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表面的和平一下子就被撕破了。
沈钰不屑道:“习言平时很忙,回家你还要缠着他给你补课吗?”
“他忙吗?”
“他最近在跟一个项目,项目组的每个人都很忙。”
想到某人每天悠闲地就像提前渡入了老年生活的样子,向晚晚不怎么在意道:“那还真没看出来。”
原本在靳习言那里就受了点委屈,此番向晚晚的态度无非是火上浇油,沈钰的脸有些狰狞语气里带着些警告道:“你可能不知道,习言的时间很宝贵,也很值钱,你自己学习不好不要缠着他,他心地善良,不好意思拒绝你而已。”
听着她的话,向晚晚停下手中的笔,脑海里将心地善良和不好意思两个词套在靳习言的身上,一瞬间觉得不敢直视。
她嫌弃的甩了下脑袋:“哦,那你给他说吧,让他不要给我补课了。”
像是拳头打在了沙包里,沈钰见她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准备再说点什么的。向晚晚忽然抬起头看向她。
以为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沈钰趾高气扬的迎着她的目光。
向晚晚:“你话那么多,你家里人不会嫌弃你吗?”
“……”沈钰顿了顿,整张脸上的色彩一下子变得有些精彩。
小吧台里瞬间充满了□□味,向晚晚像是丝毫感觉不到一样,扔下话就又低头认真的做着题。
直到写完最后一道大题,向晚晚满意的放下笔,毫无形象的瘫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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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1号啦~你们要过期的营养液可以浇给咱们晚晚呀~看在晚晚这么勇猛的给情敌白眼的份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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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这个时候楼道里响起了一阵小跑的声音,沈钰瞬间坐直了身体,不爽的脸上换上了楚楚可怜,看得向晚晚啧啧称奇的。
靳梦琪一到楼上就开始张望,看见向晚晚的时候一脸惊喜整个人像个炸弹一样直接扑了过去。
“嘭—”的一声。
向晚晚还没反应过来,就因为这股外力狠狠的磕在了木椅的靠背上,痛意席卷而来,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白。
靳梦琪手脚并用的抱着她蹭,语气亲昵:“晚晚姐姐~我好想你~”
这一顿操作下来,向晚晚直接懵了,第一次将雪上加霜,火上浇油的感觉领悟得透透的。
此刻她甚至痛得说不出话。
沈钰摆好的动人表情在看到小家伙忽略她扑向向晚晚的时候有些挂不住,却还是温柔的看着靳梦琪。
“琪琪,怎么看见姐姐不叫呢?”
“啊?沈钰阿姨你也在啊?”靳梦琪回过头一副才发现沈钰的样子,手却依旧挂在向晚晚的脖子上。
向晚晚缓了缓,那股刺痛才稍微好了一些,她将手搭在靳梦琪的头上,有些吃力:“小屁孩儿起来,压着我了。”
“我不要我不要~”靳梦琪抱着她的腰又扭了扭。
向晚晚脸色变了又变,浑身都没力气,也没法儿将身上的小孩抱开。
过了几秒靳习言也上楼了,他坐回了刚才的位置上:“题做好没。”
“做好了。”向晚晚想要坐直将作业本递过去,然而一用力,背上的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了‘嘶’的一声。
“怎么了?”靳习言抬眸,这才注意到向晚晚整个瘫在木椅上的,而靳梦琪压在她的身上。
他脸色一沉:“撞到了?”
“好像是。”
靳习言一把将靳梦琪拧了下来。
“小叔你干嘛!”
靳梦琪气呼呼的又要往向晚晚身上爬。靳习言抵住她的额头将她拨开冷冷道:“不准动。”
忽然被凶,小家伙完全被吓住了,愣愣的站在一边。
“琪琪还这么小,习言你凶她做什么。”沈钰见状上前想要将靳梦琪抱起来。
然而看到自家小叔的眼神,小家伙仿佛知道自己闯祸了,乖乖的站着也不让她抱。
沈钰尴尬的收回手。
靳习言蹲在向晚晚的椅子旁边,扫视了她一遍:“撞到哪里了?”
