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回的很快,就两个字:【好的。】
发完后,姜静格把两部手机都放回原位,又继续安静地坐在客厅等待。
阮皙收起手机回套房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后。
她一进门,周围的医生早已经离开,先看到桑盛盛跟罚站似的站在房门口,也不敢进去,表情被尽收眼底。
“人救过来了吗?”
桑盛盛点点头:“催吐过了。”
说完,又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喻银情醒来没跟经纪人说自杀的事,不过他对我笑了下,怎么办,我觉得他笑的有些恶毒。”
阮皙握着手机,想了想说:“起码没凶你呢。”
“我恨不得他能凶两下。”桑盛盛内心也是日了狗,你情我愿的这种事本该是互相享受的,结果被喻银情搞得跟要把她送去坐牢一样,想想就可怕的很。
她对阮皙继续可怜巴巴的丧着表情,真的很卑微:“刚才你不在,喻银情的经纪人说要我照顾他几天……”
可想而知,是摁头答应了。
阮皙听了后放心:“别慌,这样的话他一定是选择原谅你了。”
“可是他都自杀了啊。”
“……”
桑盛盛愁眉不展的,也是昨晚见色起意导致底气不足,现在喻银情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她都得想方设法的给弄来。
两人没在这间套房里待太久,自杀未遂的影帝还需要安静休息。
阮皙回到自己那间房,从包里先是给了桑盛盛一张卡:“这个你拿着,如果喻银情那边需要什么补偿都好谈,我还是准备出国一趟。”
原先以为事态严重,现在看来喻银情醒来也没有对桑盛盛做什么,她也放心离开几天。
桑盛盛给了她个抱抱:“你去吧,我这能搞定。”
——
这次重新去机场,阮皙没有带行李箱,而是把她的大提琴也带上了。
网上的舆论还在高高挂着,热搜前十有三个都是关于阮皙的标签。
即便会出现一些微不足道的恶意声音,也很快被她的乐迷们覆盖,四年了,原来是有这么多人还在等待着她的回归。
阮皙上飞机前,把网上的那些评论都看完,白细的手指压着眼睛,想把那层热意也压下去。
她头等舱的机票先前退了,为了赶最早的航班,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经济舱。
邻座是一个抱着女孩的年轻妈妈,岁数不超过三十,轻声哄着想睡觉微闹的孩子,似乎是怕打扰到旁人休息,对阮皙露出了个歉意的表情。
还有十几个小时航班行程呢,阮皙无聊便与她搭话了几句。
年轻的妈妈是带着孩子去看望国外工作的爸爸,虽然夫妻间两地分居,却胜在感情好。
阮皙见状有点小羡慕,当对方问起她的时候。也很坦白,带着一丝甜蜜的笑容说是去看出差的丈夫。
这种感觉是二十一岁之前,前所未有的。
她坐了会,便拿起手机去卫生间。
先前白天给段易言打过电话,三次都被挂断。
后来周礼又给她发了在忙的短信,阮皙就没有继续电话轰炸这个男人了。
她如今试探地,给段易言发了一个短信:【在忙?】
发完阮皙便回到自己的经济舱座位上,她安静地拿出给自己带上耳机,选了首自己17岁前演奏过的乐曲,便戴眼罩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有着大提琴乐曲的陪伴,这次航班的路途并不会感觉到难熬。
阮皙脑海中慢慢回忆着过去,又想到现在要重新面的一切,所以对未来的各种版本憧憬,都已经幻想了一个遍,包括她以后和段易言的婚后生活。
所有一幕幕叠加起来,阮皙已经不可自拔地有了一种强烈的感觉。
——段易言对她的感情,也是这般迷恋。
——
窗外的光线透进来照射在脸蛋上的时候,阮皙逐渐地醒过来,她取下眼罩,发现已经睡了快十一个小时。
许是昨晚根本就没怎么睡,都在今天给补齐了。
阮皙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五个小时前的一条短信。
发件人是段易言的。
——【嗯,你还没睡?】
阮皙心想着她现在不仅没睡,还杀到了美国来找他了。
这男人沉得住气,只字不提他把她老师都找来的事。阮皙见状,也没有在短信里提,侧头静静地看着外面天空的白色云层。
等飞机还有一个小时才落地的时候,她给段易言发了个短信:【你要不要猜下我在哪儿?】
段易言那边这回很快就回复,不像之前一样都不接电话的:【我们公寓?】
他了解阮皙倘若是在剧组或者是酒店,不会问的这么神秘兮兮。
阮皙抿唇一笑,想了想还是没卖关子。
不然她下飞机没有人接机,会惨的很。
拿起手机,对准外面的蓝天白云拍了照,用微信发给他。
国际航班的网速很慢,转悠了快一分钟才发生成功。
阮皙心里默念着时间,一秒两秒,数十秒过去了。
段易言都没有回复,他是没猜出来,还是在猜中?
