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世是海王——条纹花瓶
时间:2020-08-14 08:17:18

  “道长头上全是青青草原,还要顾全未婚妻的安危……卑微。”
  颜知鸢:我耳朵还没聋!
  最后,王舒窈和公良皓还是同颜知鸢一组,可能是面具zhu'ka0官考虑到他们之间的配合更为默契。
  要进陌村祠堂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强攻,由大和尚和道士带队,还没有启灵的考生在中间,面具考官断后。
  颜知鸢一组也被分配到协助面具考官断后的任务。
  大和尚有个钵盂,能罩住一半的人。攻进村子的行动比较顺利,颜知鸢听到面具zhu'ka0官嘀咕了一句:“僵尸的数量不对劲……太多了。”
  已经能看到挂着红灯笼的宅院,白墙灰瓦,悬浮的石雕图案充满神秘的味道。门口立着两根巨大的红漆柱子,高高悬挂的牌匾上有四个大字——陌村祠堂。
  整座宅邸都散发着古老的气息,却丝毫不见衰败。完全不像是会出现在陌村的建筑,和破旧不堪的山村格格不入。
  这时候,却突然出现变故。
  两个面貌丰腴,皮肤微微发绿的僵尸跳行而来,比颜知鸢奔跑的速度还要快,一前一后包围了一行人。他们双手僵直平举于胸前,眼眶深深凹陷,胸前各挂着一串绿珠子,跳动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是由黑僵进化而成的绿僵,因为跳跃行走,又被称为跳僵。
  和白僵一样力大无穷,如黑僵一般刀q-ia:ng不入。除太阳之外,他们几乎不惧怕夜晚的任何生物。恐怖的跳跃速度让人类很难从他们手上跳脱,普通的仙门术法对他们也几乎毫无用处。
  遭了,有跳尸的加入,三位考官还能在和僵尸周旋的情况下,带领考生们进祠堂吗?
  大和尚张嘴,低声念诵:“如是我闻……”
  他的嘴唇只是稍微动了动,颜知鸢听到的却像是糅杂了千万篇经卷的一句话,声如洪钟,响彻云霄。震得她脑子嗡嗡作响,赶紧捂住耳朵。
  佛偈一圈圈的往外扩散,将围着一行人的僵尸被弹开,一时间竟无法站起来。唯有跳僵蹦上房顶,避开了攻击。
  大和尚闭上嘴,丢出佛珠与虎视眈眈的跳僵缠斗在一起。
  道士像钓鱼一样,手握拂尘往外一甩。拂尘上的软毛变长,抛出去的细丝编织成网,拦住新涌上来的僵尸们。他从袖中摸出一块黑色令牌,丢向考生:“快,拿到它的人去敲祠堂的大门。”
  考生们都去接,被站得最靠前的公良皓接到,却因跳起来接令牌的人太多,他不知被谁推搡了一下。到手的令牌飞出去,落进一只张大嘴的黑僵嘴中。
  “咕咚——”
  令人绝望的吞咽声。
  黑僵都长得差不多,吞掉令牌的一只黑僵没入僵尸群中,一时竟然变得难以分辨。此时此刻,最重要的就是时间。
  大和尚:“一切都完了……”
  不远处,祠堂那朱红色大门紧闭着,门扉上一左一右绘制两只椒图,铺首衔环。没有令牌,这扇门无法打开,他们会在祠堂外面被生生耗死。
  忽然,他的视线微顿。
  颜知鸢不知何时已经突围,离祠堂大门很近了……她很机灵,胆子也很大。如果令牌被她拿到,危机可解。如今……没有令牌,她的所作所为毫无意义。
  “嘭”
  一声巨响,两扇门自行打开。
  大和尚:咦,怎么会???
  大和尚莫名觉得着整座祠堂都洋溢着欢喜的情绪,迫不及待的开门迎接……一名考生?
  丢开脑中奇怪的想法,大和尚高喊:“进祠堂!”
  最先进祠堂的颜知鸢听到小陌在欢呼。
  “阿鸢,这边、这边!”
  “外面的人……”
  “阿鸢,你现在可以让小陌把他们全部吸进来了。”
  颜知鸢发现她确实能做到。从进宅子开始,她和小陌的联系就变得非常强。不过,将人类和僵尸分开的精细操作还是太勉强,让她出现一种身体被掏空的虚弱。
  确定考官和考生都已经进入祠堂,颜知鸢便在小陌的催促下,跟着摇曳的灯笼往大宅深处走去。
  每当她走到紧闭的一扇扇门前,门就会先一步打开。
  这里的每一扇门都有不同的花纹,显得十分玄妙。她记得是跨过十一个门槛后,在四四方方的天井中看到一个笑得像傻子一样的少年,就是她想象中的小陌的样子——唯一的误差,就是她没想到小陌的容貌会如此俊美。
  淡棕色的发,像海一样深蓝色的眼眸,高鼻梁、大眼睛,脸孔极具异域风情。
  不仅俊,而且美得独具一格。
  “阿鸢……”
  颜知鸢短暂出神,脑子里出现一个想法:前世可能并非是有奇怪的收集癖,而是单纯慕美色结下的众情缘吧?
