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后是神棍——离人话
时间:2020-08-02 08:54:34

  “这些话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昌允祁怒声道。
  白幻叹了口气,懒懒地应声,无论对方有多毛躁,白幻始终态度如一,“若刚开始就说了,依照老人家爱多想的性子,我怕你们以为我是嫌弃你们爷爷记性不好,毕竟我问的问题,他还要想半天才说,瞪着我半天,努力回想的样子,我看着挺辛苦的。”
  说完,白幻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撩了撩自己鬓边的青丝,斜靠在扶手上,单手支着下巴,像是一个看客般波澜不惊地观赏他们演戏。
  “也是怕你们失了面子。”白幻眼尾一扬,补充了一句。
  昌允祁气得脸色发青,昌允芙倒是耐得住性子,只是她看向白幻的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相信用不了多久,爷爷会教训她,而她只想划花那张令人不舒服的脸。
  “好大的口气。”昌乐拐杖杵地的声音闷声一响,再看向白幻的时候眸中多了一丝杀意,“年轻人还是不要随性而为的好,否则你可能承受不了失言的代价。”
  “年轻人不能随性,您这把年纪就可以了?”白幻轻笑一声,双腿交叠在一起往后靠了靠。
  慵懒的语气却裹挟着极度危险的话:“官商勾结,欺压百姓,彭州的店铺顺您者昌,逆您者人店俱亡,加上有人撑腰,竟敢多次暗杀朝廷命官,昌老爷子,您到底又有几条命,敢为自己的这般随性承受您所谓的代价,嗯?”
  “放肆!”昌乐站起来厉声呵斥道,俯身看着白幻,给人极重的威压,“就凭你的身份也敢教训我!别忘了,这里是彭州,不是你们的徐州,老夫清名远播,岂容你这般污蔑!”
  白幻魅眸轻轻扫过站起来狠狠瞪着她的三人,悠哉地将腿放了下来,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老爷子您清名远播也不用吼得这么大声吧,生怕别人不知道?在离霄国,我们还是比较提倡低调。”
  昌乐捂着自己的胸口,喘了喘气,被白幻着实气得不轻。他们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着女人今天来,根本没怀好意。
  既然如此,他们也不会对她再客气了。
  “来人!”昌乐一声吩咐,从四面八方涌了一群黑衣人到这个房间里,他们一个个面色肃穆,带着冰凉的杀气。
  白幻见状,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余光扫过还放在桌上的金子,还真让她一语成谶了,看来她今天不出手不行了,魅眸上挑,唇际勾出一丝弧度,这回可不是她愿意打架的。
  “怎么,打算杀了我泄愤?”白幻理了理袖口,也站了起来道。
  “若是抓了你去跟萧公子谈,你说,老夫会不会有胜算。”昌乐冷笑着说道道,“抓起来。”
  瞬间,黑衣人一拥而上,昌乐三人站在一旁,对于这一幕,总算是让他们心中平衡了些。
  不远处同样奢华的包厢里。
  “主子,他们真的打起来了。”池毅对正翻着书的瑾之道。
  “比之预料的还要快,朕的这位国师还真是没有耐心。”瑾之继续翻了一页,目光扫完,才慢条斯理地将书册合起来,起身,“走吧,去瞧瞧。”
  而彼时,白幻在一群黑衣人之间周旋,她抽出腰际的软剑,不急于将他们都解决掉,反而是在一个个地击退,跟闹着玩儿似的。
  对于这一幕,昌乐的脸色更沉了些,他不着痕迹地走到一旁,打开另一个精致的盒子,这里面本是另一个送给萧瑾的礼物,如今看来,也可以换一种方法送给他。
  白幻打了一会儿,过足了瘾,也不欲恋战,快速地解决掉了几个暗卫,而她也注意到了昌乐的小动作,她轻嗤一声,也一直防着他的方位。
  不过等她恍然间看到昌乐拿出来的东西,白幻忽而有些失了神。
  紫蝶夭,这块飞刀是和之前瑾之奖赏给她的紫阑血是同一对的,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熟记它的名称。
  记忆里,小小的她窝在一个温暖的怀里,小脑袋枕在女人的手臂上,女人会温言细语地告诉她,紫蝶夭跟蝴蝶一般美丽,但是蝴蝶不
  会伤人,是用来保护人的。
  当它朝着白幻的方向射过来,极快的速度像是在空中幻化出羽翼,白幻根本分不清哪块是真的,只听见冷兵器相接的声音,那枚漂亮的羽翼就坠落在一旁。
  见到万分熟悉的背影,白幻复杂的心绪收了回来,因为瑾之的突然加入,暗卫也就都愣在了原地,他们看向昌乐,等候着他的命令。
  昌乐微眯了眯眼,这突然闯入的男子,一身月白色锦袍,冷玉般绝世无双的面容,狭长的凤眸淡淡扫过四周,那无形的压迫感漫天卷地而来,带着白骨森然的气息,令人心悸不已。
  昌允祁不经低下头来不敢看他,昌允芙刚开始还很迷恋那张俊逸的脸庞,但是后来在和他目光相接的时候,她分明感受到的是蚀骨的寒冷。
  只有昌乐定了定神,他凌厉地看向瑾之,努力稳住自己的姿态,不过是个自以为傲的年轻人,他怎么可能会被吓到。
  他恢复了自己的理智,沉声道:“你是萧瑾?”