在阮皙想重新发条消息问的时候,段易言终于有了动静,是发了条语音消息过来,嗓子低沉,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略停顿片刻。又迅速地做出安排:“你在飞机上?几点下飞机……到了机场别乱搭理陌生人。”
阮皙一一给回答,脸蛋和心口都热的厉害。
她还是首次做这样的事情,就为了想见见他,不顾任何事就千里迢迢的跑来了。
飞机落地的时候,阮皙听从段易言的吩咐,背着自己的大提琴没有乱跟陌生人搭讪,而是找了个咖啡店,买了杯捧在手心里。
她没等多久,大概十分钟后。
段易言很快就从人群里找到她,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能清晰看见他穿着白衬衫和修身的黑西装裤,很正式的绅士穿着,手臂还挂着西装外套,就这么赶到机场来接老婆。
他冷清的面色暂且看不出情绪,走近些,先伸出修长的手将她的大提琴接过来。
阮皙仰头,对他抿唇甜甜一笑:“段易言,我想来见见你。”
真是超过24小时不见,就感觉原来想念一个人的滋味是这样的。
段易言对她的话,没有太激烈的情绪反应,跟普遍被查岗的男人反应也不一样。只是伸手捏着她的手腕,将人给带出机场。
和阮皙预想中的抱抱差了十万八千里,上车时,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打扰到他公事了?
前面驾驶座是当地司机在开,车速很稳。
阮皙转头,浓翘的眼睫轻抬看向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段易言话很少,拿出手机给谁回了消息,这才侧目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开口说出了见面的第一句话:“我落脚的别墅还住着周礼他们,愿意过去住一晚吗?”
第50章
四十分钟后。
当地司机开着车行驶进了一排城堡别墅的富人区,这里治安好也安静,四处都点亮着路灯。
下车后,阮皙一路跟着段易言来到他落脚的地方,一进去,就先看见周礼在客厅忙着准备夜宵,对她笑容热情:“阮家小妹妹来了,等会尝一下我厨艺,绝对不比易言差哦。”
阮皙对周礼点头微笑,算是打过招呼。
她卷曲的睫毛轻抬,打量了两秒别墅里的环境。
是分三层楼,装修冷色调的欧式风格。
一楼明显是用来做客厅用,没有住人,她被段易言径直带到了三楼的主卧,推开门,里面的布置就跟个单身男士住的一样,简单的床铺和一个枕头,床头柜摆着烟盒,打火机这些东西。
阮皙站在门口一会,才跟着进去。
“周礼和姜静格住在二楼,不会打扰到你休息,洗个澡先休息会?”段易言把大提琴放置在窗台边,长指漫不经心地解开袖口的两颗纽扣,转过身对她说。
阮皙什么行李都没带,车上的时候她就有点犹豫要不要过来。
心想倘若拒绝坚持住酒店,段易言要两头跑也麻烦,结果现在面临没有衣服穿的尴尬处境,她眼中带着一丝迟疑,开口说;“好,那我不下楼了。”
段易言深沉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下,似乎也反应过来她没衣服穿。
于是便从衣帽间里挑了件男士的黑色T恤,递给她。
“穿这个吗?”
