的疼痛,手机充上电强行开机,点开外卖平台。
台风之下,外卖送餐灰了一片,尽数挂上打烊的标识。
他指尖翻着,眸底烦躁点点,末了放弃地点了退出,目光略过几月前傅亦安赖在这时囤积的几包泡面。
他后槽牙磨了下,有些心烦。
小姑娘第一回 来,就让人家吃泡面。
会不会太畜生了点儿。
坐在客厅的南思阮并不知道此刻房间内少年的纠葛,生疏地用着吹风机胡乱蹂|躏自己的发,忍不住抬眸看了看周围。
他其他家饰都极简又冷,灰和白占据了绝大多数的色彩,设计风骨感又性冷淡,唯有阳台设置的一面落地窗有些要命,几乎完全正中靶心地戳上了她小心思。
她曾经想过——如果三生有幸祖坟冒青烟能在广州盘下一套二十来平的房,一定要斥巨资打通一面明亮落地窗。
从此可以拥有一片视野去看日升日落,看野鸟归闲林,看路上行人匆匆,看广州灯影旖旎。
如果能在雨天抱着一杯热茶靠在余晖洒下的窗前写着文字,简直是想想就能爽到头发丝儿都翘起的事情。
这个少年,她有些不解地想,是为什么要在家里安一面这样的落地窗?
她不知道这个少年拥有这样一面落地窗会怎样做——多半是在清晨起床时嫌弃阳光太过刺眼,而把窗帘拉上。
大概是风水好吧。她闷闷地回答自己,广州人信朝向,朝南的风进来能揽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