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小媳妇我不当了——时玖远
时间:2020-08-07 09:29:19

  谢钱浅将蒸好的牡蛎端上楼,在沈致的房门口徘徊了一会,然后敲了敲。
  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不用管我。”
  谢钱浅犹豫了一下,还是贴着门说了句:“那个,我自己抓的牡蛎,很肥美。”
  里面没了动静,谢钱浅盯着紧闭的房门发了会呆,刚准备转身,突然传来沈致的声音:“进来。”
  谢钱浅端着盘子推开门,房间很安静,隔音窗阻隔了室外的狂风乱作,雨水顺着落地窗不停滚落,窗外的风景成了雨帘里朦胧不清的影像。
  沈致就这样半躺在卧室窗边的躺椅上,身着淡色的绸缎睡袍,搭着一条深色薄毯,头发半湿,有些难以触及的矜贵。
  谢钱浅走进来后,先是在门边停顿了片刻,有些谨慎地观察着他。
  沈致没有说话,只是转眸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平常无奇的神色,淡淡的,和往常一样,仿佛和傍晚那个男人判若两人。
  谢钱浅见他神色如常,才一步步靠近他,将手中的牡蛎小心翼翼地放在他身前的深色圆形木桌上,对他说:“吃点吧,还热的。”
  她放下盘子的时候,沈致的视线扫到她的手腕,两个手腕上都有很明显的乌青,他凛了下嘴角,指节微微收紧,而后将身上的毯子拿掉。
  刚起身,谢钱浅敏感地退后几步,和他保持着距离。
  沈致睨了她一眼,走到旁边套间的冰箱前,拿出了一个冰袋,又坐回躺椅上,对她说:“手给我。”
  谢钱浅紧紧抿着唇,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他,摇了摇头,不仅没有向前,还又退后了一步。
  沈致看着她的反应,眉宇轻拧:“你干嘛?怕我?”
  谢钱浅点了点头:“怕你再生气了。”
  沈致还第一次看见她谨小慎微的样子,不禁莞尔:“谁告诉你我生气了?”
  “因为我刚才碰了你。”
  沈致镜片后墨黑的眸子沉寂地注视着她,空气忽然安静下来,窗外闪电照亮整片半山,也照亮了面前女孩有些苍白的小脸。
  他垂了下眸,声音带着柔和的磁性,对她说:“你来。”
  谢钱浅此时的脑中在进行着天人交战,她不怕沈致忽然又变成灭霸,她是怕自己会伤到他,她不想成为梁武馆第一个迫害雇主的人,这样她在江湖上的名声就得交待在这了。
  可是面对沈致压迫的眼神,她还是小碎步地往前挪了挪,又挪了挪,最后停在离他一步之遥的距离,就再也不向前了。
  沈致却忽然对她说:“手给我。”
  谢钱浅直摇头:“顾淼说不能碰你。”
  “哦。”
  他说着直接拉过了她的手臂,四目相撞,谢钱浅感觉到手臂上有些温凉如玉的指节,不似傍晚力道那么大,反而…轻轻的,柔柔的,沈致不经意间拽了下她,他们之间最后一步的距离也消失了。
  他嘴角漾起浅而不明的弧度,抬起头隔着镜片望进她眼底:“你碰到我了,我有怎么样吗?”
  谢钱浅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看了看沈致搭在她手臂上的手,又看了看他的神态,居然没有变身?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昨天中奖的20人。
  通知:接下来订阅率100%的读者都可以参与抽奖,中奖名额50人,开奖时间10号23:00
  注意:下一章的更新时间是明天(10号周五)晚上的23:59,互相转告。
  --------
  推荐基友古言《穿成和珅私生女》by小香竹
  文案:穿越清朝的芸心随母进京认亲,得知生父名唤和珅时,芸心的内心一片凌乱!
  听闻和珅寻回一女,朝臣不淡定了,谄媚者纷纷想与之结为亲家,飞黄腾达。对立者则紧闭宅门,生怕自家儿子被祸害。
  和珅不以为意,将女儿视作宝,亲自向乾隆帝请旨为女儿赐个好夫婿。
  正在盖章的乾隆手微顿,暗自思忖着哪个王公大臣还没成亲?
 
 
第19章 Chapter 19
  沈致从另一边拿了把小木凳放在身边, 谢钱浅就坐在他膝盖边上,整个人小小的,暖色的光线洒落在她身上, 倒显得她五官柔和许多。
  只不过她身体还有些僵硬,神经依然是紧绷的, 警惕着沈致。
  沈致将她两个手腕放在他膝盖的绒毯上面,然后拿着冰袋帮她敷着乌青的地方, 他视线下垂的时候,浓密的睫毛在镜片后打下扇形的阴影,没有去看她提防的眼神, 只是柔声问了句:“弄疼你了?”
  谢钱浅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手腕上, 只是机械地回:“我以前在武馆都不用处理的,过两天就没了。”
  沈致没有出声,忽而想起下午顾淼对他说的“变向表白”, 他看了她眼, 她难道以为他生她气, 所以难过得特地跑上来?
