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口型,HE——TUI!
让齐玉轩体验一番“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的滋味,改变女主单方面被虐的未来,就是舒凫的目标。
与其让男主做龙傲天,还不如她自己来做。
除了她自己,谁也不能让她受委屈。
谁也不能!
舒凫拿出当年高考+考研的认真劲儿,发了狠地冥想和练剑,恨不得把睡觉的功夫也用上。
为此,她还比划着询问小熊猫:“你们这里,有没有那种……梦魔?就是可以潜入梦境,在梦里给你上课那种……”
小熊猫:???
无法在梦中修炼杀人,舒凫感到很失望。
但她没有气馁,在一番成功的作息调整后,她发现一个练气修士只需要睡眠四小时,就可以保证一整天精力充沛地活动。修为越高,需要的睡眠时间就越短。
舒凫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每天锻炼十二个小时,加速跑一百公里,运转内息一百轮,挥剑三千次。三个月后,一剑斩断鲛人师兄闭关的瀑布,到瀑布后的水帘洞里找他玩儿。
——温厚的、拥有天籁之音的男性美人鱼,试问谁不喜欢?
遗憾的是,据说三师兄性格腼腆,很少离开山洞,经常一闭关就是三年五载,属于鱼中死宅。唯一见到他的途径,就是打破设在洞口的禁制,也就是那道瀑布。
舒凫:让我康康!我要康康!
在此过程中,江雪声和柳如漪并未插手,全凭她自由发挥。
“她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总要让她去做。”
江雪声如是说,“艰难困苦,琢之磨之,玉汝于成。这个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女鬼田馨忍不住吐槽:“这大妹子,真是比鬼还像鬼!没见过这么艹自己的!”
路过的同门幽幽道:“艹自己好啊。先把自己艹结实了,以后被掌峰真人……‘那个’的时候,才能承受得住。”
“是啊。我当年第一次‘那个’,疼得半个月没能下床。”
“才半个月?我那时候坐都不能坐,一碰椅子就疼到昏迷不醒。”
舒凫:?????
不是,“那个”是指哪个???
我怀疑你们在搞颜色,但我没有证据。
后来她才知道,所谓的“那个”,其实差不多就是“打通任督二脉”的意思。
江雪声的打法比较特别,总之就是疼,很疼,非常疼。疼得人肝肠寸断,五内俱焚,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很多人一辈子也没体验过这种惨绝人寰的疼,根本无法描述,只能任凭想象力驰骋,天花乱坠地一通胡诌。男人说疼得像在生孩子,女人说疼得像在挥刀自宫。
据说,如果一开始对自己够狠,基础功足够扎实,就能稍微缓解疼痛,但还是比搞颜色疼得多。
舒凫想,这还不如搞颜色呢。
……
就这样,舒凫往死里艹自己三个月后,羡云台开放,入门试炼如期而至。
前往羡云台集合之前,舒凫来到三师兄闭关的瀑布,踌躇片刻,最后还是没有挥剑叫门。
她很想见一见这位师兄。
昙华门下,一共四位亲传弟子,正好凑成个一家五口。
也就是说,这位腼腆内向的鲛人师兄,应该是她在九华宗的第三位“家人”。
不过,还是等她正式入籍以后吧。
舒凫这么想着,下定决心,转过身飘然而去。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的水潭里,悄悄地,悄悄地冒出了一个鱼头。
“……”
那鱼头“噗噜噜”地吐出一串水泡,眨巴着一双很有存在感的卡姿兰大眼睛,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语道:
“小师妹怎么走了?我都把山洞布置好了,就等她上门呢。”
第三十四章 开天门
放弃吧,论虎狼之词你是赢不了我的
羡云台, 本是一座位于群山峰顶的宽阔平台。
山峰高耸入云,羡云台长年漂浮于云海之上,再加上阵法遮掩,一向有种“只在此山中, 云深不知处”的神秘。每隔六十年, 九华宗打开山门、广收弟子之际, 羡云台才会揭开那重神秘的面纱, 在世人面前展露真容。
这一日, 舒凫早早地收拾妥当, 踏着东方天际的第一缕晨曦登上羡云台。
不出所料, 各路考生都起了个大早, 迎接她的是鼎沸的人声, 以及黑压压一片攒动的人头。
只是不知为什么,她刚一落地,就有好几道陌生的目光从四面投来, 或忌惮、或嘲讽、或鄙夷,针尖一般扎在皮肤上, 其中毫不掩饰的恶意几乎满溢而出,足以让普通人脊背生寒。
当然, 舒凫不是普通人。
她一眼在人群中发现了珠光宝气的白恬, 当即旁若无人地穿过人群, 在他肩头“啪”地拍了一下:“白公子,好久不见。”
“咦?道友, 你也来啦。我还在找你呢!”
