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打算在京城多住一阵子,直至穆温烟顺利生产才离开。
穆长风倚着门扇,敲了几下门,轻咳道:“咳咳咳,母亲,儿子心中有惑,不知母亲可否解答?”
国公夫人今日又是华贵美艳的一天,穿着镂金百蝶穿花紫色绸衣,妆容精妩媚。她侧过脸,从她的角度去看,穆长风着一袭宝蓝色绣暗纹的锦缎长袍,又换了墨玉冠,腰上挂了墨玉,下巴的胡渣刮的一干二净,细细一闻,他身上还有淡淡菊香……
思.春.了。
国公夫人突然眼眸一红,她盼这一天,着实盼的有些久了。
烟儿都快要当娘了,老大总算情窦初开。
长姐在天之灵也该欣慰了。
“母亲?”穆长风不解,他还没说什么,怎么母亲就哭了?
穆长风年岁不小了,他与帝王年纪相仿,也是二十有五,这个岁数放在大楚男子当中,算是大龄了。
故此,国公夫人撇开了一切废话,直接问道:“说吧,哪家的姑娘?只要不是罪臣之女即可。以穆家眼下的地位,只要你一句话,母亲就让你尽快抱得美人归。”
穆长风脸一热,好在麦色的肌肤帮着他遮掩了囧态。
“母亲,您是如何知晓的?”
“少废话!快说,究竟是谁家的千金?甭管年纪大小,是否婚配,只要你喜欢,母亲都给你想法子抢了。”
穆长风一噎,当即解释道:“母亲误会了,并非我单相思,而是那姑娘对我一见钟情,深深爱慕于我,但她可能不太好意思言明,母亲可否支招,我该如何给她指点迷津?”
聪慧如国公夫人,愣是怔然了片刻,“……”
这傻子该不会是想太多了吧?
到底是他自己需要指点迷津?还是人家姑娘需要?
国公夫人面色一沉,懒得与穆长风废话,只怕会被他给绕进去,“说!到底是谁家姑娘?”
穆长风不想隐瞒,他不是那种绝情之人,花护卫倾慕于他,他愿意接受。
“母亲,她不是旁人,正是烟儿身边的女侍卫。”
国公夫人又怔然了,敢情到头来,这傻子是想吃窝边草?!
但毕竟对方是女侍卫,国公夫人有所思量,穆家男儿皆擅武,娶妻之时,多半会挑选机智聪慧,且容貌上乘的女子。
如此一来,既能主持家中中馈,又可改良下一代的容貌。
国公夫人默了默,道:“这样吧,长风,这阵子你多多入宫走动走动,与那姑娘多多了解,若是当真合得来,再作考虑。”
穆长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但眼下好像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
次日,穆长风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入了宫。
他牵着一匹小马驹,说是要送给半年后出生的外甥,亦或是外甥女。
入了未央宫,穆长风当然不会光明正大的直视花菇,那样做太不君子,过于肤浅。
眼角的余光瞥向花菇时,花菇明显感觉到了这道视线,纯粹好奇使然,她也望向了穆长风,考虑到他是皇后娘娘的兄长,花菇礼貌一笑。
穆长风陡然之间忘却了呼吸,一手捂着胸口,那里面的一颗心脏“扑通扑通”,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刺激,一时间无法安定。
“阿兄,你怎的了?”
穆温烟吃了口甜瓜,见穆长风失神,她纳闷的问,她近日吃的极少,萧昱谨不允许她贪食。零嘴儿和饭菜都控制的极严,整个未央宫都撤下了点心,导致她甚是吝啬,将面前的一小碟子甜瓜占为己有了。
穆长风没答话,稍稍一侧目,就发现,花菇的目光又恰好与他相撞。
穆长风这次真的笃定了。
花侍卫一定已对他情根深种,爱他爱的太深沉。
待出宫就告诉母亲,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下了,无需再进一步考量。
***
穆温烟闲着无聊,萧昱谨忙于政务,后宫剩下的那几位嫔妃近日也是格外安静,一应称病,不踏出各自的宫殿半步。
穆温烟命宫人牵着小马驹去了马场。
穆家是靠着一双拳头打下的基业,她腹中孩儿,不管是男是女,皆是要擅骑射的,她得事先帮着孩儿将小马驹调.教好。
“娘娘,您不便靠近马匹,还是让微臣来吧。”花菇提议道。
穆温烟闲的要发霉了,但思及腹中小娃娃,只好点头。
花菇正要训马,此时马场另一头的桦木林突然吹来一阵诡异的秋风,引起秋叶纷飞。
那匹小马驹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好像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高高扬起马蹄,朝着穆温烟飞奔了过去。
花菇见势,当即大喊,“来人!保护娘娘!”
