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抱着她.作.弄。
穆温烟的脸搭在萧昱谨的肩头,二人此刻看不见彼此的脸,穆温烟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怔住表情了……
天,她方才都干了什么
此时此刻,她甚至庆幸自己已经怀有身孕,一遭结束之后,萧昱谨并没有像此前那样折腾。她被抱去浴殿时,全程闭着眼,无论萧昱谨做什么,她一路“装死”。
无论如何不能让萧昱谨知道她已经恢复。
失智是她的最后一块遮羞纱。
上了榻,穆温烟翻了个身,背对着萧昱谨,她蜷缩着身子,可男人的手还在作恶。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他附在她耳边轻笑,“烟儿怎么这样烫?”
穆温烟憋着嗓音,似乎是因为困乏而发出的不悦声,“嗯……别动。”
言罢,她无意识咬住了自己的舌.头,直至尝到了血腥味才放开。
这一夜,未央宫祥和安宁。
若非穆温烟实在身子无力,大约会是一个不眠夜。
又因这阵子发生的一切,皆愈发清晰的在脑子里浮现,这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
已入秋。
也不知此前的穆温烟给了萧昱谨怎样的误解,以至于萧昱谨以为她喜欢菊花。
整个未央宫内,各色.秋菊开的灿灿灼灼,品类繁多,秋风一荡,清雅的淡淡菊香扑鼻而来。
穆温烟便是在这花香中悠悠转醒的。
萧昱谨已经不在寝殿。
但薄荷与冷松香的气息难以忽视,这是独属于帝王身上的味道。
预示着他不久之前也在榻上躺过。
穆温烟记得,她刚刚嫁入皇宫那会,萧昱谨遵守两年之约,的确没有强行与她做成真夫妻,但他时常夜宿未央宫,每日四更左右就起榻离开,十分勤政。
她身上只是虚虚套着一件薄纱,一低头便可见萧昱谨昨晚留下的痕迹,若隐若现。
穆温烟,“……”
事情怎么都会到了今天这一步了?!
但细一回想,一切皆怨不得萧昱谨,是她失智后主动在先,还费尽心思“勾.引”他。
她此前实在是太蠢,萧昱谨分明就是故意等着她去“勾搭”他。
穆温烟拉着薄衾遮掩自己的身子,越想越是无法自处。
“娘娘,您这是怎么的了?”庄嬷嬷端着安胎药走近,昨夜的动静着实不小,她一心记挂皇嗣,穆温烟一醒,她这便过来伺.候了。
穆温烟一看见庄嬷嬷,仿佛是瞧见了亲人,很想对她倾诉一番。
但是旋即,穆温烟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行!
以萧昱姬的为人与手段,未央宫的人想必皆已“倒戈”他,纵使是庄嬷嬷与玳瑁,她也无法信任了。
眼下无计可施,她只能学着此前的口吻,糯糯道:“无事,我只是忧伤了。”
有孕的妇人,情绪最易波动,庄嬷嬷与玳瑁并未多想。
伺候着穆温烟更衣洗漱,庄嬷嬷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娘娘啊,您腹中怀的可是大楚唯一的龙嗣,至关重大,皇上那边……您可得劝劝他,房.事.莫要太勤。”
穆温烟,“……”
她倒是想干脆杜绝这事,一旦被萧昱谨看出端倪,她的脸真真是没地方搁了。
可那人昨夜时不时在她耳边低语,说是为了让她顺利生下孩子,必须给她“疏通疏通”。
穆温烟又是一声轻叹,似是饱含千言万语,但又无人可以倾诉半句。
国公夫人来时,穆温烟仍旧没有袒露自己已经彻底恢复记忆的事实。
国宫夫人拉着的穆温烟的小手,又见面色红润,肌肤吹弹可破,脖颈往下还可隐约瞧见艳红印痕,一看就是不久之前才留下来的痕迹。
“烟儿,皇上昨个儿宿在你宫里了?”