白恬先是一惊, 随即精神焕发地与她打招呼, “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怪紧张的, 有个熟人照应真是太好了。”
舒凫上下一打量,只见白少爷脸色红润,眉目飞扬,整个人仿佛一棵挺拔的小杨树,看上去不像是吃了苦头。
看来这些日子里,没有她帮衬,他也一样过得不错。
她忍不住取笑他一句:“白公子少年英雄,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也会紧张?”
白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道友,你就别笑话我了。我离开了青城,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我厉害的少年英雄多着呢。”
“嗯,孺子可教。”
舒凫屈指在他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又向周围环视一遭,略微压低嗓音道,“话说回来,白公子,我看有些人表情不太对劲,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瞧他们的眼神,一个个的,像是刚被我杀了亲娘老子。我也没揍过他们啊。”
“这个……说实话,我也没太闹明白。”
白恬将眉毛皱成一团,板着脸严肃道,“也不知是谁在背后中伤,这几个月里,我一直断断续续地听见流言,先是说你‘仗势欺人’,打伤方公子他们,还对劝架的方姑娘和齐公子恶语相向。”
“但当时的情形有许多人目睹,又有天璇峰师姐出面主持公道,大家都看得出来,是方公子他们向你发难,怪不到你头上。”
“再后来,又有人说,说……”
舒凫:“说什么?”
“他们说你……”
白恬涨红了小半张脸,也不知是气愤还是羞恼,“说你对齐公子纠缠不休,明知他对你无意,还一直占着未婚妻的位置,背地里却……水……那个……”
舒凫秒懂,恍然击掌道:“我水性杨花,红杏出墙,傍上了昙华真人这位大佬?齐玉轩发现我给他戴绿帽子,一怒之下把我给休了?”
“他们与我关系不和,也是因为这个?”
“我劈腿是不守妇道,他劈腿是追求真爱?”
——哇噻,好熟悉的套路啊!
——小朋友,你也报了宅斗进修班?
白恬脸上“蹭”地冒出一股热气,气鼓鼓地顿足道:“虽然很多人都没信这些,只是当胡话一笑而过,但也有些好事的散修信了,还不肯听我解释!他们是笨蛋吗?!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他越说越气:“还有齐公子、方公子,他们明明知道实情,却一句话也不肯为你说。我看他们就是心胸狭隘,记恨你在讲经堂出手,伤了他们的面子……”
“好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舒凫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反过来安抚他道,“白公子,你不必为我担心。我这个人最是心宽,最是好说话,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会在意,也没功夫与他们纠缠。”
“天大的事情,把造谣的一刀剁了也就结了。人死不过头点地,你说是不是?”
白恬:“……”
他这些天憋着的一肚子闷气瞬间烟消云散,只想抱住她梆硬的肱二头肌,说一声“大哥,算了算了,剁一半就行了”。
舒凫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将嗓音抬高,同时扭头冲齐玉轩和方晚晴的方向扫了一眼。
“……”
齐玉轩脸上的淤青已经褪去,也许是因为之前受罚的缘故,神色隐约有些憔悴。这会儿猝不及防地与她目光交汇,他一时间有些心虚,下意识地想要低头躲避。
但这一丝慌乱转瞬即逝,就在下一秒,他仿佛吞了颗定心丸似的,又像是找到什么理由说服了自己,再次恢复雷打不动的沉着表情。
舒凫:“……”
这人什么毛病?
