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花丸神社建设中——衿夜
时间:2020-08-01 09:36:55

  阴阳师与神明在普通人眼里是相似的,可是他们的力量却是完全不同的。阴阳师是调用这个世界本来就存在的元素、灵魂为自己所用,可神明却能够自己创造和毁灭。至于巫女, 她们除了本身拥有承接力量的灵力外,更多是使用神明给予的神力。
  当时鱼姬这具身体落难时, 一目连也处于即将消失的边缘, 他所给予的神力,也只会是他生命的本源。这份力量尽管强大珍贵,可对于普通人而言最大的作用也就是驱除瘴气污秽,若不然的话神明哪里会受到尊重,反而可能会成为被狩猎的唐僧肉。只是一目连没有想到的是, 闲鱼是普通人,但鱼姬出身源氏,她身上有继承自父母的天津神血脉。
  日本皇室的祖先是天照大神的孙子琼琼杵尊(全名迩岐志国迩岐志天津日高日子番能迩迩艺命), 大山津见神将自己的两位女儿嫁给他,只是琼琼杵尊所喜欢的只有貌美如花的木花开耶姬, 又将长相丑陋肤若岩石的石长姬退了回去。但这俩姐妹中,木花开耶姬象征着花般繁胜荣耀,而石长姬则代表着石头一样不朽的生命。
  [显见苍生者、如木花之、俄迁转当衰去矣。]
  石长姬的诅咒, 令琼琼杵尊后代也就是日本皇室短寿,也无神力。可即便天照的血脉成了青人草,他们仍是天津神后裔,即便没有生殖隔离也与常人不同。其后代子孙中偶尔会出现几个拥有潜质的人,比如孝元天皇后裔安倍晴明。也正是因此,同等血脉的鱼姬吸收了曾为天津神,亦是天照之孙的风神之力。可无论是闲鱼本人还是一目连,都并没有察觉到这点。
  闲鱼并非真正的小孩子,不会轻易让情绪支配理智,若不是安珍的事情触及她的底线,她也不会爆发灵力,并察觉到这份力量。
  她只是希望安珍离开一目连大人的神社,可却没有意识到风是无处不在的,日本的神话中,风是神明的吐息,在风神的领域没有容身之地,那么安珍便不能存在。这是一目连一生都未曾使用过的力量,如今却意外的被闲鱼使用出来。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大声的喊着停下,可是现在的她又失去了控制,安珍仍在一点点被削成碎屑。坐在后方的三日月伸手按住闲鱼的肩膀,让她不至于从龙背上滑下去。一条生命在面前逝去,也未三日月有半分动容,他仍是淡然的样子,在惨叫的伴奏中这份常见的淡然反而显得有些冷淡,他道“怀有不诚之心并妄图利用神明,这样的结果也是可以预见的吧。”
  “可是…他是不会伤人的……”闲鱼唇已经被她咬的失去了血色。让她惶恐的不仅仅是她杀了人,而是她用风神大人的力量杀了人。她回头望了眼阿清,却不敢看她此时的表情,她攥紧了手里的衣服,只觉得自己失败极了。
  这些村民,是她带下山的,她想要一个不缺的带回去。可是她空有灵力,还有付丧神的保护,却连这样的小事都没有做到。在见到阿清的时候,她还并未彻底妖化,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只要化解了怨念就有回归人类的可能。阿清的执念与其说是对安珍的爱慕,不如说是为了让清次安息,只要安珍与她回去一同祭拜清次,这件事就能解决。
  但是,她没有做到。
  清光也被现在发生的事搞得有些无措,乱望向药研,难以置信道“真的是…主人做的吗?”药研没有回应,而小夜则对安珍视而不见,只是看向龙背上的闲鱼,他面无表情,目光中则不掩的担忧。
  他们这样的反应,在欣净眼中,便是漠视生命的冷漠,他只觉得果然是凶器所化的付丧神,便是拥有了神格,也始终具有危险性。只是这种强大的付丧神身后是源氏,欣净无法去约束,他只能收起佛珠与失去力量的绣幡,道“回来吧桃花妖,安珍已成妖怪,如此结果对他也好。”险些成了住持的僧人,又如何有颜面作为妖怪苟延残喘下去,那样反而残忍。
  可这次,向来对他很是顺从的桃花却没有听从他的命令收手,即便反复复活安珍已经耗光了她的妖力。手下的式神反抗了自己,让欣净的脸色阴沉下来,他心道果然是妖妖相护,桃花妖为了同族竟愿意牺牲自己。
  正在欣净准备出手强制收回桃花妖的时候,又有一股妖气降落在这里,循着桃花妖力量而来的樱花妖现身。眼前发生的一切,让樱花掩嘴惊呼,她不懂为什么她的好朋友桃花妖快要耗尽力量,而她的人类朋友阿清则变成了妖怪,还失去了神智……
  来不及多想,樱花妖赶忙为阿清治疗,并将妖力同时分给桃花,她着急道“阿桃你在做什么,快点停下啊!”