阮皙声音轻轻地,接过的同时,有些恼悔自己出门就顾着带她宝贝的大提琴了。
“先换。”段易言手插回裤袋,补充道:“我现在去给你买新的。”
如果是住在酒店,打个电话可以叫前台服务。
现在段易言只能亲自出门,未了,让她要是想下楼的话,在外披一件浴袍。
房间门在面前关上,阮皙拿着段易言的这件黑色T恤,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去浴室。
一个小时的洗澡时间,阮皙披散着半干的黑色微卷发出来,那张巴掌大的脸蛋儿因为雾气看起来红润许些,唇瓣透着点粉,房间里暖气开得足也不会冷,她找了张柔软沙发坐下,靠窗边的位置。
外面昏暗的夜色里只亮着路灯,阮皙伸手抱住自己T恤衣摆下的雪白小腿,将脸蛋贴在膝盖上,看着隔着一面窗外的光晕,心绪是飘远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几声轻敲,被重新推开。
是段易言回来了,他手提着购物袋,里面装着都是符合她身材尺寸穿的衣服。
在男人缓步走近时,阮皙压根不感兴趣他给自己买了什么衣服,她伸出白细的手,在他弯腰时搂住了脖子,柔软的身子近乎是同一时间贴上去。
“段易言。”
她仰着脑袋,乌黑的秀发极为柔软,都散在男人的手臂上。难得这么黏人,用脸蛋去蹭他的下颚,分享着彼此肌肤间的温度,轻声说:“今天老师来见我了……”
阮皙心中盘旋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一半是欢喜这个男人私下为自己做的事情。
她想谢谢段易言,漆黑的眼眸期盼的望着他:“一直以来我都是在逃避自己,是你让我渐渐从阴影里走出来,段易言,我想回归舞台演奏大提琴。”
男人似乎把这一切事态都掌控意料之中,反应没有很意外。
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蛋,指腹微热,嗓音压着低:“一切遵从本心。”
阮皙对他露出微笑,主动地,将红唇贴上他:“谢谢你。”
她是想和这个男人接吻,心身都被他完全打开,如今只装着他这个人。
段易言被她柔软的触感一贴,长指很快扣住她下巴,反客为主,用手臂搂着她的腰,单膝半跪在沙发上,俯身与她绵延深入的接着吻。
阮皙在这方面很少主动,紧张到眼睫都在颤,却爱极了与他唇齿相贴的那种亲密感。
仿佛这一刻段易言是真正属于她的,不会有任何的距离感。
在她已经配合的让他脱衣服的时候,段易言却毫无预兆地停下,手臂肌肉有劲的搂着她,近要折断腰那种力度,嘴唇带着阵阵热意也紧贴着她的耳朵。
阮皙有一丝困惑,因为她明显感觉到他是想要了。
突如其来的中断,让她不由地抬起头,脸蛋儿是迷乱的,望着他的眼睫带着一丝水色:“怎么了?”
段易言的嗓音压的发沉:“没有措施准备。”
他是赴美搞事业,不可能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阮皙此刻只想着跟他亲密,柔软的手指轻轻覆在他皮带上,红着脸说;“没关系的。”
段易言却理智地拒绝了她,手臂将女孩儿松开,转眼间又恢复那股冷淡慵懒的气质:“把衣服换了,我去洗个澡。”
说完,就留阮皙一人半跪在沙发上,脸蛋还带着要命的红。
他真的头也不回往浴室里走,很快便传来清晰地水声。
阮皙慢慢地下地,翻出他带回来的购物袋,里面除了衣服就没有别的东西,不禁的想段易言怎么没买一盒那个。
男人冲澡的速度会比女孩儿快,在阮皙换上他买的白裙的时候,浴室门已经打开。
段易言洗过澡,换了身休闲浅色的上衣长裤,头发还是湿的,看起来清爽不少,他眼神在阮皙精致的侧脸停留一秒,开口时已经镇定自若:“饿了吗?”
阮皙和他都很有默契没提刚才的事,她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乖巧的点点头。
于是三分钟后。
在一楼的客厅里,阮皙被安排坐在茶几前,面前摆满了周礼准备的丰盛夜宵。
她没想到在国外,周礼还能搞到两大盆的火辣小龙虾吃。
“阮家小妹妹,来点冰啤酒?”
“给我一小杯就好,谢谢。”
周礼立刻给安排上,余光见到段易言已经洗过澡换了身衣服,便在私下笑的意味深长。
段易言压根没理他,开冰箱也拿了瓶啤酒。
只有周礼独自再说:“我们格格出门约个会这么久,看来是没有吃小龙虾的口福了。”
说起姜静格,阮皙坐在地毯上吃小口喝着冰啤酒,这才想起在别墅里一直没有见到姜静格的身影,她不由地看向段易言的反应。
段易言慵懒地靠在厨房门旁,修长漂亮的手指还拿着手机,也不知跟谁发短信。
周礼说:“给格格打个电话,别被臭男人占便宜了。”
两个男人低声交谈,段易言是怎么回应,阮皙侧坐着没有盯着看。
她继续低垂着脑袋,一点点吃着周礼准备的夜宵。
胃口也就那样,吃的漫不经心。
过一会,阮皙注意到段易言要出门的架势。
他跟周礼低声说了两句,又迈步朝她走过来,很自然的低头,嘴唇落在她耳朵上:“出门接个人,晚点回。”
阮皙望着他,还笑了笑:“姜静格吗?”
他面色平静低低嗯了声,补充道:“今晚她跟一个男士参加酒会,喝多了。”
一个性感年轻的女人在深夜喝多会遭遇什么危险,不用明说也能想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