穆温烟无精打采的点头,她从未遇到过眼下这般棘手的事,更是担心萧昱谨今晚上又来给她“疏通”,昨晚为了不露馅,她只能放任自己,甚是还喊出那些令人羞.耻的声音……
穆温烟,“……”她倒是很想再被人从身后击晕,索性一直失智算了!如此才能活的轻松自在。
从国公夫人的角度去看,只见穆温烟细嫩的耳垂几乎是顷刻间染成了粉色。
秋风送爽,穆温烟小巧的琼鼻上却是溢出薄薄的一层细汗,面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国公夫人,“……”小傻子可不会害羞。
她忽然“噗嗤”一笑,惊的穆温烟手心冒汗。
“你们都退下去,我与皇后娘娘有话要说。”国公夫人吩咐道。
庄嬷嬷与玳瑁此前都是镇国公府的人,如今对国公夫人也甚是敬重,她二人带着宫婢退出了内殿。
“娘亲?”穆温烟不确定国公夫人究竟有没有看出什么,她如坐针毡,仿佛每时每刻都面临着被人扒了.遮.羞.布的危机。
国公夫人看着她亲手养大的小娇娇,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上,心中五味杂陈,但她不是一个悲春伤秋的人,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那么穆家会竭尽一切资源,稳固穆温烟的后位,以及她腹中孩子将来的地位。
至于穆温烟与萧昱谨之间的纠葛,那就得靠着她自己想通了。
国公夫人并未语重心长的劝说,也没有揭穿穆温烟。
她只是笑着说,“我们烟儿当真好福气,皇上与你也算是相识于微时,一起在西南长大,对彼此知根知底。关键啊,论体格,论身份,世间少有能男子能及。烟儿嫁给了皇上,不知要羡煞多少女子呢。就拿你爹爹来说,即便他从不纳妾,也洁身自好,但容貌与脑子,可不及皇上半分。”
穆温烟,“……”
她诧异的看着国公夫人,娘亲的过人之处,是能看透别人看不穿的事,“娘亲,我……”
国公夫人温和一笑,打断了她的话,“烟儿什么也不用顾,也不必觉得难,只需让皇上宠你即可,不过你腹中怀着皇嗣,也不能太贪.欢。”
穆温烟无言以对,脸红的毛病一发不可收拾,越是回想不久之前的事,越是红的能滴出血来。
国公夫人看着这一幕,心里大约有数了。
***
花菇将马场一事如实禀报,她如今非但是穆温烟的侍卫,更被萧昱谨委以重任,一跃成为一个正儿八经的三品带刀禁卫军。
“皇上,那匹疯马是穆公子从西市所买,微臣已命人将西市可疑之人拿下,眼下正关在暗部,一夜逼问,倒是打探了一些消息,苏家一党在京城暗线众多,甚至皇宫仍有他们的人。不过,只要顺藤摸瓜,不久应能一网打尽。”
萧昱谨点头,觉得花菇是个可用之才,更重要的是,花菇是穆温烟的人,萧昱谨栽培花菇,也是为穆温烟培养势力,
花菇一退下,李德海上前道:“皇上,卫修仪都招了,这几年的确是她故意接近皇后娘娘,不过她倒是帮了皇后娘娘不少忙。”
穆温烟刚入宫那会,在宫里没有任何根基,难免被众妃嫔排挤陷害,倒是卫修仪站在了穆温烟这一边。
这些事,萧昱谨早就知晓。
换言之,穆温烟能安然待在皇宫,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帝王的偏宠。
但卫修仪目的不纯,仅凭这一点她就该死。
“卫家那边呢?可有动静?”萧昱谨又问。
李德海如实道:“大理寺罗大人已经彻查了卫家,并未发现不妥,而且前几日宫变之际,卫家非但没有中立,反而是拥护皇后娘娘的。据罗大人所查,卫修仪入宫之前便与傅恒泽结识,许是傅恒泽用了……美.男.计,让卫修仪听为他所用。”
皇帝的女人,却是心心念念着别的男子,纵使萧昱谨不曾碰过卫修仪,但这也是大忌。李德海暂时摸不透帝王心思。
“皇上,还需继续逼供么?卫修仪说,她想见见皇后娘娘。”李德海又道。
萧昱谨眼眸微眯,顿了顿才启齿,“杀了吧,对外宣称卫修仪暴毙,朕不会追究卫家之责。”
李德海会意,皇上登基之后,一直拒绝搞连坐。
“是,皇上。”
***
地牢,昏黄的火把光随着冷风摇晃,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诡异幻影。
卫修仪缓缓睁开眼,身子的疼痛不及心上的。
这次逼宫事败了,傅恒泽的一腔抱负皆白费了,她心疼、不甘,但又无能为力。
“我要见皇后娘娘!”卫修仪道。
来人是一个穿着宝蓝色太监服饰的阉人,名为李忠,是李德海收的干儿子,他轻笑,“皇后娘娘眼下正在养胎,岂是你能见的?为了家族体面,卫修仪自行了断吧。皇上说了,卫修仪之罪并不祸及卫家,皇恩浩荡,皇上不会对卫家下手,卫修仪还有什么遗言么?”