  桃花妖此时连身形都变得模糊起来,可她仍觉得自己尚可以坚持,听到樱花的话,她固执道“樱花你先带她走吧,我还不能走……”她很清楚欣净法师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不会放掉任何没有背景的妖怪的,在他眼中妖怪都是潜在的犯罪者,落到他手里,不是被除掉,便是签下生命相连的契约,在他圆寂时一并带入地狱。
  如今的欣净,已经不再是那个日日为还是桃树的她浇水的孩子了。但本该枯死的她,因他而重生,也不会忘记那份恩情。
  欣净不相信妖的善也可以是永久的,他也不相信桃花对他感激会持续一生,他只觉得她早晚会回归妖群。如今桃花妖的反抗,让他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道“回来,桃花妖!”
  桃花妖看着他,从那张苍老严肃的脸上,已经找不到当初的痕迹,她失落的收回视线,却没有停手,只是道“如果我收手的话,这个孩子…会承担杀人的业……”而见死不救的欣净,同样也会。
  “……!”
  欣净手中的佛珠落地,被黄土沾染。如同他原本澄净的佛心,已蒙上了尘埃。
  一个妖怪,尚且知道这样的道理。可是他,那时候的他,却只有愤恨,完全忽略了这些。对神明包庇妖怪的怨,对贵族持特权胡作非为的怒,对师侄安珍这般利欲熏心的人上位的无奈……毁了他的理智。
  妖怪能想到的事,他竟然没有想到。
  我……
  难道不如妖怪吗?
  仅仅只是一瞬间对自己的质疑,便让欣净的修行毁于一旦。他的强大,来源自他坚守的信念,来自于他认定正确的道路,而那份执念一旦动摇,便会彻底被摧毁。
  不是的,我怎么可能不如个妖怪。
  欣净感觉到他身上力量的流逝,他这才慌了起来,赶忙动手控制着那口钟,将其扣在了安珍正在修复的残破肉身上。在拥有神佛之力的钟的庇护下,安珍的肉身逐渐恢复,他终于复活成功。
  安珍复活了,可欣净的力量却没有回来。
  “怎么可能……”
  欣净身上的袈裟无火自燃,从他身上脱落。他失魂落魄的越过桃树扎入森林,后方的道谦见了,也赶忙追着他离开。
  原地只剩钟下的安珍与被樱花照顾着的阿清,药研、清光、乱和小夜收起刀回到闲鱼身边,御灵完成任务后便回了御灵境,三日月赶在神龙消失前提着闲鱼翻身落下而下。安珍没死,让大家都松了口气,但闲鱼却不住心底的恐慌,她甚至不敢随便说话。
  接下来要怎么办,闲鱼如何也冷静不下来的思考,过度使用力量的她只觉得五脏都在燃烧。
  “一目连大人……”
  伴随着闲鱼无可奈何的呼声,独目的神明现身上空,他的身影只出现了一瞬,便挥手卷着一群人消失,连同那株桃树。
  被留下来的只剩下安珍一个,但这样的结果正是他想要的。
  “太好了,妖怪们都让神收走了。”安珍喜滋滋的想着。虽说不知道师叔跑到哪里去了,可是也没什么关系,他自己也能回去寺里。到时候有佛祖保佑,那妖怪也不敢再找他。
  想的很美的安珍喜滋滋的在钟里直起身子,风神显身后便已经撤掉了他身上的诅咒。安珍伸手撑起钟,想要出去,只是这钟却怎么都无法从他身上离开。他当下急了,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尽努力去拉身上的钟,可钟没掉,他本人却痛呼一声,倒在地上□□。
  帚神颤颤巍巍的从树后伸出头,他奇怪的看着前面长着人腿钟脑袋的妖怪,这会儿他正使劲的拔自己的脑袋,钟外的大眼睛里全是泪。帚神不明白,这个钟妖为什么要自虐呢?
