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业女配跑路了[九零]——堰桥
时间:2020-08-03 09:46:08

  九十年代,时装已经兴起,这个时候大多是港台风,黄聆换了一身上下装的裙子:“小姐好洋气哦!难得看见的,比模特穿得还好看!”
  黄聆看向他,他连连点头:“好看!真的好看!”
  “小姐,你看,你男朋友都说好看!”
  黄聆抬头:“真好看?”
  “真好看!”
  黄聆脱下了衣服,把衣服还给营业员,营业员很遗憾:“真的很好看的。”
  这条裙子哪儿都好,就是肩膀上有肩垫,显得肩膀比较宽,拆了肩垫又不服帖。
  接下去几个柜台,试了几件,他都是说:“好看!”然后让营业员赞他这个男友很有眼光。
  算了,叫这么一个男人来说好看不好看,完全就是自己想多了。他懂什么叫好看吗?
  “走吧!给你去挑几件衣服。”
  她给他挑衣服,就上心多了,连衬衫的领子,都要选上半天,休闲西装,配上牛仔裤,平时穿。西装西裤,双排扣的总归觉得版型不好,还是挑单排的。翻领的毛衣来一件,配西装和风衣都不错。细条绒的裤子冬天穿很不错。
  聂修谨开心啊!黄聆给他认真地挑衣服,这件好,那件不行,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恨不能一把抱住,搂着腰,在她潋滟的红唇上咬一下,不过他现在不敢,万一要是小马甲掉了,后果他没法想。
  “走吧,你的还没买呢!”聂修谨一只手拎着购物袋,一只手过来牵住她的手。
  黄聆突然被他牵住了手,两辈子第一次,被他这样牵着,心头一颤,跟被应擎牵手不同,应擎牵她的手是怪异,他牵手心里却是小鹿乱撞,不过结果都一样,甩了他的手。黄聆这下是看出来了,他对自己很有意思。
  反正这个人也给不出什么建议,黄聆只管自己看,自己买。一条的白底碎花中袖连衣裙,黄聆拿了进去试穿,出来在镜子里看效果,聂修谨在背后看,裙子收腰把黄聆的A4腰给勾勒得更加纤细,罗佳佳肚子已经四个月了,跟她一对比。黄聆暗爽!
  聂修谨看到镜子里黄聆穿的正面效果,大方领,别人只能凸显锁骨,她却是露出了小一片白腻,清晰可见的事业线。这个给自己看没问题,穿出去就不好了。
  “不好!”
  黄聆听到了今天第一句不好,她还觉得这件衣服挺好看的,她喜欢收腰款的衣服,能够展现她的优点。她转过头:“不好在哪里?”
  “颜色!花花草草的,太俗。”
  黄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俗吗?这个花纹不是很小清新吗?哪儿俗了?她看了他一眼,让营业员开单子,她去付款。
  聂修谨没想到,他的意见,她根本就不听,看着提在手里的裙子,她知不知道,她穿这条裙子,他很有种立马就撕开的冲动?
  黄聆又买了一件,决定转战下一家商场,聂修谨和她一起下了楼,路过食品商店:“等一下,我去买两个鲜肉月饼。”
  等他走出来,打开纸袋,让黄聆拿月饼,热气腾腾刚刚出炉的月饼,一口咬下去酥皮索索落落地往下掉,里面的肉馅却多汁湿润。一个月饼下肚,却是意犹未尽。
  “再来一个?”
  “不吃了!”鲜肉月饼多油啊!
  “那我吃了!”他吃得比她快,刚才已经吃了两个了,这是第三个吧?猪啊!吃这么多?算了,是自己说不要吃的,怪不得这只猪。
  聂修谨吃完的月饼,找了垃圾桶扔了纸袋。看见边上的快餐店甜品站有脆皮甜筒,他买了一个。对,就买了一个。这次他要是再敢在她面前吃,等下一脚踹过去,甩头就走。
  看着他向她走来。哼!买冰激凌,都不问问她要不要吃?
  走到她面前,把甜筒递给她:“给!”原来是给自己的啊?
  “你不吃吗?”
  “三个月饼吃进去,撑了!”
  黄聆接过甜筒,跟他一起走在街上,听他在那里哔哔接下去要忙的事情。
  “摩托车厂我也谈得差不多了,过了国庆,有空带你去橡胶厂的两个车间看看?”
