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睡美人——慕吱
时间:2020-08-06 09:46:01

  这什么逻辑?
  陆宴迟在便利店外的停车位停好车,他解开安全带, 见岑岁坐在位置上,一脸纠结的模样, 他忍不住凑了过去。
  岑岁看着他突然靠近的脸, 他的头稍侧, 鼻尖触碰到她的鼻尖, 滚烫的气息充盈在她的脸颊处, 带来一阵似有若无的暧昧感。
  以为他要干什么, 岑岁倏地抬手,捂住他的嘴。
  陆宴迟顿了下, 露出的眼睫下弯出愉悦的弧度,说话时的气息扑在她的掌心上,带来一阵酥麻:“不亲你, 松手。”
  岑岁狐疑:“真不亲?”
  他仍笑着,浅色的瞳仁里泛着温柔的光。
  岑岁半疑半惑地收回手。
  下一秒。
  陆宴迟偏头吻了下来。
  逼仄的车厢里升起暧昧缱绻的气氛。
  陆宴迟扯过她的手压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按着她的下颚,让她无处可逃。他的舌尖伸了进来,疯狂地掠夺着她口中的气息。
  像是要把她寸寸撕裂般。
  进攻猛烈,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
  他吻她的时候总是不闭眼的。
  岑岁眼也没闭。
  看到他的眼眸瞬间沉了下来,如同几十米深的深海般难以窥探,眼里又似有一团火,想要把她都给燃烧殆尽。
  唇齿间带来的灼热感清晰,岑岁意乱情迷地嘤咛了出来。
  陆宴迟的身体一僵,随即放在她下颚的手往后,指腹揉捏着她的耳垂,见她没有反抗,他的指尖放肆地拂过她的脖子,沿着漂亮精致的下颚线条,摸到她漂亮的锁骨。
  岑岁紧贴着他,感受着从他身前传来的滚烫体温。
  即便隔了两件衣服,那温度也不减半分。
  不知过了多久,陆宴迟退了出来,轻轻地舔舐了下她的下唇。他说话时翕动的双唇若有似无地摩擦着她的唇角,她为之瑟缩了下。
  反应过来时,发现他的手已经伸进她的衣服里。
  岑岁有些不自在,涨红着脸说:“你手放哪儿呢?”
  陆宴迟笑了下,尾音缱绻,又带着一贯的散漫:“放你心上,看看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有有有——”岑岁要崩溃了,胸前传来密密麻麻又极为难耐的感觉,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她身上爬似的,她下意识想要逃脱,扭动着上半身,“你把手拿开!”
  没想到陆宴迟闷哼了声。
  岑岁抬眼。
  看到他紧绷着脸,眼里透着股危险气息。
  他的声音低哑,像是压抑着欲望,缓而慢地说:“别动。”
  “……”
  “再动我真没办法收手了。”
  岑岁的眼睫一颤,随即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地坐在位置上,脊背紧贴着靠背,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察觉到她的紧张,陆宴迟俯身又吻了吻她的唇角,温声安慰:“放心,我怎么也不会选择在外面。”
  “……”
  “好歹也是家里的车库。”
  “……”
  您说的是人话?
  “我说错了?”陆宴迟收回手,顺势把岑岁的安全带给解开,之后,他才回到位置上,桃花眼璀璨又明亮地弯着笑,语气非常斯文,“就算你愿意在这种室外停车场,我也不能满足你,毕竟我是个非常传统且纯情的男人。”
  岑岁一言难尽:“我不说别的,传统且纯情?”
  陆宴迟正色着说:“不是吗?”
  岑岁:“不是。”
  岑岁打开车门,提着从洵市带回来的纸袋子下车,夜风把车内的缱绻气氛吹散,也让岑岁清醒不少。
  陆宴迟拿过她手里的纸袋,“怎么就不是了?”
  二人往便利店走。
  岑岁抬眼看他,“传统的男人都是五十岁之后才开始谈恋爱的,你三十岁都没到就谈恋爱了,哪儿传统?”
