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陛下如娇妻(穿书)——冷千言
时间:2020-08-13 09:06:04

  “那你觉得这居心叵测之人又是何人?”皇上淡淡地问。
  “那便是……”誉王一手指向萧陆川,“青王!定是他故意安排了人,想要祸水东引,嫁祸于儿臣。”
  “青王,可有话要说?”皇上审视般看向了萧陆川,十分满意萧陆川此时不卑不亢,一脸镇定的样子。
  “父皇,诸位大人,”萧陆川拱手一礼,“在此之前,请允许儿臣更正皇兄的一番措辞。”
  他转而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誉王,居高临下,带着一股威慑:“首先,我海州城并未暴发瘟疫,请皇兄莫要血口喷人。”
  “呵,五弟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不小,敢在父皇面前胡言乱语,就不怕犯了欺君之罪?”誉王冷笑。
  “海州此次共计三十六名感染疟疾者,截止到目前,三十六名感染者已尽数得到治愈,全城上下再无新患。”萧陆川微微一笑,朝天一拜,“根据我朝历法,一州境内感染人数超过百数,才能称作暴发,皇兄不如多翻翻历法,用准辞藻?”
  “你……”誉王又被气得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但此事他理亏,也争辩不得,众臣也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已。
  “其次,此次海州城疟疾感染者重症患者不过七八,而原石县瘟疫于七月底已然有数百名重症患者,以及数以千计的死亡之人。”萧陆川冷冷地看着誉王,“我们不妨来算一算时日,海州发现第一例感染者在七月中旬,为轻度感染,若是此患者赶去原石县感染他人,等到疫病暴发时,他也不过刚刚进入重症阶段,被他感染之人也顶多是重症。”
  他忽然猛地抬高了音量,声音中包含着凶猛的怒意:
  “那原石县上千名亡者,又是从何而来?皇兄,你可敢给个解释?”
  “什么……”
  “原石县的瘟疫竟然这么厉害!?”
  大臣的窃窃私语传入誉王耳朵,誉王眼前一片发黑。
  青王怎么会对原石县的状况了如指掌?简直像是他已经看到了现场一样!可那死亡之人不是已经处理了吗,怎么会被他知晓?
  “父皇,莫要听他一派胡言,”誉王急忙道,“这是栽赃污蔑!”
  “嗯,青王,这消息你又是从何打听来的?”皇上垂眸看向了萧陆川,心里也很是诧异。
  原石县事发之后,他便派人去暗查,而那上千尸体被掩埋之事他也是昨晚才得到的消息,怎么今早青王那便就得知了?谁告诉他的?
  皇上怀疑的目光朝着台下众臣望去,投向了人群中的沈二叔。
  知道此事的,唯有几名御史台的官员,而此中最有嫌疑的便是沈煜安。
  消息的确是沈二叔透露的,不过沈二叔此时站得笔直,仿佛事不关己,皇上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不是这厮走漏了风声。
  论装模作样扮憨厚,沈家那是祖传的绝活!
  “父皇,”萧陆川也早有准备,此时他一拱手,轻轻松松为沈二叔解了围,“儿臣听闻原石县瘟疫暴发之后,便派了人手前去原石支援,这消息便是儿臣手下的医官今早刚刚飞鸽传书送来的。据闻昨日早上,在原石县郊外发现了一座千人坑,尸体皆为疟疾患者,死亡已有近一个月之久……”
  “啊?”
  “什么……”
  众臣又一次骚动了起来,目光戳着誉王的脊梁骨,戳得他后背发凉。
  这件事怎么会……怎么会被发现?!他不是让人都处理了吗?
  “父皇,儿臣不知此事,此事绝非儿臣所为啊!”誉王瑟瑟发抖,咬紧牙关,决意丢车保帅,“这恐怕是下面那些混账,试图减轻罪罚,蒙蔽儿臣,做出了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儿臣请父皇严惩这群贪官败类!”
  誉王的这一番话,直接将天大的锅给扣在了原石县的一帮官员头上,直接要了这些官员的老命。
  心思之狠,不亚于苦先生!而这般手段,却也让朝堂之上的一帮臣子心寒不已。
  誉王显然已经无暇顾及自己在朝中的声望,无论如何,他不能让这口锅砸了自己的脚!
  “父皇,儿臣自知罪孽深重,但儿臣答应要替原石百姓伸冤,绝不能轻易饶过罪魁祸首!”誉王演技大开,大飙泪戏,一滴滴眼泪落在殿前红毯上,似是真的痛心疾首,不能呼吸。
  “儿臣恳请父皇,宣召几名证人。”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哭得眼泪鼻涕一塌糊涂,“那些证人定能将事情真相大白于天下,叫那心思恶毒之人无可遁形!”