桦木林中,几名黑衣人持剑飞快奔来,花菇的首要任务是穆温烟,并未与黑衣人打斗,而是直接上前,一剑砍了小马驹,瞬间血溅数丈开外。
穆温烟,“……”吓死她这个小傻子了。
穆长风也在场,他也搞不明白,为何自己带入宫的小马驹会突然发疯,他与几名侍卫联手,将黑衣人控制,一场变故看似十分迅速的平息了下去。
花菇将穆温烟交给了庄嬷嬷与玳瑁,腰上挎着长剑,对穆长风道:“穆公子,我有话要问你。”
她一脸肃重,公事公办之态,冷硬中透着一丝英气。
“嗯?”穆长风晃了晃神。
花菇直言道:“敢问方才那匹小马驹是从何而来?”
穆长风如实答话,“我是今晨去西市花了五两银子买的。”
花菇秀眉微蹙,神情依旧凝肃,“穆公子,你只怕是上当了,方才那马驹雄将有力,一看就不是凡品,即便还是小马驹,也远不止十两银子,看来是有人故意借住你的手,从而加害娘娘与皇嗣!此番叛党人数众多,苏家父子还在牢中,不免有人想要伺机报复,还望穆公子留意,莫要让歹人有可乘之机。”
穆长风张了张嘴,一时间无话可说。
花菇一言至此,当即吩咐,“来人!立刻携带令牌出宫,将西市的所有可疑之人都拿下!”
花菇一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之后,立刻转身离开,就连背影也英姿飒爽。方才吩咐随从时,也着实霸气。
穆长风看呆了,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差点搞出大事。
萧昱谨闻讯赶至未央宫。
穆温烟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甚是委屈,这一次可不是因她胡闹而起,分明是叛贼无孔不入,指不定京城各处还有苏家一党的暗部。
“我……我就是想看看别人骑马,我没想要顽皮,我也担心会伤着孩子。”穆温烟担心萧昱谨会训斥她。
萧昱谨沉默片刻,对李德海低语了几句,之后并未离开未央宫。
此时,已是落日十分,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萧昱谨走上前,双手握住了穆温烟纤细的肩头,不用想也能够明白,她此刻怀着孩子,当然无聊透顶,甚至是烦躁不堪。
让穆温烟每日规规矩矩,也着实是难为她了。
男人心一软,哄道:“烟儿不生气,骑马有甚好玩,烟儿不如乘龙,嗯?”
乘龙?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么?
有孕之后,诸多事变得很不方便,好在她月份大了,胎相也稳,御医说可以适.当房.事。
穆温烟拧了拧自己的小拇指,微低头,含羞一笑,“那我就退而求其次,今晚……就乘龙吧。”
萧昱谨,“……”
一切水到渠成,亲.吻.稍许,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稳。
幔帐之外,衣裳遍布脚踏,看着凌乱之态,便知方才脱下时有多心急。
穆温烟这是第一次尝试“乘龙”。
以前都是萧昱谨占据主导,她好胜心极强,也想试试在上面的滋味。
可就在与巨龙会晤那一瞬,穆温烟撕裂般的痛处又袭来,好些日子没有这般亲近,她那处根本受不住。
穆温烟一旦受痛,就容易临阵脱逃。
萧昱谨的大掌却是禁锢着她,哑声哄着,“乖,自今日起,朕每日给你疏通疏通,方便你半年后诞下孩儿。”
疏通……
好像很有道理啊。
一想到生孩子之痛,穆温烟拧巴着小脸,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她今晚可不是为了自己享受,完全是为了顺利生下孩子。
有了这个认知,穆温烟一咬牙,狠狠将巨龙纳入自己的领地之中。
她“啊——”的惨叫了一声。
就在这一瞬间,穆温烟好像忘却了身子的疼痛,她不知是怎么了,眼前晃过无数画面,记忆如喷泉般涌现…….
作者有话要说:萧昱谨:退而求其次?朕还不如一匹马?
烟烟:扬起小马鞭,233333~
皇太子:(⊙o⊙)最终还是太低估了父皇与母后,好担心我的基因呐~
字据君:终于要等到我的戏份了么?
国库:真担心皇后会把我给炸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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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穆温烟, “……”
脑子里像是有一处喷.泉,源源不断的给她补充记忆。
这些记忆与她幼时的画面交.织,之后又与她失智后所发生的一切记忆, 诡异的.撞.击.在一块。
要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呢?
