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虐文里做龙傲天女主——川上羽
时间:2020-08-13 09:09:58

  除了都有翅膀之外,好像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吧?
  江雪声看出她的疑惑,很有耐心地解释了一句:【数百年前,鸿鹄一族的公主外出游历,与猫妖相恋,诞下的幼子便是一只背生双翼的猫,所以才会被人误认为“穷奇”。】
  背生双翼的……猫?
  天猫?
  舒凫正在感慨“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正常妖怪”,忽然只觉得手腕一痛——齐雨薇趁她分神思索的一瞬间,冷不丁地向她脉门上扎了一根细针!
  舒凫:“卧槽!”
  这变故来得突然,她身边只有白恬、田馨两人,一个忙着滋水,一个气得头晕,仓促间根本来不及反应。
  不过顷刻之间,舒凫手腕脱力,人也站立不稳,眼看着一道黑气沿血管向上攀爬,脑内以每秒300帧的速度闪过各种“壮士断腕”镜头,差点又被气吐了——她这么一个画风清奇的女主,竟然还是中了最老套的招数!
  简直对不起她那些年看过的文!
  柳如漪脸色一沉,厉声道:“齐姑娘,你找死么?”
  说完人影一闪,一步越过横亘于他们之间的石室,伸手将舒凫抄在怀中,飞快地递了一枚药丸到她嘴里。
  齐雨薇当然不会找死,她一得手便轻飘飘地退出数丈,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哨子,压在唇边用力吹了一声。
  哨声清亮如雁鸣,齐雨薇混合着惊惧与狂喜的嗓音却像夜枭,嘶哑而又尖利:
  “金钏儿,快来救我!!!”
  就在下一刻,不等柳如漪伸手抓她,一道炫目的白光如同流星追月般直冲而来,与柳如漪挥袖放出的一道符咒撞了个正着。
  田馨出离愤怒:“我×你大爷!你敢这样使唤大黄,我今天就叫你和我一起做鬼——”
  至于舒凫,她甚至顾不上愤怒。
  一方面是毒气上涌,她不得不强行按捺心绪;另一方面,是因为在白光散尽之后,她终于第一次清楚看见了“穷奇”的真容。
  那是一只,通体金黄,背后长有一对雪白翅膀,看上去足有三十斤重的——
  ——橘猫。
  舒凫:“卧槽。”
  她脑补了一路生死相许、虐恋情深,原来“穷奇”根本不是田馨的男朋友,而是她养的猫!!!
  
 
 