  “敢动我的人,该让你们知道后果。”瑾之清幽地开口,极具辨识度的嗓音在这逼仄的空间缓缓响起,却让人无端心慌。
  很快,包厢里出现了另一批黑衣人,他们以极快的速度,血光残影之间就已经让原本的黑衣人纷纷倒地,以绝对碾压的强势手腕,正如他们的主子一样。
  昌乐脸色黑了又青,最后面容几近扭曲道:“信不信老夫能让你回不去徐州!”
  “我立刻便能让你回不了昌府。”瑾之深不见底的眼眸,令昌乐感到一阵窒息。
  若不是瑾之要留着昌乐才能找到董晋寒私兵之处,刚刚躺下的人里,也绝对少不了他。
  “还愣着干什么,跟我回去。”瑾之侧过身,直接就对上了白幻的目光。
  “啊,好。”白幻答应道,随后用手帕盖着去捡起了地上刚刚被瑾之打落的紫蝶夭,嚣张地笑着朝昌乐招了招手,“却之不恭。”
  昌乐的脸上又是一青。
  外面街道上。
  白幻一路走在瑾之身旁,生动形象地为瑾之描述了下他们几人的动作和语气,还不忘夸自己一顿。
  最后瑾之实在是嫌弃某人聒噪,停下脚步,凤眸淡淡地睨着她,“若是朕不来,你已经受伤
  了。”
  白幻顿时一副深受打击地看着他。
  似是觉得还不够,瑾之又道:“之前还说让朕替你善后,如今却是来解围,你该好好反省反省。”
  白幻愣愣地看了他几眼,对于瑾之的话她无话可辩驳,遂耷拉着脑袋,一副焉焉的模样。
  见状,瑾之凤眸微挑,很好,总算安静了。
  回到别院后,瑾之去处理事情,白幻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将她捡来的飞刀拿出来放在桌上,双手捧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它,怅然之色尽显。
  这把紫蝶夭很美,两翼带着刺,像是两个初一的月亮背靠背相连,紫晶石在月光下还会轻闪着清辉,很柔和,不会有人会觉得它是杀人的东西。
  她还记得有人说过,等这两个初一的月亮相见了,就会团圆了,她一直都相信的,可是现在,垂眸看着这紧紧背着的弯月,白幻魅眸闪着盈盈水光。
  你骗我,幻儿如今都成孤儿了,她的月亮再也不会圆了。
  瑾之处理完手边的事情,已经快申时了,他往休息的院子走去。
  夜色渐渐浓了,而今夜的月亮倒是很圆,很亮,晚间的清风掠过别院的亭廊,凉凉瑟瑟的。
  一抹紫色的身影窝在庭前的石桌旁,手里拿着泛着光的飞刀在头顶上晃悠,她的手边还放了两壶酒,两个酒杯。
  这条路是瑾之回去的必经之路,等他的眸中印入那抹娇俏的身影时,白幻也看见了他。
  白幻兴奋地朝他招手,瑾之微怔,朝她走了过去,看到她正摆弄之前昌乐差点伤她的紫色飞刀,瑾之淡淡道:“没出息。”
  “陛下。”白幻的略微拖长的语气有些幽怨,魅眸无辜地看着他。
  瑾之叹了一声,旋即轻撩开衣袍坐在了她的对面,凤眸瞥见一旁的酒杯,“国师竟然如此雅兴,特地在这里等朕饮酒。”
  白幻轻轻一笑,执起一旁的酒壶倒了一杯酒递到瑾之的面前,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她执起酒杯道:“陛下,陛下上次叫微臣去宫中赏月,结果遇到倾盆大雨,我们都染了风寒,如今这良辰美景,就不要辜负了。”
  瑾之看了眼面前的酒杯,端起来和白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醇厚的酒香留在口中,韵味悠长。
  见瑾
  之喝了,白幻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自己喝了后,再给瑾之满上,“陛下,我们难得忙里偷闲,而且这花前月下的,一定可以留个好回忆。”
  花前月下?瑾之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他如今都懒得纠正她的成语了,但有一点他还是需要说明,“朕可不算偷闲,一堆的政务刚刚才忙完。”
  “哦,是微臣在偷闲。”白幻很淡然地接受了他的话,“不过微臣如今没有俸禄,做事反而亏了呀。”
  瑾之冷睨了她一眼,“你倒是真敢说,看来朕得多找些事情,让国师有点朝廷为官的觉悟。”
  “别啊,微臣说笑而已。”白幻赶紧给瑾之又斟了杯酒,欢快地提建议道,“陛下,来微臣再敬您一杯,我们把刚才的事情忘掉怎么样?”
