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皙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运气,正好碰上了几个剧组里的人。
脸孔不算陌生,站中间的还是那名带资进组的小鲜肉。
要平时阮皙绝对没什么反应,不过桑盛盛的话还历历在目,身边又站在一位怀疑她在外面乱搞的未婚夫,这场面就很修罗场了。
她拉着段易言走出电梯,想装傻来着。
结果小鲜肉绝对是年轻气盛,叫住她名字,直接问:“导演说过酒店别带闲杂人等进来,小姐姐,这位是送你回来的男性朋友?”
走廊上所有人的目光,近乎都看向了阮皙,等她的反应。
段易言似的扫了一眼这个叫不出名的,轻易就看破了打着什么歪心思。
阮皙还挽着段易言的手没放开,第一反应就是抬头看向他,见脸庞表情没变,暗暗松了口气,坦荡荡的正面回应:“这是我家属,盛盛说剧组可以让家属探班的。”
小鲜肉还不想死心,原本想继续,却被身边的经纪人拉扯了下。
“进电梯吧,我们和张总的聚会要迟到了。”
-
刷卡进门,开灯关门。
全程里阮皙都是心情复杂的,早知道该撞上剧组的人都会撞上,电梯里就没必要折腾。
她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出来喝,期间小心翼翼地,看向反应很平静的段易言,从电梯门口到走进套房,他都没有问那个小鲜肉是什么回事。
而是拿着手机,在阳台处打了通电话,一分钟的时间。
重新回来后,就去了卫生间洗手,然后问她:“你这间房怎么没有避孕-套?”
阮皙突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听到这句话,手一抖,连矿泉水都差点洒到身上,整个人紧张的要死,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下意识乖乖回答:“啊?可能是被酒店工作人员整理收走了。”
大多数酒店一般都会在床头柜或者是洗手间台上准备这个,专门提供给入住的客户的。阮皙自己住,完全不需要这种东西。
她没什么印象,现在看段易言在两人独处一室的时候问这个,男女之间还没进行到那一步的暗示也快呼之欲出了。
段易言眉头轻皱了下,在朦胧暖色的灯光下看不真切,手指不紧不慢地将袖子重新扣上,这架势感觉是要出门。
阮皙真怕他大半夜的出门买这个,忙着过去扯着他说:“你去洗澡吧,洗完我也要洗。”
这还是她和段易言正儿八经第一夜同床共枕,虽然有先前几次夜晚的接触,到了该紧张的时候,这样的情绪是一点儿也没有少的。
等好不容易才把段易言哄去卫生间,阮皙感觉自己手心都有细汗,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地控制住去隔壁和桑盛盛睡觉的冲动。
她在外面把客厅沙发上的一堆购物袋都整理好,放在最不显眼的角落头里,以免被段易言眼风扫见了继续跟自己翻旧账。
刚收拾好这些,阮皙坐在沙发上失神几秒,被手机的微信提示声拉回来。
是桑盛盛给她发的消息,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股八卦兴奋的劲儿:【重大新闻!!!】
阮皙心想应该不至于剧组这会功夫就传遍了她带家属回酒店,还算淡定,发了个问号过去。
桑盛盛:【下午我不是还跟你哔哔那个带资进组的小鲜肉吗?他被撤资了!!!导演刚才发话说让他连夜打包离开剧组,连酒店都不让他多住一晚呢,说剧组的酒店留不得闲杂人等。】
桑盛盛:【造吗?这位小鲜肉弟弟当时进组的时候,听说是经过喻银情首肯的,好像是他背后的投资老板来头不小,所以喻银情是卖个人情面吧,就同意临时加一个男配戏份进来。】
桑盛盛:【他才进组不到一周就被踢滚蛋,也不知道是得罪人了,还是投资老板没钱跑路。】
……
阮皙将这几条消息都逐字看完,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猜测,又觉得可能是想多了。
回套房前前后后才十分钟不到,就算段易言有本事人脉把小鲜肉踢出剧组,应该也没这么神速吧?
她低垂着眼眸,编辑了一次又删掉,重新编辑回到:【你和那个小鲜肉弟弟熟的话,要不问问人家内情?】
桑盛盛作为时刻在吃瓜路上第一人,当然不会放过知道内情的机会。
她给阮皙回来个表情,就没有在发消息了。
阮皙刚放下手机,卫生间的门被打开,段易言已经洗完澡出来,酒店的男士浴袍穿的还算整齐,没有故意秀肌肉和身材,在保守方面这点上,他比女孩子还要自重讲究。
“轮到你洗了。”
段易言将擦头发的白毛巾往沙发一扔,言辞间平平的一句话,也轻易牵引着阮皙的情绪。
她去拿自己的睡衣裙,等回到客厅时,偷偷的观察慵懒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男人:“对了,我跟你分享一件事。”
段易言跟不感兴趣似的,连眼皮子都没抬起。
阮皙还是抿着唇,自顾自地说出口:“那个电梯里遇见的剧组男三号,他好像被导演连夜赶出剧组了。”
套房的气氛静静的,也没变化。
段易言极其敷衍低低嗯了一声,过两秒,才将懒散的目光扫向过来:“所以你心疼小弟弟了?”