  “最近厂里合资,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一半人要淘汰吗?我轮到进入安置小组。去做那些被淘汰的职工的工作。”
  “可以啊!领导很信任你啊!”聂修谨说道,心里却不以为然,领导不信任她那叫眼瞎,再说自己眼睛瞎成这样,工作上对她都全然信任,这可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从博达一个草台班子,直到后来的融景集团,都没有掉过链子,给他挣足了面子的黄总助。
  “接下去的几年在国企和其他集体企业都会面临同样的问题。可以去试试,怎么样更好地安置这些下岗职工。”
  “对我来说倒是个机会,我初步跟橡胶厂所在区里的领导谈过了,他们也不希望这些工人推到社会上,对于能够让这些工人少下岗的企业,他们都会给支持,在他们的帮助下,我拿着CW跟我签署的供货协议,已经拿到了五百万的贷款,这样的话,摩托车厂也是在这个区,所以他们会接下去推动我承包摩托车厂的事宜。而橡胶厂开始供货之后,我的想法是。借鸡生蛋,生的蛋换了钱,把鸡给买下来。”
  “跟官员打交道,还是要注意点距离,有的人为了政绩,盲目自大,他推你上,一旦你越过红线,没人会管你。我可不想去探监。”黄聆警告他。
  “如果我进去,你会来探监吗?我以为都不会有人来管我。”
  这人的关注点,到底在哪里?黄聆转过头瞪他:“我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听啊!听啊!我怎么可能不听你的话?”聂修谨这些话说的。
  明明是在敷衍,黄聆白了他一眼,往前走。聂修谨连忙跟上:“所以,我不是以侵吞国有资产为目的,核心资产不在我这里,我只是吃点羹汤,更何况我切实有效在解决下岗工人就业问题,不会去触碰红线,你放心吧!”
  “嗯,反正钱可以慢慢赚,不要野心过大。”这辈子自己不在他身边,不可能每个项目都给他把关,毕竟前世他负责进攻,她负责防守,风险识别都在她这里。他有时候头脑发热,拿着棒棒糖过来:“黄聆,你签了吧!真的,我看行!”
  “棒棒糖也没用!去卫生间里冲个冷水冷静冷静再过来!”黄聆想想一把年纪,两个人边加班,边幼稚的跟小朋友似的。
  “反正有什么投资,我都跟你说一嘴,你听着可以,我再投?”
  黄聆转头看他,笑着说一声:“神经病!”聂修谨停下脚步,向街角看去,黄聆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彭紫菱被一个男人圈在墙上,那个姿势是标准的壁咚。那个男人身形不像是霸总,所以应该是校草。
  聂修谨摇了摇头,继续往前,黄聆吃完了冷饮,停下脚步,翻找出了纸巾擦手。
  “修谨哥!”那个娇憨软嫩的声音响起。
  彭紫菱一路小跑过来,站在他们俩面前,有些气喘吁吁,病美人人设,我见犹怜。
  黄聆想起前世,聂修谨去世后,这位穿着香家粉色连衣裙,给聂修谨嚎丧,哭得情真意切的却是因为聂修谨的遗产归了自己。想想这个就想笑,她略有些控制不住。
  聂修谨看向她问:“有事?”音调很冷淡。
  “你也不回家看看妈!你知不知道,妈妈很挂念你,怕你在外边睡不好,吃不好。”彭紫菱在那里抱怨。
  “我在外面挺好的,我十天半个月也给妈打过电话。”
  聂修谨根本没说什么,彭紫菱眼睛雾蒙蒙的,立马积蓄起了泪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你一定要把我们父女俩赶走吗?你就这么讨厌我们父女俩吗?”
  聂修谨皱着眉:“这个事情你不要扯在里面,我和爸妈来解决!”
  “怎么叫我不要扯在里面?你要把我赶出家门,让我流落街头。难道我不该来问你吗?你还问爸爸要一万块钱,爸爸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人,一个月就三百多块钱的工资,你要的这个钱,他不吃不喝要攒三年。你怎么忍心?你从十二岁来江城,十三岁进我家,我爸爸一直把你当亲儿子看待,你呢?”彭紫菱对聂修谨边哭边抱怨,模样很可怜,边上看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彭紫菱的校草备胎过来抱住彭紫菱,指向聂修谨:“你这个人有没有良心,如果没有紫菱父女收留你,你会是怎么个样子,你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怎么叫知恩图报?”
  他看向黄聆:“你是他女朋友吧?你知道他是什么样一个人吗?你知道他怎么样对待视他如亲子的继父和待他如亲哥哥的继妹的吗?”
  黄聆看着他,看着这个前世被榨干最后一分,这辈子还继续傻叉的哥们:“我不知道啊!我们还没好好接触,能让这位小姐给我讲一下吗?也让我可以考虑一下,我适不适合和他交往?”这么看来聂修谨比这个哥们要聪明一点,至少这辈子看起来是没有掉坑里。
  他的所有事情,黄聆都知道,她想干什么?聂修谨略有些不解。
  彭紫菱哭哭啼啼地说:“他十二岁跟着他妈从西南山区上来,没有落脚的地方。他妈妈认识了我爸爸,然后他们结婚了。他们住进了我家。他妈妈一直在街道小工厂干活,一个月没有多少钱。我爸爸挣钱养我们一家四口。”
  “那房子是你爸爸的,不存在他赶你们出去啊!”黄聆在那里问。
  “我们那个房子才十二平米,他买了房子之后我们一起搬了过来。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好的!”
