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的少女直接炸了。到底是那个八婆给自己哥哥灌输这些东西败坏自己的形象!
“倒是哥哥你。”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斐丽佳赶紧转移话题道,“现在还是天天跟着别的男人屁股后面跑吗?”
别的男人。艾斯么。
“嗯。”格雷霍德点了点头,“艾斯是个很麻烦的人。”
“那——”
“等订婚仪式结束后我和他就会出境。依王的命令去东海域。”
……斐丽佳默默的把那句能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吞回了肚子里。
兄控和妹控的久别重逢就这么在不到十句话中终结了。然而还不待时间令两人间的沉默发酵。新的幺蛾子又出现了。
在两人的不远处。那原本充斥着欢声笑语的一片现在就跟死了一般安静。兄妹两凭借着傲人的身高轻轻松松的望到了圆的正中心。只见那里身披绣着圣恩露斯国徽的披风,应受万人巴结的老国王正头冒虚汗,对着一黑袍男人笑的像个傻子一样。
不谱人事的兄妹两当然不认识那个黑袍男是谁。但是周边的人可不是瞎的。
“哟。这不是玖兰老师的儿子吗。”
艾德文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秃驴。眉毛高挑,笑意刻薄,“叫什么来着?算了无所谓了。许久不见看起来还是那么没用的样子啊。”
“哈哈!艾德文学士你说的是!”
那么没脾气的吗!
周围一圈人无语的看着以傻笑应对一切的圣恩露斯老国王。虽然这位拜德的世子爷脾气是出了名的难搞。但现在有英兰撑腰,也不用这样吧。
“嘛~你别太在意艾德文的话了~”
妩媚的女声突兀又直接的插入两人的谈话(这算的上谈话吗)。仿佛凭空出现般的。在众人瞪大的双眼下穿着一袭低胸礼裙,有着堪称尤物般身材的女人一手抚了抚金色的大波浪,另一只手挽着艾德文的胳膊,对着老国王笑的风情万种。
“他只是像孩子一样单纯的对你十分‘嫉妒’而已。明明老大不小了,还是那么小心眼呢~”
“……你说什么。”
“嘛嘛。”
一旁的皇后温和的笑着出来劝架。在转头看向女人的时候,露出了些许无奈的表情,“您也不要再‘调皮了’……索菲婶婶。”
上一秒还脸泛红晕的老国王一下秒傻了眼,“什么?老婆你说什么?”
“完了。”
夜里难得放一次假。终于能参加自己最喜欢的晚会的高瑟一本正经的环上了旁边兄弟的肩,语气沉重的说道,“尤里。你可能很快要有一个嫂子了。”
“……哈?”
尤里将目光从茱莉娅身上移开,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兄弟,“你这又是犯了什么病?”
“索菲可是已经有五十多岁了哟。”
“没事。”
高瑟转过头,对着刚应酬完的王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我反而更兴奋了。婚服还穿的惯吗?”
“意外的合身。”
灯光洒在那双深蓝色的眼眸的眼眸中。金发的王对着自己笑了笑,理了理自己的领子。
……
月光透过玻璃照入房间。照在笼着裙摆的黑纱上。嵌在黑纱上的细钻光芒如同群星一般。
我伸出手轻轻摩挲过群星,低垂着头一个人安静的想着什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呆过了。
思绪如同风般。飘飘然的忽上忽上。而在下一秒,这股微风便被狂风所席卷。
刻着魔导回路的玻璃窗就这么破了一个大洞。外面世界的风和月光毫无阻拦的全部涌了进来,吹乱了我盘好的发。
黑色的群摆向后全部吹起,然而我却只是瞪大了眼,一脸正经的看着那个逆着月光,从破洞口跳进来,朝自己迎面走来的男人。
玻璃的碎片全部悬浮在空中。月光被结界染成了淡紫色。在寂静的夜晚。那双冰色的眼睛却剔透得发光。
我傻了,“阿诺德……”
“不要和亚瑟结婚。”
“……哈?”