脑仁就那么一丁点大,戏倒是挺多。
齐玉轩对两人退婚的来龙去脉心知肚明,自然也清楚,所谓“红杏出墙”都是姜宝珠蓄意构陷。他这人多少还顾虑着一点齐家的体面,一向自命清高,不至于红口白牙污蔑她。
但不管怎么说,面对毁谤舒凫的流言蜚语,他一概选择视而不见,并未作出任何解释。
没有解释,没有澄清,也就是默认了。
舒凫第一次目睹这种自扣绿帽的骚操作,心中好气又好笑,委实替原主感到不值。
要知道,从未婚夫妻的角度来看,姜若水才是真的头顶青青大草原,都能跑上一百头草泥马了。
齐玉轩明知道这一点,却任由旁人颠倒黑白,真是活脱脱一个缩头王八,连草泥马都不如。
要他何用?煲王八汤她都嫌腥。
舒凫收回目光,翻了一个力道十足的白眼。
不过,既然散布流言的不是齐玉轩,姜宝珠也没出现,那又会是谁呢?
——方晚晴?
——不应该啊。
舒凫不是一往情深的姜若水,如今她早已和齐玉轩一刀两断,一没婚约二没感情,恨不得互相吐口水,方晚晴搞她做什么?
打死她又不会掉落装备,何必呢。
夏虫不可语冰,舒凫实在看不透这些天才儿童的脑回路,决定暂时搁置一旁,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入门考试上。
……
九华宗是个没架子的门派,并未让众人苦等太久。
羡云台上,一干考生翘首盼望了一刻钟左右,便听见一阵清亮的鹤唳声远远传来。
紧接着便是白光一闪,两道人影凭空浮现,各自轻飘飘地立在一只体态优美的白鹤背上,面容冷肃,居高临下地俯视人群。
一个是白发披拂的大师兄戚夜心,一个是高冠仗剑的大师姐云英。
这一对成年版金童玉女,从外貌、仪态到人品都无可挑剔,无论男女都会为之倾倒,果真是九华宗最亮丽的两块招牌。
如此仙姿玉骨,又有谁不会心向往之?
下一刻,只听得空中“唰唰”声响,又有数道流光掠过,分别化作几道丰神俊朗、芝兰玉树的人形。
其中两道是靖海真人和怀古真人,这两人长得很有代表性,分别是“修仙界青年美男”和“修仙界中年美男”的标配造型,龙章凤姿,法相庄严,一下就吸引了场上众多视线。
另一道则是柳如漪,他今日一样做女装打扮,只不过换了一袭白底绣紫藤花的清雅长裙,如云乌发上点缀着莹白珍珠和淡紫水玉,色彩搭配得十分得宜。
那衣裙飘逸柔软,珠玉玲珑剔透,越发衬得他肤如凝脂,眼横秋水,犹如瑶台仙子一般清丽逼人。
舒凫:我也不想用这些词形容男人,但他实在是太美了。
鸿鹄,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另一边白恬早已看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差点没当场厥过去:“道道道友,那那那那不是……柳……”
舒凫一脸平静:“不错,那就是我的师兄,白公子的心上人。”
“我——”
白恬一口气卡在喉咙里转了个弯,嗓子干得冒烟,“我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能让柳公子失望!”
舒凫心想,我只怕他已经把你给忘了。
好在柳如漪也不是个薄情寡义的鹅,他注意到白恬炽热的视线,盯着小少爷打量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想起了这副蓝孔雀一样的装扮:“哎呀,这不是小白吗?”
白恬:“……”
舒凫:“要不,你叫他甜甜?我觉得他会更开心一点。”
柳如漪:“小白啊,早上吃了吗?”
舒凫:“……算了。”
柳如漪轻笑一声,刚要再与舒凫说些什么,却只见戚夜心冷着脸冲他们投来一瞥,薄唇紧抿,似乎对他的轻浮举止十分不满。
舒凫乖觉地笑了笑:“大师兄好像生气了。师兄,我们回头再聊吧。”
柳如漪酸溜溜地一撇嘴,忽然伸手在她脸颊上拧了一把:“好啊,他是大师兄,我就不是你大师兄了?你们这些人类啊,果真喜新厌旧,见一个爱一个。”
舒凫:“哪里哪里,不敢不敢。要不我给你多加一个字,你是大鸟师兄……哎哟!我错了,别拧了!”
“……”
戚夜心实在看不过眼,清一清嗓子,冷着一张脸开口道:“肃静。”
仙男发话,分量自然非同一般。顷刻间,全场绝大多数姑娘都把嘴给缝上了。
“呵。”
柳如漪不甘示弱,抬手将一绺黑发拨到耳后,侧过脸嫣然一笑。
于是全场大老爷们也把嘴给闭上了,闭得比姑娘们还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