  “我爸爸供应他读了初中,他考上中专,毕业之后开始做小生意,有钱了买了现在的房子,我们一家四口搬了过来,我们都很好心,他出息了,我们也能跟着住的舒坦点了。谁知道……”彭紫菱捂住了脸,那个校草拥住她,她哭得很伤心,“他搬了出去住,跟我们说除非我们搬出去,否则他不会住回来。我一直拿他当亲哥哥看,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会有一天,逼着我搬到外面去。”
  “这位小姐,不知道怎么称呼?”黄聆问她。
  彭紫菱脸上挂着泪水:“我姓彭,彭紫菱。”
  “彭小姐,看你浑身上下气质不俗,我想你学过艺术吧?真的非常文雅。”
  被黄聆这么一恭维,彭紫菱既骄傲又有些娇羞:“从小学开始就学跳舞和绘画。”
  “嗯,坚持了很多年?如果一两年根本看不出来效果。”
  “我获得过民族舞少年组一等奖,学到初中毕业,高中课业比较紧了,才停止不学的。”
  “是吗?”
  “聂修谨,你为什么骗我?”黄聆看向聂修谨。
  聂修谨看着她,黄聆说:“你说你是因为父母希望你早点出来工作,所以不读高中,读的中专。听下来,你们家很注重儿女的教育,女儿学艺术,跳舞绘画每个月花的钱不少吧?你是市区户口,根本没有户口农转非的压力,完全是因为你读不出来所以才考的中专,却把这些责任推到你父母身上,你真的很没良心!”
  聂修谨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他立马顺着她的心思解释:“你去查好不好?我初中就是XX初中,虽然教学质量一般,但是我初中三年除了初一一下子跟不上,初二初三一直保持年级前十以内,我的分数能进咱们区的XX高中,你也可以去我的中专查,哪怕有很多郊区上来的读书很好的同学,我依旧一直保持名列前茅,我是学生会干部。没骗过你!”
  “所以,你的意思是,哪怕你在初中读书再好?你的父母也不让你读高中考大学,但是他们非常愿意在彭小姐身上投钱,彭小姐,你的成绩怎么样?你平时补习吗?我记得市区初高中学生会去补习。”黄聆看向彭紫菱,“能回答我吗?”
  彭紫菱噎在那里,聂修谨在那里说:“她的成绩一直处于中等偏上,从初一开始语数外一直在补习,高中也是。她高中的补习费全部是我出的。”
  黄聆再问一句:“他妈妈嫁给你爸爸之后,她妈妈家务做不做?伺候不伺候你们父女俩?从刚才你学跳舞绘画,你的继兄连个学都没得上来看,彭小姐,你爸爸很强势。所以他们母子俩在你们家里根本没什么地位。关于房子,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他买的,房间怎么分配的能说一下吗?他住哪里,你能说一下吗?”
  黄聆一连串的问话,彭紫菱吧嗒吧嗒直掉眼泪,那个校草看着黄聆,搂着彭紫菱不说话,黄聆转头问聂修谨:“聂修谨,你来回答这些问题,刚好彭小姐在这里,我想知道你跟我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家里的家务我妈全包。我中专开始住宿,寒暑假出去做小工,尽可能地不住在家里,中专开始就没有用过家里一分钱。中专毕业做生意,挣了钱每个月给家里钱,最近五年每个月给三百。家里的房子是两室一厅,我买的。房间,我爸妈住朝南的大房间,她住朝北的小房间。客厅很小,晚上回家我把吃饭的餐桌收起来,放下钢丝床睡觉。你知道的,六月份工厂要忙了,我就搬工厂来住。她明年毕业,我继父让我想办法给她找工作,指明要银行或者税务机关。我又没有权,总要请人帮忙,所以跟继父说,让他给一点费用,我来运作。”
  “那叫一点吗?是一万块!”
  “如果你觉得一万块算多,不用给我,我也省了力气去走门路。关于房子,至少最近五年,我妈虽然赚的少一个月也有一百多吧?加上我给的钱,所有的开销都是我们母子的,你爸爸这几年没有积钱下来?十二个平方的那套房,他再贴一两万,三四十平米的房子能置换了吗?他置换了房子出来,你们搬出去,我至少有个落脚的地方。我也要谈恋爱,我也要结婚的。难道我买了房子,最后结婚的时候,房间就是客厅里的一张钢丝床?”
  黄聆笑着说:“做你的大头梦,客厅一张钢丝床?想娶老婆?另外,聂修谨我告诉你,我非常讨厌走后门,我就是被别人因为走后门所以顶掉了进好企业的名额。”
  她双手抱胸,转头对着彭紫菱说:“他说的如果跟事实没有出入的话,我来总结一下。我不了解你的家人。单纯从钱的角度,除了他初中三年,他住在你家里,在他妈妈给你们父女做家务的前提下,他可能用过你父亲的钱之外,你父亲之后没有对他有过任何金钱上的帮助。接下去的日子里反而是你们父女占尽他们母子的便宜。他这样的条件,撑着能够买套房,给自己娶媳妇已经不容易了,可你们连他一个躺的地方都恨不能不给他,这个合适吗?你的父亲,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担负起作为他的责任,他说的没错,你父亲置换房子并不难。毕竟你们家生活的重担,他担负掉了大半。你叫他哥哥,可你真的把他当成哥哥吗?还是他是你们家的一个老妈子养的家生子?家生子懂吗?就是家里的奴仆生的下一代,天生就是的奴仆。彭小姐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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