第十五章 大佬
  师尊,小师妹快要把妖怪打死了!
  舒凫忍不住怀疑,即使她的性格与原主截然相反,却还是继承了她衰运缠身、诸事不顺的悲剧命格。
  她不知道自己中了个什么毒,药丸是不是管用,自然不敢大意,只好像一根棒槌似的,直挺挺地横躺在柳如漪臂弯里。后脑勺枕着温香软玉,内心却不禁悲从中来——可怜她两辈子第一次被这么漂亮的男人抱,却一点都顾不上脸红,因为她的脸已经被毒气熏黑了!
  你妈的,为什么。
  “得罪。”
  柳如漪一手揽住她,顺势单膝落地,单手将凤首箜篌在膝上一架,五指一抹,闲闲拨出了一串大珠小珠似的清越琴音。
  舒凫不得不承认,他不说不笑之际,认真迎敌的风姿十分优美。但转头一看,只见一人(齐雨薇)、一鬼(田馨)、一猫(大黄)大眼瞪小眼,构成了一个诡异的等边三角形,她又觉得这画面让人没法认真。
  ——妈呀,她从未见过如此奇葩的修罗场!
  话虽如此,但她能理解田馨的心情。
  杀身之恨,夺猫之仇,生生世世,不共戴天。
  必须的。
  “大黄,你快回来!”
  田馨扯开嗓门高喊道,“你忘了吗?当年我在山里捡到你,带着你走南闯北,每天三条小鱼干,省吃俭用把你喂胖了二十斤!你就算忘了我,也不能忘了你身上的肥肉啊!”
  齐雨薇忙不迭地抢话:“金钏儿,别听她胡扯。你是我们齐家豢养的灵兽,从小在我身边长大,吃的是山珍海味,睡的是锦缎绫罗,哪有她说的这么寒酸?”
  舒凫插嘴道:“既然你过得这么好,那你还意难平个屁啊?”
  齐雨薇:“闭嘴!”
  舒凫:“闭你老……算了,令堂无辜,闭你老父吧。你看看你,在外人面前摆小姐派头,在齐大小姐面前表演庶女苦情,一边享着齐家的风光,一边委屈自己不够风光,戏都让你一人唱全乎了。小丫头片子咋还有两副面孔呢?你累不累啊你?”
  齐雨薇:“我叫你闭嘴!”
  舒凫:“但是我拒绝。”
  士可杀,小嘴不可不叭叭。来日九泉下,仍是顶天立地键盘侠。
  “舒姑娘,你就少说两句吧。”
  柳如漪一抿嘴角,“这‘大黄’虽然不太聪明,但他成长后能一夕覆灭童家,很有几分强悍。这会儿情况紧急,你可不好逗我笑。”
  舒凫“哦”一声,老实地点点头,任由他将自己小心地平放在地上。她头颈偏向一侧,余光恰好瞥见不远处的江雪声,只见他神色平缓,一派闲散自如地垂手而立,半点看不出焦急。
  【道友。】
  她试着在意识中向他搭话,【柳道友说这橘……妖兽不好对付,你不助他一臂之力吗?】
  江雪声只答了两个字:【不必。】
  舒凫正要询问他此话怎讲,忽然只听见“嘭”地一声响,仿佛有人将一块五花肉重重摔到了砧板上。
  她僵硬地转动脖颈看去,只一眼便愣住了——就在她挪开视线的一瞬间,那只三十斤重的橘猫已经被一股大力抛出,浮雕似的牢牢嵌在石壁上,砸出了一个猫形的坑。
  柳如漪眼角一弯:“得罪。”
  舒凫:“……”
  这情况紧急在哪里?
  橘猫刚照面就吃了这么一招,似乎被这些粗暴野蛮的两脚兽激怒,努力活动着自己胖胖的身躯,高昂起圆滚滚的猫猫头,发出了一声地动山摇的咆哮:
  “喵———————”
  愤怒的橘猫从石壁上一跃而下,震得地面上沙石乱飞,紧接着一仰脖子喷出一口火焰:“喵呜!”
  舒凫眼皮一跳:那橘猫准头不好,这火球明显打偏了几分,直勾勾地冲着她脸上来了!
  幸好就在此时,她服下的药丸开始发挥效果,麻木的四肢逐渐恢复知觉。尽管腿脚还有些酸软,但舒凫反应敏捷,眼疾手快地就地一滚,躲开了那团近在咫尺的火焰。
  “喵喵!”
  橘猫怒火更甚,张口又是一团火球。
  这一次舒凫避无可避,但火球刚接近她面门,就像氧气耗尽一样摇曳着消失了。
  只剩下一团热气腾腾的水蒸气,近距离糊她一脸,把她烘出了一脑门大汗。
  与此同时,舒凫感觉后脑勺一阵发热,像是有人在用烫发机给她烫头。
  ——对了,是柳如漪送她的玉钗!
  舒凫精神一振,刚要退到一边调息,却只见眼前寒芒闪动,齐雨薇咬牙切齿地冲她一剑刺来。
  “别想走!既然你和姐姐一样看不起我,就和她一起留在这里吧!”
  舒凫来不及捡起佩剑,孤光又卡在两道石门之中,一时间左支右绌,险象环生。眼看齐雨薇一剑快似一剑,情急之下,她一扬手唤出了童瑶的另一件遗物——古琴“魄月”,横在身前。
  齐雨薇一惊,连忙退开两步:“你是琴修?”
  舒凫一挑下颌,倨傲道:“你说呢。”
  ——当然不是,她唯一会演奏的乐器就是竖笛。
  至于古琴,她连手要放在哪个位置都不知道。
  齐雨薇行事狠绝,一不做二不休,尽管心中惊诧,却没有被舒凫装神弄鬼的架势吓退。相反,她内心盘算着“琴修不擅近身搏斗”,越发凌厉地一剑刺来。
  而舒凫早有预料,不避不闪,反而迎着齐雨薇踏上一步,一手握住古琴一端垂落的装饰性长穗——
  然后,她将魄月琴整个儿抡起来,照准齐雨薇脸上重重地砸了下去。
  齐雨薇:“???!!!”
  魄月琴材质特殊,分量沉重,要是正面挨上一下,非得破相不可。一时间,齐雨薇狼狈地后退躲闪,舒凫紧追不放,一手“舞琴”耍得大开大合,竟然硬是将对手的剑光压了下去。
  “你、你这是什么路数?!”
  齐雨薇鬓发散乱,惊怒交加地高喊道。
  舒凫想答一句“老子是物理琴修”,又觉得对方听不懂,索性充耳不闻,继续一个劲儿地挥琴猛砸。
  齐雨薇被她这一套猛虎下山逼得手忙脚乱,一咬牙关,反手从怀中摸出一把细针,天女散花似的抛向舒凫。
  舒凫立刻一个下腰避开,却不料双腿乏力,起身之际慢了一拍,雪亮的剑光已经逼至眼前,直直向她眉心刺来。
  就在生死交关的一瞬间,她心脏骤然收紧,手上动作却冷静得不可思议。
  舒凫深吸口气,将刚刚凝聚起的一丝灵力汇集于掌心,然后狠狠击在古琴一侧——沉重的琴身在她一推之下,当即一个猛子向前冲去,硬生生地撞上了齐雨薇胸口!
  “你……?!”
  齐雨薇差点没当场喷出一口血,只觉得自己胸都快被这个“琴修”砸平了。
  但她的执念同样不可小觑,强忍着胸口疼痛、气血翻涌,手中一柄剑反而挥舞得更快更急,双目赤红,状似疯狂。
  舒凫一见对方化身狂战士,立刻以琴为盾,飞快地向后退去。
  与此同时,她听见耳边传来柳如漪的喊声:
  “师尊!你还不出手,是想看着小师妹死在眼前吗?!”
  师……什么?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舒凫来不及思考其中的含义,就只觉身后一道气息逼近,有人一手托住她后腰,另一手虚虚环过她肩膀,搭上了“魄月”柔韧的琴弦。
  那只手白净如玉,柔若无骨,倒像是一段落在琴上的月光。
  “【这不是来了吗。】”
  熟悉而又陌生的嗓音,同时从舒凫脑中和耳畔响起。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这一句却是对着柳如漪说的,“‘心如止水,不形于色’——如漪,我不是教过你很多次吗?”
  说完也不追问,只是指尖一挑,在琴弦上拨出一个轻细的、游丝似的音节。
  舒凫不通音律,她只听见那游丝似的乐声响起,如同投石入水,水面上一圈一圈扩散开层层涟漪,而后——
  激起巨浪千重。
  澎湃的灵力犹如潮水,顷刻间席卷了整座幽暗的石室。
  ……
  ……
  “江道友……不,江前辈。”
  风平浪静后,橘猫、百姓、熊孩子不分彼此,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舒凫心情复杂地抬头,直勾勾凝视着面前“容貌平常”的男子。
  “在下有眼无珠,敢问您究竟是……何方大佬?”
  