“好像是背。”
因为太疼,向晚晚说话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靳习言的手缓慢的伸到她的背后,想要检查一下具体是撞到哪里了。
两人离得很近却都没有在意这个问题。
沈钰看着这俊男美女的画面怔住了。
男人眼里的担忧是她从未见过的,也是她做梦也奢求的。一瞬间有一种重要的东西即将失去了一般,沈钰下意识的就想分开两人。
她走到向晚晚面前,有些粗暴的抬手就想将她拉起来。
“晚晚妹妹没事,坐直了缓缓就好了。”
然而她刚碰到向晚晚还没使力,就被靳习言甩开了手。
“不要动她。”
男人看了她一眼,语气十分不耐烦。随后转过头吩咐靳梦琪:“去东楼把马医生喊上来。”
“好。”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靳梦琪也不闹乖乖的跑下楼去了。
沈钰从小和靳习言一起长大,知道他平时对着谁都是冷着一张脸,即使是这样她也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对于他而言特殊的存在。
这一瞬间却将她二十年来的定论给推翻了。
她从小就喜欢的人,紧张一个小女孩,也因此对她烦躁。
危机感大到有些受不了,沈钰红着眼圈跑下了楼。
然而两人根本就没发现她的离开。
靳习言顺着向晚晚的腰椎部分往上检查,一边问:“这里痛?”
每每他触到一个点,向晚晚都点头表示痛,靳习言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好在没一会儿,马瑶便来了。靳梦琪跟在她的身后担心的哭鼻子。
“好了,别哭,有阿姨在呢。”马瑶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了她一下。
“撞到了?”马瑶走到向晚晚的身边握住她的手:“用力握一下。”
三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向晚晚,表情还都很严肃,向晚晚被看得有些压力用力收手指,指尖一阵软麻甚至脱力:“妈,很麻。”
“慢慢来,应该是撞倒脊柱了,有一个修复期,等一下应该就好了。”
“嗯。”向晚晚小频率慢慢的回握手指,只是一阵一阵的不适感引得她眉头紧皱。
靳梦琪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是我撞到晚晚姐姐的。”
“别哭。”看见她哭,向晚晚忍住那股麻意,一下子握住了马瑶的手。
全程靳习言的手都垫在她背上没有支撑的地方。
感受到她浑身颤抖了一下,男人眸色一沉,看了靳梦琪一眼:“闭嘴。”
小家伙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哭倒是不哭了,一直抽泣。
马瑶看了眼两人过于严肃的气氛,安抚道:“她还小,你别对她这么凶。”
男人敛了敛唇没说话。
马瑶又检查了一下向晚晚的其他功能,许久后等她完全稳定后将她从椅子上扶了起来:“没事,多休息一下就好了,最近两周不要做激烈运动,一会儿妈妈给老师打电话,体育课也不上。”
向晚晚:“好。”
围在身后的一大一小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当马瑶掀起向晚晚后背的衣服,露出背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肿的时候,靳习言的瞳孔很明显收缩了一下。
“马医生,需要去医院拍个片吗?”
他的语气里含着浓浓的担心。
“不用。没什么大问题。”马瑶说着捏了下向晚晚的脸,将医用冰袋绑在她的背后,交待道:“妈妈还有事,你两个小时后换一下冰袋,晚上睡觉前洗了澡妈妈再来给你擦药。”
“好的妈妈。”向晚晚说着将背上的衣服放了下来。
马瑶走后,靳习言脸一直板着,明明平时就面无表情冷飕飕的,这下活活像是在小吧台处放了个柜式空调,还是开的最低温那种。
靳梦琪吓得眼泪直掉还不敢发出声音。
“小孩,过来。”向晚晚朝着她勾了勾手,靳梦琪乖乖的走了过去哽咽道:“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更调皮。”向晚晚把玩着她的小揪揪,回过头看了眼某‘低温空调’:“哥哥,你能别摆着这张棺材脸了不?这小孩儿吓坏了晚上要做噩梦。”
“就是,我要做噩梦!”靳梦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附和着她的话,看起来又委屈,又不敢造次,十分可怜。
向晚晚盯着她满脸的鼻涕泡,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小屁孩儿,你这鼻涕还可以吹泡泡,厉害啊!”
