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迷恋——今婳
时间:2020-08-04 11:44:47

  这算是变相地在解释,阮皙放慢吃东西的节奏,扬唇对他一笑:“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周礼:“……”
  阮皙不是气段易言深夜去接参加酒局的女性朋友,问题的根源所在也不单单是姜静格身上。她心中堆积的情绪中更多的是失望,就好似兴高采烈的想去做一件事,结果被人当头淋了冷水一样。
  段易言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欢迎自己过来,情绪表现的并不热情。
  阮皙认知到这个的时候,伤心是在所难免。
  何况再看到一个隐形的女性情敌和他在国外同吃同住,情绪就彻底的压制不住了。
  她视线又落在茶几上的糖果上,慢悠悠地说:“这种糖好吃吗?”
  周礼不敢乱回答,以沉默看着她。
  阮皙扯了扯浅淡的唇,面前的这碗排骨面没什么胃口。
  段易言是会给她煮面吃,那也会给姜静格买糖吃啊……
  ——
  在男人外出没回来之前,阮皙的手机就先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走到阳台处接通,令人意外的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主人是阮玥:“爸爸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你坐私人飞机回国内。”
  阮玥简而易懂,说明了为什么会打这通电话。
  阮皙沉默一秒,没想到爸爸派的是阮玥过来。
  “我还有十分钟到你住的地方,收拾一下行李。”
  “好——”
  挂了电话后。
  阮皙转过身,正好对上妄想要伸长耳朵偷听的周礼。
  “……”
  场面还有点尴尬的意思。
  没等周礼酝酿好开场白问,阮皙一边走上楼,一边微笑着说:“我姐姐来接我了,等段易言回来,你帮我跟他说声。”
  “阮玥吗?”周礼紧跟其后说:“要不让她进来喝杯茶,大家都是朋友……”
  阮皙提着裙摆回头,继续笑了笑:“不了吧。”
  周礼还想跟进来,结果到房门口的时候,被拦下了。
  “这里是主卧,你要跟我进来吗?”
  阮皙单薄的身影就站在门内,还给他让了路,声音极轻地问了一句。
  周礼到底是男性,该避嫌的都得注意点,所以也成功被阻止了脚步。
  阮皙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巴掌大的脸蛋没任何表情,将房门重重关上。
  -
  阮玥的性格是圈内向来说一不二,她倘若要做成功一件事就没任何商量的余地,这次听从继父的吩咐来接妹妹,区区一个周礼是拦不住。
  十五分钟后,她将阮皙从这栋别墅里接走,吩咐保镖开着车直接去了机场。
  等段易言回来的时候,走进客厅,看到的是周礼丧着脸色,先一步开口说:“这不怪我没留住人,阮玥杀来把你老婆带回国了。”
  段易言原先脸庞上懒散的神色变淡,迈步先上楼,他推开主卧的房门,发现里面被整理的很干净,深灰色的床单换成白色,枕头也都换了,连地板的一根头发丝都仔细擦过。
  他抬眸,看向空空如也的窗台,大提琴也不在。
  关于阮皙的东西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走之前,是刻意的打扫过住了一晚的房间。
  段易言视线扫了一圈后,面无表情地将手里拿着的新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修长的手指骨轻抵着。这时门外被敲响两声,姜静格的声音传来:“我们该去拜访纪老了。”
  ——
  阮皙这边离开了别墅后,一个小时就乘坐上私人飞机准备回国,她将大提琴也带走了,等起飞后,发现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不知是电源耗尽还是昨晚摔坏屏幕的后遗症。
  一旁阮玥倒了杯葡萄酒喝,见状好心开口说:“想给段易言发消息么,我手机借你。”
  阮皙没有想给段易言发消息,她拒绝了这位的好意,细白手臂隔着裙摆抱住了自己膝盖,侧着脸蛋,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高空。
  阮玥不太习惯跟这样柔弱娇气的女孩子相处,自小记事起,她印象中阮皙就体弱多病,要一个团队的管家保姆们二十四小时看着,不是对奇奇怪怪的东西过敏,就是三天两头感冒生病。
  加上她时刻谨记着自己是被带到阮家的拖油瓶,很怕要是弄坏这个妹妹,没办法跟养育自己的继父交代,久而久之,阮玥就对阮皙避而远之。
  现在看她又是一副小女孩受委屈的模样,飞机的休息间也就姐妹两人,阮玥喉咙低咳两声,找点话打破平静:“段易言惹你生气了?”