  道长、九尾狐、小陌都是盛世美颜,还是风格完全不同的那种……箱生、箱生在巨蟒中绝对也是颜值爆表的一挂。
  和合二仙的玉佩合二为一。
  颜知鸢发现,小陌身后的架子上陈列的一排黄符也被玉佩影响,散发着柔光。
  “这是什么?”
  咒符有些眼熟。
  小陌:“阿鸢,这就是你封存的记忆……”
 
 
第41章 前世(一)
  颜知鸢几乎不需要回想, 就确定架子上放着的六张黄符——材料并非是黄纸, 而是明黄色绸缎,至于书写咒文用的是不是朱砂,她不太确定。
  红色咒文代表着什么, 她是知道的——显影。纯阳仙师曾用显影符给她上过一课。
  原来她的记忆是使用显影符封存的吗?
  颜知鸢松了一口气。
  她以为记起过去的事情,是让前生的记忆在脑子里复苏。那样的话, 她必须得考虑一下,要不要回想起来。
  她对前生不排斥,哪怕前生有奇怪的癖好还是个海王,她也并没有厌恶前生……毕竟, 自信的人永远不会讨厌自己。
  不排斥并不代表要全盘接受。
  颜知鸢本能拒绝往脑子里塞一段记忆的做法——谁知道所谓的记忆是不是真是属于她的?万一性格也被所谓的回忆改变怎么办?失去对灵魂的掌控权, 是比失去对身体的掌控权更为恐怖的事情。
  如果是要观看用显影符记录下来的过往,就不需要犹豫。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
  颜知鸢伸手去触碰从左到右数的,第一张黄符, 在小陌鼓励的眼神中摸到了滑腻的明黄色绸缎……比纯阳仙师用来教学的影像大五六倍, 以至于她需要退后一点,便于观看。
  因为激动,她灵魂也随着显现出的影像而轻轻的震颤。
  ……
  纸鸢记事很早, 她记得爹娘饱经风霜的脸, 愁苦的神色和麻木的眼神,她能回忆起哥哥姐姐的哭嚎声, 和他们瘦骨嶙峋的小小身躯。
  她生在一个贫寒的人家, 是家中最小的孩子, 行五。
  世道不好, 大沅苛捐杂税十分严重,民不聊生。爹娘一年辛劳却无米下锅,只能把一个个孩子卖掉。
  纸鸢被卖给了一个人牙子,人牙子又把她卖给本地世族贝家。因为她一双眼睛生得好,神采奕奕的讨人喜欢,便被分去伺候大少爷——贝君尧。
  纸鸢,是九岁的大少爷赐给她的名字。
  还有丫鬟被赐名为花灯、团扇……相比之下,六岁的纸鸢觉得新名字很好听。
  纸鸢天生机敏,十分聪慧。她做丫鬟,是一群小丫头里面最出色的一个。
  没过多久,大少爷便已离不开她,走哪都带着。
  二少爷贝君佑私底下更是拿她当做玩伴看待,曾数次跟少年老成的哥哥讨要她,均被拒绝,也不放弃。
  若不出什么意外,她未来的前程不会太差。最坏是嫁给一位贝家的管事做娘子;搏一把,若能成为大少爷的妾室,就是麻雀变凤凰。
  岂不是有享受不尽的福分?
  可纸鸢不想要这样的福气……她是一个有心气的人,并不打算一辈子为奴为婢。
  大院里过一生,的确是锦衣玉食,安全无虞。可签过卖身契的仆奴就是主人家的私产,连生死荣辱都由不得自己。她是过得好,可大宅院里面有太多下场凄惨的人,让她意思到小命没握在自己手中,没有自由的意志,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哪怕性格温和的大少爷对她很好,哪怕二少爷根本没拿她当下人看待……
  她还是觉得人生在世不能指望别人的良心过活。
  在有限的条件下,纸鸢努力的去学一切可以学到的东西。伺候大少爷之余,她学会了认字,学会了刺绣。绣工还很不错,卖绣品赚到一些私房钱,将月例银子存下来。
  几年后,存下的银钱数额竟渐渐与卖身钱相近。
  纸鸢满十一岁那年,同两位少爷一起离开景州,去宁波府探望他们生病的外祖母。
  路途中,她在草丛里发现一只奄奄一息的小蛇。大约一指粗,斑纹十分漂亮。鬼使神差的,她悄悄将小蛇放进衣箱中,悉心照顾。
  差点被冻死的小蛇渐渐的好了,喜欢用漂亮的眼睛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像是真的能听懂人的话一般,总是照着纸鸢的指令做出相应的动作。
  而且,小蛇一次都没有被人发现过。
  大家都害怕蛇,大少爷也并不喜欢小动物,被发现就遭了。
  纸鸢:“你在我的衣箱中养伤……现在都有两指粗了,被之前大一倍。我叫你箱生好不好?”