  陆宴迟愣了下,随即眼里敛着笑:“你说得对,我确实不传统。”
  “你知道就好,”岑岁打击他,“你这样的话在我这里说说还行,到别人面前可不能这么说,太丢人了。”
  陆宴迟:“丢的是我的人。”
  “那你是我的男朋友,”岑岁逻辑清晰地分析着,“四舍五入,也丢我脸。”
  听到这话,陆宴迟的脚步慢了半拍,他盯着岑岁挑选零食的侧脸,心情颇为愉悦地笑了起来,语气松散道:“那我可得为了你好好做个人。”
  “……”
  “毕竟我是你的人。”
  -
  便利店离岑岁住的单元楼不远,走路两分钟就到。因此,从便利店出来后,岑岁和陆宴迟没开车,而是选择散步过去。
  陆宴迟问岑岁:“明天一起吃饭吗?”
  岑岁迟疑了几秒,还是摇头:“明天有事。”
  “那后天?”
  “后天可能也有事。”
  “什么时候没事?”
  “可能这个月都有事。”
  陆宴迟语气淡淡:“你还挺忙的。”
  岑岁也知道自己这样未免有些冷落了他,但又觉得他这种被冷落的模样很可爱。她伸手讨戳了下他平直的唇线,讨好似的说:“我忙正事嘛。”
  “你确定你是自由职业?”
  岑岁没什么底气地说,“不是忙工作。”
  陆宴迟:“那忙什么?”
  岑岁没回。
  陆宴迟斜睨了她一眼,见她皱眉纠结的模样,也没再追问,他向来都是很有耐心的,此刻也不急不缓。
  把她送到家门外。
  陆宴迟揉了揉她的头发,“也快十二点了,早点休息。”
  岑岁拉着他的手没松开,像是思考许久后终于做出的决定,她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我睡眠状态不太好,所以这段时间想去看医生。”
  “嗯。”
  “我说真的。”
  岑岁盯着他,因为紧张,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的了,“我真是去看医生。”
  陆宴迟的眼睫微动,他低笑了下:“我知道了。”
  “但也不是每天都会去医院,”岑岁的心情莫名沮丧起来,她垂头丧气地说,“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也会来找你的。”
  沉默了几秒。
  她忽地抬起头,认真地说,“见不到你,我也会想你。”
  “嗯?”陆宴迟语调懒懒,“这还差不多。”
  岑岁眨了下眼:“所以你不要不开心。”
  陆宴迟的眉眼里含着笑,他伸手掐了下她的脸,“好。”
  岑岁又和陆宴迟说了几句才进屋。
  她洗完澡后打开手机,看到陆宴迟给她发了消息过来:【到家了。】
  岑岁:【晚安。】
  陆宴迟:【晚安。】
  岑岁盯着二人的聊天记录发了好一会儿的呆,随后,她拆了一包晚上买来的薯片啃着。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孟微雨的电话。
  岑岁把薯片扔回桌子上,接了起来,语气里微微带了点儿不耐:“几点啊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我要睡觉吗?”
  “你睡个屁,”孟微雨冷笑着,“听说你今天被岑月敏打了?”
  岑岁愣了下,收起刚刚的情绪,问她:“你怎么知道?”
  孟微雨:“我刚起床上厕所,听到我爸妈房间里传来动静,所以凑过去听了下,说是白天的时候你姑姑打了电话过来,问我爸要两万块钱精神损失费。”
  岑岁皱眉:“舅舅给了吗?”
  “怎么可能,我爸听到你被岑月敏打了一巴掌后整个人炸了,”孟微雨的语速很快,“他说让岑岁扇岑月敏十个巴掌,我们家给一百万。”
  岑岁笑了出来:“舅舅哪儿来的钱啊?”
  孟微雨:“输人不能输阵。”
  岑岁低头拨弄着薯片,没再说话。
  孟微雨的语气里又有些心疼:“疼吗?”
  岑岁手指一用力,薯片成碎片了,“还好。”
  “我要是在场,绝对和她干一架,”孟微雨气愤道,“他们这家人都是什么玩意儿啊,没本事就算了,连最基本的道德都没有。”
  岑岁的眼神很平静:“他们都这样,你也没必要为他们生气。”
  “我听说有个男的陪在你身边,该不会是陆教授吧?”孟微雨嘀咕着,“怪不得我早上起来扫墓的时候看到陆教授也下楼了。”
  “是他。”岑岁没隐瞒。
  孟微雨惊了:“你不是说自己回家的吗,怎么他也在?”