“我喜欢你。”
“……”
冰色的眼眸注视着我。骑士站定在我面前。用清冷的,平静的声音再一次重复道。
“我喜欢你。伽德莉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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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多万字了你们终于好了
【突然觉得这对好不容易啊。要不就这样别折腾他们了x】
之前铺的垫也七七八八的收回来了。
倍多利亚上次不停他爹的话乱跑差点把自己弄死,这次则是撞上了玛丽苏三妹。
放心,会成为好朋友的x
以及日常老王你真惨
第二百五十八章
所谓公主应该是怎样的人。
漂亮的,温柔的。拥有独天得厚的智慧。拥有一颗仁爱的心。
也或许是英气的, 不苟言笑的。手持着剑与天平。守护并发展着国家。
无论哪一个都不可能是像“我”这样的人。
四肢纤细头脑一般。在俊男靓女充斥着的皇室中只能算得上长相“清秀”。性格也说不上讨喜, 对仆人的亲和本质上也只是不想多做牵扯的疏离。
但阿诺德他也不是什么正经骑士。
蕴藏着瀚海知识海洋的脑子里理所应当的有百分之九十都是“水”。不尊老爱幼,没骑士精神。对侍奉的公主殿下毫无尊敬。甚至当着我的面说“穿着麻衣的殿下就跟村姑一样”。
骑士与公主是多么美好的词啊。但是用在我俩身上却毫无实感。
我们是同伴。
在这个异世界同样的格格不入, 与众不同。同样被困于命运的囚笼想要改变。同样的不完美。充满瑕疵。
但前进的道路上。我已经习惯有那个冰色身影的陪伴了。
……
“……”
“……”
“……啥?”
从破碎窗户吹进来的夜风有点凉。穿着嵌入群星的精美花嫁的我微皱着眉, 侧过了头。被烫得微卷的鬓发轻轻的搭在了我弯起的小指上。当着冰骑士的面我就这样一脸严肃的掏了掏耳朵。
我这个人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没事就喜欢用雏鸟细软的翅羽掏耳朵。那酸爽的感觉堪比我上辈子的棉花棒掏耳,在缓解身心疲劳方面有奇效。
而我最近压力挺大的, 掏耳也掏的很勤。
也就是说。我应该是不会出现耳屎太多堵住耳道所以听不清别人话的情况的……吧?
“您这幅模样是在怀疑自己听错了吗。”冰色的骑士声音很平静,但我莫名有种他在骂我蠢的感觉,“那我就在重复一遍吧。”
“——等”
“我喜欢你。”
“我喜欢伽德莉切·圣恩露斯。”
“阿诺德喜欢伽德莉切·圣恩露斯。”
“……”
黑色的瞳孔紧缩着。就连呼吸的温度都似乎被夜晚的风带走。
一直以为再怎么差也不可能比阿诺德差的大脑, 在此时此刻宕机了。
如冰般剔透的眼眸镀着一层月亮的银光。晚风从他背后吹来, 将他洁白的衣摆和细碎的冰粒吹向我的方向。
对魔导材料略有研究的我知道自己房间的玻璃窗有多硬。就算是小肥龙用尽全力在上面跑、跳、rap也不会碎。
但它在绝对零度的环境下会从内部自己爆开。
这件事是我俩在某个午后,在图书馆的自习室一起在书上看到的。
“……”
我呆愣的看着阿诺德。晚风携着冰粒, 在月光下折射着细碎的光,围绕着我们的样子就如同银河一般。
过于浓厚的冰元素在慢慢的消散。回暖的温度使我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一件事, 他已经能精准的做到将接触的物体零度化了。
他变强了。
……一瞬间我的心情微妙的好了很多。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赚钱送去补习班的儿子考了全校第一一样。
“如果你还想听的话无论几遍我都会说。”
阿诺德的语气很平静,完全没有少年人(或者是老年人?)人生第一次告白该有的羞涩和期冀。
但是。明明冷冰冰的, 但很奇妙的……我却有一种晕乎乎的感觉啊等等!!!!
“喂阿诺德你要拉着我去哪?!”
即使戴着手套也依旧冰凉的手毫不留情的抓住了我的手腕,径直就外拽。差点让穿着拖地长裙的我摔个狗吃屎。
意识到我行动不便的阿诺德停下了脚步, 低垂着眼看我吃力的单手提起裙摆, “逃婚。”
“……啥?”