  小蛇用尾巴缠住了她的手指,表达着同意的意思。
  离开的规矩森严的家中,两位少爷的日子都过得松快很多。
  比起在夫人眼皮子底下过活,纸鸢在宁波府过得更加自在。
  一晃两年过去,她在宁波府过完十三岁生辰,就要启程回景州。
  此时,小蛇也在她的投喂下,长成一条巨蟒。比她的腰肢更粗,盘子在衣箱中都有些委屈了。
  纸鸢知道,一回贝府就再也藏不住箱生了。便在中途,也就是捡到箱生的地方,将它放归野外。
  “走吧……”
  纸鸢难过的赶它走。
  箱生在草丛里追了她许久,最后只能无奈放弃。
  很快,纸鸢就没工夫为同箱生的分别而伤心。回景州的一路走得并不太平,即使带着健仆,也几次差点出事。
  皆因天下大乱,群雄逐鹿。不过几个月而已,局势忽然变得混乱起来。各地起义军讨伐沅朝,势力之间也相互攻击。
  还好,景州暂时还是安全的。
  在日渐紧张的局势中,纸鸢长到一十五岁,出落得清秀可人,亭亭玉立。大少爷有意纳她为贵妾——那是妾室中最有生命保障,妻以下后院里最尊贵的人。要让精明的夫人答应为纸鸢抬身份,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大少爷在百忙之中能做如此安排,不可谓对她不上心。
  当然,是在大少爷娶妻之后。
  纸鸢无法拒绝大少爷。
  大少爷并没有以命令的口吻要求她,可她一个做奴仆的,若敢拒绝大少爷,夫人绝不会给她好果子吃。轻则发卖出去,重则要她小命。
  就算大少爷肯维护她,她也不能在府中继续待下去。若外面是太平盛世,她肯定把日子过好,可现在不行,她存下的银子早就足够赎身,一个弱女子却无法在离开贝府,有尊严地活着。
  那离开之后还依附着大少爷,和现在有什么区别?不必出去转一圈再回来,徒增做妾的难度了。
  这么看的话,现在就答应给大少爷做妾,竟然成为最好的出路。
  可在她看来,做妾……哪怕是贵妾,也并不比做丫鬟好。
  她原本是在少爷手里讨生活,做妾之后就要在未来的少夫人手底下讨生活。地位不算是上升!未来少夫人能容下她吗?换位而处,她是容不下一个同夫君自小就有深厚情谊,私底下甚至许以贵妾之位的丫鬟。
  “不要担心,我会护着你的。”
  大少爷好像看出她心中的隐忧,并没有把她的烦恼做是无病呻吟,也没有把贵妾的身份当成了不得的施舍。
  “我知道你并不愿意为妾,可能让你为妻的人并不能在乱世中护住你。”
  从小到大,纸鸢不开心的时候,哪怕面上笑成一朵花,大少爷也不会真当她高兴。
  纸鸢:“大少爷,您是不是准备出仕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大少爷温柔地笑着,看着摇曳的烛火说:“贝家清贵却无实权,皆因大沅不肯用景州世家。再如此下去,贝家会渐渐成为二流、三流,更有甚者成为普通百姓之家。我生为世家大公子,肩负振兴家族的义务。如今有机会,自然不能放过——我若不能为帝王,也要做个权臣。”
  纸鸢没有被他的野心吓到。
  贴身伺候的丫鬟,是最了解主子的人。藏在大少爷谦谦君子外表底下的,是太多她不愿意探究的东西。
  这当然没错,谁不想更进一步呢?
  就像她不想为奴一样,大少爷也想变得更好。
  只不是两个人想要的更好不一样而已,大少爷的更好,是掌握更多的权势,成为人上人。
  走一步看一步吧!纸鸢这样想着,心渐渐沉入谷底。
  她完全没有想到,人生还有新的转机。
  年末,纸鸢同大少爷一起出城,明明已经非常小心,带足人手。却被一伙由士兵假装的劫匪袭击,两个坠落山崖。命大的被蔓藤缠住,双双生还。
  两人在探索谷底的时候,发现一个神秘的洞穴,里面有一对夫妻的骸骨。他们仙逝已有两百多年,将用过的法器,和各自的仙门传承藏在一块石板之下,等待有缘人发现。
  男子修行器派,是一名练器大师。
  女子是驭派中人,留下自创的契纹……时间太久,已然残破。
  两百年时光,凡器早已失去灵性,唯有夫妻俩的定情信物:一根白玉箫、一柄宝珠剑依旧散发着宝光,昭示着二者的不凡。
  纸鸢和大少爷为逃离山谷,将信将疑的用夫妻俩自创同修方法,先后启灵成功,踏上仙途。
  成为修士后,两人探索着山谷里的一切。又用近乎两年的时间,才成功的回到当初的山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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