“……没有!”
阮皙迅速地回答完,抱着睡裙去洗澡。
这副逃命的模样,深怕他心血来潮会跟自己算账一样。
——
在她关紧浴室门后,殊不知段易言的手机里,也同样响起消息提示音。
微信界面上,来自喻银情:【导演那边已经搞定了。】
段易言漫不经心地给他回了一个字:【嗯。】
喻银情:【那男三号贼心很大啊,我这边的人说他前两天就在剧组里跟导演打探你老婆的身份背景,想挖你墙角,注意一下。】
段易言没回这条消息。
喻银情隔了一秒,又问:【要封杀他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那位是连名字都不够资格被提起。
段易言垂着眼,还是那副懒散不问世事的姿态,手指编辑出的一段话却与他形象相反:【找个时间把他背后投资人约出来。】
这是教训了一顿小的不够,连坐九族的意思了。
喻银情:【他背后老板是搞地产一块的暴发富,半个月前用投资剧组名义塞人进来时,你都不帮我出头,换你老婆身上就态度不一样。易言,你变了!】
字字就好像在指责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段易言懒得理会,继续慵懒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卫生间的女孩洗完澡。
夜晚的时间过得的漫长,也不知是不是阮皙故意不出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半天都没停过。
段易言等了会,又拿起手机给喻银情发消息:【你让导演派人送点东西给我。】
喻银情:【???】
段易言给他打了两个字母:【TT】
喻银情难得忍不住借用了周礼的一句口头禅:【畜生!】
——
卫生间里。
阮皙洗完澡,又细细的洗了两次头发,磨蹭着半天都不出去。
她是故意的,还不知道段易言在外面找导演组要东西了。
——否则估计会直接想开窗跳楼算了。
阮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几分钟后,等给自己做好心里工作,也明白和段易言的关系都已经到这步,发生点什么都是顺理成章的事,于是指尖揉了揉快僵硬的脸蛋,才推门走出去。
套房里的灯光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了,四处都很暗。
阮皙眼睫毛轻眨,突然被走到跟前的男人搂住腰,又压在了墙壁处。
第33章
阮皙有一种真实的预感,他这次,是很强烈的想要了。
酒店套房里四处无光,连窗帘都是紧闭的,她贴着墙站好,只能从缝隙微末的光线里分辨出男人暗色的身形,她微抬头,看见他低靠近的清隽脸庞,流畅的下颚弧度,以及好看的喉。
段易言手掌先是搁在她腰上,没有多余的动作,慢慢地,将她没有明显抗拒,才一点点的下移,近乎是没有犹豫地将她睡裙给脱了,扔在了脚下。
“要不要说两句?”
他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吻她莹白的耳珠,空隙间还有低低来了一句。
阮皙都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乌黑的长卷发被男人一手扯散,披在雪白肩膀处,细颤着,结果防不胜防听见这话,抬起了眼睫,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说话吗?”
难道他跟女孩这种事感觉到无聊,想边做边聊会天?
段易言呼吸是薄热的,沿着往下,落在她的脖侧处说:“不说话,我怕会太专注弄哭你。”
阮皙细细的倒吸一口气,指尖近乎发白,去抓他的浴袍。
不公平的很,她裙子都被脱掉踩在地上,而段易言却整齐无比,连浴袍衣带都没有解开。
“你在江城这几天,剧组有没有小弟弟追求你?”他身形贴着她肌肤,没有退开的意思,甚至在问话间,修长漂亮的手指还摸索上了她的后背,企图去解开那内衣暗扣。
阮皙是紧张的,注意力都在了后背上,感觉是听到了暗扣被解开的细微响声,红唇卡了声,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没有。”
段易言很满意,奖励她一样,将解开的内衣也丢到了地上。
随后,手臂有力的将她轻而易举地抱起,没有进卧室,而是找了张单人沙发。
好像不用传统的方式来,会让他莫名的特别刺激兴奋。
阮皙觉得他套路野的很,从第一次真实的亲密就能看出来,技巧多,又懂得怎么伺候好女人。所以在雪白的膝盖碰到柔软沙发垫上时,她下意识转身,用指甲,去抓紧男人结实小臂,声音有点紧,叫了声他名字:“段易言!”