  阮皙转过头,漆黑的大眼睛看着她。
  太干净的,仿佛涉世未深一样。
  阮玥说:“段易言应该不敢惹你,他跟爸爸签了协议的。”
  阮皙有一瞬的怔意,胸口的心脏猛地抽了两下子。
  她没当场问阮玥,而是眼睫毛低垂,掩饰住一丝惊讶的情绪,极力地平复着声音说:“他是惹我了,签了协议也没用。”
  阮玥到底是自己创业做老板的,平时肯定不至于被这么忽悠过去。
  但是她先入为主以为关于联姻这种事,私下的协议双方应该都是知情的,何况也一直觉得段易言是卖身进阮家来,地位肯定比阮皙要低一等。
  “他凶你了?”
  阮皙摇头,用指尖不动声色地掐着手心,表面有些伤心地说:“我不想回忆……姐姐,但是他跟爸爸签的协议肯定没做到。”
  阮玥并没有被套出协议的内容,冷艳的脸蛋露出表情,安慰她:“回去你跟爸爸说吧,他签了卖身契还敢不伺候好你,欠收拾呢。”
  阮皙见状,微微的低下头。
  在阮玥没发现的视线角落里,她的白细指尖是在颤的,说难听点,有句老话叫一仆不侍二主。
  段易言已经跟她协议过,两人合约结婚,随时由她解除关系。
  那他私下,把自己婚姻高价又给卖了一次给阮家?
  阮皙一直天真以为段易言在配合自己跟父母演戏,起码在外人眼里她和这个男人是恋爱结婚的,跟那些圈内门当户对的豪门塑料联姻不一样,自欺欺人的觉得是有感情基础的。
  如今阮玥的话,就像是一巴掌把她打醒得透透的。
  阮皙心口那股不适的情绪又重新冒上来,眼睫下微微发红。
  “这次段易言来美国拉投资,很快豪门的新贵要开始重新洗牌了。”阮玥在旁边适时地提了一句,如同玩笑般又补充道:“挑男人的事上,你选的不错。”
  阮皙笑不出来,几不可闻地说:“是吗?”
  她怎么觉得自己从头到尾就跟瞎了眼一样。
  阮玥的逻辑与她背道而驰,身为精致的利己主义,在事业上越成功的男人才越有人格上的魅力,哪怕感情上渣了点,也无伤大雅的。
  她此刻是无法理解已经陷入爱情里阮皙的心中感受,夸了段易言几句,就没再说话。
  飞机里重新陷入一阵安静气氛,直到阮皙把情绪缓过来,抬起头,看向独自品着葡萄酒的阮玥:“段易言这么优秀……你和姜静格为什么不近水楼台先得月?”
  阮玥:“?”
  “我看你和他……挺熟的。”
  阮玥放下酒杯,冷艳着脸说:“我是要搞事业的,谁有空玩这些情情爱爱。”
  阮皙抿嘴,过了几秒忍住没往下说。
  不过阮玥话里的兴致来了,又提到:“至于姜静格,我原先以为她最终会挑段家联姻,豪门里那些男人她都熟的很,要挑肯定是挑最完美的那个,不过显而易见你一个小女孩比姜静格更有本事搞定段易言。”
  姜静格用了二十来年也就只是段易言身边一个红颜知己。
  阮皙用了一个月,就名正言顺的当上了段小太太。
  这方面阮玥是佩服自己的妹妹,平时看起来安静乖巧,总是闷不吭声的干大事儿。
  阮皙最终扯了扯唇,声音很无力:“过奖了姐姐,我什么本事都没有。”
  阮玥:“妹妹自信点,起码到现在你是第一个能跟他同床共枕的。”
  这话要是往深一层解读,又是不同的意思。
  阮皙将白细的手指挡住发红的眼睛,轻轻的笑:“以前也有女人想跟他同床共枕吗?”
  阮玥心想还挺多的,毕竟段易言在名媛圈内的名声俱佳,是顶级的男神人物。
  当初圈内大家年纪都很轻,正处于青春懵懂的时候,有一次姜静格私下约段易言开房,不是要确认关系谈恋爱,只是好奇大胆的试试男女之间那种事。
  围绕在身边的,选来选去就段易言条件最好。
  而且不用他负责,上完就可以提裤子走人那种。
  结果段易言直接报警了,让警察将还未满十八岁的姜静格抓到少年所去教育一番。
  这事让姜静格险些跟这个手段阴险狡诈的男人绝交,冷战快大半年,之后姜静格回头就交了法国的浪漫情人。
  结果显而易见,姜静格被第一任花心的浪漫男友渣了,还是段易言帮她摆平了烂摊子,闹僵了关系这才缓和。
  这些事阮玥自然不会跟阮皙如实吐出,她情商再低也不至于故意说出这种事膈应自己妹妹。
  所以阮皙问出有没有女人想和段易言同床共枕的时候,阮玥直接搬出了谢家那位傻千金:“谢思焉吧,她对你老公虎视眈眈很多年了。”
  “自从段易言跟你结婚后……谢家怕自己女儿出去疯,一直把谢思焉关在某个庙里静心呢。”
  “……”
  姐妹俩话题一旦说开,十几个小时的飞程似乎也不难熬。
  飞机落地在国际飞机场的时候,天色还不算太黑。
  阮皙手机开不了机,身上也没钱,暂时只能跟着阮玥走。
  她提着大提琴,瘦弱单薄的身形怎么看都跟要被压垮一样。阮玥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了两步,又看看她,最终伸手接过来:“我帮你拿,不然你哪里磕碰到,回阮家被看见还要以为是被我打了。”
  阮皙低落的情绪没办法让自己笑出来,安静地跟上车。
  阮玥这时看着震动的手机,红唇吐出的话却是对她说:“段易言打电话来了,要接吗?”