  瑾之接过酒杯再次饮下,放下酒杯幽幽道:“朕记性没你那么差。”
  白幻轻咳了一声,随后打算转移话题,“陛下,你今天怎么也去了归云阁?出现得那么及时,不会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吧?”
  自己拿过一旁的酒壶满上后,瑾之锁住白幻的眼眸,闪烁着明灭的流光,“朕会这么闲?不过是看时间不早了,某人还未归,猜到会出事,顺便来捞某人的小命而已。”
  倒酒已经让酒杯溢满的某人:“……”
  白幻笑呵呵地给瑾之倒了不少的酒,自己也喝了不少,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个酒壶就已经见底了。
  白幻皱眉看着这酒一滴一滴地从壶口落在酒杯里,幽幽地叹了一口长气,嫌弃地将酒壶扔在一旁,委屈道:“陛下,没有酒了。”
  瑾之看着她趴在石桌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已经开始出现迷离之色,脸上粉扑扑的,眉宇间微微蹙起,“不是说酒量很好?”
  白幻朝瑾之扬起一个大大的且明媚的笑容,“对呀,微臣酒量特别好,这种酒壶,就算是喝满三壶也不会醉的,今天只喝了一壶半,微臣还很清醒。”
  “是么?”瑾之明显不信。
  白幻撇了撇嘴,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真的,只是这酒的后劲比之前喝的还要大。”唔,她的爪子也好烫。
  看向一旁的酒壶,白幻直接拿过来贴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这个舒服。
  可是她没捂
  多久,一只白皙的大掌就伸了过来,将贴在她脸上的酒壶拿开,“这个太凉。”
  白幻目光定定地看着被他拿开的酒壶,委屈巴巴道:“可是陛下,微臣的脸好烫。”
  瑾之狭长的凤眸中倒映着坐立不安的某人,轻斥道:“谁让你喝这么多。”
  “真的不多……”白幻小声嘟囔着。
  瑾之看着白幻,此时的她,仿佛很脆弱。
  平日里,白幻总是一副嚣张慵懒的模样,那似勾非勾的唇角只要深了深,便会只想着阴人,整个人邪肆又妖冶,跟此时候正趴在这里的像是两个人。
  “你心情不好。”
  少顷,瑾之迷人的嗓音穿过白幻的耳畔,他用的是肯定句,白幻的性子他心中有数,这女人今晚拉着他喝酒,结果自己灌了不少,任谁都能瞧出这其中的不对劲。
  白幻直起身眨了眨眸子,朝瑾之灿烂一笑,“没有啊,微臣今天很开心。”
  瑾之没有说话,只是淡然地看着她,而白幻,每次在瑾之这样的注视之下,总觉得无处遁形。
  良久,她又趴在了桌上,这次,她的小脸上尽是苦涩,“陛下你好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为什么?”瑾之问道。
  “我想家了……”白幻换了自称,她此时只想把瑾之当做一般人看。
  “不过半月有余,也值得你这样买醉?”瑾之没能理解到白幻的意思。
  白幻摇了摇头,仰着脑袋对着瑾之道:“没有了,我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家了,爹爹被人杀了,娘亲自尽了,哥哥们对我不好,只是他们,最后也没能活着……”
  “长大后若非陛下把我捡走,我都不知道去哪儿,陛下,你以后也会不会也不要了我了?”
  说道最后,只有白幻在自言自语,而她自己的问题,没等瑾之回答,白幻又朝他扬起一个微笑,“我知道陛下不会的,陛下爱民如子,我也是陛下的子民啊。”
  瑾之静静地听着她言语,嗓子微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完,白幻撑着石桌起身,张开双臂,感受这夜里的凉风轻轻吹在脸上的清爽,结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瑾之见状,也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侧。
  “时间不早了,先回去休息。”瑾之温声道,他的
  声音总能轻易间拨人心弦。
  听见男人的声音,白幻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瞅着他看,忽然道:“陛下,我能抱抱你吗?”
  全然没有料到的一个要求,瑾之还没做反应,一个粘着满身酒气的身躯就朝他贴了过来,瑾之手臂一顿。
  白幻说完之后,就朝他惊艳一笑,魅眸中闪着琉璃的彩光,双臂环抱住他的劲瘦有力的腰间,将脑袋直接贴在了他的心口上。
  这样的动作在白幻做来,像是很熟悉,可那轻颤的羽睫,也道尽了她内心的忐忑。
  不过两个呼吸间,白幻就完成了抱他然后分开的动作,她定定地站在瑾之的身前,专注地看着他。
  在月光下,他就像月华一样缥缈,很温柔却捉摸不透。
  白幻莞尔,醉酒的她如同刚刚吃了糖果的小孩,灿若星辰的眸子很亮很亮,她开心道:“夜里很冷,陛下的怀抱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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