她仿佛正经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久违的记忆是冰, 让她不知如何继续正在进行的“乘龙”大事, 可后来她与萧昱谨之间的一切又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 她.渴.望.他,也经不住他的撩.拨,对他容貌的.迷.恋又像是一团火,此时此刻正将她灼.伤。
萧昱谨可能等的受不住了。
时隔数月, 这算是实实在在的尝一次.荤, 纵使穆温烟有孕在身, 他不可能,亦不敢尽兴,但总好比此前“隔靴搔痒”来的快.活。
见身上的人游神在外, 萧昱谨额头溢出薄汗, 浑身如同置身火架烘烤。
极致的欢.愉, 与难言的煎.熬.形成鲜明对比, 饶是他拥有非一般人的毅力与忍耐性,此刻也被穆温烟“逼到”了几近疯狂的境地。
他身上肌理呈现出比此前还要清.晰的块状, 健.硕的手臂腾起青筋,像一条条蜿蜒的丘.壑, 穆温烟还被他.握.在掌.中, 看似是她在主导,但实则皆是他在使力。
“烟儿?”
帝王哑声轻唤,穆温烟微微隆起的小腹莹白如雪, 因着他限制了她的吃食,穆温烟现下四肢仍是纤细,倒是那红.梅.缀.雪.之处,较之以往更是.雪.腻.动人。
方才无意识的动作,雪.峦.红.梅便绽放出妖.冶.舞.姿,晃的萧昱谨一阵失神。
他一直知道他的小姑娘甚美,但自穆温烟有孕之后,这种女子独特的美又达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境地。
穆温烟.的细.腰.被人使出几分力道“惩戒”了一下,她吃痛。
这一刻从不可忽视的.酸.胀中回过神。
她的目光落在了脸上已然泛起一丝潮.红的帝王身上……
这才察觉自己的手掌撑在他.胸.前。
这样的姿势着.实.浮.夸.暧.昧,且异常奔放.肆.意。
若非是二人的衣裳皆散落在地,她还以为自己是将萧昱谨当做了马骑。
这一刻,所有感官交织,穆温烟只觉自己的三魂六魄也错乱的.纠.缠.在了一块。
她一贯有主意,现下却是彻底失了方寸。
是继续?还是抽离困扰逃脱升天?似乎无论怎么做,都会将她带入一个没有退路的死胡同,她将被困在其中,无路可逃。
萧昱谨嗓音喑哑,锐利的眼神此刻有些意.乱.情.迷。
“烟儿,怎么了?因何不动?”
穆温烟,“……”
动什么动?现在装死还来得及么?
无数清晰的记忆重新占据了她的脑子,那些不为人知的,甚至是会意引起阖族被灭的有关帝王的绝密,她都知道。
萧昱谨的脸近在眼前,那几年他们之间的种种也在眼前,而令得穆温烟更为羞.耻.的事,她失智之后对萧昱谨近乎“好.色”般的迷恋。
此刻,她身子.滚.烫,像是起了高烧。所有感官仿佛齐齐往.某个地方集中。
那种她明明熟悉,却又似乎很是陌生的悸.动,被扩大了数倍。
她是怎么了?
几时变得这般犹豫不决、唯唯诺诺?
可能事态太过紧急,场面亦是她此前从未经历过的,事情陡然之间变得前所未有的艰难。
她的聪明才智被大打折扣,额头溢出的汗珠没入鬓角发丝,几聚成多,又汇成晶莹的珠儿,顺着细嫩肌肤下滑,又调皮的跃过雪.山.红.丘,生生滴落在了男人微微张开的唇角,随即不见踪迹。
这画面静态,唯美,又偏生带着不可忽视的.情.色。
人有.七.情.六.欲,一旦其中一项占据主导时,难免一时糊涂。
穆温烟稍作思量,确切的说根本无暇思量。
她身子一紧张,贴合处就绞的厉害。
萧昱谨低低.嗯.了一声,似是无意识的轻唤,“烟儿……”
穆温烟选择继续装傻。
仿佛傻子的身份像一层薄纱,能帮她遮住难以启齿的羞.涩。
她脑子里三岁半的皇后十分清晰,学起来手到擒来,换言之,即便学不来,此刻也得赶鸭子上架。
勾魂摄魄的瞬间,令得萧昱谨并未察觉到穆温烟的异样。
换言之,她多数时候都是不正常的。
灯厨里微弱的光轻洒,穆温烟浑身上下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红,一切皆被萧昱谨尽收眼底。
帮她“疏通”是真的,满足他自己的.私.欲.也是真的。
不知是否长时间不曾来真的,萧昱谨差一点就缴械投降。
就在穆温烟接近崩溃时,萧昱谨腰.身.施力,忽然就坐了起来,将穆温烟捞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