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喜欢你——容无笺
时间:2020-08-04 11:39:48

  草。
  她妈怎么什么都一清二楚,连姓什么都能知道?
  “要是真喜欢,对方又还没女朋友,那就努努力嘛,猫猫你什么时候这么怂巴巴了?”祝琴摇了摇头,“你别忘了,你弟还等着给你当伴娘呢。”
  纪明月静默两秒,说:“纪淮前两天悄悄跟我商量说,他能不能送我一套婚房,免去做伴娘的灾难。”
  祝琴再次嗤笑一声:“你信你弟呢,你弟就是觉得你嫁不出去,婚房什么的随便许一下就行了,反正也不用兑现。”
  “……”
  纪明月挂掉了电话。
  大字型躺在床上,纪明月又翻了个身,给纪淮发微信。
  【Moon:要是我嫁不出去怎么办?】
  ——虽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按灭了手机。
  过了一会儿,微信同时进来了两条消息。
  先是纪淮的一条。
  【阿淮淮淮: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呗,没事姐,大不了我养你。】
  另外一条,则是几乎同时发过来的祝琴的消息。
  【母上大人:不过你要是真嫁不出去的话也没关系,大不了让你爸养你一辈子呗。】
  纪明月顿了顿,而后弯了弯唇角。
  -
  今晚陈秘留在总裁办加班到挺晚,临走之前还敲门进谢云持的办公室去送了份文件。
  出来后,陈秘看到方秘还在盯着电脑,走过去屈起食指扣了扣他的桌子:“还不下班吗?”
  方秘左右环顾了一下,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看到周围的确没什么人了,才悄咪咪站起身,附在陈秘耳边:“你刚才进办公室,谢总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
  “他桌上的奶茶……打开了吗?”
  方秘这么一说,陈秘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进去后,那股由衷的违和感到底来自哪里了。
  ——靠。
  他瞪圆了眼。
  方秘一脸期待。
  “……打开了。”陈秘顿了顿,“而且谢总还,吸了一口。”
  方秘:“……”
  就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陈秘再次停顿几秒:“而且谢总中途好像还跟我夸了一句,说这个奶茶挺好喝。”
  方秘:“……”
  他默了默:“你说,谢总是不是……”
  陈秘看他。
  “被人魂穿了?”
  “。”
  当晚,“谢总可能突然被魂穿了”这样的字眼就出现在了君耀吃瓜基地的微信群里。
  并且从一开始的“被魂穿了”演变成了“也有可能是外星人”,最后就变成了“谢总被外星人抓走了”。
  于文轩一脸震惊地给纪明月发消息:【?老谢被外星人抓走了?】
  刚好因为肚子有点饿、下楼去冰箱里拿牛奶的纪明月,看见推门进来的谢云持,再看了一眼微信消息,淡定回复:
  【被抓走的是你的脑子吧。】
  谢云持走进来,把喝剩一小半还不忘带回家的奶茶放在了餐桌上,跟纪明月打了声招呼,走向了卫生间。
  于文轩又发了消息过来:【我爬了1000楼才找到最上面的消息,好像是因为老谢今天破天荒地喝了奶茶。】
  【于文轩:这年头造谣真不需要代价啊,让老谢喝奶茶,估计还不如让他去死。】
  【Moon:?】
  【于文轩:老谢最讨厌甜的东西了,上次他被逼无奈,帮时辰尝了一块巧克力,然后两天没理时辰。】
  【于文轩:幼!稚!】
  纪明月再次沉默两秒,喝了一口牛奶,正好看到谢云持从卫生间出来。
  他洗了手,但没擦干,晶莹的水珠顺着纤长的手指往下,在灯光下折射出斑斓的光芒。
  更映衬得谢云持本就漂亮的手,好看得让人失语。
  可能是因为回了家,谢云持有些懒散,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卫生纸擦着指尖。
  纪明月抬头,看向谢云持。
  没有叫他,而是径直开了口,同时递过去一盒她今天刚买的甜牛奶,问:
  “喝牛奶吗?甜的。”
  清隽出色的男人抿了抿唇,随意地把卫生纸扔进了垃圾桶里。
  和煦的声音好听到了极点,不动声色却又暗含温柔。
  “好。”
  什么都好。
  只要是她给的,他全都要。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奶茶时的谢总:这是什么东西,看着就不能喝。
  知道是猫猫送的谢总;好甜^^
 
 
第19章 天生
  纪明月顿住。
  她又把牛奶收了回去, 关上冰箱门:“不给你喝,我还要留作明天的早餐呢。”
  谢云持蓦地失笑。
  纪明月心脏嘭嘭直跳,偏偏还状若不在意:“你喜欢吃甜的吗?”