被她一打趣,小家伙直接用衣袖抹了一把鼻涕,原本挂着的鼻涕一下子被拖在脸上牵成了一条线,一语惊人道:“我小叔小时候也会!”
话落像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小家伙小心的看了眼靳习言的脸色,将自己整个人都藏在了向晚晚的怀里。
一瞬间小厅里安静地可怕。
好一会儿后。
向晚晚‘噗’的一下笑出了声,她凑到靳梦琪的耳朵旁,小声道:“怎么?又有视频?”
靳梦琪挂着鼻涕一脸牛逼哄哄的点了点头。
“那你发给我。”
“……”
一大一小当着他的面说悄悄话,被忽略的靳习言一把将靳梦琪从向晚晚身边提到桌子上,脸上有着明显的不高兴:“以后还扑人吗?”
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小家伙瘪嘴一幅又要哭的样子:“不了。”
“你又凶她干嘛。”向晚晚挤在两人中间,将男人的视线隔断,小家伙伸手环着她的胳膊又开始流眼泪。
一幅就像被家暴过的样子。
看她那架势靳习言甚至都怀疑自己打她了。
向晚晚一下子也有些明白为什么小家伙能和她一见如故了,平时受了这么多冷脸,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吐槽的人实属不易。
“我和她讲过不能扑人。”靳习言板着一张脸解释道。
向晚晚:“哥哥,你妈妈小时候也给你讲过不可以尿床,也没见你改啊。”
“……”
男人的脸以光速沉了下来。
向晚晚吞了吞口水意识到自己揭露了什么。
仗着她的话,原本哭着的靳梦琪一下子就有了底气还抬起头来补了一句:“对啊!奶奶都说小叔你屡教不改!但是小叔你只和我说过一次不可以扑人!”
向晚晚:“……”
靳习言:“……”
“行了行了,我们不说这个事了。”向晚晚将小梦琪那张倔强盯着靳习言要讨回公道的脸给按了回来:“哥哥,我们和你开玩笑的。”
“姐姐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
“都是开玩笑的,姐姐知道。”向晚晚捂住靳梦琪的嘴。
好不容易靳习言主动要给她补课,向晚晚觉得再说下去可能会一朝回到解放前。
感受着靳习言不太善意的凝视,向晚晚一本正经的教育靳梦琪:“小屁孩儿,你记错了,你奶奶说的是你爸爸,知道吗?”
她说着朝靳梦琪使了个眼色。
虽然很不服气,小家伙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又委屈的将向晚晚抱了个满怀。
两人模样十分相亲相爱。
靳习言冷冷的看了许久:“慈母多败儿,以后你孩子怎么办。”
“有你在能败到哪里去。”
“……”
又是一阵迷之沉默。
靳梦琪甚至都忘了哭了,呆呆的抬起头问道:“小叔,晚晚姐姐,你们已经快要给我生妹妹了吗?”
向晚晚一脸懵逼,满脸通红:“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靳习言白净的耳后渐渐升上一抹不易发觉的红晕,他收回视线,轻咳了一声:“你梦想还挺大的。”
向晚晚:“……”
*
第17章
这一番折腾下来,也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因为靳家不成文的规定,到了点儿靳习言便带着靳梦琪去东楼一家子聚餐了。
向晚晚下楼和母亲一起吃了些粥,由于背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再加上下午补课的时间是从两点开始,吃完粥她便回房间睡了一会儿午觉。
起床后向晚晚来到小吧台整个人却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
就在她睡午觉期间。
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吧台里所有的红木木椅全被换成了欧美式软沙发。
在一片古香古色的复古式小吧台里显得尤其扎眼。
而更扎眼的是靠在沙发上看书的靳习言。
要知道这人平时像极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即使是每天晚上给她补课,都得要她摆好‘宴席’三请四请的才行
向晚晚走上前,坐在了靳习言的旁边。
“哥哥,家里怎么换沙发了?”
“嗯。”靳习言翻了一页手里的书也没看她:“凳子太硬,补课坐着太累。”
这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话。
向晚晚觉得受宠若惊:“啊,你担心我坐着太累换的沙发啊,哥哥你真好。”
靳习言瞥了她一眼:“是我太累。”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