  作者有话要说  安珍的血肉和钟长在了一起。
 
 
第106章 
  成了妖怪的安珍再也不叫安珍, 听过这个故事的人称呼他为道成寺钟。由于名声比茨木童子还臭,却也没有和前者相较的妖力, 除了钟脑袋外简直一无是处的安珍, 在妖怪们的世界里备受欺凌,连善良的小鹿男都对他不屑一顾。
  平安京里搞个事, 赢得身前身后名·茨木童子???
  如果说妖品的问题只是让妖怪们暗中唾弃的话,那么安珍作为妖怪却一直想变成人继承寺庙,此等行为则是妖妖得而诛之的妖奸行径了。若只是想变成普通人, 在妖眼中也不过是自甘堕落,可和尚和阴阳师可是妖怪们的天敌。
  尽管处境凄凉, 可安珍却没有一点改变想法的意思, 还经常作死的跑去寺庙徘徊,妄图寻找变回人类的方法。结果可想而知,他的遭遇不仅没有得到人类的谅解,反而都当他是狡猾的妖怪骗子,还惹得不少法师追讨。
  如果说让阿清堕落为妖的执念是她父亲的话, 那么使安珍化妖的怨,便是他的见利忘义的野心。这般足够让人类改变物种的偏执,又哪里是能轻易放下的呢。安珍深陷执念难以解脱, 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能看清,却没有人愿意出手帮他点破迷局化解执念。
  和安珍不同的是, 同样化妖的阿清和她父亲的遗体一起被带回了一目连的山上。毕竟当风神想要去了解什么的时候,那天下也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清次死后,尚有一魂留在世间, 由于魂魄不全,所剩的执念只知要看到女儿幸福的样子。风神便将他安置在鸟居旁的树林里,并把阿清留下。成了妖怪的阿清,已经拥有了看到鬼魅的力量,在她见到父亲魂魄的那刻,疯狂和偏执也一同烟消云散。
  尽管阿清的面貌因为化妖而变得妩媚明艳,蛇尾也取代了人腿,可清次仍记得自己的姑娘。他望着阿清一身红衣美丽的样子,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念叨着[要幸福啊,阿清。]
  清姬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类蛇的瞳孔已经褪去。她依稀想起来自己年少时的事情,那时候自己刚刚与安珍定下婚约,父亲也曾经抚摸着她的头发说要幸福啊,阿清。若夫君待你不好,父亲就把他赶出去。
  平安朝的婚恋便是这样的关系,若是岳家对男方不满意,便可以将其驱逐出去,单方解除婚约。
  那个时候,父亲还是贵族,虽然作为分支住在远离京都的地方,但父亲并不抱怨,他总是满面笑容,不分高低贵贱接待着所有和他投缘的朋友。只是被贬为庶民后,家业在自己手中毁于一旦的压力让父亲的脸上再无笑容,那些曾经亲切友好的亲戚朋友,也明里暗里都在说他该以死谢罪。
  童年的记忆涌上心头,泪珠自阿清的眼中滴落,穿透清次魂体的手掌,落在她鲜红的衣服上。
  见到女儿的清次没有了留在世间的执念,他在大地上的最后一丝魂魄,也消散回归了地狱。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起过安珍。到这个时候,阿清才明白,安珍根本不重要,能让父亲安心的,只有她自己……
  擦掉眼泪,阿清摘下安葬父亲的土地旁盛开的红花扎着发间,鲜艳的色彩让她本就出色的五官变得更加动人。最后看了眼清次曾停留的地方,阿清留恋的闭了下眼睛,便转身离去。