“我喜欢你。没办法看着你离开我的身边嫁给亚瑟。所以我要带你逃婚。”
“……”
冰眼睛的水母无比平静的看着我。那语气就像在说“饿了就吃困了就睡”般理所应当。抓着我的手还是没有松开。
一瞬间原本还闪着星光点点的眼眸立马变成了死鱼眼。
“喂阿诺德。”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虽然我的确不想嫁给亚瑟。但你就不怕我拒绝你的告白吗?”
冰色的眼眸还是那样。但阿诺德微微扬起嘴角, 对我浅淡的笑了下。
“你不会的。”
“……”
等呆愣了一瞬的我回过神。那张俊美的少年脸又恢复成了熟悉的冷淡。
但我很确信。刚刚的笑容绝不是错觉。
……但是为啥。喜欢的人喜欢自己明明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 为什么我他妈的有种强烈的挫败感呢??
“虽然你没有脑子一热就准备一个人单挑全部圆桌骑士很令我欣慰。但是。”
我停住了脚步。不但没有跟着阿诺德走还一用力把他拉了回来, “想从亚瑟眼皮底下逃走是需要计划的。”
地上有圆桌骑士,天上有小肥龙。除非我现在能徒手搓核潜艇,否则等待我俩的下场绝对是被绑在十字架上在一堆人的欢声笑语中惨被BBQ。
“果然。”
有些出乎意料的。阿诺德很利索的松开了我的手,“你已经订好计划了吧。”
“……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啊。”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阿诺德。冰色的骑士还是那么一脸冷淡的样子,丝毫感受不到他对自己的喜爱之情。
既然喜欢我的话都多表现出来一点啊!不知道平民公主的内心其实是很纤细的吗。
从阿诺德的表情可以看得出这个鱼脑子果然没有想到这些。他只是安静的等待着给他下达指示,就像以前每一次那样。
“这次你什么都不做就行了。”
我双手做作的高举过头顶,做出投降的样子,“到时候姐姐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先控制住你。到时候你只要乖乖的束手就擒就可以了。”
“好。”
冰色的骑士回答的毫不犹豫。也没有问在投降后该做什么。
这就是我们这么多年下来的默契吧。他明白的。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目前——没了。”
“那我走了。”
“……”
我看着阿诺德那没有一点点不舍的背影。表情有些落寞。
从破碎窗户落进来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到了我的脚尖前。那被我一度极为推崇的长围巾在风中轻轻飘扬。被镀上了一层光的水色发丝就跟月亮一般皎洁白。月色下的浅色身影显得遥远又冰凉。
然后。冰色的身影停下了。
快走到窗口的阿诺德一声不吭的径直又折了回来。我微微睁大了眼睛,正打算问他发生了什么时。
戴着白色手套的冰凉的手扶着我的脸颊。英俊的骑士俯下了身。
浅色与黑色的发丝交织在一起。如雪般轻,凉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
……
伽德莉切·圣恩露斯和亚瑟·英兰的订婚仪式在第二天的早上十点举行。这个圣恩露斯的阳光最为明媚的时间点。
穿得各式各样花枝招展的贵族们已经人挤人的站在了“花毯”的两旁。这条通往大教堂的路并不长,大概有三百米左右。铺满了郁郁葱葱的满天星。洁白细小的花朵落在绿色的细梗上。互相堆砌。就像是繁星一般。
更别说那些铺的满满当当,填充了所有的空隙。正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细钻了。
虽然应两位新人的要求尽·量布置的简单精致了。但这花的钱果然还是够一个三线小国一年的总产值了吧。这些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贵的离谱的天然钻石就算了。昨天听闲聊的佣人说从新贵族那运来的所有“花”都是从魔导室培养出来的全新品种。不用浇水,不会枯萎,花香淡而持久。能放上一年甚至更久。
平常人家都是一年过节的时候买一朵留作纪念的。
可她的姐姐可是直接进了一吨用来做装饰啊。
“哇……鲜花与钻石的婚礼。英俊出众的国王。”
多亏了身侧的少女,得以在最优位目睹这一切的倍多利亚激动的看向身边的莉莉娅,“就算不是我的婚礼我也有种做梦的感觉呢!”
“……哦。”
顶着两个硕大黑眼圈的莉莉娅掩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