  “不了。”
  这两个字,阮皙想也没想拒绝的彻底。
  她现在很多事没理清楚之前,不想被段易言几句话影响到。
  就这么冷战着吧,反正他也忙。
 
 
第53章 
  桑盛盛剧本上关于大提琴的戏份在五天后全部拍摄结束,阮皙的工作也终于告一段落,当天下午搬离了剧组这边的酒店套房。
  她没有回公寓住,而是回到了阮家住一晚上,与父母在书房真情实感的谈心到了半夜后,次日就被保镖护送去了私人医院复查自己的手腕。
  阮皙没有问阮家和段易言私下签的协议内容,她选择保全了彼此的体面,那部被摔坏的手机也一直开不了机,就像是把她和段易言联系感情的桥梁给砍断了。
  整整一周时间,两人都不曾有通话过。
  接下来阮皙去拜访了她的恩师俞舒浓,一切事情都进展的顺利。
  她将复出,没有高调的像外界宣布,而是跟在俞舒浓的身边,就如同当年,出入各种演奏会的场所,也逐渐地出现在了大众的视线下。
  周六下午,歌剧厅。
  阮皙陪着俞舒浓去听一场演奏会,她落座在前排,因为最近没休息好的缘故,养了点肉的下巴又重新变得尖尖的,身材很是单薄,穿着一条纯黑色的裙子,也越发衬得肌肤白的晃眼。
  她这样身份的名媛,出来正式场合都是被保镖重重护着的,闲杂人等是不能轻易靠近。
  安静地听完了这场大提琴演奏会,台下观众却一个也没走,俞舒浓不急着起身,出声问:“感觉怎么样,找到当年舞台的感觉了吗?”
  阮皙看着台上对观众们诚恳鞠躬的公主裙少女,仿若是看到了当初17岁前的自己。
  俞舒浓微笑,对她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在场的观众们集体都在激烈的鼓掌,似乎早已经等待多时她的回归。
  阮皙坐在原地愣了少许时间,眼眸对视上恩师鼓励的眼神,比起之前独自关在房间里拉奏大提琴,这应该是她四年后首次登台表演。
  演奏厅里随着一阵掌声结束后,随后变得安静无声。
  阮皙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微抿着唇,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提起裙摆缓缓地走上台,不需要任何语言,单薄美丽的身影站在灯火下,仿佛像是一幅静止了的画卷,给足在场的人视觉上的享受,移不开眼。
  阮皙伸出雪白的手指,轻握住那微凉的琴弓,此刻她和演奏的乐曲是完美融合一起,整个世界都是空虚,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幻影。
  她神隐四年,重新回归再次给台下的众人带来了一场听觉的盛宴。
  等曲子结束,阮皙缓慢地放下手中的琴弓,卷曲漂亮的眼睫下早已经雾蒙蒙,她看不清台下观众的表情,却能从更加激烈的掌声中感受到这个世界对自己的善意。
  【曾经考入顶尖音乐学院却伤手退隐四年,音乐世界的天才小公主重返舞台——】这条新闻在第二天就迅速地占据了各大媒体的头条板块。
  当年阮皙因为被人熟知的豪门背景和清纯长相的外表,在舞台出色的演奏和多次获奖,没少受到外界媒体的好评,如今即便是突然回归,也是深受观众缘。
  她不骄不躁,这些天陪同着俞舒浓继续出入各种音乐会场所,恍然间有一种置身在当年的错觉。
  只要她拿起琴弓的那刻,属于她的光环又重新地回来了。
  阮皙没有急于开个人演奏会,而是经过恩师的推荐,演奏了几场大提琴。她拒绝任何媒体的采访,每周一的时候,会去私人医院复查手腕处当年的后遗症。
  时间飞速过的很快,转眼间半个月就这样没了。
  结束一场舞会后,阮皙被保镖护送着回到另一处别墅的住址,前天她原先住的地方被一个资深的乐迷跟踪调查到,深夜买了一大捧玫瑰花摆在门口,想像她深情告白一番。
  这个举动在安保人员眼里无疑是威胁到阮皙的人生安全,当晚就临时地换去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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