卫修仪突然怔住。
她没想到皇上会放过卫家。
那个高高在上,冷硬无温的帝王,名义上是她的男人,可卫修仪从不敢接近他,也不愿意接近。
她呵呵一笑,目光落在了李忠递来的一只小白瓶。
李忠道:“这是鹤顶红,服下即死,不会受罪。”
卫修仪闭了闭眼,仰面灌了下去。突然,眼前浮现那年半城花开,那人骑马自长安街路过,对她展颜一笑,风清朗月、温润如玉……
当日,卫修仪“突染恶疾”,后又暴毙的消息传了出去。
***
未央宫这边也听到了消息。
毕竟卫修仪以前是未央宫的常客。
穆温烟倒是想起了她初来宫廷,卫修仪一步步接近她的事。
卫修仪与她算是“共事”过两年,算不得深.交,但此人到底是傅恒泽的人,穆温烟并未真正将她视作好友,不过是在这深宫之中,相互有个依仗罢了。
况且,穆温烟深知,卫修仪接近她,是另有目的。
而她当初也的确需要卫修仪,二人不过是各取所需。
“娘娘,您又怎么了?”庄嬷嬷见穆温烟又走神,不免担心,又说,“皇上命人以修仪之礼厚葬了她,娘娘莫要伤怀了。”
穆温烟并不是伤怀。
而是卫修仪死的太突然,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萧昱谨的意思。
萧昱谨一个个除去了傅恒泽的心腹,那么,他最终会杀了傅恒泽么?
脑子里浮现萧昱谨那个雨夜发狂的样子,他把她摁入怀里,不……确切的说是,恨不能将她嵌入怀中,雨水打湿了两人的脸,分不清是泪,还是水,他求着她,“烟儿,别让我亲手杀了他,倘若真的有朝一日我无计可施,你一定要挡着我!”
他的声音颤抖,一遍一遍的说,“他是我六弟!是我亲六弟!”
先帝派去的杀手是冲着他的。
先帝要让傅恒泽上位。那晚萧昱谨杀光了所有人,也想杀了傅恒泽,可他没有动手……
大概是至少不能死在他的手上吧。
自那日起,穆温烟就到处打探消息,还灌醉过爹爹,这才得知了傅恒泽的真实身份。
她还听说,萧昱谨与六皇子曾经关系甚笃,二人几乎是一块长大,但后来六皇子没了……
她很聪明,当然知道,所谓的“没”了,是另有玄机。
再后来,随着她知道的更多,她对傅恒泽有了一种莫名的同情与爱护。
毕竟,萧昱谨其实也是爱护他的六弟的,不是么?
国公夫人留在未央宫用午膳,萧昱谨过来时,国公夫人见穆温烟略显局促,十分体贴的帮着穆温烟演戏。
她行了礼,道:“皇上,烟儿如今贵为皇后,可到底……心智不全,眼下又怀有身孕,情绪难免不稳,臣妇恳请皇上多担待些。”
国公夫人当即就告辞,离开之前对穆温烟眨了眨眼,递了一个“只能靠你自己了”的眼神。
穆温烟,“……”
她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应对,腰身一紧,突然就被萧昱谨抱在了身上。
他身形颀长高大,她窝在他怀里,恰好可以当做一张椅子。
鼻端都是再熟悉不过的气息,甚至于她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身上的轮廓,穆温烟甩了手中帕子,娇羞道:“皇上,你什么呀?”
她此前也是这般矫揉造作的吧?
穆温烟听见自己糯糯的声音,头皮一麻,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萧昱谨立刻将她抱得更紧,“烟儿冷了?不如搬去朕那里,去跟朕一块同住。”正说的严肃稳重,他却突然附耳,轻笑,“朕也方便给你取暖。”
“……”穆温烟又想打哆嗦了。她以前从不敢想象,萧昱谨竟然是这样的男子!
斯.文.败.类!
此前在西南,他倒是装的很像,让她以为这人当真是生人勿进,不喜热闹,整日紧绷着一张脸。
“烟儿,卫修仪死了。”男人突然道。
穆温烟捏着锦帕的手一紧。
萧昱谨告诉她这个,是在试探她么?
显然,萧昱谨必然知道卫修仪是傅恒泽的人了,她若是表现的若无其事,反而会被萧昱谨看出马脚。
穆温烟浑身紧绷,萧昱谨看着她的每一个眼神都仿佛是折磨。
奈何,她无法移开视线,只能无比.坚.挺.的与他对视。
装傻……
现下唯有装傻,才可解忧。
穆温烟酝酿了一会情绪,直接扑入萧昱谨怀里,脸埋入他颈窝,哭了出来,“嘤嘤嘤……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是死了呢?”
萧昱谨低低一笑,哄道:“烟儿,有朕在,朕会陪着你。”
话虽如此,但男人却是突然拧眉,区区一个卫修仪,烟儿就这般痛哭,他心中不悦,“烟儿不哭,朕继续给你疏通,换避火.图.上的姿势,你看可好?”
他以为这是在哄她,毕竟,穆温烟不久之前的确甚是热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