  没等岑岁开口,孟微雨又自顾自地说下去,“他不会特意跑到洵市想给你一个惊喜吧?结果受到了这种惊吓。”
  岑岁想到后来陆宴迟说的话,她咕哝着:“也不是惊吓吧?”
  孟微雨:“你把事情都告诉他了吗?”
  “差不多了,”岑岁平躺在床上,她的语气很淡,“我爸是什么人,我爸和我妈的事情,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她的话音落下。
  房间里突然陷入沉默。
  一向话多的孟微雨陡然噤声。
  岑岁揉了揉眼,“微雨。”
  孟微雨:“姐。”
  岑岁说:“我现在特别清醒。”
  孟微雨愣了:“啊?”
  “我就是觉得,我逃离了那个家庭,特别好,”岑岁说,“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除了都姓岑,但我是不一样的。”
  孟微雨的声音微哽:“你当然是不一样的。”
  岑岁无语:“你哭什么?被打的人又不是你,而且岑月敏和她爸现在都被拘留了。”
  “嗯,爸爸还给舅公打了电话,原本想让舅公和岑月敏单位的领导打声招呼的,毕竟她一个临时工嘛,考了好几年也没考上,而且把事情说一下,这人品这么差,哪儿还有人会要嘛。”
  岑岁皱眉:“怎么还去麻烦舅公呀。”
  “家人本来就是互相麻烦的,”孟微雨的声音一顿,有些迷茫,“但是有人提早打过招呼了,该不会是姐夫吧?”
  “怎么可能,”岑岁嘀咕着,“他又不是洵市人。”
  孟微雨觉得也对,“可能是哪个被岑月敏欺负过的人搞得吧。”
  挂了电话。
  岑岁扯着被子把自己卷成团,她在床上滚了几圈,又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挖着薯片接着啃,边啃着边想今天发生过的事。
  今天虽然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
  但比起糟心。
  更多的是开心。
  和陆宴迟在一起后的每一天,岑岁都觉得像是问上天借来的,那是不属于她的。陆宴迟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有的是更优秀的女生配得上他。
  至少。
  有的是家庭幸福美满的女生喜欢他。
  不像她。
  连父母都没有。
  岑岁这些年不谈恋爱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因为她曾听到有位认识的教授来家里和孟建军下棋,棋下到一半,他说:“你家岑岁毕竟也没有爸妈,到年纪了找个差不多的男的结婚算了,你们也少了这么个累赘。”
  岑岁还记得,向来儒雅随和的孟建军,第一次动怒,对着那位教授甩了脸色。
  后来,孟建军就没再和那位教授有过来往。
  岑岁也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
  她突然明白。
  哪怕她做得再好,考试永远拿第一,赚再多的钱,都没有用,因为她连爸妈都没有。甚至于——她爸爸是一个家暴的人,所以如果她生气耍脾气,别人也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她像她那个家暴的爸。
  所以她不能有一丝脾气,对人得永远温和有礼。
  得把所有的负面情绪藏起来。
  岑岁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所以在攒够钱后,就买了一套房。
  即便那套房位置偏僻,又是个二手房。
  但至少。
  她可以向孟建军和向琴证明,她不是他们的累赘。
  她会很好的报答他们、照顾他们。
  喜欢陆宴迟。
  真的只是意外。
  也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当时的害怕和胆怯再次涌了上来,她很怕陆宴迟会因此看不起她,觉得她这样的女生配不上他。
  可是他今天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
  ——“分手的话,更难过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吧。”
  他不是她时光里的珍珠。
  他是她永远的宝藏。
  -
  清明假期眨眼就过。
  陆宴迟在接到家里不知道第几个电话后,终于选了个周末回家,却在门口遇到了提着箱子回家的陆听音。
  陆听音低头玩着手机,没发现他的存在。
  陆宴迟懒懒地叫她:“走路不看路啊?”
  “……”陆听音停下脚步,“哥?你怎么回来了?”
  陆宴迟拿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没什么事做,就回家了。”
  陆听音上下扫视着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惊奇道:“是不是岑岁终于幡然醒悟,和你分手准备迎接美好新生活了?”
  陆宴迟冷嗤了声:“你提个行李箱回家,怎么,沈昼让你卷铺盖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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