  “不太。”谢云持面上带着些许遗憾, 倒是很诚恳, “但偶尔也吃。”
  “偶尔?”
  他点了点头:“对,比如饿得不行的时候。”
  纪明月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自然而然地转了话题:
  “刚才我去冰箱里拿牛奶的时候, 突然想起来,我小时候一直觉得冰箱是特别没用的东西。”
  谢云持往后倚, 靠在了一旁的柜台上,透出些许散漫的意味,却又很是潇洒。
  他挑了挑眉:“嗯?”
  “就比如很烫的水, 我就会想把它放进冰箱里冰一冰,这样很快就凉了嘛。但我妈从来都不让, 说冰箱不是干这个的,我就理所当然觉得冰箱很无用。”
  ……倒的确是挺像她的逻辑。
  谢云持轻声笑了笑, 继续看着纪明月。
  纪明月还不忘征求他的同意:“难道你不会这么觉得吗?”
  “我们家……”他的语气很自然, 一点别的情绪都没有, “小时候没有冰箱。”
  纪明月蓦地怔在原地。
  她一时间莫名有些窘迫起来, 忍不住低了低头, 声音也弱了下去:“不好意思, 我不是故意这么问的。”
  谢云持太过于泰然自若了,好像刚才说的并不是他自己一样。
  “没事, 我不觉得以前的日子有什么不能提的。虽然小时候挺穷苦,但好像还挺快乐的。”
  纪明月抬眸看了看他,又别开眼, “你读中学那会儿好像经常挺忙的。”
  谢云持点头:“是挺忙的,时间管理还挺难。”
  那时候她在学校鲜少能看见谢云持,他总是一下课就出去做兼职了,她记得谢云持最忙的时候竟然同时做了三份兼职、还得兼顾自己的学业。
  在此之前,她从来不知道温饱竟然是这么困难的事情。
  谢云持依旧坦坦荡荡:“毕竟那时候我父亲住院,开支特别大,家里又欠了很多债务,我妈妈一个人完全顾不过来。总得吃饭,不出去做兼职会饿,饿了就得吃甜的。”
  “……”
  怎么话题又绕回了原点?
  纪明月一向伶牙俐齿,可这时候也一时间有些语塞。
  她那个时候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能知道谢云持中学时有多么艰难困苦,但他现在提起来当时,却好像一点诉苦和抱怨的意味都没有。
  坦然得仿佛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经历者一般,甚至提起来还能开开玩笑。
  纪明月回了回神,又问,“你那时候真的觉得快乐吗?”
  “还不错,起码我父亲是真的疼爱我。要说唯一的遗憾……”谢云持垂了垂眼睫,“可惜我父亲还是没有治愈,去世了。”
  纪明月呼吸一滞。
  她刚想开口安慰两句,又觉得自己好像说什么都特别无力,谢云持忽然抬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谢云持轻笑两声:“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没什么。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父亲去世后,我妈妈就带着我嫁进了时家,我这不就衣食无忧了吗?”
  他又说,“况且大家有目共睹,叔叔对我这个拖油瓶还挺好的。”
  纪明月听懂了,他说的“叔叔”指的就是时辰的父亲,君耀的董事长。
  她又在心里思索了一番。
  按照谢云持所说的话,他就是一个继子,时家就这么让他当上了君耀的总裁?