  她会好好的活下去的。
  …
  将阿清的事情安排妥当后,一目连才回归神域境。不仅是闲鱼和付丧神们,这次外出的人都被他一口气带了回来,如今村民们被送回了村落,正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神迹惊叹,而付丧神们则和闲鱼一起,被转移到了神域境里。
  一目连的神域境和闲鱼离开时毫无区别,神明对自己的居所没有什么要求,不然也不会千百年只守着一个的木屋。神族不需要睡眠也不需要吃东西,可是高天原的诸神们并不会因此无休绝食,尽管他们没有人类那样的生理需求,也仍过着三餐精致的生活。但是一目连平日里却真的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只有在受到供奉的时候,方才不会浪费村民们的心意。闲鱼唯一一次见过他吃东西,还是她与风龙初次去城镇时带回来的,就是那个父亲灵魂滞留人间的村民所给的粗粮饭团。
  不过,这般无欲无求的神明,却总能给闲鱼和风龙准备合适的食物。
  神域境多了闲鱼和她的小伙伴里,原本冷清的空间也变得热闹起来,喜欢人多的风龙兴奋的像犬科动物一样摇着尾巴,好几次都险些扫到风神的侧脸。屋前的土地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脚印,阶上放着各种鞋子,一目连并未急着进屋,他思索着是不是还要在扩大房间。他其实并不是擅长交际的类型,哪怕面对的是与他同族的天津神,也常是沉默的。
  听到里面付丧神们的交谈声,一目连没有进去打扰,而是坐在屋外的木沿上,给他们留下私人空间。风龙不太明白主人的想法,他道“一目连大人,我们不进去打招呼吗?”
  “他们刚经常一场恶战,想必有很多话要谈。若是我在场的话,反倒会让大家不自在。”一目连解释道。
  风龙似懂非懂的歪着头,缩小了身子趴在神明身上甩着尾巴,满脑子都在想里面的人要什么时候谈完。鱼走了之后,龙这些天好无聊呢。一目连抬手揉揉幼龙的脑袋,手指顺着它柔软的鬃毛。
  屋里面用来隔绝空间的屏风被推开到一边,属于闲鱼的小卧室一时间被扩大了三倍,她这会儿情况不太好,灵力被抽空后无论是精神还是都疲惫的很,只能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床上任人围观。
  药研坐在闲鱼手边皱着眉头帮她诊脉,他沉着脸,仿佛下一秒就会说出病人要喝几斤黄连这样可怕的台词。只是闲鱼这会儿睡得迷迷糊糊,别人在一边聊什么也听不清楚。药研看了眼闭着眼睛的闲鱼,随后收回手道“没什么事情,不用担心。”实际上,大将的身体情况比在源少将府的时候要好很多,既没有因为思虑重上火,灵力也在不断的运用中流畅的运转。
  虽然没什么大事,药研还是开了个补身体的药方。歌仙看了一眼,便道“部分药材山中就有,我们上次上山的时候我有留意到。”说着他站起身道“今剑知道离开神域境的方法吧,拜托你带我出去。”
  “采药是吧,我帮你。”今剑忙道。
  “我也去。”小夜跟着道。
  歌仙没有反对,毕竟今剑在山里待了些日子了,比自己更熟悉环境,而小夜细心认真,有他帮忙也能增加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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