  “既然如此,便宣召吧。”皇上懒得看誉王那哭花了的脸,长袖一挥,宣了人上殿。
  这下,青王又要如何应对呢?皇上心里忍不住有些好奇……
 
 
第88章 殿前对峙二
  几名小厮打扮之人来到了殿前, 远远地跪在了群臣的下首,磕着头:“草民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 说说看,你们有什么证据?”洪公公得了皇上的眼神, 便上前一步,当了皇上的传话筒。
  那群小厮派了一名代表,哆哆嗦嗦地上前来回话。
  内容无非就是,自己几人是奉了青王之令, 带着身患疟疾的病患前往原石县,让那瘟疫在原石县传播开来。
  “尔等所言,如有半句虚假, 可知后果?”洪公公凌厉地喝了一声, 几名小厮纷纷磕头,发誓自己所言非虚。
  “那便拿出证据来吧。”萧陆川转过头去,向几人伸出了手。
  小厮们微微一愣,便听萧陆川道:“莫非三皇兄没告诉你们,光凭口头之词是无法扳倒本王的?”
  “五弟莫要血口喷人!”誉王狠狠瞪了小厮一眼, “还不把青王给你们的信函拿出来!”
  小厮紧张得什么都忘了,这时方才想起这一出, 急忙颤巍巍地将怀中一封信双手奉上。
  洪公公用托盘将那信件送至御前,皇上阅览过后,便叫洪公公又拿给了萧陆川:“青王看看,可是你亲笔所写?”
  萧陆川接过一瞧, 倒是有些乐了。
  笔迹的确模仿得惟妙惟肖,甚至还特意盖上了象征他身份的特有青墨印章,做得像模像样, 深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他青王所写一般。
  “父皇,这封信不是出自儿臣之手。”萧陆川将信合上,誉王立即跳了起来,指着他怒道:“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吗?这分明是你的字迹,和你的印章!”
  “笔迹倒是模仿得足以乱真,但是问题就出在这印章上。”萧陆川淡然一笑,气度自若,好似胸有成竹,完全不把对手放在眼里。
  “皇兄也知道,本王的印章是为青墨,十分特殊。但是皇兄可知,本王这印章可不是随随便便拿来用的。”萧陆川道,“给几个下人写信,用得着这种给父皇、师长写信时所用的印章吗?”
  “谁知你不是故布疑阵!”
  “皇兄莫急,这还只是其一,其二,本王的印章和所用的青墨也非凡品。”萧陆川取了怀中印章,请洪公公递至御前,“本王这印章天生娇气,若不是用特殊的青墨,哪怕是父皇案头这上等朱砂,也会晕染得一塌糊涂。”
  皇上将信将疑地拿起萧陆川手里的印章,蘸了点案头上等的朱砂,往宣纸上一盖,那印章果然瞬间晕染开来,似是一团红墨水滴在了水中。
  “所以本王所用之墨为特制青墨,不仅凝固性强于普通墨迹,更是因为材料缘故,有一股特殊的甜香之气,而这封信上……”萧陆川故意把信纸放在了鼻尖下,深深嗅了嗅,又摇了摇头,“压根没有气味。所以这说明……”
  誉王眼见事迹败露,急忙朝几个小厮使了眼色,小厮顿时痛哭流涕,若不是御前侍卫拦着,只怕要上来抱住萧陆川的大腿:“殿下,青王殿下,你可不能这样构陷小的们,用一封假书信欺瞒我等和圣上啊!殿下!”
  “聒噪!”皇上不满地皱起眉头,洪公公急忙上前一步,大喝一声:“殿前失仪,掌嘴!”
  “陛下饶命!殿下,殿下!”小厮哭喊成一片,御前侍卫上前,哪管三七二十一,把人一架,撸起袖子“啪啪啪”,拍得那小厮萌萌哒——脸都肿成了包子,能不萌吗?
  誉王心里焦急如焚,抬眼看萧陆川,却发现萧陆川一脸的平静,似是胸中早有帷幄算计,把他的招数都看得清清楚楚。
  萧陆川觉察到誉王的目光,于是微微转头,那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誉王,竟让誉王感到了一丝压迫感,隐隐生出了一股子不祥的预兆。
  果不其然,就看萧陆川忽然又上前一步,躬身禀报:“父皇,儿臣有话,想与这几名人证当面问个清楚。”
  “嗯,都停手吧。”皇上这才挥了挥袖子,让御前侍卫退了下去。
  萧陆川缓步上前,步伐之中蕴含着内力,让他看起来更具骇人气势,杀气盎然,叫小厮们一个个浑身颤抖。
  “敢问几位,若按尔等说法,本王究竟是何时将尔等派出去行事的?”
