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美貌更甚——怡米
时间:2020-08-04 11:38:40

  苏黎安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脚踝,按在被褥上,额头青筋暴起,“沈枝!”
  失了风度的苏黎安,真是罕见。
  沈枝蹬脚,“色胚!”
  苏黎安瞥眸,“我是你夫君。”
  “你不是。”
  看她的犟样儿,苏黎安气不打一处来,想起刚刚的失态,有些抹不开脸,起身整理衣冠,丢下一句话:“很快就是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枝使劲儿抹嘴巴,蹭到了唇上的津泽,心中觖望,无处发泄,狠狠锤了一下被子。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不更。
 
 
第19章 真相
  朝暾夕月,苏黎安靠坐在马车内,唇线一绷再绷,刚刚这种失控,已多年未曾有过了。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各府的马车行走午门,百官三三两两等待进宫。
  突然,一则消息炸开了锅。
  太子病重。
  惊愕过后,众人各怀心思。
  苏黎安面色如常,眼里带了几分凝重。
  太子此番难逃一劫,这是前世就注定的命数,即便自己得以重生,很多事情,也无力挽回。
  因太子病重,鸣启帝忧思过度,犯了旧疾,一时间,人心忐忑,很多辅佐太子的名仕悄悄转投到三皇子贺硕门下,贺硕的势力看涨。
  皇帝卧床,朝政由内阁大学士代理,臣子间的勾心斗角愈演愈烈。
  苏黎安每日都会收到匿名弹劾信,也变得异常忙碌。
  几日后,天高云淡,金风飒飒,城中添了几许秋意。
  沈枝已有半月未曾见过苏黎安的面,今日得见,只是匆匆一瞥。
  苏黎安带人回府搬东西,没一会儿就打马离开了。
  铃铛陪着张嬷嬷坐在院子里摘菜,看姑爷来去匆匆的身影,感慨道:“我可怜的小主子什么时候才能有着落啊。”
  张嬷嬷老成持重,“主子要先忙大事,才论的上儿女私情。”
  铃铛竖起拇指,“您老大义。”
  张嬷嬷笑笑,继续摘菜,“昨儿听看守城门的士兵说,宫里要办喜事,为太子冲喜。”
  铃铛不解,“陛下要封妃?”
  “陛下要给骁王指婚,大婚就在京城办。”
  既是圣旨赐婚,任谁也推拒不得。
  铃铛想起贺衍的言行举止,不免恶寒,心里替这位骁王妃捏了把汗。
  傍晚,苏黎安去往东宫探望太子。
  太子靠坐在床上,咳嗽连连,宫人在旁小心伺候着。
  陈远澈提着药壶走进来,瞧见苏黎安,提醒道:“苏大人,殿下不易久坐,您有什么话,尽量简短些。”
  苏黎安:“好。”
  太子让伺候的宫人先退下,气弱无力道:“苏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苏黎安看了陈远澈一眼,陈远澈刚要退出去,太子摆下手,“陈太医要随时照看本宫,不必避嫌。”
  苏黎安挑眉。
  若非绝对信任,怎会将一名小太医留在身边。
  苏黎安狐眸流转,久悬心中的大石终是放下了。
  答应,呼之欲出。
  他为太子掖掖被角,“天气转凉,殿下要注意保暖。”
  “天气是凉了。”太子虚弱地笑笑,“陈太医整日唠叨,本宫耳朵快长茧了。”
  苏黎安摇开素白扇面,对陈远澈道:“借笔一用。”
  陈远澈取来狼毫,苏黎安就着笔尖的残墨,在扇面上写下一个“子”字。
  “子?”太子念了一声,与陈远澈互视一眼。
  苏黎安淡淡道:“因为皇太孙的事,臣已来过不下十次,殿下每次都打马虎眼,这次,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摊开了说吧。”
  太子严肃道:“苏大人讲话要注意分寸!”
  苏黎安似笑非笑,“臣还以为,陈太医是殿下的人,不必避嫌。”
  太子正色,“关于这件事,本宫已重复了多遍,当年......”
  “殿下!”苏黎安忽而板起脸,比太子还严肃,“储君的培养,乃社稷之重。倘若有一天,君臣不幸,失去殿下,那继任储君者会是哪位皇子,二殿下还是三殿下?”
  苏黎安站起身,身量比陈远澈高半头,“二殿下向往闲云野鹤,无心朝政。而三殿下为人奸佞,乃社稷之害,担不起国之大业!”