  而且据纪明月所知,这个总裁并不是一个空架子,相反,谢云持在君耀简直有相当大的话语权。
  除了基本上已经不再管事的时父,谢云持在公司已经有了绝对掌控,而时家独女时辰似乎也对这些权力毫无兴趣的样子。
  除非……
  谢云持是时父亲生的,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就连上次她迷惑了很久的“不是同母异父、两个都跟父亲姓但是姓氏不一样、还是医学生物意义上的亲兄妹”都有了解释。
  谢云持和时辰的确是亲兄妹,谢云持应该也是时父亲生的,或者说,是私生子。
  至于谢云持说的“跟父亲姓”,并不是生父,而是养父。
  私生子这种事情,她以前也见过不少,毕竟所谓的豪门像她们家一样干干净净的倒是没几个。
  但都做到这种份上了,还没把姓氏改回去、甚至称呼依旧是“叔叔”而不是“爸爸”,那就真的很少见了。
  心里百转千回,纪明月面上却依旧什么都没说。
  在她出国读书的这些年里,谢云持好像真的发生过很多很多的事情。
  可那么多事情之后,谢云持却依旧温柔而有力量,像是很多年前的那个少年,一模一样。
  她吸空了盒子里的牛奶,又晃了晃,听见里面还有声响,皱着眉头把吸管往里戳了戳,又吸了一口。
  谢云持竖了竖拇指:“猫猫还挺勤俭持家。”
  “……”
  纪明月默了默,说:“对,毕竟我现在是个穷逼。现在你知道我给你点的那杯奶茶对我而言有多昂贵了吧?”
  谢云持稍加思索,点了点头:“知道了。”
  没等纪明月说别的,他又笑了一声:“那今晚你还看电影吗?我还可以陪你再看一场。”
  ?
  特么你一个大集团总裁,一部电影的时间,就值一杯奶茶吗?
  似乎看出来了纪明月的疑惑,谢云持顿了顿:“你如果想请我吃别的,也不是不行。”
  别的?
  纪明月思索了一番,毫无诚意:“OK啊,我之前还在一家奶茶店喝到过特别甜的,明天我给你点成全糖,保你精神一整天。”
  说完后,纪明月才意识过来——
  靠,他们俩的对话怎么突然这么幼稚!
  她又无意间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靠。
  他们俩竟然就这么站在冰箱前,聊了大半个小时!
  她美容觉都没了!
  再怎么天生丽质,也得好好保养才对得起自己的脸。
  纪明月冲着谢云持挥了挥手:“不说了,我去做美梦了。”
  谢云持懒懒地点了几下头,示意她自便。
  纪明月“哒哒哒”地跑上楼梯,到了拐角处又想起来什么,回过头叫他。
  “谢…云持,”她顿了顿,“你明早想吃什么?”
  谢云持正背对着她,在饮水机处接着水,听到纪明月的问题,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接着水。
  纪明月也没在意,自顾自地说:“我会做的简单款早餐还蛮多,煎鸡蛋、三明治,你要是喜欢吃中式的话,我就直接下楼买点包子什么的也行。”
  谢云持依旧没说话。
  纪明月有些奇怪地叫了他一声:“谢云持?”
  谢云持没回头,声音自然:“鸡蛋吧。”
  “好。”
  纪明月有些奇怪于他怎么接一杯水接了这么久,但到底是什么也没问,打了个哈欠就转身上楼去了。
  舒妙就总说她的作息怎么跟老年人一样,哦其实也不能算老年人,毕竟老人家们睡得早起得也早。
  她不行。
  她睡得早,还起不来。
  谢云持捏着水杯的手已经泛起了青筋,用力得差点把玻璃杯捏碎。
  刚才,她的语气真的太自然太亲昵了,就像是一个妻子问丈夫明早要吃什么一般自然而然。
  他差点没忍住。
  谢云持,别太急。
  慢慢来,千万不要太急。
  万一把她吓跑,就坏了。
  他实在没忍住苦笑了一下。
  可他真的有点按捺不住了,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子,就这么每天在他眼前晃悠、跟他讲话、冲他笑,他自制力再如何,好像也一天两天间变得不堪一击了。
  谢云持低低地叹了口气。
  前两天,傅思远问他既然这么喜欢纪明月,高中时没表白也就算了,现在怎么也没说出口。
  他想了想,说,
  “能大喇喇说出口还不怕被拒绝的,那是喜欢吧。”
  傅思远一脸纳闷:“那你这是什么?”
  谢云持沉默良久。
  好半天,傅思远都已经转开了话题的时候,他才蓦地开了口。
  “是渴望。”
  融入骨髓的,渴望。
  -
  纪明月第二天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简直整个猫脑袋上都挂着“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这么早醒?”了。
  拥着被子坐起来半天,她才想起来自己答应的今早要做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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