  一名小厮战战兢兢地按照原计划的台词念道:“七、七月十六。”
  “那时本王已经下令封城……”
  “是,殿下下令封城,”那小厮急忙打断了萧陆川,“但是却特意让我等出城去原石。”
  “好,那拿来吧!”萧陆川朝那小厮一伸手,把小厮给问愣住了,呆呆地望着他:“拿……殿下索要何物?”
  “海州封城,本王诏令城门关闭,若想出入需要持青王府通行证件,那证件上需有本王亲笔落款和官印。”萧陆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厮,“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我……我,啊,有,有通行证,只是路途遥远,已被我遗失。”小厮急中生智,急忙狡辩。
  “海州城到原石县,路经三四个县城,其中两个皆在海州境内。为了防止瘟疫蔓延,青王府早已下达命令,但凡出入这几个县城者,需当地官府颁发凭证,核实其来路和去向。尔等可有凭证?”
  “这……”小厮顿时傻了眼,完全没料到,海州城之外竟然还有这等规矩,顿时急得满头大汗。
  “他几人受命于你,行此等肮脏之事,又怎敢堂而皇之走官道?”誉王见小厮被问慌了神,急忙替他辩驳。
  可他这话一说完,便看见不少大臣摇着头叹着气,看向他的目光含着各种复杂,让他心惊胆战。
  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皇兄想来不知南疆和中原接壤处的地势情况,”萧陆川温和地笑道,“此间皆为荒山野岭,人迹罕至,若不通过这几座县城,从海州到原石县,至少得花上一个月的时间。七月十六从海州出发,一个月后抵达原石,那原石瘟疫七月底早已暴发,又与我海州城何干?”
  “我……”誉王顿时哑口无言,冷汗直冒。
  萧陆川冷笑了一声,也没等小厮继续辩驳,直接甩袖而走,来到殿前御座之下,躬身一拜:“父皇,儿臣问完了。”
  “嗯,很好。”皇上摸着胡须,对青王这番表现略加赞许,转而目光冰冷地看向那小厮,“尔等若此刻拿不出青王府通信文件和各县城凭证,便休想完整无损地出这座皇宫大门!”
  “陛、陛下饶命啊!陛下!”小厮们闻言,又是一阵哭闹。
  通信文件和凭证?这一时半会儿,让他们上哪里去伪造!
  其中一名小厮见情况不妙,急忙扑出,大喊着:“誉王殿下,殿下救救我等啊!”
  誉王听得这一声,吓得魂没飞出一半,此时他哪里还敢袒护这些小厮。
  “去去去,本王又险些被尔等小人给骗了!”誉王一边用冰冷的目光暗示小厮:你们的家人还在本王手里,什么该说不该说,自己掂量;一边却又用上缓兵之计,暂时缓下了神色,讨好般地看向了萧陆川。
  “皇弟,皇兄险些被这些混账东西蒙蔽,而让皇弟受了委屈,实在是皇兄的不该!”誉王假兮兮地讪笑道,又急忙在皇上面前跪拜,大声哭道,“父皇,儿臣实在愚钝,竟叫这些卑鄙小人蒙蔽,幸好皇弟证明了清白,不然儿臣怕是也没脸面面对父皇,面对死去的静嫔娘娘。”
  他这话说得含着各种复杂深意,一来给自己洗白,毕竟被蒙蔽只能说他识人不明,却不能把那主谋之罪强加于其身;二来,他也是借此提醒诸位大臣,青王再聪慧也只是个嫔所生,更何况这个嫔还早已不在人世,没背景没后台,让大臣们自个儿掂量掂量实力悬殊。
  听到他这番话,萧陆川浑身气息一凛,眼神变得冰冷异常。
  他仿佛又记起了那个阴暗冰冷的童年,记起当初这些皇兄是如何仗势欺人,欺负他年幼丧母无人照拂……
  冰冷的杀意从他那双漆黑的眼中透出,叫誉王看了都忍不住的心惊胆战,觉得自己似乎招惹了地狱鬼神。
  就看那白衣鬼神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那红润的嘴唇微微弯起,好似涂抹着鲜血淋漓。
  “皇兄,本王身上的不白之冤已然洗清了,那么接下来,便该换作皇兄了。”
  “本、本王有什么……”誉王的脸色比之前更为苍白,上下牙也轻轻摩擦着。
  “父皇!”萧陆川猛一转身,白色的锦袍衣袖如浮云晃过众人视线。
  “海州地域近来并无洪涝、战争,且十年都未曾发生过瘟疫,此次瘟疫来得蹊跷,毫无预兆,儿臣与医官都十分怀疑瘟疫的起源……”萧陆川仰着头,面色极为严肃,带着几分萧杀之气,“后来,经过查实,发现此次瘟疫,怕是有人居心叵测,心怀不轨,故意将瘟疫引入我海州。”
  “你信口雌黄!父皇,切莫相信青王的胡言乱语啊!”誉王大惊失色,他没料到,萧陆川竟然还能反咬一口,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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