 
 
第十六章 好戏
  不要迷恋哥,哥不是你可以爱的人
  “在下有眼无珠,敢问您究竟是……何方大佬?”
  在舒凫眼中,江雪声的五官并无改变,仍旧是一张寡淡脸孔,一副泯然众人的平凡模样。
  很显然,这副皮相并不是他的真容。
  舒凫再迟钝也能想到,柳如漪声称“连猴妖都想给他生猴子”的师父,不可能长着这么一张普普通通的路人脸。
  然而,即使顶着一张路人脸,江雪声低垂眉睫的瞬间,舒凫仍然有种在寺庙里仰视佛像的错觉。
  “我不过是沧海一粟,蜉蝣芥子一样的人物。道友这样说,却是折煞我了。”
  对于舒凫的疑问,他眼尾含笑,嗓音清透如浮冰相击,“可是吓着你了?如漪从小与我相识,拜师之前都叫我‘先生’,之后一则改不过来,二则没大没小惯了,从未把我当作长辈。”
  他掩唇轻咳一声:“在外人眼中,我们并不大像是寻常师徒。”
  舒凫干笑道:“那还真是一点都不像呢。”
  “不像才对。”
  柳如漪轻快接口道,“我在玄玉宫的时候,先生于我亦师亦友,哪儿用得上这些繁文缛节?后来我离开玄玉宫,随先生入了旁的宗门,总得有个辈分,方便旁人相称,这才象征性地行了个拜师礼。”
  江雪声:“若非有要事相求,他也不会这样喊我。无事时我是江先生,有事时我是师尊,倒也分得清楚明白。”
  舒凫:“……”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一对以互相埋汰为乐的塑料师徒,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的感情不可谓不好,却与她想象中的“师门”差了十万八千里。师父没有师父的架子,徒弟没有徒弟的规矩,不像师徒,更像是相交多年的损友。
  如此特色鲜明的一对师徒,在修仙界中必然有名。他们绝口不提两人的关系,不仅是因为不在意,也是为了避免泄露行踪吧。
  江雪声这位“师尊”的教育风格,从中可见一斑。
  想到这里,舒凫不由地记起了另一件事:“柳道友,你方才说的‘小师妹’是指?我记得,我似乎是想拜入玄玉宫。”
  柳如漪眼珠一转,略显尴尬地别开视线:“啊,这是我一时情急。先生他吧,我知道他有这意思,但他可能还没有准备好……”
  “如漪莽撞,道友勿怪。”
  江雪声开口接过话头,简单明了地一锤定音,“待此间事了,我再仔细与你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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