  虽然她看着不像会难过的样子,但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到底还是让沈致心头软了几分。
  所以她本来放在沈致膝盖上的手,被他握了起来,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之间。
  谢钱浅忽然直起了身子, 浑身都崩得直直的, 她经常和师兄弟练习, 整天混在男人堆里,偶尔的肢体碰撞很正常,她也不是个矫情的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沈致拿起她手的那一刻,她会有种很不好意思的感觉,唇际紧紧抿着, 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的手可并没有多柔嫩,相反掌心还有层可触的茧,是常年训练留下的,短短的指甲干净圆润,筋骨可见,偏偏躺在沈致温润如玉的手掌间像小孩子的手一样,被他大大的手掌完全掌控住。
  他用冰袋替她轻轻揉着乌青的地方,看见她右手虎口处有道很小的疤,虽然不是非常大,但在手上还是比较明显的,他的拇指不经意轻拂上那道疤痕,出声问道:“怎么留下的?”
  谢钱浅探头看了眼说道:“忘了,好像摔的。”
  都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可面前的女孩却并不太在意手上的疤,沈家虽然不会少她吃穿,但到底没有人会天天在她身边细心照料她,提醒她冷暖,沈致看着连她自己也不太在意的样子,心里拂过一些复杂的情绪。
  他的动作很轻柔,薄薄的无框眼镜后的双眸深邃幽然,让谢钱浅渐渐卸下了防备,可随之而来的猜测再次涌上心头。
  顾淼说不能碰他,为什么她现在碰了他没有变化呢?是顾淼在胡说?还是她会错了意?
  为了确定自己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不踩雷,她谨慎地问了句:“女的可以碰你吗?”
  “不能,顾磊的处事风格太野蛮,所以后面,要是遇到那种情况,你得负责不让任何女人靠近我。”
  谢钱浅眉头轻轻皱了起来:“那我算女的吗?”
  沈致淡瞥了她一眼:“你不算。”
  “???”
  谢钱浅还自顾自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都已经长得不像女人了?
  沈致却若有所思地对她说:“以后少去海边。”
  谢钱浅回道:“我三岁就会游泳了。”
  她大概想向沈致表达自己水性很好,然而沈致没有理会,只是淡淡地说:“海里不可抗的因素随时都会发生,你要是实在想游泳就在泳池里游。”
  “……泳池里看不到海底的东西。”谢钱浅低头嘀咕着。
  “你想看什么?”沈致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问她。
  谢钱浅反问他:“你看过海底吗?”
  沈致墨黑的眸子缓缓垂下,浓密的眼睫遮挡住了眼里的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一窗之隔,外面狂风暴雨,窗内一室安逸,谢钱浅不禁打了个哈欠,将脑袋搭在躺椅的把手上,长长的眼睫一眨一眨地盯着沈致手上的动作。
  他的手腕就在她的鼻息间,好闻的沉香让她的思绪越来越飘散,然后她眨眼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再然后直接合上了。
  沈致侧了下头,看见她睡着后重心不稳,晃来晃去的小脑袋,干脆抬手轻轻一拨,让她枕在了自己腿上。
  看着她被压变形嘟囔的脸蛋,沈致不禁取下了眼镜放在一边,捏了捏眉心嘴角散开些许笑意。
  他发现这个丫头只要在外面无时无刻不处在高度警惕中,可只要回到家里,总是好吃好睡,说来也好养。
  沈致将冰袋放在一边,把腿上的毯子一掀,盖住了她娇小的身躯,让她就这样依在他的膝间。
  他盯着她安逸的睡颜,原本放在他掌间的小手被他慢慢攥紧,这是他第一次没有任何杂念和情绪,平静地去体会异性带给他的感受,虽然谢钱浅并不太注重保养,但女孩的皮肤到底要比男人细软很多,握在掌间轻柔一片,竟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让他不忍不住轻轻摩挲着她淡淡的疤痕,不想放手。
  顾淼见钱多端盘东西上去半天没下来,到底怕出什么事,还是赶紧上去看看情况。
  结果二楼出奇得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他感到挺奇怪的,便不自觉放轻了脚步,看见老大房间的门并没有关紧,半掩着。
  于是他便悄悄走到门边,刚探过视线便看见钱多趴在老大的膝盖上…睡着了,更诡异的是,老大居然握着钱多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那眼里温柔的神色是顾淼从来没有见过的。
  顾淼当时被吓得一秒也没敢停留,几乎连滚带爬下了楼,顾磊见他这样莫名其妙问他:“你干嘛?”
  顾淼已经脸色煞白,被惊吓得半天说不上话,他本想告诉顾磊这件诡异的事,但突然想到顾磊那直肠子,怕他直接在老大面前说漏嘴。
  现在什么情况他也搞不清楚,所以为保安全起见,他还是暂时把这件事咽进了肚子里。
  谢钱浅没有睡很长时间,也不过十几分钟她就惊醒了,还动作很大地突然从沈致身上弹了起来,那突如其来的动静把让沈致也怔了下。
  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头嘀咕了一句:“我怎么睡着了?”