  他语调转冷,“剩下的皇族中人,只剩下骁王和长公主,试问殿下,看好哪位?”
  太子哑然。
  苏黎安放缓语气,“臣虽谨谢不敏,但忠心可鉴,若殿下信任臣,将皇太孙托付给臣,臣愿赴汤蹈火,伴他成长、成才。”
  太子握紧了锦被,似在纠结。
  早在十六年前,他便知自己撑不到继承皇位那天,把自己的子嗣留在宫里,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正因于此,他才忍痛将孩子送出了宫!
  苏黎安坐回他身边,义正言辞:“为了保住自己的血脉,殿下真要置江山社稷于不顾么?!”
  “苏黎安!”太子低吼,气喘吁吁。
  苏黎安:“臣在!”
  太子指着他,“汝休得妄言!”
  苏黎安据理力争,“臣在赌,赌经年之后,幸甚太孙殿下执掌乾坤!赌输,臣以死谢罪,赌赢,可保锦绣河山。”
  太子瞪着他,“本宫怎知你没怀了旁的心思,将来不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苏黎安腰杆挺直,“不少人说我苏黎安留不得,若殿下也是此种想法,现在就杀了臣,以除后患,臣无话可说!”
  太子沉默。
  等了许久,不见太子传人进来,苏黎安起身,“殿下好好思忖,臣先行告退!”
  “且慢!”
  等了片刻,太子颤抖着手指,拽住苏黎安,将陈远澈的一只手递给苏黎安,虚弱而坚定道:“本宫有话对你讲!”
  *
  从东宫出来,苏黎安站在月亮门前嗟叹一声。
  众里寻他,“他”却在自己眼皮底下藏了许多年,害自己绕了一大圈,还误娶了沈枝。
  哪曾想太子将孩子托付给沈伯崎后,沈伯崎又将孩子送去了陈家,难怪堂堂景乡侯府,会让世子沈叹迎娶商贾之女。
  这勉强算得上一种利益交换吧。
  而沈枝......已没有了“价值”。
  也幸好不是她。
  就她那个性子,并不适合搅入朝野纷争中。
  苏黎安欣慰地笑笑,并未后悔娶她,反而有所期待了。
  稍许,陈远澈背着药箱走进来。
  苏黎安瞧他一眼,总觉得少年身上有股执拗劲儿,不过,执拗点没什么不好,“准备好了?”
  陈远澈深吸口气,点点头,递上太子亲笔信。
  苏黎安淡笑,“那就随我去面圣吧。”
  陈远澈默了默,“能允许我先回趟家吗?”
  苏黎安知道,他指的家是陈家。
  “好。”
  *
  苏黎安等在陈府外,见沈枝和陈羽走出府,有些诧异,叮嘱车夫道:“待会儿陈太医出来,放响箭知会我一声。”
  车夫:“诺。”
  街市热闹,沈枝护着陈羽的肚子,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逛。
  陈羽挑的,多数是小孩子的东西。
  沈枝陪在一旁,“大嫂,街尾开了一间点心铺子,咱们去买些枣泥饼吧。”
  陈羽指尖一缩,沈叹最爱吃枣泥馅的点心,“买给谁吃?”
  沈枝眨眨杏眸,还能卖给谁,自然买给哥哥呀。
  她笑笑,“买给......”
  陈羽:“苏大人吗?”
  “......”
  提起苏黎安,沈枝气不打一处来,强吻了她,也不解释一句,整日不见人,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不是他。”沈枝说得云淡风轻。
  陈羽看出端倪,“你跟苏大人闹别扭了?”
  沈枝纠正她的话,“我没跟他闹。”
  那也不会是苏黎安闹啊,反正陈羽不相信。
  “你们吵架了?”
  沈枝将头扭到一边,盯着摊位上的小老虎,淡声道:“没吵架,就是快过不下去了。”
  这句话,苏黎安听得清清楚楚。
  男人俊逸的面庞凝了霜。
  陈羽联系起自己与沈叹貌合神离的夫妻生活,叹口气,“过不下去就趁早分开,今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
  沈枝当然知道陈羽不是在劝她和离,而是在自言自语,赶忙劝道:“夫妻需要磨合,咱们都别灰心!”
  看小姑子一脸着急相,陈羽噗嗤笑出声,“还说跟苏大人过不下去呢,我这么一说,你就着急了。”
  沈枝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违心道:“嗯,我跟他好着呢,大嫂跟哥哥,也要好好的!”