“嗯。”
“——要不我们改天开个房约吧?”
-
漆黑的环境下,段易言将她脸蛋捧起,指腹下触感极为柔软又滚烫,久久地对视上,到了这步,但凡只要还是个男人,都不可能说停就真的停下。
所以他薄唇极低的笑了声,去贴着她唇说:“阮皙,放轻松点,做女孩子都要经历点疼。”
说是这样,道理也没毛病。
可是阮皙还是紧张的呼吸着气,不管段易言碰自己哪里,都想躲想逃,最后可怜巴巴的问:“从今晚开始……你是不是就彻底属于我了。”
段易言对她的所作所为,带着男性特有的占有欲。
同样的,她也是在以这样的方式,将他拿下了。
谁也没占多大的便宜。
段易言手指抚摸着她的乌黑长卷发,保持着前所未有的耐心,去体贴她从女孩变成女人的心理变化,等稍微适应点了,就得寸进尺,不再理智克制着。
许是有前一次他伺候过自己,让阮皙对这种事不会完全陌生,加上这次他又控制的好。
整个过程中阮皙并没有遭受多大的罪,意识沉浮间,只记得疼得最厉害时,忍不住想要挣扎,却被他十指相扣紧紧地压着,缠住她,胸口的心脏一下子被他段易言这三个字给占满了。
到了后半夜。
阮皙魂不守舍的躺在卧室那张双人床上,被子拉盖,完全将她雪白肩膀盖住,乌黑的长卷发铺满了一半枕头,她满身的汗,将脸蛋贴着手心。
调整呼吸时,耳朵还能清晰地听见段易言坐在背后床边,将那个用过的东西,扔进垃圾桶的动静。
就这样了,从事情发生到结束。
阮皙年纪太小,还没完全意识到发生完这种事,真正意义着什么。
不过有一点她心里的情感已经发了变化,先前和段易言不管怎么私下相处,还隔着层男女的疏离感,没把他完全当成自己男人看待,现在可能是有了这层关系在。
阮皙有点体会到段易言是她的,那种真实感了。
卫生间的水声响起,是他去洗澡。
阮皙光溜溜在被子里躺了会,等缓过劲来,才一点点的爬出来,去找睡裙穿上,怕等段易言洗完澡出来,自己还狼狈的很。
及腰的长卷发完全凌乱了,雪白后背有几道新鲜的红痕,纤细腰身也有男人手指掐痕,总之看起来奇惨无比,某个男人是真的没有手下留情。
阮皙等穿好衣服,忍着酸痛,去客厅找手机。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整个套房从客厅到房间,被她和段易言折腾的没法看。
阮皙怕第二天被酒店的工作人员前来打扫卫生看见,只能自己先简单清理一下,不过她有点尴尬,因为那个单人沙发上已经狼藉一片,是没有办法继续再给下个入住客户用。
她握着手机,走了一会去给隔壁的桑盛盛发消息:【我如果要买下房间里的沙发,酒店会卖吗?】
桑盛盛就是个夜猫子,暂时没想到那事上,给她回:【你喜欢房间里的沙发?我去某宝给你网购个新的,人家酒店的应该不会卖你吧。】
阮皙选择隐瞒真相,红着脸,继续打字过去:【我要花三倍价钱……】
桑盛盛:【小仙女,那你这么土豪的话可以考虑把这家酒店给买下哦,这样你想要哪间房的沙发,人家酒店都会无条件送给你。】
阮皙咬唇,眼角余光又看向那个单人沙发。
她可能疯了,竟然认同桑盛盛这个买下酒店的话。
觉得可行的!
——
段易言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双人床上已经没了女孩的身影,被子乱成一团,等从房间出去,看到阮皙已经裹紧他之前的男士浴袍,披散着乌黑带卷的秀发站在套房门口,不知跟谁在说话。
待走近些,才看见是酒店的经理,态度热情的一直对她哈腰。
“阮小姐,这个合同协议书您先签个字,相关手续会在上午有律师替您来办理好。”
“嗯,这间房以后不接待任何人,等我走了就锁上吧。”
阮皙低软的声音响起,不管从哪儿方面,是完全看不出财大气粗的一面。
偏偏她随便递出一张卡,一张巨额支票,就有资本眼都不眨的买下看中的任何东西。
酒店经理恭敬的把协议书接过,又祝她今晚睡的愉快,才恋恋不舍般地离开。
阮皙关好门,一转身差点吓到,漆黑的眼睛瞪大看见段易言慵懒地靠在房间门口,不知是什么时候出来的,看着有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