  然后看了眼桌上的牡蛎念道:“糟糕,凉了。”
  沈致撇了眼那盘她蒸熟的牡蛎问:“什么都没放啊?”
  她反问:“要放什么?”
  于是沈致便起身拿着那盘牡蛎带她下楼,别墅一楼有个宽敞的厨房,里面的东西还挺齐全,他洗净手后,将蒜头剁碎,煸炒,加上蚝油、朝天椒、小葱、生抽、豉油等,看得谢钱浅眼花缭乱,她从来不知道吃个牡蛎还需要这么复杂的吗?
  沈致做这些的时候,透着有条不紊的从容,沾染了一些烟火气息,每一个动作都很养眼至极。
  没一会一楼就飘散着秘制酱料的香气,诱人十足,谢钱浅挨着沈致勾着头看,不禁咽了下口水说:“好像很好吃。”
  沈致便用筷子沾了点回身喂到她嘴边:“尝尝。”
  谢钱浅伸出舌尖舔了舔,红润的唇有着少女天然的诱惑,沈致清晰立体的喉结微微滚动,她受伤那晚的感觉再次涌上他心头,他收敛神色转过身放下了筷子。
  味道太香,把顾磊也给馋了过来,巴巴地勾着头看。
  沈致一手提起锅,一手将秘制酱料浇在牡蛎上,整个屋子都飘散着这种诱人的香气。
  于是本来谢钱浅打算忍痛割爱的牡蛎,被沈致加工过后,由于太好吃了,又几乎全部进了她自己的肚子里。
  其中顾磊还蹭了不少个,从旁边飘过去的顾淼看着顾磊死不要脸皮的样子,真没好意思说他,老大明显是给钱多做的,他怎么还好意思一个接一个吃?
  联想到老大情绪不对,他们轮番上去都没用,钱多一上去就轻易把老大哄得眉眼舒展,跟着下楼来,顾淼只感觉身上冷汗直飙,不停回忆这几天有没有怠慢钱多的地方?
  所以搞得他一晚上都心事重重的。
  他们在海市没待几天便返回都城了,飞机上,谢钱浅跟顾磊坐在离沈致不远处,闲聊间顾磊告诉谢钱浅津城那边的飞哥落网了。
  说起这件事顾磊便和谢钱浅聊到那天的逮捕行动,顾磊带的人和曹警官的人并不在一个方向蹲守。
  因为四周每条靠近寺庙的街巷都被控制了,本来监控里看到一个男的晃晃悠悠往寺庙走,顾磊他们已经锁定了那个男人,还没准备行动,结果曹警官那边就抓到了封子。
  谢钱浅听闻却忽然凛眉问道:“后来那个男人呢?”
  “听到枪声不吓得跑走了,哪个还敢往前走啊,所以说幸亏曹警官先抓到封子,不然我们这边差点抓错人。”
  谢钱浅追问了一句:“你看到那个男人的长相了吗?”
  “没看到,一路上低着头看手机的,走路也跟逛大街一样的,看着就不像嫌疑犯。”
  谢钱浅便没有再多问。
  到了都城后,这边刚下飞机,那边关铭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告诉沈致“美人”已经在一间堂等他了。
  果不其然他们刚下车,一间堂门口关铭的人已经候在那,从商务车上拿下一个猫笼,对沈致说:“沈少,这是我们家小爷送你的。”
  沈致看着那个猫笼,扶了下眼镜,有些头疼。
  倒是谢钱浅看见猫笼里不停试图探出爪子的小东西,歪了下头问沈致:“是这只猫吗?”
  沈致点了下头:“收下吧。”
  谢钱浅接过猫笼后,关铭的人便离开了。
  顾磊将沈致的行李抬进院中,谢钱浅没什么东西,就一个双肩包,她刚进院子包都没放就蹲下身把猫笼打开了。
  里面的小家伙先是探头探脑地盯外面看了看,试探性地伸了一只小爪子出来,然后谁也没料到,下一秒它突然就跳了出来,睁着一双绿色的眼睛四处看。
  这时几人才发现这只猫是真的小,最多不会有两个月,走起路来就是一团扭动的毛。
  顾磊直接嚷嚷着:“这关哥也是够奇怪的啊,送我们一只这么丑的野猫干嘛?好歹也送只品种猫啊!”
  他不说其他人还没发现,这样看上去,这猫毛杂乱无章,黑黄杂色,有种金毛狮王的感觉,看着是挺丑的。
  可谁也没想到这小猫一点都不怕生,出了猫笼后两只小前爪扑来扑去,也不躲人,胆子尤为大。
  谢钱浅蹲下身想摸摸它,结果这小东西直接跳到她的腿上,然后顺着她的腿就爬到了她肩上,安稳地坐在她肩头,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顾磊和顾淼都笑了起来,说道:“丑归丑,挺皮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