  陈羽眼中含了几分揶揄,几分无奈。
  倏然,街尾传来骚动。
  众人寻声望去,见贺影然正在鞭打伶人。
  伶人跪地求饶,换不来她的怜悯。
  贺影然今日跟姬荀动了怒,又不能动姬荀,只能拿伶人出气。
  路人们指指点点,却无人敢上前评理。
  贺影然打的不尽兴,余光瞥见姑嫂两人,暗眸一动。
  那人是陈羽!
  正好。
  拿她撒气!
  贺影然走向她们,站在三丈之外,双手抱臂,“陈夫人,苏夫人。”
  这称谓就耐人寻味了。
  陈羽怕贺影然使坏,下意识护住肚子。
  沈枝将陈羽护在身后,“长公主贵为皇族,还需注意言行举止,别让百姓看了笑话。”
  贺影然傲慢地环视一圈,“本宫倒要看看,谁敢笑话本宫?”
  无人敢笑。
  贺影然更得意了,仰着头,“还是说,只有苏夫人敢笑?”
  沈枝还真就顺了她的意,冷笑一声。
  美人斜眸冷笑,别有一番风情。
  贺影然拉下脸,一个侯爵之女也敢笑话她,当真被惯坏了!
  她抖开麒麟鞭,啪一声,朝沈枝甩了过来。
  陈羽惊呼:“暖暖小心!”
  沈枝护住陈羽向后退,陈羽却被绊倒,沈枝转身去扶她,与此同时,麒麟鞭甩了过来。
  若是受伤,皮开肉绽算轻的。
  陈羽眼看着麒麟臂就要甩在沈枝后背上,突然,一道身影挡在她们姑嫂面前,以折扇相抵......
  麒麟鞭缠绕在扇骨上,系着红绳的鞭尾甩在了苏黎安握扇的手上。
  苏黎安感觉手背火辣辣的,却面不改色,淡睨着贺影然,那温凉的目光,浟湙潋滟,淬了冰星。
  贺影然暗道不妙。
  沈枝扶起陈羽,焦急问:“大嫂可有不适?”
  陈羽扶着肚子摇头,“我没事,苏大人受伤了!”
  沈枝诧异于苏黎安的突然出现,走到他身边,见他手背血流不止,一把抓住他的手,脸上有着自己没有察觉的紧张。
  她瞧见一家医馆,拉着他往那个方向走。
  贺影然不敢在苏黎安面前太过放肆,加之理亏,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目光锁在陈羽的肚子上。
  那里面,是沈叹的骨肉!
  沈叹的!!
  作者有话要说:  贺影然:沈叹,你负了我!!
  沈叹云淡风轻道:臣已娶妻多年,还不能有个孩子。
  陈羽:这孩子,以后管别人叫爹。
  沈叹:【吐血】
  【想不到,皇长孙是陈远澈童鞋吧(狗头)】
  以后更新时间调整到晚上九点半左右~
 
 
第20章 二更
  医馆。
  大夫为苏黎安包扎了伤口,叮嘱沈枝道:“夫人需记得,苏大人的伤不可碰水。”
  沈枝认真听着,将注意事项一一记下。
  苏黎安让陈府的扈从去给陈远澈捎话,只说了四个字——
  计划有变。
  陈远澈自然会懂。
  陈羽问道:“长公主当街鞭打伶人,又伤了大人,此事,咱们是不是该......”
  苏黎安: “大嫂想追究?”
  陈羽点点头。
  换作平时,苏黎安必然会追究此事,但当下不成。
  他没解释,只说了句:“放心,我会处理。”
  送陈羽回到侯府,夫妻二人同乘马车回了苏府。
  苏茵茵以为兄长的右手废掉了,哇一声哭了出来,苏黎安耐心哄了一会儿,小妮子哭的更伤心了,无奈,他让张嬷嬷继续哄人,自己带着沈枝去了书房。
  他用左手拎起水壶,往铜盆里倒水。
  沈枝记得大夫的叮嘱,提醒道:“不可沾水。”
  苏黎安看向她,“帮我洗下左手。”
  人家是为她受伤的,她没道理不帮忙,于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握住男人的左手放进水里,打上香胰子,认真搓揉。
  为他擦干手,沈枝将布巾挂回面盆架上,双手背后,“还需要我做什么?”
  苏黎安面色淡淡地提出:“帮我更衣。”
  “......”沈枝指指门外,“我让护卫进来。”
  “男人毛手毛脚,你来。”
  沈枝为难,“那我让张嬷嬷进来。”
  “她老人家眼花。”苏黎安径自走到床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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